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幕全是科比說出來的,但在場的每一個人聽了,無一都感覺到了身臨其境,特別是謝唯嫣,在聽了科比的話後,良久都沒有做聲,不過好在他還知道故事並沒有完,在冷靜過來後,忙焦急地問道:“你說風哥和採兒跳進了錢塘江,那麼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科比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道:“後來的事情,只有老天爺知道!由於葉風的身手太過恐怖,我的手下,自然不敢就讓他那樣離開,所以,他們都開槍了。”
“那結果呢?”謝唯嫣有點坐不住了,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有衝動的站起身,只是,她那看着科比的眼神,卻隱藏着無限的擔憂和關切。
“結果真的只有老天爺知道!因爲我的手下在開了槍後,就再也沒有看見葉風和唐採兒從水裡出來,由於葉風厲害,我的手下也沒有人敢下水去看個究竟,只不過,聽我的手下說,槍響後,錢塘江的水,被鮮血染紅了好大的一片。”科比的神色,隱隱也有點惋惜。
鮮血染紅了錢塘江的河水?那得多少鮮血?看這樣的情況,葉風的下場,似乎不太樂觀,謝唯嫣神色一黯,雙眼滑出一滴淚水,而後脖子一歪,竟然暈了過去。
“葉風,我不知道給這個神奇的男人一個什麼樣的定位,在殺人的時候,他是個魔鬼,但在捍衛自己的女人和弟兄的時候,他絕對是一個英雄,而不是梟雄!”科比砸了砸嘴角,繼續道:“原本,這次殺小刀和李小樓,我也不會親自動手的,就是因爲葉風,他在錢塘江的那一戰,雖然我沒有親自參加,但也足夠殺出我心底的豪氣和尊重。我敗了!”科比說完話後,自嘲地笑了笑,而後用頭衝一邊的特別行動隊弟兄點了點,示意別人可以動手了。
謝唯嫣已經昏迷,這人到底是殺還是不殺,也不是特別行動隊的弟兄說了算,所以,他們並沒有將科比給殺了,只是將他隨便丟進了一地下室,而後將謝唯嫣帶出地下室去找藥老。
原本藥老只是來給葉風幫忙的,而且,他想的也只是來幫葉風殺出一片天,而不是來救人的,可他畢竟修心養性很多年,來了夢園後,他很自然地還在做他的醫生,只不過,由於風組受傷的人比較多也比較頻繁,但憑藥老一個人絕對料理不過來,所以,這傢伙只負責組織裡一引起比較重要的人的傷勢。
特別行動隊的弟兄來到藥老房間的時候,潘傑也在,因爲潘傑也知道了小刀和李小樓的事情。
五個番隊,連手屠殺生化人的事情,最終以失敗告終,當然,這個結果是潘傑早就知道的,他這次殺生化人,並不是爲了殺人,而只是借生化人來揚威!
第一番隊和三番隊的弟兄,確實沒有讓潘傑失望,他們雖然知道自己去殺生化人就是去死,可同樣沒有人退縮,前面的人倒下去了,後面的人就把前面弟兄的屍體拖出來,自己再填上,如此三番,那小旅館的周邊,早已經堆滿了第一番隊和三番隊弟兄的屍體。最後的情況是其他番隊的弟兄看不下去了,跑上去把剩餘不多的第一番隊和三番隊的弟兄給拉了回來。
第一番隊和三番隊的弟兄,用生命告訴了其他番隊的弟兄,風組的真正力量所在!
其實,今天這一站,潘傑的初衷是好的,而且這方法也確實可以,雖然代價很大!但是,原來恰好也想明白了潘傑的算盤,所以,他自然不希望這一戰能讓潘傑取得理想的結果。原來的野心一直就不小,早在兄弟會的時候,他就想取代楚雲,更何況如今葉風不在。
潘傑見特別行動隊的弟兄將謝唯嫣擡了進來,大驚,以爲謝唯嫣也出了什麼事情,忙驚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弟兄們說,唯嫣是好好地回來的?”
一特別行動隊的弟兄頓了頓,低聲道:“隊長沒有事,她只是在聽見了……風哥的消息後,才暈過去的……被我們抓回來的美國人,確實和風哥的失蹤有關係,而且……而且他們手裡還有個死亡名單,那名單上的人,全都是被國家指定要暗殺的對象。”
良久的寂靜,良久的寂靜之後,潘傑長舒了口氣,淡淡道:“……風哥怎麼了?”
雖然說死亡名單上的人都是國家交代要除掉的,但潘傑一點也不關心,此時,他心裡想的,也就是葉風到底如何了,在這風組,葉風用他的實力,確實征服了很多很多的弟兄。
“在除夕的前一天晚上,風哥和唐氏集團的千斤唐採兒,被逼進了錢塘江,而且……他們在跳江以後,都……中了槍,但最後的結果,沒有人知道。”那弟兄的聲音有些沙啞,特別行動隊的弟兄一個個都是好手中的好手,他們,也都非常敬重仰慕葉風。
“哦!”潘傑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他抽出支菸,在一邊的地爲他點上火後,只是靜靜地抽,也不說話,他的眼神,在此刻看來,似乎也渙散了許多。
當那燃燒着的香菸頭,燒到了潘傑的手指時,他才顫抖了下,幽幽地回過神,繼續道:“那天,卓林和風哥在一起,有沒有卓林的消息?是不是,他們一起跳江的?”
