他照例每天都去接受治療,只不過這次不必拿懷遠集團當幌子,因爲他特意租下一間不起眼的公寓,每次會診都約徐凡在那裡見面。
“怎麼樣?”
“癌細胞並沒有擴散,經過藥物剋制,相信不多久就能痊癒。”
東方赦鬆了口氣,總算,爲他爭取了生命。
徐凡提筆洋洋灑灑寫下一些診斷說明,一邊頭也不擡地吩咐,“這話我說很多次了,最近一個療程是最緊要的階段,要是不保護好胃,胃黏膜無法再生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他的胃只有正常人三分之一大。
若是出了什麼緊急情況,連切除手術都來不及做。
“嗯,我知道。”
東方赦點頭,兀自摸出一根菸來,徐凡卻是立刻從他手中奪走,叮囑,“煙也最好少碰,對肺不好。”
手指夾着的煙空了,男人有些不自然地挑挑眉,說道,“你似乎管得有點寬?”
他似笑非笑的眉眼盯着他,令得他尷尬地垂下眼睛,輕咳一聲,“我只是對病人負責罷了,你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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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怎麼多想?難不成我會以爲你喜歡我?”
東方赦輕笑,旋即從位置上站起身,踱步到陽臺。
“怎、怎麼可能呢?我對男人沒興趣……”
徐凡乾笑說着違心話,趁着他背過身去的剎那,貪婪地望着他的背影。
是,他是喜歡東方赦,也許是人們常說的一見鍾情,也許是日久生情,總之,只是純粹的不帶任何雜念的喜歡。
徐凡在性取向上存在心理疾病,這是他做爲一名醫生最自卑最難以揭開的傷口。
其實同|性|戀,在當今社會來說,根本無可厚非,更何況,東方赦本就有迷|惑男人的資本,徐凡會着魔情不自禁喜歡他,也是情有可原。
“其實喜歡男人也沒什麼丟臉的。”
東方赦望着窗外的景色,憑空無來由地說了這樣一句。
徐凡驀地一震,猝然睜大眼,不可思議道,“你、你什麼意思?”
男人微轉過身來,細碎的光穿過他的輪廓,將那高挺俊美的側臉暈染得近乎完美,他舌尖輕抵嘴角,邪魅入骨,“你過往的所有資料我都瞭如指掌,所以,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自卑。”
“你……”
徐凡震撼在原地!
他竟然、竟然都知道了?
東方赦伸手撥了撥額前的碎髮,“我這樣優秀的男人自然是少男少女的殺手,所以你也別太自責,我都能理解。”
他說着欠揍的話,徐凡面如豬肝,拳頭握得咯咯響。
“再過不久我就結婚了,你還是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的感情,到時候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
這個男人,拒絕人的時候居然讓人找不到一個字來反駁。
句句在理,可又字字帶刺!
他分明從來都沒有表露過,爲什麼他都清楚?
徐凡很訝異,只是這話他並未問出口,反正他就沒打算跟他發生點什麼,隨便他愛怎麼講好了。
從公寓出來,東方赦仰頭擁抱陽光。
好一會兒,才覺得神清氣爽,掏出手機給虞瑾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