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闊環山高速公路上,一條看不到頭尾的車龍在緩緩前進着,車的類型更是各異,有昂貴的林肯,也有黑市五千塊一臺的麪包車,但這些車裡坐的人卻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滿臉戾氣,身上血腥味很濃的混混。
夏宇陰沉着臉坐在林肯車中,這輛車除了夏宇、白骨和一個司機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物,一個老的看不出人樣的人——福伯。
“福伯,對於我們,你還有什麼話好隱瞞的?爲什麼要去星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夏宇一點也不客氣地問,現在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發揚尊老愛幼的風格了,自己的兒子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福伯眯縫着眼睛,蒼老的身軀似乎已經無法負荷輪胎帶給他的一絲震動了。
“夏宇啊……你要是想救你的孩子,就什麼都不要問了,按我所指的方向去,一定可以找到他,可是……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啊。”福伯睜着眼睛說完這句話後,緩緩合上雙眼,說一句話好象都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
“他是誰?”白骨與福伯素未謀面,他看着福伯一身復古的打扮和那老態龍鍾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夏宇搖開車窗,點燃了手中的雪茄:“福伯,耶穌的老大。”
白骨有一絲吃驚,他摸了摸嘴角,卻又沒說話。
“還有多久才能到?”夏宇詢問司機,司機是個二十六歲的年輕小夥子。
“咱們的人太多,如果按現在這個速度行駛,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司機如實回答。
“有更快的方法駱駝?”夏宇有些絕望。
司機想了想,笑道:“老大,我們可以走捷徑,這樣至少能縮短一半時間。”
夏宇大喜,想都沒想抓起手機:“喂,浩南,你們的車跟着我,我們走捷徑。”手機對面剛傳出一聲“好”。
車身猛烈地晃動起來,夏宇可是沒有系安全帶這個習慣的。慣性使他的腦袋狠狠地撞到了車頂上。
夏宇剛要發火,白骨幽幽地聲音傳來了:“阿宇,你這小弟哪找的?”
“什麼?”夏宇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窗外。”
“我CAO!!!!”夏宇差點把嗓子都喊啞了,整輛車騰空而起重重摔在山壁上,此時正往沿着陡峭的山壁向下滑,這座山地傾斜度可是有七十度的……
跟在夏宇身後的小弟們,無一不捏緊了嗓子:“他媽的,他們那是開車還是玩命?”
坐在另一輛車中的奶爸狠狠嚥了咽口水:“媽的,用不着這樣吧?阿宇的這個司機是在他媽哪找的?喝多了?”
佐威渾身劇震:“我CAO他媽地夏宇!我說今天怎麼見他那司機這麼眼熟呢!是他媽從監獄保釋出來的,被判終身禁止觸網碰任何交通工具的車王……他他媽的就算騎自行車都撞死過八個人……”車內的一干老大無不震驚,奶爸一臉正色,他拍了拍胸膛:“哥們兒,你們跟上,我去上個廁所。剛纔水喝
多了。“
況天浩握着方向盤,冷冷地說:“太晚了,旅客們,請繫好安全帶,我們現在要開始玩過山車了。”
奶爸:“不要啊……天吶!”
炮手:“救命!”
佐威:“我CAO,浩南,老子跟你沒完……”
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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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剛剛恢復了一絲力氣,就見晉西虎滿身是血的走過來。
“天呢?”山丘趕忙上前扶住他,一旁地嚴磊也馬上從石頭上站起來。
“快。快去救夏天,他有危險。”晉西虎指着樹林深處,一口鮮血噴出後便翻着白眼昏了過去。
嚴磊探了探晉西虎的脈搏,急道:“如果不趕快止血他會死的,二號,天就交給你了,我幫他簡單包紮一下,隨後就跟上。”
山丘點點頭:“好!”說完,一頭扎進了樹叢。
替天成員首先遵守的一點就是,在危機關頭分清孰輕孰重,絕不可以義氣用事,嚴禁舉棋不定,小兒情長。
嚴磊扯開一件屍體上的衣服,粗魯地幫晉西虎包紮了起來,這個時候可沒那麼多講究了,嚴磊的想法簡單的一塌糊塗,幫你止住血,然後去救夏天,到時候你自己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如果你就這樣死了,那就說明你自己命不好,死不足惜。
求援行動在進行中,猩猩與鱷魚這晉西的兩大戰力也不期而遇了,他們的樣子也有些狼狽,但受地都是皮外傷。
“猩猩,說實話,我還真怕你死了。”鱷魚揹着自己已經死去的結拜兄弟巨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猩猩的臉上也有些淒涼,他懷中攬着紅魔與銀狼的屍體,見到鱷魚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鱷魚,沒想到你還活着!怎麼?巨蟒掛了?”
鱷魚搖搖頭:“技不如人,他該死!這些年他沉迷女色,功夫早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這下好了,被人捅的跟馬蜂窩似的……”又是一聲嘆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兄弟,我不能讓他連死都沒有個住所。”鱷魚看着猩猩懷中的兩人:“他們是誰?莫非是福東來?”
猩猩苦笑:“我不認識他們,但他們是真漢子,兩個人聯手幹掉了四百多個日本雜碎,我不想讓他們睡在雜碎身邊。”
“呵呵……呵呵呵呵……”鱷魚看了看四周:“這裡樹木蔥鬱,也算是個好地方。”
猩猩點頭:“那就讓他們睡在這兒吧。”
兩個平日從不正眼看人的驕傲男子很戲劇性的碰到了一起,又很戲劇性的挖了一個能同時住下三個人的家……
另外一邊,夏天摔倒在地,嘴角滲出鮮血,他的額頭遭受了四個黑鬼的重擊此時正處於眩暈狀態。
“唉,你那麼堅持幹什麼呢?這樣的你看的我真是好心痛啊。”秦劍使勁搖頭:“傻小子,我想幹掉你實在太容易了,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就跟死狗一樣怎麼和我鬥?天門老大,有個屁用!你的那些小弟還在傻呼呼的圍攻狼組呢,別指望有人會來救你,死了這條心吧。”
夏天掙扎着站起,他扶着粗壯的小樹,慢慢睜開被血遮蓋住的雙眼:“我纔沒那麼容易死呢。”
“CAO,還嘴硬!”秦天正飛身上前,一計勾拳將夏天掀翻。
口袋中的瞬丸很是時機的掉在夏天眼前,夏天呆呆地看着那顆瞬丸,毫不猶豫地抓起它塞進了自己的嘴巴,和着血吞進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