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聲音在這隻有雨聲的環境中,實在太過引人注目了。
瓦片終究還是落了下來,但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被人扔在了黑色的棺蓋上。
一直躺躲在下面的虎哥,只聽到咚的一聲,心中不由得破口大罵。
是哪個混蛋往他身上扔的東西,這不是明顯告訴別人棺蓋下面有人嗎?
就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黑色棺蓋上的一瞬間,房上的路見不平連忙翻身,用腳抵住了即將落地的瓦片,懸着的心也終於沉了下去。
就在剛纔,路見不平見自己即將敗露,一咬牙,撿起了身邊的一塊碎瓦,朝地上的棺蓋狠狠扔了過去!
儘管這麼做會讓其他人陷入危險,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要自己沒事管那麼多做什麼。
紅衣鬼婆果然腳步一頓,臉上笑容愈加明顯,似乎是刻意的忽略了躺在棺中的大爺就是拽一樣,看也不看的繞了過去。
棺蓋下面的虎哥,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就停在自己面前,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咬着牙坐起身,狠狠的將棺材蓋推向紅衣鬼婆!
鬼婆被棺蓋砸中後,沒有絲毫的晃動,右手向旁一撥,便撥到了一邊去,站直的虎哥大吼一聲:
“兄弟們,動手!”
然後用拾起的瓦片向着鬼婆身上扎去!
接下來血腥十足的場景,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虎哥的蓄力一擊並沒有達到效果,破瓦片無法扎進臃腫的鬼婆身體裡,只能在其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紅衣鬼婆端起大號的裁紙刀,像是剪紙人一般,噗嗤一聲,將虎哥豎着剪成了兩半。
虎哥臨死前連一聲慘叫都沒有能喊出來,鮮血與內臟潑灑在棺中的大爺身上。
大爺緊閉雙眼,臉色蒼白,雙腿痙攣般的抽搐起來。
【成員—我是你虎哥,已死亡】
這血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嚇壞了,天凌沒敢看院中的場景,手腳並用,再一次向下挪動了一小段。
院中的鬼婆面露滿足之色,蹲下玩兒了一會兒屍體後,又是繞過了大爺,緩緩走出了院子。
良久,活着的幾人才緩過勁兒來,長舒了一口氣,房上的兩人從屋頂跳下,龍鳳大俠在落地時,雙腿不穩跌坐在地上,他也被嚇得不輕。
棺中的大爺就是拽更是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隨後被兩人從棺中拉了出來,湊近一聞,身上有一股惡臭的味道,褲襠裡透着黃色。原來早已失禁了。
路見不平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着角落的枯井喊道:
“天凌,給我滾出來!你小子挺會藏啊。”
一語雙關,聽到路見不平的呼喊,天凌順着井壁爬了出來,走到三人的身前,悶不作聲。
一旁的龍鳳大俠揉着屁股說:
“現在咱們只剩下4個人了,還是不要內亂比較好,一會兒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多一個人多把子力氣。不過天凌小兄弟,你這麼好的身手,之後可莫要再藏着了啊。”
見路見不平不作聲,天凌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當時也是心急纔想了這麼個辦法,我也爬不去房頂,更沒有和兩位大哥爭搶的本事。”
路見不平冷哼一聲:
“哼,躲在井中可要比上房頂難多了,不過龍鳳大俠說的對,咱們現在必須抱團了。如果誰要是再耍小心思,誰肯定第一個死。” WWW● т tκa n● CO
其餘人連忙點頭,都裝作不知道剛纔是誰扔的瓦片。
虎哥的屍體現在還倒在地上,沒有人再去看他,畢竟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利用的價值。
天凌現在也看明白了,和這些人沒有感情可言,有的只是相互利用。
“不行,這個院子咱們是待不下去了,我看距離天亮還得一陣子,咱們必須找一個更安全地方躲起來。而且你們看,現在大門開着,可能就是在暗示我們。要是老鬼婆再來一次,咱們都得交代。”
天凌幾人探着腦袋向外張望,外面是一條狹長的衚衕,大約只有3人並肩的寬度。
他們所在的房子是衚衕的第一家,向右看去,在衚衕外不遠處,可以看到一條相對較寬的馬路,馬路對面還有一盞路燈,但是沒有亮起。
順着衚衕再往裡,可以看到對面有一家花圈壽衣店,店門上方掛着一個裝飾用的小花圈,在雨中隨風擺動。
這應該就是開頭片段中那家壽衣店了吧,小富鬆大概就被關在這裡了。
再往裡瞧,有一些昏暗,在壽衣店的後面有一棟明顯比其他房屋要高的石磚房,看上去很是堅固。
略一合計,幾人便決定過去查探一番。如果在這條衚衕裡還有安全的去處的話,應該就是那棟高房子了。
可是看着這條幽深的衚衕,誰也不願意冒着危險上前去查看,這時候龍鳳大俠站了出來。
“我過去看看吧,那鬼婆雖然厲害,但是看她的速度好像很慢,而且聲音也很明顯。這衚衕現在靜悄悄的,想必他應該是回店裡去了,我體力還不錯,有危險,跑回來就是了。”
路見不平摸着衚衕牆壁上的藤蔓,對龍鳳大俠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們到房頂上給你把風,有什麼發現會告訴你的,快去快回。”
回到院子,路見不平再次順着土牆爬上房頂,另一側天凌也輕巧的爬了上去,一改之前的笨拙表現。令得路見不平又是一陣側目。
他當然不覺得天凌的力量比自己高,只不過對方掌握一些攀爬技巧罷了。
大爺就是拽蹲靠在牆邊,眼睛不時掃過被剪成兩截的虎哥,身體依然在不停的打擺子,他被嚇傻了。
如果不是那片瓦,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