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納斯，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今年考試內容。呂艾倫教授的邊際效益，邊際效率分析，將會是主要考覈內容。
還有還原論，系統論的內容，也會是我們今年的重要考覈內容。此外還需要關注實證分析，歸納與演繹這些學科的要點……”
“巴爾姆，你真是我的天使。有你的幫助，我想我今年的考試肯定不會掛科了。”
聽到約納斯的誇獎，巴爾姆有些難爲情地臉紅了起來。“我……我也沒能幫你什麼。”
她的話倒是實話，約納斯跟在埃爾溫的後面，已經把整個三年級的課業學完了，目前已經在學四年級的課程。
還有半男的時間，他準備把四年級的幾個月的課程全部學完，等明年夏天，直接進行畢業考試和學業論文。
施瓦奇院長已經幫約納斯圈定了明年的論文內容《論金融危機中的投資方法》。
這篇論文可謂是契合約納斯的工作，他只需要從自己公司的投資案例中挑選去年投資奧地利股市的案例，就能把這篇論文寫的有理有據，還非常出彩。
施瓦奇這樣做，雖然屬於是走後門，但是他認爲現在的約納斯，已經具備了經濟學學士的實力。
他也不願意約納斯爲了一張學士證分心，在他看來，約納斯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比學習更重要。
但是作爲約納斯的院長，一個世界知名的經濟學家，他又不願意約納斯退學，放棄學士證，所以只能提供方便。
“今年假期你準備去哪裡度假？”
十二月底到一月初，是瑞典北部的極夜天氣，最少有半個月的時間，巴爾姆老家是一直處於黑夜之中。
每年的這個時候，大部分住在北極圈，又有經濟條件的居民，都會到南方度假。
“我爸爸媽媽在馬略卡島買了一套公寓，我們全家應該會在西班牙過聖誕節。”
約納斯搖了搖頭說道：“是我疏忽了，既然你們已經確定了，那就明年吧，明年聖誕節，我邀請你們去費利西泰島度假。”
巴爾姆搖了搖頭，一副小媳婦的做派。“約納斯，你不用對我愧疚，在我們的交往中，我纔是佔便宜的那個。”
約納斯笑道：“不是補償，是我們霍夫曼投行的福利，你現在也算是我們霍夫曼投行的老資格員工了啊！”
跟巴爾姆分開，約納斯的心情依舊很好。
他跟巴爾姆的交往，是最平等的，兩人這種相處模式，也是最舒服的。
雖然這段感情已經面臨無疾而終的局面，但是兩個人都沒有什麼怨言，反而充滿了留戀。
但是作爲一個旗幟性的大人物，約納斯不可能在有了未婚妻的時候，還跟巴爾姆糾纏不清。
兩天的考試轉瞬而過，考完最後一門課，剛出考場，凱亞楊就迎了過來。“約納斯，施瓦奇院長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約納斯把書包遞給了凱亞楊，看了看時間。“那你等一會兒我，通知沃爾夫，將開會的時間延遲半個小時。”
進入了經濟學院的行政大樓，約納斯來到了二樓的施瓦奇院長辦公室，敲了敲門。
“請進。”他在學校助理坎波斯夫人看到約納斯推門而進，就站起身來。“約納斯，考完試了？”
約納斯點了點頭。“施瓦奇院長在嗎？”
“是的，他還有一位客人，是聯邦委員會的秘書長貝格先生。”
瑞士的政體是議會一家獨大，但是議會沒有行政權。
議會的議員們通過選舉，會選出一個聯邦委員會，由七個委員組成，負責整個國家的行政事務。
這七個議員不分大小，但是每年會選出一個主席和副主席，輪流擔任委員會主席職務，任期一年。
到了第二年，由副主席擔任主席，再選出一個副主席。
在四年任期以內，每個人最多擔任一次主席，也就是所謂的瑞士總統。
聯邦委員會秘書長不是七個委員之一，他的工作是協調聯邦議會與委員會之間的工作，相當於一個大管家。
但是，他在國家內部事務上，其實也有很大的話語權。
約納斯問道：“那我再等一會兒？”
坎波斯夫人卻笑着過去推開了房門。“他們就是在等你。施瓦奇院長，約納斯來了。”
貝格秘書長身材高大，也有超過185的身高。他今年六十三歲，滿臉溝壑，但是卻有一個光滑的腦門。
他頭頂的頭髮已經完全沒有，腦門錚亮，半圈白色的短髮環繞在腦後，髮型很好笑，但是在他身上，卻有一種非常協調的感覺。
約納斯走進了辦公室，兩人已經都站了起來。站在辦公桌後面的施瓦奇並沒有給兩人介紹的意思，貝格喧賓奪主地笑道：“你好，約納斯。”