“卓林哥的事情,那美國人還沒有說,不過他肯定知道,由於隊長暈了過去,我們就把那美國人關在了地下室,傑哥要是急的話,可以親自過去問問的!”
“好的,我知道了,既然唯嫣沒有事,你們就先出去吧!”潘傑無力地揮了揮手。
待特別行動隊的弟兄帶着謝唯嫣離開之後,藥老斜了眼潘傑,淡淡道:“現在風哥不在,你要知道你在這風組的重要性……不管如何,生要見人……這是規矩。”
“我知道,今天旅館的撕殺影響比較大,而且死的弟兄不少,等我把這事情處理完了,就會安排三番隊的弟兄將錢塘江的每一寸泥土都翻一次。”潘傑抓起小刀那滿是血跡的手,感慨道:“風哥,永遠都是風哥,有他在,再困難的事情,弟兄們都可以凜然地面對,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當這兩個傢伙醒過來後,能不能接受已經發生的事實。”
“應該沒有問題,一隻胳膊而己,卓林的胳膊以前也是好的,後來斷了一隻,不也好的很嗎?”藥老一邊幫小刀擦藥,一邊道:“剛剛那弟兄說,那美國人很可能知道卓林的消息,你還是先去問問吧!對了,還有那死亡名單的事情,問清楚,也好有個準備。”
藥老此刻還能保持如此清醒的頭醒,這和他這三十年的修行是離不開的!潘傑感激地衝藥老點了點頭,而後便去了樓下的地下室,打算問一問卓林的消息。
可惜的是,科比已經死了,他是自殺的,用打碎的玻璃,割破了自己的動脈。對於一個完全崩潰的特工來說,馬上去死,確實是一種比較好的結果。
這個科比,確實很有點意思,在臨死的時候,他竟然不忘記用鮮血在煞白的牆壁上留下了一行腥紅的字:卓林的命運,和葉風一樣,只有天知道!
葉風失蹤的事情,大家都可刻意地瞞住了柳芊芊和葉風的父母親,對他們,其他的人只是說,風哥去外面辦事情去了,由於這事情比較重要,也比較複雜,所以不好說什麼時候回來。
其實,人都有一種感應外界氣氛的本能,雖然從沒有人在柳芊芊和葉風父母的身邊露過口風,可他們也都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
別人都知道葉風已經失蹤,再痛苦那心裡也有個底線,可柳芊芊和葉風的父母親,只知道葉風出事了,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所以,最痛苦的,應該是他們!同時他們也很了不起,雖然心裡知道情況不對,但表面上,還依舊裝着什麼都不知道。
用句庸俗的話說,這三人,晚上的時候帶着眼淚入睡,但白天,卻依舊微笑着面對他人。
日子,一天天,慢慢地捱了過去,小刀和李小樓,也已經清醒,他們在知道自己都失去了一隻胳膊後,那感覺是無法形容的,一個天天用刀的人,卻突然失去了用刀的手,這和殺了他們有什麼兩樣?只不過,他們現在很鬱悶,很失落,連自殺的、念頭都懶的想,所以,他們便沉默地活了下來,混混時間,陪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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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風和卓林的事情,潘傑沒有讓小刀和李小樓知道,小刀也沒有問,他只是問過一次小昭的情況,當他聽潘傑說小昭現在依舊好的很時,從此便不再說話。
小刀是四番隊的老大,李小樓是隱殺組的負責人,隱殺組人數不多,有沒有人管都是一個樣,但四番隊就不同了,幾萬人馬,他不能沒有一個頭啊!潘傑也曾想過叫其他人暫時代理一下四番隊老大一職,但他又怕這會對不起小刀,四番隊的事情,便被耽擱了下來。
幾萬人馬啊!放誰眼裡那不是一塊肥肉?原來整天都在想,自己要能先掌握好一個番隊,那以後要做起什麼來,把握也會大很多啊!思來想去,原來決定從小刀身上下手……
陽光明媚,在春天的呵護和催促之下,大地萬物都充滿了生機,可小刀和李小樓兩人,卻面無表情地坐在夢園的頂樓天台上,吸菸喝酒。
他們都在等,他們想等到葉風回來,到那個時候,自己纔會好好地考慮一下今後的路,在葉風沒有回來之前,他們是什麼也不會做的,因爲他們不想,他們沒有興趣。
經過幾天的考慮,原來也想好了怎麼說服小刀,上了天台後,原來一臉的憂慮,慢慢地朝小刀走了過去,頓了頓,淡淡道:“出太陽了,雖然這太陽晚上還是會下山。”
小刀和李小樓,懶懶地看了原來一眼,而後又自顧地碰了下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此時,就算是潘傑親自來這,他們兩個也不會搭理,更何況,來的還是一個他們一開始就看不順眼的叛徒原來?這人,簡直就是個傻逼,自找沒趣。
見小刀和李小樓不搭理自己,原來也不介意,他隨便移了個椅子坐了下去,苦笑了笑,獨自道:“人生,其實也一樣,每天都會有人生下來,可每天也都會有人去死,人生並不是用生死來證明的,而是用一個人活着的時候在做些什麼來證明。”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哪裡涼快就哪裡呆着去!”李小樓陰冷地看了原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