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幹什麼的?”當張曉仁晃晃悠悠的走到四哥的別墅前的時候,兩個守衛堵住了張曉仁的去路。
“我要見你們四哥。”張曉仁擡頭衝那兩個守衛笑了笑說。
“要見四哥,你他媽的誰啊,四哥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這人說話操着一口東北瀋陽腔,嘿,挺好,還遇見個東北老鄉,張曉仁在心裡笑了笑暗想。
“哥們,東北的吧,我也是東北的,我見你們四哥有事。”張曉仁看了看那個東北人說道。
“少他媽跟我靠近乎,東北的也不好使,四哥說了,誰也不見。”這貨明顯是想在老鄉面前裝裝逼,東北人就這樣,的確厲害生猛,但是到哪都不抱團,各混各的,所以有河南幫,四川幫,就沒聽哪個地方出現過東北幫的,最多的也就是十個八個東北人湊到一起跟別人混而已,所以東北人出去混,大多數都是別人的小弟。
當然也有混的好的,比如很多城市的夜場老闆,都是東北人,但是也只拉一把自己身邊的東北兄弟而已,但是大哥和大哥之間是很少會聯合的,甚至還會相互打壓。
“是嗎,他說了誰也不見,那兄弟我還真的麻煩你一趟,你把這個拿給他,我想他會見我的。”張曉仁說着從兜裡掏出一把刀,扔給了那個東北人。
“我操,竟然敢拿刀給四哥,你他媽是不是找死呢。”這個東北人想裝逼沒錯,張曉仁也的確給了他裝逼的機會,但是裝逼裝過頭了就是他的不對了。
“少他媽的廢話,我他媽看你是東北人和小爺也算是老鄉,不愛搭理你,你還真當你是什麼東西呢,消逼挺的把這玩意送進去,要不然明天發生什麼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張曉仁覺得眼前這貨太他媽的煩人,給他臉還他媽往鼻子上抓。
“你他媽的說啥?”那東北漢子眼睛一瞪就要動手。
“快他媽的滾,小爺的事你耽誤不起,你要真牛逼,也不用站在這看大門了。”張曉仁不屑的罵了一句。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南方人還是比較精明的,盯着東北人手裡的那把刀看了好一會兒一把搶了過去,就往裡面跑,這刀他可是見過的,四哥當時可就拿着這把刀跟他們這些守衛說事的。
“你他媽就天生就是給別人當炮子的貨,多跟人家學學,出來混靠腦子,不是靠拳頭。”張曉仁身上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把那個東北人給鎮住了,張曉仁指着那個貨的鼻子說。
“這位先生,我們老闆請您進去。”那個南方人很快從裡面跑了出來,恭敬的對張曉仁說道,在那個東北人詫異的目光中,張曉仁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這不過就是小插曲而已,並沒有讓張曉仁有多麼的在意。
“這位先森,不幾道怎麼稱呼你啊。”張曉仁被迎進來,四哥滿臉堆笑的把張曉仁請了進去。
“我?我叫張曉仁。”張曉仁看了四哥一眼,挖了挖鼻孔說。
“張曉仁,這位先森的名記好熟悉的啦,好像系在哪裡聽過啦,但系想不起來的啦,先森,請坐,我給你泡茶。”四哥說的是粵語,又聽見粵語張曉仁直反胃,張曉仁就想,自己這段怎麼就和粵語扯不開了呢,四哥是聽過張曉仁的名字的,不過只有一次而已,也不怪他想不起來。
“這位先森大駕光臨不幾道有和貴幹啦?”四哥給張曉仁倒了一杯茶說,兩個人誰都沒提刀的事,張曉仁心裡清楚得很,這位跟自己玩先禮後兵呢,現在至少有十幾把槍對着自己呢,只要自己有什麼異動,一定會被打成篩子的。
“沒什麼貴幹,和尚是我兄弟,我來帶我的兄弟回家。”張曉仁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啦,你的名字我的確繫有聽到過的,就係和尚提起來的。”四哥恍然大悟,一拍腦門說道,張曉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並沒有說話,他知道四哥一定還有話說的。
“張先森是吧,現在和尚系我幫會中的兄弟啦,你也系道上混的,要幾道家有家法幫有幫規的道理吧,如果系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我這個大佬還怎麼當啦,你說系不繫啦?”四哥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了,也知道他的目的了,那就沒有什麼值得他怕的了,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他一個外地人,還是一個小城市來的土包子,能把自己怎麼樣?
