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司掃了一眼名片,然後手指往上輕輕一彈,笑道:“既然如此,那鍾姐你就等我的電話好了。”
鍾欣又一次愣住了。
他真把名片接過去了?
接了名片還沒什麼,關鍵是聽他的意思,還真的準備約自己,難道他聽不懂自己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嗎?還是說他根本沒把牛皮強放在眼裡?或者說,他只是在硬撐而已?
鍾欣狐疑的看了張天司一眼之後,旋即笑了起來。
“來,請隨我來吧。”
說完領着張天司他們向前走去。
張天司等人跟着鍾欣來到了一座隱蔽的電梯前面。
只見電梯門前面的空地上擺放着一張告示牌,上面寫着“電梯已壞,請勿乘坐”八個大字。
“這座電梯只通往六樓,你們進去之後,只按向上鍵就可以了。”鍾欣說道。
等進了電梯之後,果然看到電梯上面根本沒有普通電梯那樣的樓層間,而是隻有上下兩個鍵。
電梯上了六樓之後,穿過一條十米長的過道,驟然間,一個大廳便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只見大廳裡擺放着幾十張賭桌,而每一張賭桌面前都圍滿了男女老少,形色各樣的賭徒,耳邊,莊家的吆喝聲不斷的響起,其中還有賭客贏錢時興奮的喊叫,或者數錢後憤怒的咒罵。
這樣的場景張天司以前只在電影上看過,雖然這家紅鼎賭場的規模無法與電影上那些大型賭場相比,但是首次進入賭場的張天司,依然被眼前這一幕所震撼,並且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之心。
看來鍾欣早就將張天司他們到來的消息通知給了上面的賭場,所以張天司他們纔剛走進賭場,就看到賭場的管事掛着笑臉迎上前來。
“飛哥,今天是去包廂裡玩,還是直接在大廳呢?”
“我今天主要是陪我的表弟,所以就在大廳裡玩吧。”殷飛說道。
“那好,那飛哥請自便,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管事說完笑着離開。
現在離正午十二點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張天司並不急於立刻展開行動,而是按照之前在酒店外面計劃好的那樣,先在這裡玩上兩把,等調查清楚了賭場的大概情況之後再伺機動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牛皮強的具體下落。
兌換籌碼的吧檯就位於大廳正門的旁邊。
殷飛從年輕貌美的美女服務員那裡換了十萬塊錢的籌碼之後,便將其中的五萬籌碼遞給了張天司這個“表弟”,自己只留了兩萬,其餘的三萬則分給了其他的三個天門的小弟。
“好啦,天司有我一個人陪着就夠了,你們三個各玩各的吧。”
“是。”
三個小弟裝作很是興奮的樣子拿着籌碼離開。
至於張天司,則在殷飛的陪護下先將每個賭桌都瀏覽了一番。
轉了一圈下來,他們看似是在挑選賭桌,其實暗地裡將整個賭場大廳的佈局都盡收眼底。
等到將賭場大廳的所有細節都銘記在心之後,張天司這才真正把注意力放回到賭桌上面,準備從中挑選合適的玩法。
這家賭場的賭法除了“老虎機”之外,還有撲克、骰子、俄羅斯輪盤賭等賭法。而撲克牌又分好幾種,比如二十一點、梭哈、百家樂,德州撲克等等。
如果只是爲了消磨時間,張天司大可以隨便挑選一張賭桌玩上兩把,過過賭癮就行,但是張天司的目的並不僅僅只是爲了消磨時間,然後靜等行動時間的到來,而是打着引蛇出洞的主意。所以,賭法的選擇就顯得異常重要。
但是殷飛並不清楚張天司所打的主意,他壓低聲音問道:“老大,你想玩什麼?”
“就玩骰子吧。”張天司說道。
張天司和殷飛在一張骰寶賭桌前面停下腳步。
這張賭桌上的莊家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現在正一臉微笑的吆喝着叫人下注。而賭桌周圍的賭客們則紛紛把手中的籌碼放到自己選中的位置。
而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則充當抽水和賠付籌碼的荷官角色。
張天司並沒有急於下注,而是緊盯着賭桌上面的黑色骰盅。
“分身!”
張天司在第一時間向分身發出了召喚,而轉瞬之間,呈隱身狀的分身就出現在賭桌旁邊。
分身的奇妙之處在於,不管分身處於多麼遙遠的地方,只要張天司發出召喚,他都會瞬間返回張天司跟前。而當分身處於隱身狀態時,他具有穿牆術一般的功能,也就是他能夠輕易的穿透任何物質。
就像現在,在張天司的指示下,分身將臉貼近骰盅,並且整張臉慢慢的穿透了骰盅堅硬的外壁,進入到骰盅裡面。於是此時此刻,骰盅內三粒骰子所處的狀況完全呈現在分身的眼前。
而分身能夠看到的東西,張天司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二、三、五,剛好十點。”
按照骰寶賠率的規則,要想一次贏最多的錢,最好是賭圍骰,因爲圍骰的賠率高達1賠150,可謂恐怖。
而所謂的圍骰,既是指賭客隨意選中一個點數,而三粒骰子開出來的平面點數與選定點數完全相同。打個比方說,賭客選中的點數是五,而三粒骰子如果開出來的都是五點的話,就算是圍骰。
可是正因爲圍骰的賠率高的驚人,所以壓中的機率也少的可憐。
但是對於擁有分身的張天司來說,要壓中圍骰的機率則是百分之一百。
沒人知道,此時在他的指示之下,分身正在其他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手穿插進骰盅當中,將裡面的骰子輕輕撥動……
張天司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隨後他毫不猶豫的就將手中全部的籌碼放在了三點圍骰的位置。
目睹此景,周圍的賭客們不由皆換上了一副驚愕之極的表情。
所有人都一臉錯愕的望着張天司,暗道:“這傢伙難道瘋了嗎?下什麼不好,怎麼會把注下在那個地方呢?這不是白白的把錢送給人家賭場嗎?”
就連莊家也驚訝的看了張天司一眼。他在賭場混了這麼多年,不是從來都沒有看到有人買過圍骰,但是卻很少看到有人剛上場就將手上所有的籌碼全買圍骰。
當然,身爲賭場這邊的人,他自然是十分歡迎這樣的行爲。
別說是其他的賭客和莊家了,就連殷飛看到張天司的選擇後也不由大吃一驚。
“啊?老大怎麼把籌碼全部都壓了圍骰呢?這完全是在把錢白白送給莊家啊。”
雖說大家都知道買圍骰賠率很高,可是壓中的機會卻十分渺茫,所以張天司將這五萬籌碼壓下去之後,就像是石子扔進了大海,只是打個水花就立刻消失不見。
可是此時此刻就算殷飛想要阻止也不能了,因爲就在張天司壓下籌碼的同時,那莊家生怕張天司會反悔,所以趕緊大叫一聲買定離手,然後一把揭開了骰盅。
骰盅一開,三粒骰子所顯示的點數便完全呈現在衆人眼前。
全場先是陷入一片死寂,接着才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