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森想把他回來的消息弄得盡人皆知,就是想引宋周出面,他和宋周沒有聯繫方法,即使宋周知道他回了a市,又怎麼能找到他呢?以我出動了數百手下的人力都沒用找到林木森,宋週一個人又怎麼能找到林木森呢?
難道宋周能知道林木森住在哪裡?可是林木森會在哪呢?阿炮皺眉苦思。
“森哥,消息我們已經傳出去了,能有效果麼?”馬大刀一邊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邊問,林木森聽了他的話,放下筷子說道:“對於宋周是否真的在a市,我也只是猜測罷了。”
“就算宋周真的在a市,也不可能我們剛剛發出消息,他就找上我們,消息傳到他耳朵裡,需要時間;辨別消息的真僞,同樣需要時間,我現在只是懷疑,宋周能不能找到我們!”陳俊丞說。
“宋周這個人很聰明,他若是在a市,而且準備翻身,就會找到這裡來的。”林木森微笑着說,成銘一忍不住問:“爲什麼你確定他能找到這裡呢?”
“逃離a市以前,我曾經在這裡落腳,宋周肯定會想到這一點。”林木森解釋說。
“既然宋周能想到這一點,阿炮會不會想到啊?”成銘一問,聽了他的話,林木森不由一驚,暗想自己的想法太一廂情願了,宋周能想到自己落腳在這,難保阿炮就想不到。
“銘一,真是太謝謝你了!”林木森握着成銘一的手說,“我居然忘了這點,若是真的被阿炮想到我們在這裡,可就糟糕了。”成銘一隻是笑笑,心想林木森即使再聰明敏銳,也難免會有犯錯的時候,考慮問題也難免會有不周全之處。
“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林木森說。
“離開這裡,我們去哪啊?”馬大刀問。
林木森略微思索,說:“去高崗村,還記得曾經幫咱們引開警察的那戶人家麼?”
“記得,當初他們住院的時候,你還託他們幫你買j來着,高價買了再低價賣給飯店。”馬大刀想起當初林木森費盡心思幫助那對夫婦的事情,就微微笑了。
“是啊,正是因爲咱們當初在醫院幫了他們夫妻的起因,纔有日後他們幫我們引開警察的結果,在這個世界上,你做了好事,就會有好報。”林木森說,“現在,我們就去他家,那裡地處郊外,肯定沒人會想到我們去了那裡。”
情況緊急,林木森帶着馬大刀、陳俊丞等人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搬離喬楚家,離開的時候,林木森害怕阿炮的人找上來的話,會爲難喬楚,特地讓她先回學校去住。
“阿森,咱們去了郊外,宋周豈不是更找不到我們麼?”成銘一說。
“我已經想過了,與其被動的等待,不如主動出擊,登報尋人,把我們的聯繫方式留下,宋周看到了,會與我們聯繫的。”林木森說,“媽的,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本打算悄悄找到宋周,看來是不可能了。”
“登報的話,阿炮也會看到吧。”馬大刀說。
“看到又怎麼樣,我們可以約定見面地點,遠遠的觀察一下,不是宋周就不出面。”林木森說,衆人紛紛點頭,林木森又叮囑說:“大刀,你給何二打個電話,讓他回來以後直接去高崗村,不要回這裡了。”
“好的。”馬大刀說。
宋周在小攤上,一邊吃着牛肉麪一邊思索着林木森會在哪裡,林木森肯定不會住在旅館,驀地,他眼前一亮,想到了喬楚的住處,宋周急匆匆吞了兩口麪條,一邊嚼着一邊付了兩元錢離去。
就在宋周想到林木森住處的時候,阿炮也想到了林木森曾經的落腳點,不由喜出望外,心想難怪自己找遍了a市所有的旅館都找不到林木森,原來他跑到那裡了,阿炮當即召集了一批人手,讓蔣義帶領去幹掉林木森。
接受了命令的蔣義立即點齊人手,開車趕往喬楚的住處,當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蔣義看到桌子上吃剩的飯菜還沒有收拾,蔣義伸手一摸,菜盤子和湯碗還是熱的。
“他們肯定還沒走遠,給我追。”蔣義揮手說,帶着屬下就要追出去,這時候他聽到有人敲門。蔣義推開門,就看到一個滿臉、滿身都是灰土的邋遢漢子站在門口,蔣義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人,便轉移開了目光,不肯再多看一眼。
站在門口的邋遢漢子正是宋周,當他看到開門的人竟然是蔣義的時候,宋周心裡驚駭欲絕,沒想到自己層層推理才判斷出林木森回a市的消息是真的,結果最終卻發現原來只是阿炮設下的圈套,在這一刻,宋周的心“拔涼拔涼”的,完了,被阿炮的人看到自己,一切都完了。
“哎,我說你是幹嘛的,跑這幹什麼來了?”蔣義問,宋周聽了蔣義的話,由驚轉喜,心想難道蔣義沒有認出自己?
