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凡眼閉着、鼻子深吸了着氣。辨着馥郁的香氣,臉上浮着心曠神怡的笑容。面前的桌上菜有兩三樣,酒卻已經下了一瓶。喝得郝經理額頭細細見汗、席秘書兩腮坨紅。從天南地北扯到地北天南,從特『色』小吃到巢餐大餐,敢情眼前這位爺是大有吃遍天下的意思了。就剛纔幾道聞香識名菜的功夫,郝胖子最起碼沒見過。
倆服務生淺笑着讚了句,一點沒錯。郝通達和席玉蓉眼越瞪越圓,一個側眼一個斜眼,這個恰似簡單和普通的古董盲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最起碼剛剛倆人勸了半斤多大茅臺人家來者不拒,就這酒品酒量都不凡得緊。
羹盆輕輕一放,纖手細細的服務員笑着讚了簡凡幾句,持着勺給仁人輕把着羹,濃濃儼儼羹湯裡漂着黑白相間的絲,偶而一縷似有似無的香味勾人得緊,每人一份,面前還放着一碟子新摘的菊花瓣,兩廂相佐。便是傳說中的美味
簡凡睜開眼了,現在到有點盡地主之誼的樣子了,爲這倆位挾着菊花瓣佐湯,邊挾邊笑着賣弄上了:這菜別看賣相普通,用料作工可是繁瑣之極,準確說應該叫“三蛇七絲”這碗裡盛了七種絲。”
“是嗎?。席秘書倆媚眼一放電。連驚訝帶驚喜都顯出來了,郝通達屬於知道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淨揀貴的挑,一聽這話也來勁了。樂得捧着簡凡:“厲害,這道比剛纔的抓鹽竹腸還有吃頭。”
“那當然”七絲是眼鏡蛇絲、過格樹蛇絲、三索線蛇絲、雞肉絲、山木耳絲、香茲絲、熟果子狸肉絲分別作好再恰成一羹,做法倒不難。就是食材越來越稀缺了,特別在咱們省這非產地更稀缺,大家知道啊。粵菜偏重於生猛海鮮,三蛇羹也如此,再加上裡面用的果子狸肉,都用野生的纔是上品,大原裡現在能做地道的,沒幾家啊,,嗯?吃啊
簡凡是邊斟邊嘗邊說,有點反客爲主了,每一道菜的來歷、做工、優劣娓娓道來如數家珍,反倒看着郝胖子和席秘書像鄉下來的親戚第一次光臨海上明月一般,此時再說簡凡是個掙幾千工資的普通警察,估計打死郝胖子也未必能相信。
“怎麼樣?這道菜的味道是隱藏在羹裡味後,舌尖味蕾和後味俱有不同,七種食材的味道若隱若現。非常勾引人哦簡凡壞壞地笑着。試圖把兩眼都蒙上曖昧的顏『色』。直『射』向席玉蓉,這位席秘書淺淺一笑,報之以一雙也是勾魂攝魄的眼神。
妞不錯,稍稍帶點嬰兒肥,不過看上去特嫩
。特別是那種看誰都像有『奸』情的眼神,正是男人的最愛。菜勾人乎,人勾人乎。倆人似乎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而郝通達對於此事看在眼裡,一直就裝着視而不見。
唉!假的,都是假的!
簡凡淺嘗着羹湯,又上來了一味視蟒皺魚球,細細說着的時候,看着郝胖子和席秘書不無傾慕的眼光。估計把自己當成鐘鳴鼎食的大富人
。
心裡暗暗地嘆了一句。如果是一次試探的話,這次八成把這倆人騙過去了。
騙得輕鬆之至,騙得不『露』痕跡,估計這會兒倆人還在做着大宗古玩的清秋大夢,特別是郝通達,這一頓飯功夫有一半在給簡凡斟茶倒酒。捨命陪君子。飯菜吃了化七八八,簡凡笑着攬着郝通達客套着:“郝經理,你這盛情款待我可是無以爲報啊,說白點啊,咱就白吃。”
席秘書撲哧下笑了,郝通達卻是不介意,大方着:“瞧您說的,能請到您是咱的榮幸啊,別說啊,今天我還真是大開眼界,沒成想這吃裡還這麼多說道,還是簡老弟厲害。”
倆人相視哈哈笑着,簡凡的臉一整話鋒轉了:“我說郝經理。您越說我這心上越過意不去啊,本來呀我今天還真準備有事麻煩麻煩你想請你。誰可想昨人晚上您倒先請上我了,”呵呵,今兒這麼高興啊,我有話照直說了,要唐突到二位,您可千萬別介意。”
“喲!?跟我們還這麼客氣呀”席玉蓉嗲了句,婿眼鼓勵着。簡凡一樂,一欠身子大大咧咧地道着:“那好,不客氣了,我直說了啊
“嗯、嗯,直說,”
“二位的意思呢,想讓照顧照顧生意是不?也想參觀參觀咱家收藏是不?。
“對、對、沒錯,我們這生意不大不主要就是做得古玩拍賣,要不認識像您這號大收藏家,那生意那有做的呀?”