約納斯快步走了兩步，雙手握住了貝格的手笑道：“秘書長閣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五天之前，就在諾伊爾家的晚宴上，約納斯跟貝格就有一面之緣。不過當時應酬太多，約納斯跟他並沒有深談。
這個時候，施瓦奇才說道：“約納斯，我跟秘書長閣下剛纔還在討論關於你組建財團的計劃，有一些問題，我覺得你們當面聊聊，會更有效。”
約納斯楞了一下，問道：“秘書長閣下，政府是否對瑞士企業組建以金融機構爲主的實體企業，會有政策上的扶持？”
兩個老傢伙相互一看，同時哈哈笑了起來，施瓦奇笑道：“看看，我就說他是個很聰明的年輕人。”
貝格卻說道：“也難怪維努斯一直不遺餘力地幫他鋪路……”
這話一下子就點出了問題的關鍵，諾伊爾的爸爸在背後出力不少。
維努斯在瑞士的富豪裡面，已經屬於拔尖的階層，但是，他最厲害的不是阿第克公司的盈利能力，而是他在全世界範圍內的龐大政府關係。
阿第克公司的服務對象是聯合國，是世界各大組織，以及各國政府。
像世界勞工組織，紅十字會，各大慈善組織，國際足聯，歐足聯，國際奧委會的領導人，都跟維努斯有密切的關係。
聯合國安排的世界性援助計劃，紅事會的援助計劃，發達國家向第三世界國家提供的醫生援助等等，都是阿第克公司負責操辦。
在墨西哥舉辦的86年世界盃，所有的義工都阿第克公司負責培訓，所有的運動員，教練組，裁判組這些的日程安排，都是阿第克公司負責協調。
大部分人不會知道這家公司，但是他們卻是國際組織推行一些大型計劃的必不可少的幫手。
所以，論國際關係網，維努斯的勢力超過了絕大多數世界級富豪。
聽到貝格的話，約納斯笑說：“對此我一直戰戰兢兢，希望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
坎波斯夫人問道：“約納斯，喝點什麼？”
“謝謝。不用了。公司那邊還在等我回去開會，然後要開始放假了。”
她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離開了這間辦公室，還把門帶上。
貝格伸手請約納斯在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椅子上，把椅子轉向了約納斯說道：“我剛纔聽施瓦奇教授介紹了不少關於你們公司的未來發展計劃，對於你的一些開拓性想法也有很大興趣。但是，我們也看到了你的計劃肯定會面臨許多巨大的困難，所以，有些問題我們交流一番，政府如果能夠在其中發揮一些積極作用，也是對國家的貢獻。”
約納斯點了點頭說道：“財團式的航空母艦，看起來非常簡單，就是一個同行業的利益共同體。但是，將許多不同的企業聯合在一起，如何不形成內耗，還要發揮出每家企業的最大的潛力，是非常考驗一個管理者的能力的。
許多公司，聯合起來之後，反而相互成爲拖累，最後導致共同衰落。
我們瑞士的優勢在於，不管是德國，還是法國，意大利，都把我們當做自己人，而且願意跟我們站在一起。
但是，我們同樣要看到，我們畢竟不是一個國家，在利益訴求方面，還是有不同的意見。
瑞士本身的企業聯合體並不多，甚至整個歐洲都不多。目前做的最成功的是阿美尼亞和東瀛，他們也只是在國內發展自己的企業聯合體。
如何跨越國家的界限，形成方向一致的利益同盟，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貝格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們在研究了你們公司的策略之後，大感振奮的原因就是你選擇了汽車產業。
其他行業，可能形成內耗，但是汽車產業，只要能在終端產品上有好的表現，就能帶動整個產業集羣的發展，這絕對是值得發展的行業。
何況，你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艱難，現在把施瓦奇教授，雨果教授，還有羅傑斯，沃爾夫這樣的精英人才都籠絡在一起，我們對你們的未來發展，有很高的期望。”
約納斯說道：“但是一直到現在，我們依舊無法獲得一家穩定的旗艦企業，汽車的終端市場，現在各國依舊對我們關上大門在。”
貝格笑道：“所以，這纔是體現我們政府爲你們服務的機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