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的特色,沒有春天沒有秋天,直接過完炎熱的夏天進入寒冷的冬天,跨度短的可憐,一眨眼的功夫吧。
很快的到了年底,學生們也大都放假回家,黑店的生意進入了低潮期。
“蘇夏,冷嗎?”兩人下了飛機,星梒拖着一個大大的行李廂,停在出機口,雙手握着蘇夏有些發涼的手揉搓着,放到自己嘴邊呵着氣,摩擦可以發熱的,正如哆嗦可以防寒一樣。
蘇夏一身紅色的羽絨服,黑色的高筒靴,紅色的帽子裡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四處張望着,這是星梒長大的地方,有着星梒童年記憶的地方。
“不冷,星梒。”蘇夏賞了一個燦爛的微笑給星梒。冬日裡顯得更加的溫暖,好像已經把凜冽的寒風阻隔在外面,只留下暖暖的陽光可以穿進來。
“那繼續走吧。”星梒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牽着蘇夏,朝外面走着,走着,享受着這久違的浪漫,紅衣女孩,白衣男子,手牽着手,行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沒有了生活的束縛,沒有了感情的阻擾,放開心情隨意地走着,可以朝東走,可以向右拐。
打開家門,星梒先一步走進自家的庭院,正中央的一株梅花正開的豔麗,要是再有些雪花散零的飄在上面更有詩情畫意了,不過今年這個時候能夠開放也算很大的面子了。
屋子裡的人大概並沒有注意到,並沒有人從裡面走出來,蘇夏被星梒拉着,有些拘謹,第一次來到未來的公婆家,雖然星梒說過他的父母很好相處的,可是從媒體裡看到的那些難處的婆媳關係,看到的第一次進家門就被轟出來的情況還是縈繞在蘇夏的心頭,手心裡不知不覺間滲出了汗水,隔着hello ketty的粉色手套已經可以感覺到一股溼潤。
星梒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了看蘇夏,將她攬進懷裡,溫柔的撫摸着蘇夏的長髮,“沒事的,還有我在。”
牽着她的手叩開了屋子的門,吱呀一聲之後是滿屋子的驚喜和激動。星梒的母親正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坐着家鄉的特色菜,雅洛也回到了家裡,正在母親身邊幫着忙。
“媽,雅洛,我回來了。”星梒鬆開提着行李的手,眼淚已經流了下來,一年沒有回家了,跟在外面學習是一樣的,工作了還是那麼久才能回家一次。
母親放下手裡的活,雙手撫摸着兒子的臉“星梒,你怎麼瘦了?”不時的拿手被擦擦禁不住流下來的淚。
“媽,我不是一直這樣的嘛。”星梒也握住了媽媽的手,兩人相互打量了一番,“媽,你的白頭髮又多了。”
母親揉揉鼻子,笑了出來“媽老了,老了。”破涕爲笑的幸福,蘇夏看在眼裡,曾幾何時,她也見到媽媽這樣子,撫摸着自己的長髮,任自己鑽在母親懷裡,可是現在已經是兩個世界,媽媽,你在那個世界還好嗎?見到爸爸了嗎?我已經到了婆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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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母親指着兒子身邊的蘇夏,上下打量着,好清秀的一個姑娘。
“阿姨,我是……”蘇夏還沒等開口,雅洛搶先跑了過來,挽着媽媽的胳膊,另一隻手挽着蘇夏的胳膊“媽,這就是我嫂子,蘇夏姐。”故意拉長了最後一個字,也好讓母親聽得清楚些,順便做個鬼臉給蘇夏樂呵一番。
“哦哦哦,來來,蘇夏,這邊趕緊坐下。”母親很是激動,終於看到兒子的媳婦了,這也算是了卻了老人的一樁心事。
“快,雅洛,快去給你嫂子衝杯好茶。”一邊催促着女兒,一邊握着蘇夏的手,問長問短。
“蘇夏,這一路上還適應吧?家裡有點亂,不要見怪啊。”母親和藹的語氣讓蘇夏又有了一種母愛般的關懷,這份愛屬於她嗎?屬於她一個人還是隻有和星梒在一起的時候?眼裡禁不住閃出一些淚花,“阿姨,一路上都還好。”
雅洛從側屋子裡走了出來,端着一杯茶,透過透明的玻璃杯正好看得到裡面剛剛沏的茶葉上下翻騰,誰說過,這就像人生的。氤氳的熱氣伴着濃濃的茶香,陶醉不知歸路般的感覺。還好這一刻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星梒,一個只屬於她的男人。
蘇夏接過雅洛遞來的茶水,輕輕放在茶几上,輕輕的享受着迷人的茶香,“阿姨,叔叔呢?”蘇夏禮貌的問着星梒的母親。
“哦,他啊,去外面買點菜,一會就回來了。”母親滿臉笑得合不上嘴,這媳婦不禁長得標緻,說話也好聽。
看到雅洛坐在沙發的一邊看低級的動漫,媽媽催促着女兒去到廚房裡準備些飯菜,蘇夏一聽忙站起身來,一擄袖子,“說,雅洛,我和你一塊。”
這下子母親有些急了,只是爲了讓女兒去幹點活,沒料到這兒媳婦也要搶着幹,一把抓住蘇夏的胳膊,“不用了,蘇夏,你就陪阿姨說會話。”手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被硌了一下。
媽媽拿過蘇夏的手來,看着這個小玩意,一個桃核的小籃子,禁不住細細的看了一番。“上面還刻着兩個字——林惜。愣了一下,趕緊恢復了正常的表情,“蘇夏,這個小東西還挺好看的。辟邪用的吧?”話題自然而然的轉到了這個小桃核上。眼裡卻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這個啊,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我媽媽一直沒跟我說過。”蘇夏撥弄着手腕上的小桃核籃子。又想起了媽媽臨終前的話,眼淚不知不覺間溼潤了。本來在這裡是不應該哭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蘇夏羞澀的低下頭,用手擦着眼淚。
“蘇夏,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哭了?”媽媽看着心裡一個勁的後悔,後悔自己提起這個話題,可是想來這也是隨便問問,也沒什麼傷心的事吧。
“哦,沒什麼,我就是想到了我媽媽。”蘇夏趕緊擦乾了眼淚,眼睛還是有些紅腫,抱歉的對林母說,她也知道林母今天很是開心,可是剛纔那一幕讓她也有些歉意了。
“那先不說這個小東西了,咱說點別的。”林母趕緊換了話題,心裡卻有了一種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