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特本來準備召集骨幹開個會,但旅店裡只剩下大副,二副,虎人和蜥蜴人。
都是沒家室閒到蛋疼的。
邁卡正在界海盡頭鎮壓黑暗動亂,雷恩夏迪之流也是各自找姘頭去了,莫里森喜歡帶着阿徹爾鬼混。
克勞德則是有家室的人,準備在1月7日結婚了。
“不是說要開會麼。”
戴着頭盔的海伍德來到了二樓,平淡問着。
李思特想了一會兒,纔想起有海伍德這麼一號人物,存在感太低以至於被遺忘。
這惡魔支棱不起來啊,你要是能魔人化皇牌空戰就好了,只可惜是個鐵廢物,至於他所說帶有異界氣息的東西也沒找到,一時半會兒是晉階不了的。
“開勞什子會,全都跨年狂歡在外面浪。”
李思特頭殼生疼,他媽的,明明列車也劫了,三明治也快吃了,明明是雙倍的快樂,爲什麼會這樣呢。
太多的事情,讓他有些不堪重負,鐵魂海盜團牛逼啊,突如其來搞出個大新聞。
新大陸是鐵廢物,全是石頭,也只是個大島,那還好說。
怕就怕是塊寶,以一哥這麼多年累積下來的財富,流動資金可能跟現在的自己有得一拼。
他也是不缺錢的,更是好多年前就向貝瑪公國提出過招安的想法,但是被駁回了。
要是天國港從海盜贓物集散中心,轉型成了開拓新大陸的前哨站,被招安了,自己這幫弟兄又該何去何從。
雖然有的是錢,但在哪裡安身立命?每個人都是十字聯盟狠狠通緝的在逃犯,如果這裡變成法治城市,肯定也待不下去了。
找個小國買官當也是一個主意,但天國港那麼大的基業,難道就這樣放棄掉?
決計不可如此。
那也只有在一哥沒轉型前,硬着頭皮上了,提前把他搞下去,暗殺,人質,無所不用其極,先跟他碰一碰再說。
李思特有了決斷。
另外一哥想要轉型,斷了天國港所有海盜弟兄的財路,那麼你就是人神共憤,還特麼治不了你了?
現在有了兩個方案。
新大陸是垃圾,那麼一切照舊,補差價吸量,穩定自己和泰勒的渠道,聯合島上所有海盜頭子,把一哥給整下去。
新大陸有東西,那麼啓用備案,伱敢轉型做其它生意,老子就敢砸你飯碗,瘋狂搞破壞,看什麼人願意跟你合作,節奏帶起來之後,招兵買馬,頭蓋骨都他媽給你掀了。
“開了年,15號的樣子,我們也去瞧瞧這新大陸。”
李思特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就等你這句話,最近有不少大溼地出來的弟兄,來投奔我,都是以前一起搞革命的軍人,不是我吹,我振臂一呼,搖來幾百人,不是問題。”
沃爾曼一改之前的態度,語氣嚴肅,是談的正經事。
以前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那些弟兄來投奔自己,幹最垃圾職業鄙視鏈底端的海盜,那不是傻麼。
現在黑帆錢多到用不完,還有石碑和龍,他媽的,新大陸?新據點!
把墨菲斯全家都殺了。
在場之人,卻是品出了其它的味兒,你沃爾曼搖來幾百上千號的人,管吃管住,錢是從你的那份里扣,還是在哪裡拿?
再繼續深想下去,你沃爾曼復國心切,也能理解,不過有些事說出來,壞了情誼。
“想要人,我這裡也不少,不殺個幾天幾夜,殺不完。”
奧克斯不鹹不淡的說着。
沃爾曼表情也有些玩味,指頭敲打着桌子作響,很難說是不爽,還是什麼。
霎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斯萬冷不丁的說了一句狠的。
“那條鐵律……”
斯萬還沒說完。
“好了。”
芬急忙打住了他,再說下去要他媽壞事,李思特之所以斥巨資讓邁卡帶手下海盜去狂嫖濫賭,也是要傳達一件事。
李思特當然明白骨幹們各有心思。黑帆的人,和外人。
是……有區別的。
這些錢黑帆的人能用,屬於李思特手下的能用。
現在地窖裡用不完的錢,一個骨幹抓一把走可以馬上散夥。
芬必須維持李思特的地位,以李思特爲首帶出來的利益統合體,想跑,命交過來。
要是李思特掛了。
必然天崩。
芬看着李思特,讓他說幾句。
海伍德不敢說話,有時候的確會發生這種事,很多東西,只會存在於臆想裡。
“比養的,大過年能整點吉祥話不,不就是個破島麼,整些沒用的。”
李思特琢磨了一會兒。
說出折中的話來。
雖然其他人不在場,但那些碉人胃口沒那麼大,難對付的還是屋裡這幾個。
“現在海盜船的骨幹制,的確是有些不夠用了,這樣,海伍德,你去地窖,取四個箱子出來,剩下的三十個箱子,還有珠寶,在1月底之前,完全封死,誰也不能拿,誰拿殺誰。我們這裡也有……六個人,沒出海,我算是兩票,共有七票,全部通過,也就落實了。一個月內會有全新制度出臺,誰贊成,誰反對。”
李思特點燃一支香菸吸了起來。
某種意義上。
現在要決定黑帆的存亡了。
按骨幹制分配,每人能拿到四千到五千金龍,這些錢,買官都能買到中上游的大官,甚至是帶封地的大爵位,一輩子錦衣玉食,榮華富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根本沒有問題。
冷峻到極點的沉默之後。
全票通過。
芬長出了一口氣。
“那就這樣決定了,海伍德你去取箱子上來,然後把地窖鎖死。他媽的,每個骨幹三百枚先用着,剩下的四百依舊拿來充公,供大夥兒瀟灑,沒意見吧,大過年的,別特麼哭喪着臉。”
李思特指了指旅店外面掛着的彩燈豎旗,真是服了。
海伍德很快做完了一切,芬也加固了術式,以免出現意外。
六個人沒有比事做,在二樓裡喝酒打牌,牌都不打,算什麼過年,玩起了類似於炸金花一類的紙牌遊戲。
賭得極大,底就是一枚金龍,二進四,四進十,一把下來可能輸好幾套房子。
這是今晚天國港賭得最大的賭桌,沒有之一。
除了芬外五人都吸着香菸,因爲屬實他媽刺激,奧克斯也點上了。
此時旅店內一個侍者上來。
說是門外有人找李思特。
“誰?”
李思特叼着煙,壞了自己的手氣。
“她說是泰勒的女兒。”
“擦。”
李思特沒抖的菸灰燙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