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所有人全都面色大變,這院牆要是一倒,無疑給天門幫的人提供了一個進入院子裡的通道,只怕下一刻天門幫的人就會從那裡一窩蜂的衝進來。
就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集中到院牆上那個巨大的缺口上時,意外突然發生了,只見其他幾個方向的天門幫弟子們突然加大了進攻的火力,並且一個個相繼從藏身的樹上跳了出來,然後朝着院牆這邊飛奔而來。
天義幫衆小弟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朝外面開槍射擊,但是這些天門幫的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他們的槍法又爛,結果根本對對方造成不了什麼威脅,而且就在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到其他方向時,缺口處突然傳來了猛烈的槍聲,似乎天門幫的人準備那裡發動一場猛攻,如此一來,他們的注意力又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去。
原本天義幫的小弟們在實力上就明顯比天門幫的人要弱,何況還是在被迫分心的情況下呢?所以,天義幫這邊的火力一下子又被對方給壓制下來。如此一來,天門幫的人最後都成功的跑到了院牆下面,就等機會一到,就能夠翻牆進院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是人都知道院牆這道方向已經慢慢的快要被天門幫的人所掌控,天義幫越來越被動了。
所以慢慢的,天義幫上到大佬頭目,下到普通成員,都一邊開槍射擊,一邊不由自主的朝別墅的方向退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蘇柄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知道局勢已經到了最嚴峻的時刻。
“也許和尚說的對,我們天義幫與天門幫並不一定要打打殺殺,如果聯手合作的話,說不定對大家都好,那我是不是應該跟天門幫的老大見見面,提提這樣的建議呢,這樣,今晚的事情可能會有轉機!”蘇柄的腦子裡破天荒的浮現起這樣一個念頭。
可是他剛剛想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做出一個決策,就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砰“的一聲槍響,接着感覺背後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用力一推,然後背後一陣劇痛襲來,身體的力量迅速的流逝,“啪”的一聲面朝下的倒在地上。
隨着蘇柄的倒地,周圍的天義幫小弟們頓時呆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圓圓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張德高也是如此,看到蘇柄背後那巨大的窟窿被噴涌而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他頓時一臉呆滯的站在那裡,嘴張大的足以塞進去一隻拳頭。
似乎過了半個世紀之久,張德高這才失聲尖叫着朝着蘇柄倒下的地方撲了過去。
“蘇爺,蘇爺,您怎麼啦,您沒事吧?”
他將蘇柄的頭擡了起來,結果發現蘇柄口鼻流血,已經氣絕了。
堂堂一省地下教父,號稱本省最強幫派的天義幫老大蘇柄,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而開槍殺他的人赫然是天門幫的頭目,那個叫和尚的光頭胖子。
發現蘇柄已經掛了之後,張德高頓時憤然望向和尚:“和尚,你爲什麼要殺蘇爺?”
他又朝着一旁還在發愣的天義幫小弟們吼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這個殺害蘇爺的兇手抓起來!”
可是他忘了眼下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的都是和尚的手下,他說的話人家怎麼可能會聽呢?
所以在命令下達之後,卻不見任何人有所行動時,張德高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這時,他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更加慘白,用顫抖的聲音對和尚質問道:“和尚,你到底想幹什麼?蘇爺待你不薄,你這樣做不怕下面的兄弟拿你是問嗎?”
雖然還是質問,但音調卻降低了很多。
“哼,待我不薄?這樣的話你還說的出口?幫裡上下,包括地上這老頭子在內,誰不把我和尚當作是笑話,當面背面都嘲笑我是膽小鬼!哼,就算是下面的那些兄弟,揹着我時也是膽小鬼膽小鬼的叫,好,今天老子就硬氣一次,看你們以後還有什麼屁放!”和尚發泄一般的說完之後,對着周圍的手下說道,“我和尚已經決定了,從現在開始脫離天義幫,投靠天門幫,你們呢?是想跟我,還是想跟他?”和尚手指着張德高說道。
這些手下先是面面相覷了一會,看了一眼地上的蘇柄之後,頓時齊聲說道:“老大,我們都聽您的!”
“很好!”和尚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望着張德高,“張律師,那麼你呢?你又是想跟我一起投靠天門幫,還是想繼續追隨他?”這次和尚用手指着的是地上的蘇柄。
“和尚,你……”張德高正要破口大罵時,卻看到了和尚那冷酷的眼神,頓時將口裡的話又咽了回去,他面色蒼白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蘇柄之後,吞了一口唾沫道:“那蘇爺怎麼辦?他身上的傷勢,別人一看就知道是從後面開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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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沒有直接說出答案,但是話說到這種地步,他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
這就是嘲笑過我是膽小鬼的人嗎?和尚在心裡冷冷一笑道:“這還不簡單嗎?你再從前面開一槍,那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說完將自己手上的槍遞給了張德高,顯然是讓他朝蘇柄胸口開槍的意思。
和尚這是要故意拖張德高下水啊!
張德高將槍接到手上之後,眼神很是糾結了一下,他如果此刻朝着和尚開槍的話,就能夠給蘇爺報仇了,但是……
張德高猛地一咬牙,然後朝着蘇柄胸前槍傷的位置開了一槍。
砰!
這一槍下去,子彈從背後出來時,將槍口擴大了很多,所以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也看不出子彈到底是從那個方向射進去的。
既然槍都開了,張德高也索性將手中槍柄上的指紋用衣服擦掉,然後將槍塞在了蘇柄的手上,這樣別人看起來第一印象就是蘇柄開槍自殺了。張德高一邊忙着做事,額頭上一邊流着冷汗,和尚剛纔的所作所爲,讓他感到震撼的同時,也覺得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他。想到剛纔在客廳裡時自己還嘲笑過他是膽小鬼,再想想他槍殺蘇柄的果決,張德高感覺自己的尾椎骨開始冒起了寒氣。
而看着張德高現在的所作所爲,和尚也在心裡暗罵:“這傢伙還真是陰險,不用自己提醒,他就知道用這樣的方法來撇清自己!難怪能夠成爲天義幫的狗頭軍師了。”
當然,同在一個幫派這麼多年了,他也早就知道張德高的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