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慢慢向我所設計的方向發展着,似乎沒遇到什麼阻礙,我在學校也算是站穩了腳步,與一票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們打成了一片,他們都是受學校保護的對象,不但可以避免被‘壞學生’收保護費,還能拿到一筆有好幾個零的獎學金,很幸運,我就是這夥人當中的一個。
我正在教室內看莫泊桑的小說集,這時放在長桌上的手機響了。
“老大。”是王彬。
“怎麼了?”我放下書,來到窗邊,今天的天氣還不錯,氣溫剛好,穿着一件長袖的運動服既不冷,也不熱。
“在電話裡說不明白,我就在宿舍呢,你趕緊回來!”
“知道了,等我。”我飛快的收拾起桌面的幾本書,夾在腋下匆匆的回到宿舍。
“怎麼了?”我進門的時候,王彬正在屋內打轉,見到我就好像遇到了救命稻草。
“老大,事情不妙了,三大同鄉會一起向瞎子發了戰書。”王彬急道。
“發戰書?”我坐在牀邊,將書本整齊的騾在了牀頭:“因爲什麼事兒?”
王彬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是瞎子跟我說的。”
“瞎子是秦氏的人,難道堂堂三大家族之一還怕這些學生組織?”我輕皺起眉頭說。
“媽的,老大,我懷疑咱們投資投錯方向了,瞎子確實是秦氏的人,但他在秦氏的地位根本就是無足輕重,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把子’(小頭目),他要是倒了,秦氏立刻會派新人來接替他的位置。”王彬有些氣急敗壞。
“這樣啊,那我得想個辦法對付過去才行。”我開始思考起來。
王彬的電話響起,他接起來罵道:“你彆着急,什麼?他媽的,上面派人要來接替你的位置?我操你孃的,你在哪?給老子穩住,別亂跑,我馬上就去接你!”
“壞了,秦氏的老四似乎知道了什麼,瞎子說,他有兄弟是秦氏的內線,說上頭準備派人幹掉他,他現在正向我求救呢!老大,你說,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他現在哪兒?”我問。
“就在學校不遠的地方,我讓別跑遠。”
“先把他接到公寓,我隨後就到,瞎子一個人是不值錢的,但他手下的幾百個小弟可就值很多錢了。”
“好!”王彬匆忙的離開了。
前後腳的功夫我滿懷心事坐上一輛的士,很快就來到王彬所租下的那所公寓,我到的時候,王彬和瞎子還沒回來。
打開門,替天成員們恭敬地向我打招呼,這個小院子裡到滿地擺放着訓練用的啞鈴和沙袋,那最大的一塊鐵餅是七十磅的。
“住的習慣嗎?”我問。
“謝謝天哥關心,很習慣,胖子對我們也很好。”一個精瘦的漢子會心的笑起來,看來所言非虛。
“那就好,你們繼續練吧,不用招呼我。”我走了進去。
這間公寓的裝修還算不錯,估計王彬是按照太子棟的擺設弄起來的,酒櫃,超大電視,音響,應有盡有,唯一與裝修不太配套的是,右手邊一塊挪大的地方,整整齊齊擺放着十張牀,牀上一塵不染,就跟部隊裡的一樣。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剛一開門,就聽見王彬的叫喊聲:“媽的,快點,快點拿藥箱出來。”
我走出門一看,瞎子的大腿滿是鮮血,正痛苦的哼哼着。
“遇到埋伏了?”
王彬急道:“媽的,那幫傢伙可真夠狠的,大白天的,在鬧市就敢摟火,我操他孃的,要不是我眼尖,沒準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瞎子看了我一眼,咧着嘴躺在了沙發上,兩個替天成員非常專業的拿出藥箱、火鉗、手術刀等一系列工具來幫瞎子取出彈頭,另外幾人拿着笤帚飛快的跑出門外去清理血漬。
殺人越貨,清理現場,他們可是絕對的專家。
半個小時左右,瞎子的腿便被包紮起來了,瞎子臉色蒼白地抓着王彬的衣領:“彬少,謝謝你。”
王彬笑了笑:“別謝我,要謝就謝我老大,天哥。”說完,王彬指着我。
瞎子疑惑地看着我,好像有很多話想說。
我來到瞎子身邊露出純潔的笑容:“你好好休息就是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我現在沒時間向你解答,你確定要殺你的人是秦氏派來的麼?”
瞎子咬牙道:“我確定,我跟三大同鄉會雖然有仇,但他們還不至於要我的命,只有秦氏纔有辦法搞到手槍。”
“怎麼,在這裡很難弄到槍?”我笑問道。
“是的,在這裡弄到一把槍比弄上一箱黃金還要難,除非是跟軍區的人有關係,否則誰也別想搞到軍火。”
“爲什麼?”
“這裡是混亂的城市,唯一的執法部門就是軍隊,隨着三大家族和八大幫會的日益壯大,與軍區的衝突也越來越烈,在前年不知是哪個幫會的小弟殺了三個軍區的人,軍區的龍少將大怒,排出了整整三個師的人去鎮壓當地的所有黑幫,包括三大家族,那時候我還在上高三。結果是兩敗俱傷,因爲當時八大幫會和三大家族都有火器在手,真正摟起火來根本就不畏懼軍區的人。但黑幫始終是黑幫又怎麼可能跟政府和國家叫勁兒?最後雙方達成了協議,除了幫會首腦人物用來防身外,禁止一切槍支彈藥流通市面,如果發現用大規模槍械作戰,那麼其餘的幾個幫會將會聯合軍隊將其剿滅,所以……我們現在打架還是用片刀的。”
聽完瞎子的話,一個非常邪惡的想法從我腦海中浮現,如果讓老爸他們運一批軍火來晉西,摟完火之後再將它們丟到秦氏的大門口,嘖嘖嘖嘖。
王彬撞了撞我:“老大,你這是什麼笑容啊?想壞事兒呢?”
我摸了摸嘴角,溼轆轆的,還好沒出洋相。
“行了,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王彬,跟我上樓。”
王彬見我要往樓上走,忙道:“老大,我們去院子裡說吧,那裡空氣新鮮。”一聽這話我就知道二樓有貓膩。
果然,剛走到二樓,一排排裸女的照片被胡亂貼在牆上,還是那種完全無碼的,推開中間的門,四個衝氣娃娃被整整齊齊的扔在牀邊,電腦上擺着很多已經用完的避孕套包裝,屏幕裡是N對男女在室外苟合的場面,像極了我佐叔叔拍攝的‘草原大亂鬥’。
我發愣地看着這屋裡的一切,再看看王彬,這廝的臉竟然紅了。
“走吧,還是去院子裡說吧。”我無奈的搖着頭下樓了,王彬一個人在我身後嘟囔:“都說了去院子裡說……那裡空氣好了……”
我聽到這話差點沒憋死,我沒好氣兒的問道:“玩充氣娃娃的時候也需要避孕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