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連承閻和赫連悅音被老陛下叫去了他的書房,聊到了三年前的事……
這個話題,很嚴肅。
而老陛下也是特意避開了老王后和池星夜,和他們兩人單獨聊。
他直接切入主題,“悅音,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整搜遊輪會忽然消失?你母親現在人呢?還有其他人呢?!”
老陛下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後,又凝重的加了一句,“這件事,是不是和夜丫頭有關?!”
赫連悅音下意識看了赫連承閻一眼。
她抿了抿脣,垂下眼眸,雙手交握在腿上,沉思着什麼。
“你不用顧忌我,如實說就好。”
赫連承閻坐直身體,淡淡開口。
他話雖這般說,但是,輪廓分明的俊顏,還是嚴肅的緊繃着,眼角眉梢,隱隱透着絲絲緊張。
其實,赫連承閻心裡也是害怕的,害怕着自己的女人,會和這件事有關,哪怕是因緣巧合下,讓她們遇難……
赫連悅音始終低垂着頭,像是在回憶,像是在思量着該不該說。
她沉默了許久,忽然擡頭望向赫連承閻,問,“如果,我說這件事和星夜有關,你會怎麼辦?會影響到你們的感情嗎?”
“不會!”赫連承閻沒有任何猶豫,“夜夜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無論過去的真相到底如何,都不會影響我對她的感情。如果真的和她有關,這也絕不是她蓄謀爲之的事,我知道,她肯定也不想發生這種事!”
他說的很理性。
赫連悅音點了點,鬆了口氣。
“真的和她有關?”老陛下揚起花白的眉問。
“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和她有關……”
赫連悅音目光落在某一處,一邊回憶,一邊敘述着三年前,7月15號那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是d國一年一度的海上文化節。
她陪着母親一同出席了當天的活動。
海上文化節,顧名思義,就是在d國海域上舉辦的活動。
赫連悅音還記得,那天天氣非常的好。
萬里晴空,碧藍如洗。
女王的遊輪,隆重的行駛在遼闊的大海上。
而他們遊輪的前方,旗海鼓陣,正在海上熱鬧的舉辦的文化大典。彩煙騰空,水幕噴薄,十八門禮炮同時鳴響,還有海軍盛大的表演,熱鬧盛大極了!
她和母親拿着望遠鏡,欣賞着d國的繁榮盛事。
赫連悅音只記得,當她看的熱鬧時,忽然,身旁面帶微笑的母親,神色大變。
她疾呼,“悅音,快跳水!”
赫連悅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在她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被母親用力的推出了遊輪外。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色,陰雲詭譎,天空恐怖至極。
她忘不了當時濃雲滾滾的烏雲下,那一道刺目的光,穿透雲層,打在海面上的光亮,有多麼的刺眼。
海面狂風大作。
那被撕扯開刺目的口子,彷彿能將萬物吸噬其中。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赫連悅音看不見那道光束,從何而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猛地震出去老遠老遠,遠到眼前的遊輪消失在視野中,只剩下一片汪洋的大海……
“這之後,我就失去了知覺。”赫連悅音說着,“所以,我並不知道我昏過去後,都發生了什麼……”
老陛下和赫連承閻聽後,各自沉思着,久久沒有說話。
赫連悅音雖然不確定,但是從她的描述來看,在加上韓北粟的視頻推斷,這件事,恐怕……
赫連承閻指腹沉重的摩挲着。
半餉,開口,“三年前的事,夜夜要是問你,你一個字也不要……”
“你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和她說的。”赫連悅音接過話,明白自己弟弟的顧慮,是不想讓池星夜平添自責和難過。
畢竟,就算推斷再像,也不能確定。
就算百分百確定了,他們都是理性的人,都明白已經發生過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唯有過好眼下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事。
老陛下重重的嘆息一聲,也表態,“夜丫頭天生敏銳,很多事情很難瞞得住她,悅音,你性格大大咧咧,有些話要注意分寸。”
他對池星夜也是疼愛的,自然也不想她知道這事。
赫連悅音淺笑,“爺爺,你放心吧,我還在失憶中,三年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這一個兩個的,都讓她封口,看來,她的弟媳比她想象的還招家人的喜愛呢。
老陛下點了點頭,又問別的去了,“所以,你現在也不知道,你母親的下落?”
“對!那天我頭部受了嚴重的傷,失去了記憶。直到最近,我才陸續的想起,曾經的事情。”
當初,她昏迷後,在海上漂泊中被摩殤救走了。
聽照顧她的傭人說,摩帥將她帶回來時,她已經整整昏迷了一個多月才醒來。
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的她,只知道摩殤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他說她是孤兒,她一直深信不疑……
老陛下忽然又問,“承閻,你這次失蹤好幾天,就是去帶悅音回來?”
“嗯。”
聽到肯定回答後,老陛下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悅音,這三年你在哪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他們囚禁了你,不讓你回家?!”
老陛下心思多縝密,就算赫連悅音什麼都沒說,他也能猜出幾分來。
她可是d國公主,以她的身份被救,鐵定早送回來了,除非她遇到了壞人,不然也用不着赫連承閻親自出馬,纔將她帶回來。
赫連悅音不想多說自己的事,也不想讓他擔心,笑着說,“爺爺,沒有人欺負我。救了我的是一對漁民夫婦,他們不認識我的身份,我是最近自己想起來了,才聯繫了承閻來接我。”
老陛下深目看了她一眼,哪裡看不住她在敷衍他。
罷了罷了。
她想存心瞞着他這個爺爺,他也從她嘴裡撬不出什麼內容來。
爺孫三人,聊到了深夜。
老陛下才放他們各自回房休息。
姐弟兩人走在回去的長廊上,赫連承閻走到她房間門口時,還是擔心的問了一句,“你的傷口現在怎麼樣了?”
“噓!”赫連悅音慌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