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有什麼問題嗎?”殘月看着她的舉動,心頭頓時一震,圓月說得沒錯,她真的有寶寶了,她真的懷上了雷暝的孩子嗎?那少主怎辦?她的視線落在她的後面,那一抹頎長的身影,真隱藏在她的背後,不動聲色地跟着她,而她還沒有察覺吧,可憐的少主。
“你們都瘋了是吧,我是雷暝的妻子。”涼梓猛地搖頭,倒退了兩步,這裡的人都好奇怪,他們都已經串通好,一起來欺騙她的嗎?
“夫人,你怎麼會認爲自己是雷暝的妻子,你真是太荒謬了,雷暝是程家的女婿,程金玉纔是他的妻子,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電視新聞,電視新聞,總不會造假吧。”殘月命令人打開了電視機,找出了有關雷暝的最近新聞。
新聞上的報道,雷暝爲程家程金玉的丈夫,在大半個月前,突然失蹤,下落不明,程家已經報警,但是至今依然還沒消息,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涼梓頓時如遭雷擊,站在電視機前面,不知道作何反應。
雷暝是陳金玉的丈夫,那她是他的什麼人?
爲什麼他要騙她,說他是她的丈夫,還有她的肚子裡的寶寶,到底是誰的?
“夫人,你沒事吧。”殘月見她臉色蒼白的就跟一張白紙沒有兩樣了,不禁擔憂了,她是很想讓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沒錯,但是並不想讓她傷心啊。
涼梓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眩暈,她伸手扶住一旁的茶几,勉強搖頭:“我沒事。”
“小白兔,你現在知道,根本就是雷暝那個賤人騙你了,我們纔是你認識的人,他根本就是個喪心病狂的人。”圓月走過來,因爲她曾喊過他娘娘腔,他的心到現在還受傷呢。
涼梓默了,緊緊地攥住拳頭,低垂着腦袋,腦袋裡一片紛亂,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了。
今天這麼多的證據,證明雷暝是騙她的,但是她的記憶會騙她嗎?
在她的記憶庫裡,由始至終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雷暝,完全沒有其他人啊。
“小白兔,那個該死的雷暝到底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讓你把我們忘記的如此徹底。”媽的,那混賬東西,就算死了,也應該挖出來鞭屍的,圓月滿臉的憤怒。
“圓月,你別逼她,讓她冷靜一下。”殘月見涼梓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再逼下去,說不定就要崩潰了。
“好,我不逼她,小白兔,你好好想想,到底誰纔是你的親人。”圓月說完,便也不再吭聲了。
“夫人,你的樣子看起來很累,要不,先回房間去休息一下,如果你不願意,在你休息的時候,不會有人打擾你的,你要顧着自己的身子,還有寶寶。”見她一直用手護住小腹,殘月知道,她一定很緊張肚子裡的寶寶。
“不,我想離開這裡,我想離開……”這裡太多東西,似乎跟她有相關,但是她一點記憶都沒有,這讓她感覺到很詭異,很可怕,涼梓搖着頭。
“你離開這裡,你想去哪裡?”殘月注意到了,在後面的男人,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蒼蠅,只得軟着嗓子問。
這個城市,對她來說,真的很陌生,她想回到小農莊裡,沒錯,她要回到那個地方去,她只有在那裡才能安心,她抿脣說:“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我要回家。”
涼梓說完,立即轉身,向着外面走去,沒錯,她要回家,回到小農莊裡,她就安全了。
在背後的男人,再也沒有辦法隱藏,猛地上前,手掌搭上她的手腕,沉聲說:“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還想去哪裡?”
“啊……”涼梓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驚叫一聲,迅速甩開他的手,驚恐地望着他,搖頭,“不,這裡不是我的家,我要離開這裡。”太可怕了,這個男人,總是神出鬼沒的,給她無形的壓迫感,這裡的人,她一個人都不認識,這裡不是她的家。
“我說過的,你不能離開這裡,除了這裡,你哪裡都不能去。”司徒潛重新抓住了她的手,聽到她要離開的話,他的心如被刀刺,他怎可能讓她離開,怎麼可能呢?
“你要幹什麼,你放手,你這個大惡人,你想禁錮我,我會報警的。”涼梓驚叫着,用力地想甩開他的手,但是不管她如何掙扎,這次,他怎麼都不放手了。
大家都面面相覷,手足無措地望着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
司徒潛不想繼續在這裡給人家看笑話,立即伸手抱起涼梓,向着房間走去。
“你放開我,你想做什麼,大惡人,你放開我……”涼梓被他抱着,又惱又氣,掙扎又掙扎不開,揚起巴掌,一巴掌就扇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司徒潛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上面明顯的印着一座五指山。
涼梓也被這一巴掌給怔愣住了,她沒有想到,他居然連躲都不躲,就這樣被她打了,看着那張俊臉上,浮現出來的巴掌印,她的心突然很不舒服起來,爲什麼會有心疼的感覺?不應該啊,他是逼死她丈夫的人,她應該很恨他,恨不得殺了他纔對的,怎麼會這樣?
大家也被那一巴掌給驚得呆若木雞,涼梓居然當衆打了他們少主一巴掌,這可非同小可啊,他們以爲少主一定會發怒的,但是他沒有,只是鐵青着俊臉,消失在大家的視線範圍之外。
涼梓打了他一巴掌之後,倒也安靜下來了,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到房間裡。
司徒潛把她放在牀上的時候,她這才發現,他手上的纏着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滲透了,她想起了,那傷口是怎麼來的,那天,雷暝要殺她,是他不顧自己,直接就用手掌握住了那銳利的匕首,那傷口一定很深吧,她的心又痛疼了起來,她不懂,他不是要殺他們嗎?爲什麼卻又如此大費周章的救她?
她抿着脣,讓自己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的在乎,冷漠地說:“你受傷的傷口,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