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來說,第五監區該改名爲第五監房,因爲第五監區只有一層百平米的佔地面積,而且裡面只關了一人。有事什麼人能在監獄中享受到如此優厚的待遇呢?
兩名獄警走後好一會兒,號稱地獄魔窟的第五監區的地獄之中終於吱呀一聲的打開了,接着微弱的燈光,可以看清楚從門後伸出一隻強壯的手臂,手臂之上有着兩隻粗左右的鐵鏈,那手臂抓住謝嘯天之後,呼啦一聲的將謝嘯天拖進房間,地獄之門又重新關回。
房間中一片漆黑,讓人看不清任何情形,黑暗之中,偶爾發出幾聲哼哼的冷笑聲,黑暗中的那人盯着謝嘯天,嘴角的笑容嗜血又殘忍,當他將手伸到謝嘯天手臂處之中,卻不禁在黑暗之中咦了一聲,原本準備抓住謝嘯天的手瞬間變幻姿勢,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迅速的搭在謝嘯天手腕處,房間又一次陷入可怕的沉寂之中。
正當一切歸於沉寂之時,黑暗之中的謝嘯天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怒目圓睜,眼中的紅芒彷彿要撕開黑夜一般。一醒來,他的鼻中便喘着粗氣,眼中竟是破壞毀滅的慾望。
黑暗之中,謝嘯天的身子彷彿被人操縱的傀儡一般,驀地從地上彈了起來,害的那人嚇了一跳。
黑暗阻礙不了那懾人的紅芒,謝嘯天死死的盯着黑暗中與自己同處一室的那人,此時的他沒有任何自主思想,腦袋中唯有一個念頭:毀滅一切自己所看到的東西。
謝嘯天的身體如獵豹捕食一般彈出,速度之快就連黑暗中的那人都不禁驚奇的“咦”了一聲。此時的謝嘯天就是一危險的野獸,他放棄了一切防守,像一直野獸一般憑藉着本能在捕食,雖少了更多的技巧,可是直來直往之間速度更快力量更大,拳頭揮出之際竟然夾帶着破空之聲。
謝嘯天勇猛而不可擋,可黑暗中的那人竟也十分不簡單,但見他腳下踏着玄妙的步伐,整個人如閒庭散步一般避開謝嘯天的攻擊,身法玄妙瀟灑。他像是要觀看一場好戲一般,雙手負背,眼睛眯成一線看着謝嘯天不住的在發瘋。
忽的,謝嘯天眼中射出有如實質一般的紅芒,眼角處竟流出液體,黑暗中的那人一驚,他已看清那液體竟然是鮮紅的血液。知道已經不能在等待,他眯着的雙眼突然暴睜,眼中射出的精光十分駭人,嘴脣輕啓,口中朗朗有聲,“南無喝??蚰嵌??掛??銜薨?o耶,婆盧羯帝爍鉢??????
黑暗中之人所念並非漢語,卻是梵文,他一開口,浩然正氣油然而生,甚深如雷,原本陷入瘋狂之中的謝嘯天速度竟然漸漸慢了下來,喘息聲漸消,隨着神秘人的梵唱,謝嘯天逐漸平穩了下來,神秘人趁機急速在謝嘯天身上一陣搗鼓,謝嘯天眼中紅芒逐漸退去,雙眼也漸漸合攏,身體一軟,毫無徵兆的向後倒去。
黑暗之中亦敵亦友的神秘人隨手一把抓起謝嘯天,將之扔到牀上,眼中卻是若有所思,只是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是怎樣一種神情。
第三分監區211室,白樺躺在牀上心亂如麻,謝嘯天與劉剛全部接受懲罰去了,而且聽到消息說第三監區的和尚放出話要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白樺不禁替他二人擔憂,尤其是謝嘯天。昨天他帶了幾包好煙去套獄警的話,好不容易纔從獄警口中套出謝嘯天竟然被送到了第五分監區。雖然他是新來的,但也聽得一些風聲風語,那些老油子一提起監獄正中央的第五分監區就噤若寒蟬,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白樺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爲何不拉住謝嘯天,也許當時自己不要那麼害怕就能免除謝嘯天的災難了,白樺不禁一陣自怨自艾,腦袋昏沉沉的睡去。
睡夢之中,謝嘯天覺得自己此時舒服極了,整個人輕飄飄的,如置雲端,全身都陷入棉花一般的雲彩中,隨風而行。可是一眨眼,天地風雲變色,雲彩盡皆消失,他感覺自己陡然墜下,從萬米高空墜下,彷彿每一塊骨頭都摔碎了一般的疼痛。
一驚,謝嘯天卻是醒了過來,他端坐在牀上,額上冷汗涔涔,口中喘着粗氣,而身體就彷彿真的是從高空跌落一般疼痛無比。
強烈的陽光讓謝嘯天有些無法適應,他明明記得自己應該是關在黑匣子之中才對,難道現在已經入了天堂?可是要是死了身體又怎會這般疼痛?要是死了又怎見不到天仙?
霧裡雲裡還分不清狀況的謝嘯天忽的鼻中一陣肉香,鼻子不禁輕微的嗅動一番,視線隨着那肉香而去,一轉頭,卻見地上坐着一個鬚髮皆是灰白的老漢,在這大冬天中,老漢全身上下竟然穿的十分涼爽,一件坎肩,一件薄褲。雖說是老漢,但臉上皺紋並不多,紅光滿面,看上去絕不超過四十歲,裸露在外的手臂則是如鋼鐵一般堅硬,一件灰藍色的坎肩被老漢撐的滿滿的,老漢雖十分隨意的坐在地上,但給人的感覺卻如山嶽一般穩健,只是眼中偶爾閃現的精光卻是十分懾人。最令謝嘯天驚奇的還是老漢身上的鐵鏈,原本精鐵所鑄,墨黑一片的鐵鏈已經有些褪色,不經讓人猜測這老漢到底在此地被關了多少年。
盯着老漢津津有味的啃着雞腿,謝嘯天肚中一陣咕嚕聲,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咕的一聲在這房間中宛如巨響。
這不知具體年齡的神秘人一擡頭,眼中精光爆射,看的謝嘯天一陣心慌意亂,心中竟有絲絲害怕,可他的傲骨不允許他退縮,他挺直了腰桿與神秘人對視。
神秘人眼中精光一收,恢復尋常樣子,口中喝道:“好!”單手一揚,一隻油膩酥香的雞腿飛向謝嘯天,謝嘯天伸手一接,不疑有他,張嘴便咬,一陣狼吞虎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