“哈哈,客氣啦”,我也正想說這事。您二位請我飽口福,我呢,本來想請二位飽飽眼福,嘶不過,實在又有點不太方便,不知道您二位能不能接受得了?”
“說唄,客氣冷?”
“那我就說了啊”咱們哥們這地方保安設施太嚴,得我親自帶着你們去,不能帶手機,不能帶相機,一切不明來路的東西都不能帶,而且進門時候要搜身”不是不給二位面子啊,實在是茲事體大,咱這人做人很低調的哦,不想咱這收藏搞得滿城風雨,您說是吧?”
簡凡怪腔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口制池說着,說到撥身,有意得意的看了席秘書翹翹的前 ,煮『迷』『迷』的。席秘書嘴一撇不以爲然了:“這不正常嘛?我們行裡的保安措施比您說的要嚴格的多”是不是郝經理?我看呀,簡先生是根本看不上咱們大通這小門小戶。”
“就是啊,玉蓉說得好像有道理呀?”郝通達說着,笑『吟』『吟』地給簡凡斟酒,倆人合着擠兌起簡凡來了。
你在釣我、我也是釣你,這纔是爾虞我詐,這麼一擠,有了前面的鋪墊功夫,簡凡像被擠得沒法說了:“那好啊,沒問題,不就觀摩觀摩嘛,咱還沒那麼小『毛』”
“喲,您是這個”郝胖子直豎大拇指,和席秘書相視一臉笑意
。弱弱地湊縣來:“簡老弟,您放心。咱這嘴牢得緊,只要您有差遣,我郝通達是說一不二啊”、今兒也就是喝到興頭上了瞎說着玩呢,什麼時候想讓咱開開眼,還不看你心情不是?”
“還什麼時候,吃完飯就去,,得得,現在就走簡凡說着,把酒杯一飲而盡,這順水推毋一下子推得如此之快,郝胖子臉『色』一緊愣了。似乎沒想到這麼容易,連席秘書也詫異了,花容失『色』地問着:“現,,現在?”
飯間郝通達早左套右套,那照驚鴻一瞥之後,郝胖子居然叫得上不少古玩的名稱來,簡凡這草包當然分不清真假,一概應着都在自己家擱着呢,要是那樣的話,這個收藏有多龐大可想而知了,倆個人怕是真覺的有點草率了。
“對呀?,趁你們現在措不及防讓你們飽飽眼福正好,省得你們夜長夢多掂記啊。這些東西過幾天就不在大原了,要看趁早”走。
簡凡說着,披起了椅背後的外套。郝經理倆有點興喜若狂地跟着起身,一個。當跟班、一個忙着買單。一路從海上明月下來,簡凡這派幾擺得甭足,出了門廳,簡凡連車也不讓倆人開,直上了自己那輛引3疾馳而去
沒人注意到,臨窗的一間包間裡,史靜暖正在步話裡指揮着,一輛標着“新大陸救護”的緊急維護車停到了車場上,穿着掛『色』工作服的修理工滑板一溜直鑽到了一輛豐田車底鼓搗上了。
好像,是郝通達的車。
”, 十個多小時後水域金岸小區的監控點畫面上,簡凡帶着那倆興致勃勃的出現了”,
自動門滑開,車直開進了院子,倆個彪形大漢當門而立,網一下車。倆人直朝簡凡鞠着躬:“老闆!”路上接了幾個電話,都是支隊長的安排,早知道這裡進人了 卻不知道支隊長在那找了這麼倆貨,看着這麼癟,估計是特警隊里拉的新人。面生的緊,簡凡下車的時候幾分不屑地斥着:“告訴你們多少次了,看人別眥眉瞪眼,好看呀?”
