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人真是太熱情啦!
大博學者一邊啃着兔腿一邊如此想道。
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調味品。
鮮紅色的醬料刷在烤得棕紅的肉塊上,與油脂混雜在一起,香濃卻又不嗆人的氣味不斷刺激着嗅覺,唾液完全不受控制的快速分泌,如果再放上兩塊蘑菇片,這口感——難以置信!
一口咬下去,緊而不柴,嫩有彈性的肉感充斥着口腔,帶來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若是吃得太快,被噎住,喝上一杯熱好的甜酒,簡直人生一大快事。
嗯......不對,我是幹嘛來着?
大博學者瞬間清醒過來。
或許,地表人想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迷惑自己。
但沒關係,我絕對不會就此沉淪。
“朋友,再來一壺甜酒,謝謝。”大博學者朝一個地面人說道,“這樣的烤物......嗯,還有嗎?”
笑容是不同生物間相互表達友好的最簡單方式,此時的地表人就笑得很開心,因爲他發現自己的禮包有多了一個,顯然上一個要求已經滿足了。
“有,管夠。”
希望角什麼都不多,就是兔子多得氾濫,哪怕現在寒冬,但這些鬼兔子個個吃得肥成球,往洞裡一縮,蜷成一團,直接冬眠,玩家們隨隨便便就能端到一窩,整整齊齊。
大博學者抹抹滿嘴的油,不屑的看了眼那個剛剛還說肉裡有毒的副使,現在吃得比誰都多,骨頭都不帶吐的,簡直丟人!
你特麼是狗頭人嗎!
“不過奇怪,根據地圖,應該是還沒到人類的那個村落纔對。”大博學者好奇的看看四周,現在他們所在的村莊像是剛建好沒多久,並沒有多少生活氣息,也沒多少人,屋子也很少。
話說,這些地表人也熱情得太過分了......怎麼還守着自己生怕跑了呢。
“嗚嗚嗚。”護衛隊長竟然哭了。
“這是怎麼了?”大博學者問道。
護衛隊長狠狠啃下一塊兔腿肉,含糊不清的說着:“我想起了我的母親。”
真是個孝順的好地精。
“當年......母親她給我家裡最後一塊發了黴的幹菇,自己一個人端着杯水,躲在屋子後面......嗚嗚。”護衛隊長抹着眼淚,哽咽得說不出話語。
大博學者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年紀應該經歷過二十年前的大饑荒。”
“現在我終於知道了那時候屋子後面傳出的味道是什麼了!就是燒烤!”護衛隊長終於吞下了那口肉,狠狠說道。
你或許是撿來的。
此時,更多的玩家回來了。
“才三個石頭,什麼時候才能轉職呀。”
“這鬼遊戲也太看天賦了吧,我碰過一個比我還晚進遊戲的,人家現在都是自由協定公會的成員了。”
“嘁,那算什麼,能進那些只招職業者的公會才牛逼呢。”
說着閒話的玩家們注意到了一羣奇怪的矮人,四周還有一些其他玩家警惕的守在身旁,不時偷瞄自己的方向。
“那是什麼?”
“矮人綠了?”
“換皮膚了?”
當他們想湊近一點看仔細的時候,卻被其他玩家擋住了。
“看什麼看?!”
“看兩眼都不行?”
“不給看。”
“媽的,有種競技場單挑。”
吵起來了。
шшш_ ттκan_ Сo
最後反而吸引了更多回來補血的玩家。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嘴,不多時,全部人都知道了關於地精們的任務。
“你還有沒有要求?!說出來呀!我一定滿足你啊!”
“排隊啊你,插什麼插,當我是你老婆啊。”
“給我羊帶人一個面子。”
“滾!”
地精們害怕了。
地表人好恐怖啊!
“住口!”
忍無可忍的大博學者站了起來,大聲吼道。
全場爲之一靜,所有玩家莫名的看着他。
大博學者看着那如餓狼般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上百雙眸子,嘴露不屑,風姿卓越。
“我,想上廁所。”
寂靜只持續了一秒,人羣便騷動起來,紛紛高呼:“讓我來!”
“廁所在那邊!”
“有個鬼的廁所!去那棵樹後面就可以了。”
“都別爭。”一個玩家跳了出來,脫下頭盔,嚴肅的遞到地精面前,“用這個吧。”
這傢伙上輩子是個舔狗吧!這麼不要臉的嗎?
一些玩家還扼腕嘆息,深表遺憾,被這賤人搶先一步。
大博學者要崩潰了,這些都是什麼人?不要尊嚴的嗎?演戲也演不到這種地步吧!
太可怕了。
“我們是地精來的使團,不要欺騙我們了,帶我們去見你們的領袖。”
攤牌了,大博學者現在只想快點見到一個和典籍描述一樣的正常的地表人。
哪怕他會狠狠踹一腳自己的屁股,高呼着瀆神者之類的話語,也比現在這詭異的情形讓人舒心得多。
“領袖?說的是聖女?”
“精靈女王也是領袖吧?”
“你就是想趁機見女王吧!帶我一個!”
“我們要見聖女!”
打起來了。
現代網友的基本素質:我反對你說的話,並且要讓你再也說不出話。
最終還是一個克姬黨的玩家悄悄帶走了地精使團,朝着耀陽城出發。
幸好這個新手村離耀陽城已經不遠,他們只花了一個多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
帶路黨拿着報酬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而大博學者看着那雄偉的城牆,不禁生出一種渺小感。
魔力強於鍊金術,這是煉金術士們的基礎共識,但魔力發展到了現在,幾乎已經沒辦法再進一步了。
但鍊金術還很年輕,有着無限可能。
收拾了下心情,他們進城了。
守衛們竊竊私語,他們的話大博學者聽不懂。
“這才正常嘛。”
很快,一個守衛拿着一個牌子,上面寫有奇怪的字符,遞給了大博學者看。
“我希望能和你見一面——神侍教派現任聖女綺麗兒。”
怎麼會有人懂地精的文字呢?
大博學者點點頭。
守衛沒有掩飾那稍帶厭惡的眼神,可也沒有出言不遜或者帶着傲慢,而是走在前頭,規規矩矩的帶着路。
神侍教派是地精的死敵,但想到當初來到地底自稱神使的人,也不會覺得太奇怪了。
這裡必定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變化。
但聖女又爲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到來?
大博學者嘆了口氣。
信息差好像有點太大了,現在或許只有見到聖女,才能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過如果地表人不再歧視地精,甚至整個地底世界的族羣,聯合起開......似乎也並非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