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LXXVI. 聖人不死
古之人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
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則天下治也。
大致可以理解爲。
如果給一種規則或是制度體系，設置一個緊急狀態，亦或者所謂的最終解釋權，那麼這套規則的實際運行，總會處在緊急狀態，總會超出解釋。
勢必會引發混亂。
西大陸沒有自己的楊朱，但也有自己版本的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大意也是一個遊俠，抓到了一個有賞金在身的通緝犯，這個人卻開始裝逼，表示不要賞金，爲和平服務。治安官表示都讓你高完了，你是裝逼裝到位了，讓別的爲錢抓人的朋友顯得很弱智，你立了牌坊開了先河，別人拿錢搞得像很低級似的，抓人也就沒勁了，這些流亡的通緝犯反而更猖獗，俠子，我比伱多玩幾年，聽我一聲勸，把錢拿着。
通用語，西羅帝爾語，也是表意文字，典故也是可以簡化，在對話中加入一個超鏈接的。
曾經李思特力排衆議，才把海伍德給撈上船的，至於船上其他人，都是“衆議”之一。
但海伍德的表現過於老實巴交，經年累月之下已經杜絕疑心。
根本沒想到，會在數年之後，憋出一個大的，也不能說大吧，只能說是巨他媽無敵大。
海伍德是會背叛軍團，還是會背叛黑帆。
這是可以直接下結論的。
當然，肯定有皆大歡喜的選項，那就是黑帆成爲，大袞的橋頭堡，前哨點。
即使不明所謂大袞的目的。
海伍德都長這比樣，三雙眼睛滿嘴尖牙口器鰲肢的，你顯然不能指望那些傢伙過來，是開聯誼會的。
你以爲的大袞，唉，西大陸小土豆，我免費拉你，出了這位面，提我都好使，有啥就給大哥說，去魔界吃個飯。
實際上的大袞，如果念氣能附加在子彈上，那該多酷啊，我不吃人肉，砰！開槍。
搖曳的燭火下。
夏迪滿是血跡的面容忽明忽暗。
饒是如此。
他也沒有開門見山，畢竟熟識多年，把生殺提出來有些不妥，柳葉刀被磨得很鋒利，指着海伍德，神色平靜，只是說出了西大陸流傳極廣的遊俠故事。
而海伍德的智力顯然是要超過精細鬼和伶俐蟲，阿徹爾和韋伯的。
他自然理解了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現在要跑的話，夏迪不會打破規則，他會遵守黑帆的鐵律，誰要開潤，只有剁了。
“沒有任何餘地麼？”
海伍德不再緊着嗓子說話，他的本音極度沙啞粗糲，像是虛空囈語，蠕蟲研磨。
夏迪斟酌了一會兒。
“當然有，你也不用捨棄現在的身份，只是你的舉動，還有……和你所在軍團的對話內容，我認爲需要讓衆多骨幹一起定奪。”
他如是說着，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海伍德怔了一會兒。
“很遺憾，這是軍務機密。”
他如是說着。
夏迪聞言深嘶一口氣，轉動着柳葉刀，在燭火下鋒刃閃爍着一輪輪的寒光，陰冷目光中的銳利，已經動了殺意。
“非得如此了。”
海伍德崩爲血紅流沙，狂卷而去，湮滅燭火。
夏迪暗傷初愈，雖不及昔年，但也有十之六七，抹上刀刃，氣宗秘術似是御風之力，風潮涌動，刀花一挽，只霎那寒芒，斬擊飛掠成羣呼嘯，諸多陳設紛紛破碎爆裂開來。
霎時血紅飛舞，刀光劍影。
而在另一側。
金櫚港的主幹道。
當雷恩和斯萬趕到時，這裡的情況相當複雜。
莫里森無差別襲擊路人，造成了大規模的騷亂，自然是引起了城裡的衛兵注意，不多時便集結上百名背上挎着火繩槍的持劍甲兵抵達了現場。
本可以把犯案者就地正法，但竟是被金櫚港領主奉爲上賓的黑帆。
但所幸的是，並沒有出現任何死亡人員，大多都是輕傷，最嚴重的幾個大半個月下不了地。 在薩勒特向衛兵隊長解釋來龍去脈後，並表示願意承擔這些人的醫療費用，每人還會多給一百銀幣的賠償金。
結果是那些被誤傷的人臉都快笑爛，巴不得再斷一條腿。
在衛兵插手後，凱登更是趁着這空擋逃之夭夭，根本無跡可尋。
四人在街角商量着對策，皆是神情陰鬱。
“這下子真他媽的寄了，那臭婊子可是撈到了黑帆不少的好料，消息賣出去下半生都不愁了。”
雷恩咂着煙，特麼的，最高決策者李思特也不在，現在是該繼續搞鐵路的事，還是和盜賊公會全面戰爭，也沒個主意。
“你們兩個知道那是假的，爲什麼不提前說？”
當然莫里森也有懷疑，但純粹是懶，沒心情去驗證此事。
“他媽的，也就是海伍德收到了信，那翹臀賤人有個什麼提燈，要是李思特真死了，還玩個毛啊，新話事人你說選誰。”
雷恩的問題觸及了靈魂。
“真是如此，芬比較合適。”
斯萬不假思索。
“我覺得我可以勝任。”
莫里森也沒猶豫，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擲骰來決定所有事宜，他認爲他運氣一向不錯，命比較硬，只要不斷擲骰，道路就會不斷延伸下去。
“我的發。”
雷恩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媽的，現在芬那邊可是接到了李思特可能掛掉的信，得趕緊再上一封回去。
“薩勒特說他有辦法補救。”
莫里森說起了這茬。
“怎麼說？”
雷恩給薩勒特散了一支菸。
薩勒特根本不吸菸的，並表示拒絕，這東西影響心肺能力，高手交戰，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他沒有作詳細的解釋，因爲這樣做是有很高代價的。
在之前的舞廳裡，那女人金蟬脫殼，遺留了殘留她氣息的東西。
但無論是用本人的頭髮，血液，也能夠做到。
“我能夠直接鎖定她的方位，當然也有距離限制，狹海以東，小半個西大陸的範圍沒有問題，但是我也需要準備。”
薩勒特平靜說着。
“操了，你還是個術士。”
莫里森嗤之以鼻。
塔樓一戰沒有進行到最後。
但他已經斷定，薩勒特不行。
就像是攻其陰高一樣，開局要選無用之人，才能完美分配屬性點，不然級高了其它的升不上去。
薩勒特點了其它技能，廢都廢了。
雷恩走之前，聽到夏迪追海伍德去了，真是操蛋。
就算薩勒特能夠鎖定凱登的位置，殺哥也是不能去的，他再跑了，穆隆公國，鐵路的事，就沒黑帆本部的高手坐鎮了。
“事不宜遲，要準備趕緊準備好吧。”
雷恩催促着薩勒特。
斯萬和本熟知盜賊公會，他們兩人和薩勒特一起，這是最好的安排。
薩勒特也可以掣肘本。
況且對比凱登，本更是完全失去了價值，不會再被迪亞茲僱傭，成了純純的叛徒，會是一條好狗。
感謝書友“AAA王大錘賣土豆”的盟主
這個月更新也少，臨近過年，在調整心態，慢慢會恢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