明顯嫌這倆貨有點兇了,回頭又是笑着解釋着:“倆哥們是粗人,別介意啊”來來郝經理、席秘書,請”咱不在這兒住,可就沒啥招待的了啊。請請,”
倆當門的喏喏開了門,眼神盯着簡凡有點不善了。簡凡理也不理帶着倆人進了房間,倆大漢端着盤子到了郝通達和席玉蓉面前,這倆人會意小坤包、手機、鏈子、手錶、戒指一古腦叮叮噹噹放在托盤裡。簡凡回頭威風凜凜的叱着:“二虎,守着門,大黃,把二位的東西保管好,自個上樓吧。”
這倆人有自覺『性』,一個自覺地出了門,一個向樓梯上走着,簡凡把一臉『迷』『惑』地郝通達往樓梯的方向請着,上樓的那位暗暗地做了一個手勢。
手勢是需要二十分鐘,媽的,簡凡心裡暗道,怎麼着才能拖二十分鐘。腦子一轉,壞笑一來
。有辦法了,嘴裡喊着,叫住了郝通達和席玉蓉,倆個人被簡凡車載着在街上左轉右轉了半天才到了這區。喝了點小酒早走懵了,只不過這個小區的富麗堂皇應該在大原屈指可數,容易查得緊。一進門交了隨手東西倒可以理解,一擺手把人都支走了,倆人更『迷』茫了,看看這一層的大廳,似乎不像那裡有收藏品的樣子。
簡凡嘿嘿一笑,不懷好意地盯盯席秘:“不是不給二位面子啊,咱可沒那什麼掃描東西,所以呢,二位靠牆”我得親自撥一按,靠在這兒。
簡凡指着樓梯之下拐角,郝通達不在意直來個手靠牆的投降姿勢,席玉蓉對此有點微微不悅了,剛剛要作,不料郝通達一使眼『色』,勉爲其難了。
倆個人大字形斜趴在牆上,這姿勢、這體位有意思地緊,簡凡裝『摸』作樣地大致在郝通達身上『摸』索了一番。草草了事。輪了席玉蓉了,這可得搜仔細了,胳膊上,腋下。手到了後背的個置,停了很久,『摸』索了很久,等下了下腹的位置,似乎還不放心怕私藏武器似的,手又回來的兩肋的位置。
媽的,這小流氓,這那是搜身。『摸』女人呢!郝通達心裡暗罵了句,斜眼看看簡凡一副閉着眼享受的樣子。八成這是故意的。和席秘書瞥眼弈旬書曬細凹曰迅姍不一樣的體蛤
一不動聲『色』,可便宜了拙的身的了,『摸』着腰、撫着『奶』、掠過小腹,一會又撫上了翹『臀』高胯,手不時在大腿上晃悠,半天沿着大眼下去,連腰踝也不放過,完了吧,還又有返回來的意思。半晌,席玉蓉兩眼朦朧的後視着,低語着:“簡先生。完了麼?要不我把衣服解了。您再仔細撥搜?”
