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真的不能拯救大漢,就在童軍和劉備爲洛陽播種希望的時候,袁紹殺了韓馥,繼吞併王匡所部之後,再次吞併韓馥部下。
劉虞也不能拯救大漢,袁紹現在對劉虞的幽州虎視眈眈,若不是由他捧起來的天子就在幽州,而且韓馥軍現在也不穩定,袁紹可能早就殺進幽州了。
劉虞的兵力遠遠多於袁紹,但誰都知道,如果真打起來,劉虞肯定會敗。幽州的精兵已經在虎牢關前損失慘重,現在的軍士都是才招募的新兵。而且統兵的將領奇缺,劉虞手下不要說大將,就是那些基層的將領也被呂布殺的差不多了。
本來劉虞也不是全無勝機,因爲盧植給他找了一個強有利的外援,公孫瓚。
盧植明白的董卓重創幽州軍意圖後,回到幽州就沒讓公孫瓚回去,封他一個將軍,讓他和劉虞一起保衛天子安全。
盧植沒有想到的是,公孫瓚和劉虞兩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特別是對待異族的問題上,他們兩經常吵得不可開交。
前幾日,公孫瓚手下一曲長在大街上殺了一個正在搶劫的烏丸人。這樣的事情對於公孫瓚來說,沒什麼好說的,如果烏丸人不服,前來打過就是了。
但烏丸人直接找到劉虞,對劉虞說:“我們的人犯了錯,您應該將他捆綁給我們,我們會處罰他的。但這樣不經過任何審判,當街一刀殺了,我們心中不服,希望太尉大人給我們一個公道。”
劉虞也認爲這樣做很不妥,別說涉及到異族的問題,就是大漢有人搶劫,也罪不至死。於是,爲了平息異族,爲了不起戰火,劉虞將那曲長殺了。
那幾天,公孫瓚正好不在。公孫瓚趕回來之後已經遲了,他抱起那曲長的屍體,站在朝堂之上說:“這是我兄弟,跟我十幾年的兄弟。”
劉虞嗅之以鼻:“他殺了人,就該付出代價。”
公孫瓚搖頭:“他全家兩百多口,都是被烏丸人殺的,太尉可曾讓烏丸人付出代價?”
劉虞拍着桌案說道:“我不能因爲他一個人,激起整個幽州的戰火!”
公孫瓚說:“讓幽州沒有戰火非常容易,太尉大人,我教你怎麼做!”公孫瓚離開了幽州,帶着自己的部隊殺進烏丸,他要用自己方式,讓烏丸人給自己兄弟一個交代!
形勢變化之後,盧植多次書信召他回來,公孫瓚卻一封書信也沒回過。失去了公孫瓚的支持,劉虞的幽州軍更顯得是那樣不堪一擊。
袁紹派來使者,上表天子。袁紹說,幽州是苦寒之地,不宜天子居住,請天子移駕到他那裡去。劉虞和盧植非常的生氣,盧植寫了封信,大罵袁紹。說他和袁魁一樣,除了搗亂什麼也不會!
劉虞更是向四周派出使者,請求大戰起時的支援。但周圍有兵力在手的諸侯大多回話,自己境內的黃巾肆虐,無法支援幽州。
只有徐州陶謙的說法不一樣。陶謙說:“如果袁紹真敢如此放肆,我一定會支援太尉大人。”
劉虞知道,陶謙說的是心裡話。也知道陶謙根本沒有實力支援他,因爲陶謙的身邊,還有曹操隨時準備再咬徐州一口。
劉虞以天子的名義發出招賢令,這一次的招賢令卻是招募武人,招募他一向看不起的武人。倒是有幾個武藝高強的人前去,可是劉虞一方面招來人家,一方面卻又不相信人家。
就在這時候,有個叫審配的前去投奔,審配是士人,劉虞認爲,士人要可靠的多。
劉虞問他:“你會練兵麼?”審配笑了,大談練兵之法,講了將近兩個時辰。劉虞對此很是滿意。
盧植卻說:“這人不會練兵。”
劉虞不信:“他胸中那麼多方法,豈有不會練兵之理?”
盧植搖頭:“方法太多了,就是沒有方法。”
劉虞還是不信,盧植問道:“你認爲童子安的朔方騎兵如何?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如何?”
