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狼堂的消失,讓張曉仁鬆了一口氣,只要殺狼堂的兄弟們不被抓,自己就有和官方周旋的餘地,最後結局自己無法掌控,無法預測,至少自己擁有了一線生機。
會議上張曉仁着重強調了幾點,囑咐隱狼堂一干骨幹帶頭人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要謹言慎行,約束好會衆,在面對調查的時候要小心應對,會議結束後,張曉仁直接回到別墅,唐展顏已經去上班了,桌上擺着唐展顏做好的早餐,張曉仁隨便吃了一口倒在牀上補覺。
張曉仁是被門鈴聲吵醒的,打開門,見到了幾名警察。
“您好,請問您是張曉仁麼,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這是我們的工作證。”幾名警察向張曉仁出示了證件,面對張曉仁幾名警察的執法過程十分的嚴謹,如果換成是別人,這個本來應該出示證件的過程直接會被省略掉。
“我是張曉仁,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張曉仁明知故問,這些戲份大家心裡都清楚,但演還是要演的,不演就容易成爲別人的把柄。
“我們懷疑你跟一起重大連環謀殺案有關係,請你協助調查。”帶頭的警察說道。
“你們確定沒搞錯,我和一起重大連環謀殺案有關?”張曉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臉上滿是詫異。
“我們接到的命令是,請你回局裡協助調查。”帶頭的警察冷眼看着張曉仁的表演。
“我可以協助你們調查,我需要先和我的律師聯繫。”
“這是你的權利。”帶頭的警察說道。
“幾位警官請進,麻煩你們稍等一會。”張曉仁把幾位警察請進了房間內,給幾位警察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了幾包煙放到茶几上,幾位警察並沒有喝水或者抽菸的意思,眼睛一直盯着張曉仁的一舉一動。
張曉仁攤了攤手,笑了笑,然後拿起電話,給唐之傑打了過去,銀狼集團是一家大型的公司,法律顧問一定是必備的,和唐之傑說明情況以後,唐之傑那邊表示律師一會兒會過去,張曉仁掛斷了電話。
“現在可以走了麼?”面對張曉仁,帶隊的警察還是十分客氣的。
“等我換下衣服。”張曉仁換好衣服以後,對帶隊的警察說:“好了,可以走了。”
張曉仁被帶上了警車,警察並沒有給張曉仁帶手銬,當年警察系統中因爲給張曉仁戴手銬的事情也惹下了不小的麻煩,給張曉仁戴手銬,那就是想戴上容易,想摘下來難,張曉仁從來都不是一個隨便誰都能踩捏得了的人。
張曉仁他們到公安局的時候,唐之傑指派的律師已經先一步到了,正在門口等着,見到張曉仁從警車上下來,走到了張曉仁面前恭敬的問了一句:“請問是董事長麼?”
張曉仁點了點頭。
律師向身後的幾位警察出示了了律師證:“我是陳澤律師,這是我的證件,這位是我的當事人。”
帶隊的警官看了陳澤一眼點了點頭,並沒有和他搭話的意思,帶着張曉仁走進了市局,陳
澤拎着公文包緊隨其後。在國際上,審訊的時候律師是可以在場的,而在Z國,則沒有這種權利,所以在張曉仁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陳澤只能在外面等着。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另外兩名警員進入審訊室,坐在了張曉仁的對面。
“姓名,年齡……”審訊開始的一系列流程,張曉仁都如實的回答。
“在6月28日晚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在家,幹什麼我沒法回答,一整晚的時間,我不可能將自己乾的所有事情都複述一遍,而且我沒有回答的義務,這屬於我個人隱私。”張曉仁的回答讓對面的警察一愣,然後對面的警察將筆摔在了桌子上:“張曉仁,你老實點,你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身份?”