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他看張曉仁年輕,一個年輕的毛孩子,還能有多大的本事和能量,要是真有多麼厲害,也不會讓自己的兄弟跑路了,只是四哥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正是這個土包子,接連兩天在他的牀頭上插上了明晃晃的鋼刀。
“四哥也是道上混的人,就當是賣給曉仁一個面子,和尚他們本來是我的兄弟,因爲家裡出事所以跑路到了這邊,幸而得到了四哥的收留,讓兄弟們有一個落腳的地方,這份恩情
,曉仁和兄弟們都不會忘記的,以後但凡有用得着曉仁的地方,曉仁一定萬死不辭。”張曉仁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滴水不漏,既客氣又不失身份,這倒是讓四哥對眼前這個白髮小子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當然,他只不過是覺得這小子比較聰明比較識時務而已。
“這個不繫面子不面子的問題啦,不如這個樣子啦,曉仁我也很系欣賞你,不如你到我這裡來做吧,我給你一個堂主的位置啦。”四哥的確比較看重張曉仁,可能這份看重不是來自張曉仁本身,而是在於張曉仁的影響力,張曉仁如果留在自己這,那代表和尚和那一票兄弟都能留下來,那些可都是他手裡的猛將啊。
張曉仁覺得這話沒什麼,別說給他個什麼狗屁堂主,就是四哥把他現在的位置讓給他,他也不可能過來這邊,可是四哥的那些兄弟可就傻了,堂主啊,那是多高的職位啊,這人是幹嘛的,以前沒見過啊,就憑几句話,就能當上堂主,那要是不幹,那不是傻逼嗎?
“四哥,我知道你一番好意,可是這裡終究不是我的家,你說是吧?”張曉仁看了四哥一眼說,聽了張曉仁的話,四哥的臉色就變得不那麼好看了,自己已經開出了堂主的位置,你竟然還不要,那可就是有點不識擡舉了。
看來要來狠的了,張曉仁在心裡暗暗的想到。
“曉仁兄弟的思想還系很老舊啊,現在這個年代,什麼系家啊,在哪裡能賺到錢,哪裡就係家的啦,跟四哥混,四哥保證讓曉仁兄弟吃香的喝辣的啦。”四哥做着最後的爭取,張曉仁忍不住的暗暗點頭,能做到大佬這個位子上的人,果然都不簡單,就這份隱忍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張曉仁看的出來,其實四哥已經怒火中燒了,可是他臉上卻能帶着笑容,說出這麼一番話,那是着實不易的,人最難控制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自己的情緒,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貪慾……
“呵呵,四哥此言差矣,人可以出去賺錢,可以出去打拼,但是家確實不能變的,那裡纔是自己永遠不變的根。”張曉仁微微的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張曉仁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口之後,面對的就是雙方翻臉了。
“既然曉仁兄弟堅持要這個樣子,那就別怪四哥做的過分了,我之前也系說過的家有家法,和尚現在已經加入了我的幫會,自然要按照幫規來辦,讓他們跟你回去也不繫不可以,只要他們三刀六洞,再打斷一條腿,我就放他們跟你回去。”四哥終於露出了黑道大哥的本色,黑道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充滿了血腥暴力,之前所有的談話不過就是黑道上的另一面,叫做爾虞我詐,僅此而已。
“呵呵,我剛纔也說過了,和尚他們是我的兄弟,既然是我兄弟,那我絕對不允許別人動他們一根毫毛,別說是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張曉仁摸了摸鼻子,收齊了笑容,盯着四哥冷冷的說道。
四哥被張曉仁的眼神盯得一愣,張曉仁那眼睛中包含着絲毫不掩飾的殺氣,張曉仁和兄弟們經歷過一次生死離別,所以他更怕自己的兄弟出事,更討厭別人拿他的兄弟威脅他。
“哈哈哈……這裡系我的地盤,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這樣說話,現在只要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四哥說完,十來個人就從各個隱蔽的地方出現了,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把槍,槍口對準張曉仁。
“憑什麼,憑我送給你的禮物。”張曉仁怒了努嘴,指了指四哥身旁的茶几上放着的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正是和插在四哥牀頭上的匕首一樣,四哥的臉刷的一下拉了下來,這就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在SZ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都是他威脅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威脅他了。
不過四哥後背上那冒出的冷害,還是表明了,他心裡的恐懼,能悄無聲息的在自己牀頭上插上匕首,那就說明,對方也可以悄無聲息的把匕首插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現在就殺死你,我到系要看看,你都死了,誰還能把我怎麼樣?”四哥當然不會就這麼動手殺了張曉仁,他只不過是試探一下,張曉仁而已。