劉虞點頭道:“單以士兵來說,當爲天下精兵。”
盧植不再說話,他還是想招來童子安,或者叫回公孫瓚。童子安一定會來,公孫瓚麼,只要劉虞寫封書信,語氣謙和一些,那頭倔將的白馬也會回來的。
可劉虞不答應,他不可能向公孫瓚低頭,哪怕只是象徵性的,更不可能讓自己這裡出現第二個公孫瓚。
他想讓盧植叫劉備來,但是劉備手中的士兵根本無法和童軍手裡的朔方精兵相比。
劉虞和盧植相持不下的時候,審配又來了。
審配對兩人說道:“盧公說的很對,我能不能練兵並不是嘴上說說就行。請太尉和盧公給我一個機會,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把士兵拉到戰場上去,證明我的能力。如果我是浪費糧食和時間,請太尉砍下我的頭。”
盧植再也無話可說,人家已經拿腦袋來擔保了。
審配練兵的方法讓劉虞很是欣賞,也讓盧植挑不出來任何毛病。
孫子說練兵要號令齊一,審配就號令齊一。
孫子說要賞罰分明,他就賞罰分明。
總之,兵書上說的,審配都做到了。
他用實際行動向盧植,向劉虞,向劉辨證明,他沒有誇張自己的能力。而這時期,袁紹也明顯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一樣,公元一九一年四月,袁紹的部隊與劉虞的人馬發生摩擦,袁紹隨後藉口“稟明天子!務使天子混淆視聽。”起兵十萬,分兩路向幽州殺來。
幽州朝廷一片驚慌,紛紛指責袁紹大逆不道。有人要親自去和袁紹商談,讓他休止兵戈。還有人要再發檄文,號召各路諸侯起討袁紹。
盧植和劉虞默默地看着這些人在朝堂之上的表演,他們知道,那些要去與袁紹商談的人,可能一去不回。那些想再次召集諸侯的人,也不過是白日做夢。
劉辨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不明白,爲什麼前些日子還對他畢恭畢敬的袁紹,現在卻成了叛逆。更想不通,爲什麼自己現在重登天子寶座,爲什麼盧植卻說沒有人會來救自己。
那些手握重兵的諸侯都怎麼了?是漢室對他們還不夠好麼?劉辨不明白。
所有人的爭吵最終都需要劉虞和盧植來拿主意,可他們兩個居然也存在着分歧。
盧植說:“袁紹大逆不道,必戰!”
劉虞也說:“對,必須要打!”
盧植說:“這一戰我們贏定了!”
劉虞也說:“是的,袁紹算什麼東西。”
盧植說:“我們可以據守城池,我們的兵力是袁紹的兩三倍,雖然沒有得力大將,但是據守城池之中,任何一座城都不是袁紹能輕易打下來的。我現在就寫信給公孫瓚,讓他回來。等他一到,再寫封信給洛陽的劉備和童軍,讓他們兩個人做出攻擊袁紹的摸樣,這樣袁紹首位不能兼顧,必敗無疑。”
盧植給公孫瓚寫了好多信,公孫瓚從來沒有回過。正是因爲公孫瓚從來沒有回,盧植纔有叫回公孫瓚的信心。
他對公孫瓚很瞭解,這匹白馬很剛,性格和他的內心一樣。
公孫瓚之所以不回話,是因爲他覺得沒有臉面和盧植對話,他覺得自己辜負了盧植的信任。所以,盧植知道,只要自己在信上說:“你如果再不來,我就要被袁紹殺了。”公孫瓚肯定會回來。
盧植這個方案很簡單,但簡單的卻十分完美。
童軍和劉備兵少,可現在洛陽沒有危險的情況下,抽個兩千騎是沒問題的。這兩千人不用攻城拔寨,不用和袁紹硬打。只需要不斷的讓袁紹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就可以了。
袁紹一分心,公孫瓚就有戰機,幽州有多少個城池,公孫瓚就有多少個戰機。很簡單的計劃,很完美。
劉虞卻是不同意,首先,他不想讓公孫瓚回來。
第二,他知道洛陽如果出兵,帶隊的肯定是童軍,而不是劉備,他害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兩個人都要打,但是在怎麼打的問題上,劉虞卻和盧植髮生了爭執。
劉虞說:“我知道打仗我沒有你在行,但是你也要考慮到以後的問題,如果按你說的打贏了這仗,公孫瓚的功勞就大了,他就有資本和我抗衡,他是武人!他會搞亂朝堂的!”
盧植很是想不通,爲什麼劉虞這樣排斥武人,這樣排斥公孫瓚。兩個人的爭執讓整個朝堂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聽他們爭辯,這樣旁聽者之中,有人支持劉虞,也有人支持盧植。
兩個人爭吵了半天也沒有說服對方,這意味着半天的時光又在爭吵中度過了。
盧植知道這樣做是很危險的,對於本身就缺少大將的幽州軍來說,如果那些士兵再不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就是很危險,很致命的事情。
就在盧植思考有沒有折中的方案之時,朝堂外面卻傳來驚天的呼喊:“戰!戰!戰!”
每一聲呼喊,都伴隨着戰鼓衝向雲霄。
朝堂之上的諸位大人驚慌不已,忙派殿前武士前去查看。武士回來稟報說:“回聖上!城外五萬幽州軍士齊結,要求上前線殺退袁紹逆賊。”
盧植的眉頭緊緊鎖起,劉虞卻是拍手叫好:“好!軍心堪可用,軍心不可違!請聖上明斷!”
諸位大臣隨着劉辨來到城頭,只見駐守此地的五萬將士排着整整齊齊的隊形,刀在手,甲披身。
一見皇帝的大旗出現在城頭,這些幽州軍士更是興奮,一次次將自己手上的兵器高高舉起,一次次高聲喊叫:“戰!戰!戰!”
四月的天還有些微寒,但這些軍士的吼聲卻讓每一個聽見的人感覺渾身火熱。
劉辨發覺自己的手微微顫抖,一絲興奮涌上年輕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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