“我現在的身份怎麼了,我不是罪犯,我來只是協助調查的。”張曉仁的語氣比那位警察還強橫。
“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
“你最好別說否則以後的話,否則我有權控告你恐嚇我。”張曉仁的語氣比警察還要強橫。
通過視頻正在查看審訊過程的公安局局長雲祥搖了搖頭,對身後的刑警隊長說道:“讓他們出來吧,他們審不了張曉仁。”
刑警隊長拿起電話給審訊室打了個電話,那兩個警員憤憤不平的走出了審訊室。
“把監控關了,我下去見見他。”雲祥正了正衣服說道。
“我和你一起過去。”刑警隊長說道。
“不用,你去了礙事。”雲祥搖了搖頭。
雲祥走進審訊室,一把拉住張曉仁的手,滿臉堆笑着說:“哎呀,張董事長,你可是大人物,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受苦了。”
張曉仁反倒是被雲祥的舉動弄得一愣,雲祥他認識,之前在一起吃過飯,他也是畢書記這一派系的人。
“你是?”張曉仁的腦子轉的太快了,瞬間思考之後,問了一句,他思考的不是別的,而是畢書記,雲祥是畢書記一派的人,畢書記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幫自己,那麼雲祥來就不是幫自己的,那麼他來的目的就有問題,這件事是絕對是大案要案,關係着雲祥的飯碗,那麼他來這,表現的這麼熱情,只能是爲了案子。
這些說起來很長,實際在張曉仁的腦子裡一剎那就反應了過來。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這的局長雲祥,之前咱們還在一起吃過飯呢,當時還有畢書記。”雲祥並沒有讓人厭煩的一隻拉着張曉仁,而是在表達自己的熱情之後了,就鬆開了張曉仁的手。
“原來是雲局長。”張曉仁淡淡的說了一句。
“曉仁,畢書記可是特意交代過,讓我對你多照顧,這不我一聽你過來了,就急忙下來見你了。”雲祥掏出煙,遞給張曉仁一根,張曉仁接了過來,對於煙,張曉仁十分的依賴,剛纔他就想抽來着。
雲祥的話讓張曉仁心中發出一陣冷笑,雲祥的話讓張曉仁更加清楚的認識到,雲祥來這目的不純,在這個敏感的
關頭,畢書記躲自己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打電話給雲祥,讓他照顧自己,這純屬是扯淡。
張曉仁沒有接話,他摸不準雲祥的立場,如果自己說謝謝畢書記之類的,如果雲祥別有用心很可能把畢書記牽扯進來,如果自己說不認識畢書記,那就太假了,畢竟雲祥是知道自己和畢書記的關係的。
“曉仁,你這件事做的實在是太魯莽了,不僅給我出了個大難題,也給畢書記出了個大難題,這麼多人,你怎麼說殺就殺了,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到了公安部,國安那邊也有插手的意思,你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啊。”雲祥靠在審訊桌上,一邊抽菸一邊說道。
張曉仁被雲祥的話說的一愣,雲祥是市公安局長,就這麼閒散的和自己在這閒聊着,還把一件案子拿到明面上說,這不符合常理,只有兩種解釋,一種是畢書記那邊真想讓雲祥這邊動手腳,給自己洗罪,一種則是雲祥來套自己的話來了。
而現在這種情況,顯然第一種的情況可能性極小,這件事不是雲祥能做到的,畢書記那邊都已經撒手不管了,更何況是雲祥,所以雲祥來這,最大的可能就是,套自己話來了。
“曉仁,這件事太多人都知道是你銀狼會做的了,你就算不認也不行,你交代了,畢書記和我這邊想想辦法還有可能保住你的命,如果你拒不承認,最後等這件案子水落石出的時候,你就危險了。”雲祥看似是爲張曉仁着想的一番話,但隱藏的目的無非就是讓張曉仁直接把這個案子給交代了。
“我是一個商人,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殺人,什麼案子,也不知道認什麼。”張曉仁心中帶着一絲冷笑說道。
張曉仁的話讓雲祥的臉一下拉了下來:“曉仁,你怎麼這麼犟呢,你這麼頑抗,到最後誰都救不了你。”
“雲局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也不需要誰來救,如果要救我,那你們就秉公執法,別讓我承受不白之冤就行了。”
“曉仁,你這個態度讓我很難辦啊,畢竟畢書記這面也需要我有個交代不是。”雲祥一臉爲難的樣子,他每句話幾乎都是拉上畢書記,越是這樣,張曉仁就越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畢書記授意的。
“你們是警察,保一方平安,爲一方老百姓謀福,只要你們能認真處理每一個案件,爭取儘快破案,這就是對領導和人民最好的交代,也希望你們能早日破案,洗清我身上的嫌疑。”張曉仁說這話就太假了,每一句都是停留在表面上的話。
“唉,曉仁,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你要是堅持這樣我也幫不了你,你好自爲之吧。”雲祥貌似帶着濃濃的感嘆離開了審訊室。
在關上審訊室的門的一剎那,雲祥面沉死水,早就聽說張曉仁聰明瞭,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張曉仁不僅僅是聰明,而是他有一種屬於自己的指揮和對事情認知、分辨的能力。
自己的計劃顯然是無法繼續執行了,在這場智慧的爭鬥中,自己是失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