呃,,簡凡一省礙手還在人家腿上『摸』着,一下驚醒了,嘿嘿一『淫』笑。辭着:“不用不用”二位別介意,就走個過程。”
“喲,這個過程是簡老弟臨時想出來的吧?”郝通達轉過身來,徒笑着。不過倆人都被簡凡搞得有點悻悻然不耐煩了,席玉蓉悻然整着衣服,邊整邊剜了簡凡一眼,不知道被『摸』得是不是春『潮』涌動了,臉上一片飛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嘿嘿,確實是臨時想出來的,嘿嘿”簡凡恬着臉笑着,臉不紅不黑,一副小人得志、流氓揩油的欠揍得『性』。
“那咱們現在呢?”收藏在樓上?”郝通達指指梯上。實在看不出這罷的可取之處,豪宅倒見過不少,就這兒也不算有多麼奢華,還以爲收藏室在樓上。
“不就在你們身邊嗎?”簡凡神神秘秘地說着,眼神不離席玉蓉的身體左右。被戲弄了一番的席玉蓉此時看樣很怏怏不樂了,鼻子裡重重出着氣不客氣了:“哼”我看呀。今兒是消遣我們來了”
頭頂一手的距離就是樓梯,小小的空間裡就一盆盆景而已,樓梯下是個儲物架子,根本不像有什麼東西的樣子。看得倆人從期望和希望再到澆一盆涼水似地透心涼。簡凡眥笑着上前一把推進活動櫃,手捂着嘀嘀嘀按了幾個密碼,“嘭”聲嵌在牆上的門開了。一回頭。郝通達和席玉蓉早已是驚訝得直捂着嘴怕喊出聲來,這才明白把倆個手下支走的意思,驚訝地互視了一眼,就見的簡凡躬身一彎腰,手一伸:
“請,現在還不到你們驚訝的時候,”
三個人,進去了,門“嘭”聲關上了
。
隔着幾幢的臨時監控點,看着畫面人消失了,幾個人捂着嘴吃吃笑上了,一位外勤小聲嘀咕着:“簡凡真流氓啊,放個追蹤都假公濟私『摸』一番,哎你們猜猜他把這個追蹤粘那兒了?”
“他『摸』都『摸』遍了,誰可知道在哪?”另一個聲音說着,一羣隊員笑的樂不可支了
古董、古董、全是古童
沿着四五十平米的地下室,除了門都是沿牆的展架,三層展架滿滿當當,尚有點懷疑郝通達、尚有點慍怒的席玉蓉,臉上俱是驚訝。
“紫檀雕龍茶海,,皇家御用。”
“八寶夜宴壺”香港陳氏個人收藏,據說被華橋購回來了”
“赫連山人的印章,砸,極品,”
“餐餐紋面鼎,”
郝通達嘴裡喃喃着,臉上的驚訝慢慢地變成了驚懼,那個收藏家要有上這麼三件兩件都足夠誇耀一輩子了,而眼前的不是三兩件,粗粗一數足有七十多件,怨不得人家價值上百萬的瓜棱瓶魚尊根本不入眼說摔就摔,怨不得人家要這麼慎重搜身。這東西讓誰知道怕是也夠驚世駭俗的了。
郝通達完完全全被這個,集大成的古玩收幕吸引住了,稍稍懂點的席秘書看得老闆這麼震驚,估計眼前的東西價值不菲了,何況也認得其中一件兩件,回頭再看靠着門口吊兒郎當斜視着倆人的簡凡,心裡呀,那叫一個傾慕,甚至於連剛纔的唐突也早甩之腦後了。
正要和簡凡搭訕的功夫,突聞啜泣的聲音斷斷續續。一側眼,卻見得郝通達似有所悟,看着架上一尊千手觀音的塑像,手抹着臉。喘喘律律哭上了,邊哭邊喃喃說着:“井底之蛙呀,”
“嗨、這什麼意思?”簡凡一愣。湊上樂子來了,知道這東西把郝胖子嚇得不輕,唯一沒嚇住自己。那是因爲自己根本不懂。一湊一故意問,郝通達悲悲慼慼如喪考批,悽悽楚楚地說着:“我真傻、我真傻……傻得要命呀
“這,這怎麼了?”簡凡指着郝胖子問席玉蓉,席玉蓉搖搖頭,不知道老闆何來的如此感觸。郝通達卻是指着千手觀音的塑像解釋着:七年前我見過這尊千手觀音,標價才十一萬五,我捨不得買。我悔呀”,現在,一百萬都打不住呀!”
“簡老弟”簡老弟”郝通達緊張地回過頭來,生怕簡凡不同意似地握着手哀求着:“我多看會成不?,,這比我十幾年見得珍品還多”我,我”
“耶耶”,看吧,看吧,隨便看,,隨便『摸』”,咱不忌諱那個,看完了我還有事找你幫忙光…”
簡凡推着緊張得語不成聲的郝胖子。不以爲然了,乾脆靠到了門口。聽着這倆人砸砸有聲的驚歎。靜靜地等着”。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