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杯威士忌吧。”星梒轉過臉去看着吧檯裡的服務生,已經是這裡的常客了,彼此之間也都有了一定的瞭解。
李晴放下手中的酒杯,裡面還有大半杯的酒輕輕搖晃着,波瀾起伏般的美麗,折射着暗淡的燈光,好像不曾看到星梒的樣子,起身便走。
星梒有些楞了,自己認錯人了?還是晴姐故意不理睬自己?看着慢慢變遠的背影,又一個女子要走出自己的世界,星梒低下頭,也許本來這就是天意難違,就順天行事吧。
白色的皮包,gucca的包包,就在李晴坐的那個位置很顯眼的放着,好像是故意放在那裡引誘別人的。晴姐要我給她送出去,她在外面等着?星梒的心裡做着這般的猜測。
提上包包,飛快的跑到酒吧的門口,四處已經沒有了晴姐的身影,看來只是一時忘記了。重又提着包返回了吧檯,一杯好威士忌可不要浪費了,一段感情可不要太自作多情;星梒看着杯中的酒,淡淡的沒有一絲的顏色,透亮的可以看到對面的任何東西,還是放大過的。
如果人心也像這杯酒,該是多麼的完美?
李晴還是會回來的,這也是一種緣分吧,就在這裡等。星梒又叫了一杯威士忌,坐在前面旋轉着,不時的朝門口望去,等待着李晴的出現。
“林星梒,你有見過這裡有一個白色的包包嗎?”李晴還是回來了,就像星梒料想的一樣,匆忙的奔進來,氣喘吁吁的問着星梒。
“晴姐,是這個嗎?剛纔我看見本來想給你的,結果找不見了。”星梒從身後遞過來,朝李晴解釋着。
“好,謝謝你了。”說完李晴轉身就要走,沒有再多的語言和行動,在星梒看來好像故意要躲着他一樣,而且剛纔喊他林星梒而不是星梒,可是星梒明明看到了李晴眼中的壓抑,那般的濃郁,雖然刻意被李晴深深地隱藏起來,可是還是看得出來。
“晴姐,你有什麼急事嗎?”星梒站起身來在李晴身後喊着,只是爲了驗證一下自己的感覺。
“哦~”李晴一下子不知說什麼好,結結巴巴的在前面應了一句,並沒有回頭。也許只是因爲她知道一旦回了頭就沒有了退路吧。
又要往前走,星梒在後面看着李晴的背影,淡淡地說道“晴姐,我想和你談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逃避總不是辦法。”星梒喝了一大口的威士忌,坐在那裡等待着晴姐的最後答覆,是留還是走?
李晴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怔怔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星梒轉過身去拿了一杯威士忌,拿着它來到晴姐面前。“晴姐,這邊坐下來慢慢談好嗎?”星梒把酒遞到晴姐手裡,先一步朝最近的座位走去。
“晴姐,剛纔你是故意躲着我嗎?”星梒凝視着李晴,看着她的眼神,睫毛下的眼神。
李晴低下了頭,躲避着星梒火辣辣的眼神,好像要焦灼一般,“星梒,我,我沒有~”無力的語氣連最基本的掩飾都做不了。
“晴姐,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我自己也很困惑。我們好好談談好嗎?”星梒放下酒杯,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陡然停下,指着李晴的方向,本來要想握住晴姐的手的,結果卻發現晴姐有意縮了手回去。星梒順勢收回來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也好粉飾一番自己紅紅的臉。
“星梒,我已經想明白了,這個社會沒有絕對的愛情,只有永恆的利益,就算我把蘇夏比下去了,我也要面對我的父親,我的家庭,可是我怕我受不了那番壓力,你知不知道,我爸爸今天早上來是爲什麼?他就是讓我放棄的。你說父親的話你能不聽嗎?”李晴邊哭邊說,哭喪着臉,這可是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才下定的決心,她一直以爲老爸會支持她的,可是到頭來卻始終逃不掉家族的束縛。
“晴姐,我明白。”星梒端起酒杯和李晴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覺一下子冒了上來,“晴姐,我不知道爲什麼不止一個人會喜歡我?可是我覺得我一直的選擇是個錯誤,到現在我才知道蘇夏一直瞞着我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不是一般意義的欺騙,這是她對我的不信任。”星梒身子往後依靠,倒在沙發的靠背上。
拉開了與李晴的距離,可以更好的看清李晴,的確,李晴在自己面前吐露了真言,她的家族,而蘇夏呢,至今沒有一個答覆,哪怕是一條短信。
“隱瞞什麼?”李晴感到很是莫名其妙,這些日子來,她可以感覺到蘇夏對星梒的愛,那絕對是奉獻了百分之百的,不含一絲的雜質邪念。她知道蘇夏的心思,怎麼可能會隱瞞他這麼久,更何況有什麼好隱瞞的呢?蘇夏有嗎?這樣一個樂觀積極的女孩。更何況有什麼事情會讓星梒做出這樣的決定?
