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我剛剛打開廳堂門,耳朵邊就傳來一道清晰的喀嚓聲,就好像是一隻叫的正歡的鴨子忽然被人掐斷了喉嚨,乾脆而又利落。
凌茜連忙跟着我走了出來,雙手微微擺動,全身的力量開始集聚,隨時準備應對着突如其來的危險。凌茜看了看我,然後道:“唐安,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我和凌茜前後出來也就差了一兩秒而已,我能有什麼事。我說:“凌茜,你聽,現在那收音機的聲音是不是消失了?”
凌茜側耳傾聽,眼睛微微眯起,“對啊,這聲音好像真的停了,怎麼回事?”
彭永江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由於剛剛引爆了炸藥,空氣當中火藥味十分的濃厚,聞到了甚至有嘔吐的慾望。但是彭永江卻好像沒有聞到這沖天的火藥味,反而更加用勁的聞了聞空氣。
我指了指彭永江,對張化明道:“哎,這傢伙是不是剛剛被炸藥把腦子給炸壞了,這麼難聞的味道還聞得這麼一副享受的樣子,不嫌惡心嗎?”
張化明一臉嫌棄的離彭永江原來一些,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示意自己沒事。
彭永江頓時大怒,“唐安,你大爺!你才腦子壞了呢?難道你們都沒聞出來空氣當中有股怪味嗎?對了,剛剛的收音機的聲音呢?”
我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我剛剛從廳堂出來,一打開門,外面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而我現在什麼都沒有看到,外面除了被炸藥爆炸而帶來的一些灰色物質以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唯一不同的是,剛剛還被堵住的木門現在重新打開了,門後面的木門碎屑也看不見了。無論是我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打開的木門,還是剛剛的第二次出現的木門,在炸藥的威力下,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不得不說,這炸藥就是好用。
“凌茜,下次多備些炸藥,這東西挺好用的。”我摸着下巴看着炸的裂開的院子門若有所思。
“你當炸藥那麼好拿到啊,現在國家對這類東西要求特別嚴格的,我們凌家的炸藥都是彭家幫忙搞來的。”凌茜哼了一聲,不過還是道:“放心吧,下次能帶多少我帶多少,夠你用就行了。”
我嘿嘿一笑,然後對彭永江露出白牙,笑的極其猥瑣,“彭永江,凌家的炸藥是你們彭家搞來的?怎麼搞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彭家有軍事背景,弄點炸藥還不是易如反掌。不過凌家用的炸藥都是他們自己改裝的,威力較之我們給的要打上一些,而且特別適合爆破任務。”彭永江說道。
我嘿了一聲,“你們進入以權謀私,我要告你們!”
“有本事告去,”彭永江滿不在乎,“反正我是給凌家提供的炸藥,到時候事情敗露,我看你怎麼向凌家解釋。別說凌茜了,凌伯伯都會打斷你的狗腿,三條一起打斷。”
額,好吧,我偉大的告發夢想就這樣無疾而終了。我指了指院子門的方向,“那凌茜,不是說你們製作的炸藥威力更大嗎,這院子門旁邊的牆怎麼還好好的?”
院子門雖然被炸掉了,但是旁邊的結構是一點都沒鬆散,除了有點黑色以外其他的一點變化都沒有。我看的直愣愣的,凌茜炸藥的分量把握的這麼好嗎?剛剛好就把木門給炸掉了?
“我們的炸藥更傾向於穿透力,而不是左右的蔓延。不過這牆時間太久,上面的土塊看起來一腳都能踹倒,理論上來說,剛剛的爆炸是會把它們一起給炸掉的,但是……”凌茜也有點疑惑,炸藥畢竟是炸藥,想要剛好炸燬木門而不損壞旁邊的建築物,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凌茜猶豫着道:“這牆該不會是和剛纔的木門一個質量的吧?不然怎麼會炸不掉呢?”
我苦笑了一下,進了這封門村之後有太多的事情無法解釋了,所以我乾脆直接不想。我捅了捅彭永江,“嘿,道士,你剛剛說聞見了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彭永江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跑題了,忍不住瞪了我一眼,然後道:“就你話多,差點把我的思維給打亂了。唐安,你自己聞聞,這空氣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味道?”
我沒計較彭永江的瞪眼,苦笑着道:“道士,你發現什麼了就直說行不行,這個鬼地方一切都詭異的很,我現在看什麼都不對勁,怎麼還分辨的出來。”
彭永江哼了一聲,然後道:“腥味,一股強烈的腥味。如果不是炸藥太多掩蓋了一部分的話,這腥味可能會更加濃烈。而且這腥味還帶着一股死亡的味道,好像是死在水面上多時的魚一般。”
“沒錯,我也聞到了。”姜益氣看了看周圍,顯然那會兒出來的時候姜益氣就有多感覺,只是沒有彭永江那麼敏感而已。
“剛開始我還不覺得,現在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問道了,”張化明試探性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只是空氣中還未來得及完全散發的火藥味實在太濃,張化明被嗆得不斷的咳嗽。
我愣住了,轉身試探着努力吸了吸空氣,試圖辨別裡面的味道。剛纔我出來的時候還沒覺得,現在經彭永江這麼一說,我鼻孔裡好像還真的多了一絲腥味。
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想到那會兒我透過門孔看到的那隻猩紅色眼睛,這該死的噁心味道,不會是那隻眼睛的主人所具有的吧?