隨即,宋周就想到原因了,自己現在穿着破爛不堪,加上近半年來每天都在室外幹活,日曬雨淋外加幹活勞累,讓自己顯得又黑又瘦,整個人比以前滄桑了許多,從外表來看,說自己四十歲都有人信。
而且剛剛出來的時候,因爲着急自己也沒有清洗,滿面灰土也成了自己遮掩面容的最佳化妝品,蔣義見自己一副農民工的樣子,根本懶得多看自己一眼,當然認不出自己。
宋周見蔣義沒有認出自己,不由大呼僥倖,聽蔣義問自己幹什麼來這裡,立即回答:“我……我就是問問,您家有破爛兒嗎,廢紙、塑料瓶、玻璃瓶子啥的,我都要。”
蔣義聽了,心想原來是個收破爛的,他這時候已經跨出屋子了,離宋周更近了一步,宋周覺得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將頭垂得更低,眼睛卻緊盯着蔣義的腳,一旦蔣義有異動,他就可以先發制人,選擇逃跑或者拼命。
“義哥,別和這個收破爛的廢話,追林木森要緊,他剛剛離開我們分頭追,也許還能趕上他。”跟在蔣義身邊的一個小弟說。宋周聽了那小弟的話,心裡卻又是一動,暗想原來林木森之前果然在這,只不過是因爲阿炮的人來了,他才離開,這一次他會去哪裡呢?
一股子汗酸味夾着其他異味,鑽入了蔣義的鼻子,蔣義忍不住連着打了兩個噴嚏,追擊林木森卻撲空了的遺憾和憤怒,讓他心裡本來就有火,宋週一副憋孫樣兒更是讓他來氣,擡腳踹了宋週一腳,罵道:“你個收破爛的,還不給我滾!”
“不賣破爛兒就不賣,還打人幹什麼!”宋周裝着委屈的樣子說,一邊說一邊飛快後退。退出樓道了(喬楚住一樓,忘記了的回顧一下前面章節),立即拔腿飛奔,宋周的心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
一路小跑出了小區後,宋周心想:“tm的,還是趕緊遠遠離開這兒的好,別等一會兒蔣義反應過來,再惹上麻煩。”想到這他就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以後連催司機快點開。
卻說蔣義,趕跑了宋周以後,他又留下兩個小弟守在喬楚的房子裡,命令他們一旦有人來這裡就抓住對方,囑咐好了蔣義才離開。出了樓道,蔣義發現剛纔那個收破爛的已經沒影兒了,不由罵罵咧咧的說:“我他媽這輩子最討厭收破爛的,渾身上下一股子酸味!”
“義哥,有點不對勁兒啊!”一個戴眼鏡的小弟說,蔣義等人這時候已經上車了,開車打算追一追林木森,追到最好,追不到就算了,聽了小弟的話,蔣義就說:“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最討厭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義哥,你想,收破爛的哪有不帶秤的,而且收破爛的哪有不吆喝的,另外他用什麼裝破爛,總要有一個小推車吧!”戴眼鏡的小弟說。
“剛纔那傢伙吆喝了麼?”蔣義問,衆小弟紛紛說沒有。蔣義聽了,心裡也開始生疑,待仔細回想那人的相貌,卻是越想越覺得他像宋周,難道剛纔的竟然是宋周,自己卻錯過了?想到這裡,蔣義不由非常懊悔,暗呼自己錯過了立大功的機會。
心裡雖然懊悔,蔣義卻沒有說出來,若是被阿炮知道自己當面看到宋周,卻放跑了他,阿炮不扒了自己的皮纔怪呢!
“小劉,你他媽開車開快點。”蔣義咒罵說,司機聽了踩一腳油門,朝前追去,a市道路那麼多,蔣義最終當然沒能追到林木森,也沒看到剛纔那個“收破爛的”,於是蔣義帶着屬下返回。
前往高崗村的路上,林木森打電話給馮宇新,讓他出面找報社,在報紙上登載尋人啓事,並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宋周看到報紙上的消息,就會與自己聯繫。
到了高崗村,已經是午夜了,正是萬籟俱寂的時刻,林木森等人的車子開進村子,村裡的狗立即被驚動了,汪汪汪的吠了起來。陳俊丞按照記憶,開車來到高志楠家門前,馬大刀上前叫門。睡熟中的高志楠妻子被吵醒,她搖醒了丈夫說:“你聽,外面有人叫門。”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該不會是壞人吧?”她擔憂的說。
“你看好兒子,我出去看看。”高志楠說着拉開了電燈,披衣下地之後,高志楠到廚房裡,拎起了一把大菜刀,才壯起膽子走到門口,藉着屋子裡的燈光,他看到門外停着幾輛車,幾個人正站在門前。
高志楠心裡暗暗擔憂,對方來了好幾輛車,人肯定不少,要是想對自己不利,自己可怎麼辦?高志楠提着菜刀,離門口遠遠站定,壯着膽子問:“你們是誰,來我家幹嘛?我告訴你們,我家窮得很,要搶劫、綁架,你們也該去村長徐三彪子家。”
林木森聽了不由暗笑,心想高志楠把自己當成半夜搶劫的了,林木森大聲說:“高大哥,你還記得我麼,我是林木森哪。”
“哎呀,是你啊,阿森兄弟,”高志楠聽說來人是林木森,這時候林木森也走到門前了,藉着屋子裡的燈光,高志楠也看清林木森的長相了,“快點進來吧。”高志楠一邊說一邊到屋子裡拿出鑰匙,打開大門,讓林木森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