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重申一次,我們沒有不管你的死活,何況,你現在,無病無災,你的病已經好了,你應該有你自己新的人生。”衛梟壓住性子,再度重申着自己的立場。
他揹負着沉重的十字架太久,爲了沈心慈,他已經放棄了他這麼多年的幸福。
現在,他跟醉艾艾付出那麼多,已經還清了沈心慈的恩情,於情於理,他有權利,跟醉艾艾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不可能永遠揹負着沈心慈前行,不可能一輩子,都被綁在道德的十字架上。
“就因爲我的病好了,所以,你不管我嗎?”沈心慈現在是孤注一擲。
她知道衛梟現在對她不耐煩了。
她識相點,她應該安靜的走開。
可她做不到。
她知道,她一走開,衛梟跟醉艾艾在一起後,是永遠都不可能再分開了。
她現在不阻止,她以後更不可能阻止了。
“如果這樣,阿梟,我寧願去死。”
她這樣說着,一把推開衛梟。
她就站在那兒,一臉悲切對衛梟道:“原來,我的病,一直是你的負擔,你恨不得早早丟下我這個負擔爲好。那好,我去死,我死了,一了百了,你就可以開開心心的跟醉艾艾在一起了。”
她就這樣,一路向着跑,向着轉角處的那一處陡坡跑了過去。
衛梟無奈,緊追幾步,追了上去,拉住沈心慈的胳膊:“心慈,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了。阿梟,我很冷靜了。”她哭,依舊固執的,要向着那邊的陡坡奔去:“阿梟,你放手吧,你回去跟醉艾艾一起過吧,我祝你們兩人白頭到老,我就不該存在,不該影響你們兩人。”
這樣尋死覓活的樣子,徹底激怒了衛梟:“夠了。”
他粗聲粗氣的吼着她。
哭鬧着的沈心慈,被這樣的衛梟所駭。
她停止了哭鬧,只以那淚眼,楚楚可憐的看着眼前的衛梟。
“心慈,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衛梟道:“你別在這兒尋死覓活的,你要知道,我一慣討厭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把戲。”
他臉上的神情,是冷硬的。
這不是玩笑。
沈心慈悲傷的輕咬着下脣,一副怯怯的模樣。
“好了,先上車,我先送你回去。”衛梟轉身就要往回走。
可身後的沈心慈並沒有跟上來,反而“哎喲”輕叫了一聲。
衛梟回頭,卻見得沈心慈捂着腳跟,蹲在地上。
“怎麼了?”衛梟問。
“我扭了腳。”沈心慈看着他。
“不嚴重吧?”
“只是有些痛。”沈心慈答。
她這樣說着,努力的站起來,試圖一拐一拐的向着走。
可走了兩步,她眼中的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阿梟,你現在,跟我就這樣生份了嗎?以往我病了,你是揹着我四處求醫問藥,可現在,我腳傷了,你連扶我一把也不肯了嗎?”
確實那些年,衛梟還是個孤兒院出來的窮小子,沒錢買車,許多時候,就是揹着她四處求醫問藥。
想想,他也真的付出了許多,恨不得拿命,去抵消了沈心慈救他的這一筆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