“這是什麼氣息,你能分辨的出來嗎?”我看着彭永江,眼裡帶着一絲希冀。
然而我瞬間就看到彭永江的嘴角一抽,顯然對我問出來的這句話很是鄙夷和不屑。好吧,我再次對我這幫隊友失望了。奶奶的,出去後一定要和這幫孫子絕交,不然的話,遲早被他們給坑死。
既然不知道,那就徹底不管了,今天詭異的事情都無法解釋了,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都餓了,先補充體力纔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剛剛和梧桐樹大戰過的張化明和彭永江,更是體力不支。
說到梧桐樹,我纔想到,出來的時候,不止那收音機的聲音不見了,那會兒神氣的不行的梧桐樹也消失不見,地面上只留下一截類似黑炭的東西。
我心裡對凌茜的炸藥更是折服了,我忍不住衝凌茜比了比自己的大拇指,“凌茜,你這炸藥威力太好了,那狗屁梧桐樹先前還嘚瑟的不行,你看,現在灰飛煙滅了吧。嘿嘿,下次這炸藥一定要多帶,彭永江,你幫着點,下次沒幾十噸炸藥,你就別來見我。”
彭永江很不屑的撇撇嘴,對彭永江身爲了解的我知道,他這是對我的鄙視,而且鄙視到了無力的程度。我相信,如果彭永江真有幾十噸炸藥的話,雖然也會給我,但是彭永江一定會細心的替我把引線點燃,秉承送佛送到西的態度,直接把我送到天上去。
在彭永江的眼裡,我的臉皮大概是刀槍不入的。可惜的是,在我眼裡,彭永江的臉皮也差不多,都是彼此彼此。我們五個人裡,唯一稍微要點臉的就是張化明瞭,不過這逼也只是稍微要點臉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張化明問道,“這廳堂裡面沒有高七所說的棺材,更沒有什麼夜叉,只有數不盡的牌位。你看,我們現在要不要進別的房間看一看?”
姜益氣也把目光看着我,顯然實在徵詢我的意見。我一咬牙,“去別的房間是肯定的,不然的話,酆都的入口都沒有找到,我們不是白來了嗎?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從這裡出去。”
“那木門不是被炸開了嗎?”姜益氣拿手一指,院子口的木門早已經被炸得稀巴爛,現在哪裡對於我們幾乎就是暢通無阻了。
“你真以爲那門開了嗎?”我冷笑一聲,然後眼神冷峻的看着門口,“老高,你看清楚,那扇門真的被炸開了嗎?”
姜益氣傻眼,然後再次凝神看去,因爲彭永江給我們開過天眼,而且現在時間還沒有過去。所以我們的肉眼還是能夠看得見一些東西的。
姜益氣和張化明都很努力的看向門口,只有彭永江好像早就知道了什麼,神色不爲所動。
只見門口的地方,無數的影子飛來飛去,就猶如是織網的蜘蛛一般,不斷地上下抖動。從我這個角度,還能看見,大概在他們的嘴的位置,吐出一團又一團白色的東西。這股東西雖然看起來透明的,但是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着,因爲我清晰的看見,剛剛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一片落葉,飄到門口的地方,好像什麼東西給擋住了,然後又彈了回來。
“這門口有東西,”觀察了許久,姜益氣終於下了這麼一個決定。就好像是領導去檢查宿舍,檢查完的時候,經別人提醒,然後下出‘這宿舍沒倒垃圾’的定義來。
內心裡把姜益氣鄙視了個遍,同時嘴裡還不忘吐出一口正義的濃痰,表達對姜益氣人品的徹底鄙視和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貴精神的瞻仰。
“你這不是廢話嘛?”彭永江翻了個白眼,然後道:“那門口沒有東西的話,唐安爲什麼會說那門沒有開?我敢保證,你現在要是從那門口走出去,肯定會像被蜘蛛網黏住的蚊子一樣,怎麼都掙扎不開,最後被人吸乾**而亡。”
“你才被吸乾**了呢!”對於彭永江的齷齪,擁有着同樣齷齪人品的姜益氣自然是一眼就看了出來,嘴裡連忙反駁道。
好吧,我對這幫傢伙的底線又刷新了一個高度。
“先走走看吧,”我看着門口那一團有一團白色的東西,我說:“道士,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們能夠避免那種東西的侵蝕?”
彭永江毫不猶豫道:“沒有。”
我:“……”
我對彭永江的摳逼行爲很是無奈,但是和他擺事實講道理那是沒有用的。我一直相信的是人民羣衆的力量是偉大的,所以我和姜益氣以及張化明毫不猶豫的就開始動手,一把就把彭永江的褲子給拽了下來,如果不是我及時收手,彭永江的內褲都要被扒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