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梓本來還挺憂傷的,一聽到他這話,頓時火來了,嗖的一聲站起來,就站在他的面前,用倨傲的眼神望着他:“你說不提就不提了?你奪我的初吻,奪我的第一次,奪我的情,奪我的心,你把我的一切一切都奪了,你以爲你現在失憶了,就可以不認賬了?想當個吃幹抹淨就不認賬的陳世美?我告訴你,沒那麼便宜的事。”
他不讓她提,她就偏要提。
“你這該死的女人,別以爲我對你客氣,你就可以開染坊了。”司徒潛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客氣?你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了?我很認真的告訴你,別以爲你失憶了,就可以不用爲過去的事情負責,你可以走進我的世界裡,但是我絕對不容許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聽到沒有?”涼梓伸手叉腰,那兇悍的勁兒,就跟母夜叉似的。
本來打算進來叫他們出去用餐的殘月,瞬間被她的氣勢怔住了。
夫人膽兒真肥的不行,居然膽敢在忘記她是誰的少主面前大放闕詞,只要少主一隻手指就可以捏死她,不過勇氣可嘉,值得鼓掌。
司徒潛從來沒想過自己有這樣的一天,被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小女人給逼得節節後退,啞口無言。
她的人那麼瘦小,是哪來那麼大氣場的?
眼看着裡面的氣氛緊繃到了最高點,殘月趕緊走進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打圓場:“夫人,你放學回來的正好,我知道你今天回來,特意吩咐胖爺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菜餚,現在都已經上桌,你們可以出去吃晚餐了。”
緊繃的氣氛因爲殘月的闖入,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涼梓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呼出,伸手順了順有點急促的心跳,臉上換上平常的笑容,這才轉過身來,立即撲過去,抱住殘月,激動地說:“殘月姐,兩個星期沒有見到你了,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夫人,你去軍校吃苦了,瘦了,也黑了,我得去吩咐胖爺給你補補身子。”本來一個水靈靈的姑娘啊,殘月見到她這德行,也心痛死了。
“只要能夠滿足某人的心願的,不管吃多少苦頭,我都甘之如飴的。”涼梓說着,故意用眸光掃了臉色有點黑的某人一眼。
司徒潛眸光一沉,看她那神情,她去軍校唸書,莫非跟他有關係?
“少主,你看夫人,多爲你着想,明知道去軍校要吃很多苦頭,但是她不想你失望,還是義無返顧的去了。”殘月看到他臉上的迷惑,便順口提了一句。
司徒潛愕然了,原來她是軍校唸書,居然是他的主意。
“殘月姐,我們不要管他了,一個星期沒又吃胖爺做的飯菜,我想念死了,走吧,吃飯去。”涼梓拉着殘月,也不管司徒潛了,快步往外面走去。
她不是他的老婆嗎?
她怎麼能對殘月比對他好?
司徒潛盯着她們姐妹淘般相偕離去的背影,臉色更加黑了,就跟鍋底沒啥區別了。
他冷哼一聲,然後跟了出去。
涼梓來到餐廳,這才發現自己的專屬位置空了,她頓時愣了一下:“殘月姐,我的椅子呢?”
殘月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囧色:“少主覺得礙眼,所以就撤了。”
“什麼?他連我吃飯的位置都撤了?過人,真的太過分了,怎麼會有這麼惡劣沒品的男人。”涼梓氣死了,之前不知道那位置的意義就算了,但是後來知道了那是專門給女主人坐的位置,她就寶貝得不行,現在,司徒潛一聲不吭地把它撤了,她不氣纔怪呢。
“夫人,要不,你坐其他的位置?”殘月伸手指了指其他的椅子。
“應該坐其他位置的人是他,不是我。”他憑什麼啊,失憶了不起啊,失憶就可以把他以前所給與她的一切都拿回去嗎?涼梓氣得雙眸都發紅了,一屁股坐在司徒潛的位置上面。
“夫人,這樣好像不太好吧。”殘月的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了,不妙,恐怕今天的餐桌不會太平。
“有什麼不好的?除非他讓人把我的椅子搬回來,否則以後我就坐這裡吃飯了。”涼梓四平八穩地坐定。
周圍的溫度突然下降了,瞬間讓人感覺到風霜要來臨的節奏。
殘月回頭一看,眼皮頓時一抖,不妙,少主來了,而且臉上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
“你有什麼資格坐這個位子?你給我起來。”司徒潛就停在涼梓兩步遠的距離,緊繃的俊臉,冰冷得沒有邊兒。
“我是司徒潛的妻子,我當然有資格坐這個位子。”涼梓手掌緊緊地握住扶手,仰起頭,毫無畏懼地望着他,“你曾經對我許過的承諾,休想以爲失憶了,就可以不用兌現,是你自己說的,你掌控天下,而我可以掌控你。”
“荒謬,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英雄氣短的話?別以爲我失憶了,你就可以隨便強加你的思想給我,你,給我起來。”司徒潛低吼一聲,驀地伸手成擒,向着她的肩膀抓下去。
“這些話就是你說的,如果我騙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涼梓後悔當初沒有把他說過的話錄下來,她抓住椅子,一腳踢在桌子上,連人帶椅,迅速退離桌面,躲過了他的攻擊。
“我絕對沒可能說這種該死的話。”司徒潛見她居然那麼輕易就躲過自己的擒拿手,眼底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看來她的身手不錯,再度欺身上前,揮拳直打她的面門。
涼梓見他真動真格了,也不敢大意,迅速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跟他在餐廳就打了起來。
“少主,夫人,你們這是要吃飯還是要打架?”看着他們在餐廳裡就大打出手,殘月伸手捂臉,有點無力了。
兩位主兒,就算要打架,起碼也得看場地啊,要是把晚餐毀了,把胖爺惹怒了,看還有誰給他們準備晚餐去。
“司徒潛,你不是男人,你是小氣鬼。”
他的攻勢很凌厲,而她只能防守,因爲擔心會打到他的傷口,所以處處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