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的光線都略微黯淡下來,劍鋒周遭的空間如夏日熱浪氤氳扭曲,劍柄通體呈象牙白色,雕紋極爲華麗,是昭告君主恩威的禮劍。
送信的冒險家倒是不識貨,只覺得一陣目眩,似乎是有一股魔力,目光被劍身給吸引住,邁卡已經自覺的退開。
這東西的威力不用多說,爲了不讓身側兩女發生意外,李思特已經合上了木匣的蓋子。
“生意夥伴而已,送這麼貴重的東西?”
德蕾雅是識貨的,她心生疑惑,直覺極爲敏銳,墨雨瞳這種歲數的姑娘對她來說只是秀色可餐的小年輕,更像是在幫李思特打掩護。
她早都已經“拷打”墨雨瞳,知道了他們不是這片世界的人,自己找了一個“宇宙人老公”。
以她的閱歷也能看出來,這是表音文字而非表意文字,難以破譯,她見過這世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文字,但唯獨這個例外,不用想也知道,寄信的人也是那邊的,並非什麼夥伴,而是李思特的舊識。
墨雨瞳情急之下編造的謊言,已經被德蕾雅識破。
“啊這……是非常重要的生意。”
李思特固然擔心莎倫的安危,可現在自己身份敏感,怎麼去亞蘭帝都把她接回天國港?
她說有些累,壓力很大,可想而知,她是有些承受不住了的,否則以她的心性根本就不會在信裡寫。
想來想去也只剩下一條路,瑟琳和班,洛斯特拉和第七修正案的鐵路生意,不得不去做了。
如果莎倫實在是深陷泥沼,完全被限制了行動能力。
李思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去所謂的新城工業區去接觸莎倫,大不了去參加大陸會武好吧。
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自己算是什麼廚師?
不對,海盜。
李思特估摸着,自己也算是個特級海盜了,一定要把莎倫接回城堡裡享大福。
“那個,我需要一封您的回信,這樣此次寄件任務纔算結束。”
冒險家考慮到對方的身份,還是用了敬語。
李思特認爲拖不得,當即從辦公桌裡拿起紙張用羽毛筆蘸了墨水,立馬奮筆疾書。
大意是。
他近段時間會去穆隆公國的地盤做一點事情,如果在保障安全的情況下,莎倫能夠到亞蘭的西北邊境再好不過,如果不能就好好待着,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李思特會不計風險,去亞蘭帝都接她。
經過好幾個月的深入交流,李思特已經將墨雨瞳視爲親信,原子之心天母的身份也擺在那裡,必須得完全信任,水乳交融。
墨雨瞳聯想到之前的列車劫案,現在又看着這封信,就算李思特是別人老公,心中也有些失衡。
真是奇怪,自己怎麼會對公用炮機產生這種念頭,立馬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李思特本人都不知道的是,刺激療法,門禁卡的進度條在推進中。
封入信紙,蓋上火漆,交給了冒險家。
“你是跟淘金者一起坐客船來的麼?”
李思特順便詢問着經營消息,鐵魂島新大陸他沒賺瘋,那些私人承包的客船倒是賺瘋了,每趟人都是拉滿。
不過也沒辦法,任何人都可以免費停泊,這是立港之本不可變。
冒險家點了點頭。
就算是信件,冒險家也保管得極爲妥當,放在一個信封大小的木盒裡,以至於不在途中產生褶皺或是變形。
李思特看這人一舉一動頗爲專業,也放下心來。
現在弔詭之處在於,很多準備去鐵魂島的淘金者,看到天國港在大興土木,報酬相當優渥包飯,幹滿一年還領房。
先不說到底有沒有房,也不說在這破地兒的房有無居住的必要,光是包飯和一點五倍的月結薪資就足以讓人心動了。
神他媽淘金,敢情是自己被淘了。
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把這些人套牢了,纔有利於長期發展,億級人口不談,爭取在年末先達成百萬長住人口的成就好吧。
等到冒險家走後。“又是一把君臨劍,話說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從都格麗出來的時候,以及在海神號上,你突然消失,像是被拉到其它地方去了一樣,都以爲你去世了。”
邁卡好奇無比。
墨雨瞳何嘗不是這樣,她讀懂了來信,莎倫口中叫馬庫斯的人,是因爲有神力加持於身,才能萬劫不染,而李思特又是怎麼一回事?
可辦公室內的氛圍愈發冷冽。
德蕾雅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走了。”
邁卡相當識趣,瘋女人發起飆下場不會太好。
“我回我辦公室處理一下賬本。”
墨雨瞳正準備離開。
“等會兒再忙吧,正好伱們兩個都在,我有事想問。”
德蕾雅打算就在今天,把李思特藏着的那些事,全部挖個乾乾淨淨。
“有什麼好問的,你不是都知道了麼,我是外星人,那裡的機械技術稍微要高明一些……”
“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你從北境大監獄出來之後,我要知道那幾年發生了什麼。”
德蕾雅試圖爲李思特排憂解難,別的男人可以不靠老婆,但自己的男人可以,同居了這麼多年,也知道李思特有一定程度的夢遊症。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顯得我很弱智。”
李思特故作冷酷,拿出一哥的派頭,妹子家家一邊涼快去。
“我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都和一個神秘術士有關,也正是因爲他的原因,你們纔會來到這裡。”
德蕾雅在腦海中搜索着有着這樣能力的術士,不止有一個,可大多都在歷史長河裡消弭了。
“額,你怎麼什麼都跟她說?”
李思特無語了,要是德蕾雅生出了要幫自己解決所有禍患的念頭,你這人人喊打的吸血鬼,對方可是世上最強大的勢力,興許是沒有之一的,你這不是上去送麼?
“我……沒辦法。”
墨雨瞳撩起一縷黑髮放在耳後,只怪德蕾雅能讓她鎬潮迭起,有什麼全都扔出去了。
“我要知道,寫信的人是誰,另外……誰把你變成了這樣。”
德蕾雅觸碰着李思特臉上幾乎要橫貫雙耳的傷疤,同牀異夢和舊識筆友,讓她都有了些危機感,這可不是第一次來信,之前那人還寫過一封。
“我的事你別操心,能過過,不能過就離,多大回事啊。”
李思特認爲這次去內陸也是凶多吉少,早離了免得這女人守活寡。
“你還在考慮那搜查官還有那KB份子的提議?你要去也不是不行,但必須是我陪着你。”
德蕾雅已經打定了主意。
李思特有些無措,他能全面信任的人不多,德蕾雅算一個,自己走人了誰坐鎮這裡,手下人反水了怎麼辦?
芬已經視察完林區開墾情況,帶着斯萬過來了。
“來的不是時候麼,但有要緊的事談,芙瑪克卿已經修繕完畢,從鐵魂島開回來了,黑帆的骨幹需要開一次會,以海盜團的形式。”
芬如是說着,趁沃爾曼和奧克斯還沒走,把大戰略定下。
他從來就沒有修生養息的打算,芬要的是極速擴張,四處開花,哪怕是要把東海的潛力榨空,只考慮自己有生之年的事,在三十年內席捲內陸,芬要重回佩丹,最好甚至是消滅十一個人閣,所有塔主,用舉世之力,完成最偉大的死靈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