“哼,小爺既然敢來,就不會怕你,來吧,開槍吧,小爺告訴你,這把匕首並不是我的,而是我的一個兄弟的,你殺了我,小爺我保證,明天他的匕首就會插在你的腦袋上。”張曉仁面對十幾把槍,臉色都沒變一下,在很久很久以前,張曉仁剛出道的時候,面對頂在他腦袋上的槍都沒怕過,更何況是現在。
就這些小口徑的手槍,想要練過硬氣功的張曉仁的命,那是不可能的,要說這麼近的距離,頂多是給張曉仁撓癢癢,那是有點吹牛逼了,可是要說要他的命,那還真辦不到。
“而且就憑他們,憑他們手裡拿的那些玩具,想要小爺的命?太他媽的扯淡了,你信嗎
,在他們開槍之前,小爺一定能要了你的命,然後安然無恙的從這裡走出去。”說着張曉仁手腕一抖,一張撲克牌就飛了出去,撲克牌準確的射中了其中一個拿槍的人的手腕,這時候張曉仁才啓動,他一隻手收回了撲克牌,另一隻手在槍落地之前把槍接住,一個轉身間,他手裡的槍已經變成了零件散落了一地。
而這一系列動作都已經完成了,其他人還沒緩過神來,甚至沒有人看到他用什麼打傷的人,張曉仁一臉輕鬆的笑容,施施然的坐回到了沙發上。
四哥的臉色變了幾變,擺了擺手,示意兄弟們退下去,點了一根菸,吸了兩口:“曉仁,兄弟,我現在系真的很欣賞你,只要你跟我幹,我讓你當副幫主。”四哥突然擡起頭對張曉仁說道。
“四哥,這不是地位的問題,我來只想帶我的兄弟回家,我並不想觸怒四哥,我之前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只要四哥給我這個面子,那我就是四哥的朋友,記着四哥的情分,四哥有事用得着兄弟的,兄弟肯定二話不說,我也不怕告訴你,如果依照我的意思,那把刀就直接插在你的脖子上,只要你死了,我就不信誰還能留得住我和我的兄弟,是和尚不讓我這麼做的,和尚念着四哥在他落難的時候拉了他一把,不想忘恩負義。”張曉仁也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說道。
“好,既然曉仁兄弟這麼說,那四哥也無話可說,這個面子四哥給了,曉仁今天就留在我這,咱們好好的喝兩杯。”四哥話雖然說的冠冕堂皇,心裡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他是被插在牀頭上的那把刀和張曉仁那駭人的手段給嚇到了,他的幫會裡不是沒有高手,但是能做到張曉仁這樣的,絕無僅有,這點眼力四哥還是有的。
“喝酒就免了吧,這眼看馬上也要過年了,我也是歸家心切,等有機會,四哥到C市,到時候曉仁做東,好好安排四哥。”張曉仁眯着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真誠而陽光的笑容。
“那好,我就不留曉仁兄弟了,咱們以後有機會見面的話好好聚一聚。”四哥當然也知道張曉仁是不可能留在自己這裡喝酒的,他這麼說只不過是客氣一下而已。
“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張曉仁笑着說道。
張曉仁就坐在四哥面前給和尚打了一個電話。
“和尚,你馬上帶着咱們的兄弟們到四哥這裡來,我現在就在四個這,沒事,四哥知情達理,已經同意讓我把你們帶回去了。”張曉仁這麼做一個是想告訴四哥,我就是想把兄弟帶回去而已,另一個也怕自己出去之後四哥反悔,自己前腳剛出去,後腳四哥就把和尚他們控制起來,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呢,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
“四哥,對不起,這次是兄弟負了你,但是我必須跟仁哥回去,從我跟仁哥那天起,我就發過誓,這一輩子都是仁哥的兄弟,這命也是仁哥的。”和尚單膝跪在四哥的面前,恭敬的給四哥奉茶。
“和尚,你起來吧,其實我不讓你回去,也是愛惜人才,你知道你這一走,我的實力下降了一大截啊,曉仁,我真羨慕你,能有這麼好的兄弟啊。”四哥感嘆的說着,他說的是心裡話,絕對的心裡話,他真的羨慕張曉仁,不僅僅是羨慕,還有嫉妒和恨,爲什麼這樣的兄弟就不能給自己賣命呢。
“四哥這麼說就見外了,以後凡是有用的着的地方,說話就是,曉仁還是那句話,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四哥的情分,曉仁記住了。”張曉仁並沒說什麼上刀山下油鍋赴湯蹈火的話,那些都沒用,都是廢話,真正的感恩是用行動證明的,張曉仁本就是江湖好男兒,有仇必報,有恩必還。
四哥看着張曉仁點了點頭,他和張曉仁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心裡已經給予了張曉仁非常高的評價。
告別四哥,張曉仁走出別墅,看到外面站着的兄弟們,大炮,小孩還有跟小孩出來的黑子……
看着這些兄弟,張曉仁忍不住熱淚盈眶,這些都是自己的兄弟,把命交給自己的兄弟,他們在外面無論混的多好,只要自己一句話,他們就能爲了自己放棄所有,回到自己身邊,這纔是兄弟。
張曉仁偷偷的擦了一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鼓足了氣,大聲的喊着:“我,張曉仁回來了,我來帶兄弟們回家。”
“回家,回家……”兄弟們忍不住那已經沸騰的熱血,嗷嗷的喊着。
“四哥,咱們要不要……”
“滾!”四哥鬱悶的罵了一句,看着張曉仁的背影,四哥心中出現了一個毫無來由的詭異的想法,這個年輕人將來,必是人中龍鳳。
這些兄弟,在自己手下是打手,可是在這個年輕人手下,他們彷彿變成了一頭頭餓狼,時刻準備撲向敵人,把敵人撕得粉碎,吃了敵人的肉,喝了敵人的血,還要嚼了敵人的骨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