“晴姐,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這牽涉到一個人的隱私,可是我卻覺得不說一直壓抑着我,我怕有一天會受不了做出些不該做的事,我不想一錯再錯了。”星梒靠在那裡,手搭在額頭上,來回的揉着。
“你說吧,只要我們不再外傳就好了。”李晴也感到很好奇,鼓勵了一下星梒。
“晴姐,你也該知道做公關的一些潛規則吧,有人說蘇夏已經做了這些事情。”星梒感覺那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換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可是意思嘛,誰都明白。
“不可能。”李晴神經突然緊張起來,如果說別人還會有可能,可是蘇夏絕對不可能做那些事。“星梒,你一定是搞錯了,蘇夏絕對被冤枉了。對了,你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的?”李晴抓住星梒的胳膊。
這一刻她已經想明白,她已經決定退出,她唯有對蘇夏深深的祝福,這段不可磨滅的友誼。
李晴和李總,誰更清楚蘇夏的情況,不論是主觀還是客觀上,絕對都是李晴說的在理,難道是李總在騙自己?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當時從他的眼神裡看不出什麼陰謀來啊?
當然看不出來,這李正一是幹什麼的,什麼事沒見過,區區一個星梒,猜的透纔算神了呢,連李晴都搞不清她爸的意圖。
“我答應過他的,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介意,那個人是你爸爸。”星梒還是說了出來,隱約覺得這裡面必有蹊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李晴也很是吃驚,既要讓自己離開星梒,又告訴星梒這些蘇夏的負面信息,而最後的獲利者就只剩下一個人了——韓靜姍。
李晴有些眉目,想不到老爸會這麼做,爲了那樣一個女子不惜犧牲女兒的幸福,不惜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她對父親有些遺憾,更有些不恥。
想到自己臉上早上挨的一巴掌,現在摸起來好像還有感覺,可是卻不怎麼疼?到底是爲什麼呢?那一刻李晴還記得父親的眼神中微微閃過一絲不忍還有一絲無奈。
爲什麼是無奈?
李晴的心裡漸漸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骨架已經比較清晰,就剩下最後的肌肉來填充了。也只是窩在心裡,沒有和星梒說,她已經明白了爸爸的用心,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星梒思考着這幾次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他知道是他誤會了蘇夏,他要回去向她道歉,請她原諒,可是潑出去的水能不能收回來,還是個問題。
李晴也看出了星梒的窘態,走到星梒身邊,輕拍他的肩膀“星梒,我希望你能給她幸福,去吧,誤會是不可避免的,你總要面對。”李晴從包裡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星梒,“給,星梒,這是一張頂級花卉店的貴賓卡,蘇夏也喜歡玫瑰花的。”李晴把卡遞給星梒,跨上包包走了出去,祝福你們,星梒,不要對不起蘇夏。
聲音在酒吧裡久久傳送着。“不要對不起蘇夏,不要對不起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