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後,於雲亮幾人連忙客氣的打招呼,雖然不卑不亢,但神情中難以掩飾的還帶着那麼幾絲敬畏。
何漢青雖然只是一市警局局長,但地理位置和城市地位決定着所屬官員的政治權勢,作爲整個華夏唯一有資格向京城發出挑釁的城市,這裡面廳級以上任何職位的選擇都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何況這個掌管整個城市治安的公安局長。
王長青的臉上也再次恢復淡淡笑意,不過與平日那種和煦相比,此時其中多了幾分冷厲甚至是威勢。
“這不在骨氣不骨氣,實在是你們警局有些過分了,我給他提個醒,別犯下不該犯的錯誤,到時候誰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何漢青皮笑肉不笑的道:“難道警局辦案還需要你王長青在旁指手畫腳論定是非?還有,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非警務人員持有槍械那可是違法的!看在林子墨的面子上,我今天做回庸官,睜眼閉眼當做沒看見,限你三分鐘,帶着所有人……給我離開現場。”
王長青毫不退讓的看向何漢青:“何大局長,幾天沒見,你的氣場也大了不小嘛。收起你這套吧,就這點東西還唬不住我。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事情始末你應該比我清楚。今天我的話放在這裡,就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你們公安特警鬥起來,人……我也要帶走!
何局長,我有必要提醒下你,邢鷹來到上海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華夏高層,他在上海所遇到的所有事情也會全部傳出去。我們這個勢力集團現如今有些混亂,但正因爲混亂,才容易衝動,如果你不擔心圍攻警察局的鬧劇再次上演,你大可在現在就動手拿人。只是這再次發生的圍攻究竟是鬧劇還是慘劇,可沒個人敢給你保證。”
謝長陽哼聲開口。“好狂的口氣,沒想到平日溫文爾雅的王總經理也有這麼一面,今天可真……”
“你TM閉嘴!”沒等謝長陽說完,王長青忽然指着他怒喝:“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如果你不擔心你的親人遭到血鷹會殺手部隊暗殺,儘管在這裡放口囂張。警告你一句,人死有很多方法,可能車禍、可能中毒、也可能遭瘋子輪jian。自己掂量!”
“你找……”
“夠了!”何漢青喝止住惱羞成怒差點暴跳起來的謝長陽。“先別說話,我來處理。王長青,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如此公然威脅恐嚇,你就不怕得罪人?我上海集團可不怕你林氏家族,到時候鬧起來吃虧的可不定會是誰!就算你今天把人救走了,他邢鷹是怕怕屁股走人了,可你呢?恐怕以後在上海的處境可就有些不太妙了。”
“你說這麼有用嗎?無論如何,人我都要帶走。哪怕帝皇企業及所有林氏家族的企業撤出上海,也絕對在所不惜。不過……不是我自大,要是我帝皇企業真的離開上海,恐怕你們經濟損失可不是一點半點,到時候你們市長還得把我請回來。”
“口氣不小啊,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你以爲你是誰,你就是林氏家族的一條狗。”
“人也好,狗也無所謂。我做事對得起老爺子知遇之恩,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何漢青什麼時候也這麼囉嗦了,現在天越來越亮,拖得越久,對你們可越是不利,政府對媒體的控制力可是有限度的。”
王長青凌厲的語氣把何漢青剛要出口的話語給憋了回去,論口才,這個總經理可比自己這個警局局長高上不止一籌。
雙拳攥了又鬆,鬆了又攥,目光也有些陰晴不定。他不願意退讓,不論是爲了面子還是爲了所在勢力集團的利益,扣住邢鷹無疑是所能做的最好選擇。既可以爲集團贏得聲譽,又可避免主席派人員過來鬧事。但王長青剛纔那句話也無意中提醒了自己,現在的血鷹會雖然有些混亂,但混亂之中隱含着危險,而危險的爆發點就是邢鷹,要是被那些幫衆知道邢鷹被關押在上海警局,先不說那些失去控制的二十多萬血鷹部衆會做出何等可怕舉動,已經雙眼發紅的殺手部隊也足以將整個上海推向風暴中心。
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很可能會不得善終。
正當何漢青猶豫不定的時候,後方忽然傳出嘈雜的喧譁,隱隱還傳來幾聲清脆的槍響。
“怎麼回事!”謝長陽連忙喝問。
“報告隊長,有大批車隊向這裡衝過來,是否進行阻攔。”
“廢話,攔住!設置路障,擋在外面。”
“慢!”何漢青叫住那名小隊長,略微猶豫了片刻,下令道:“放他們進來。”
“呃……是!”那人打個敬禮快步跑出去,畢竟何漢青纔是最高行政長官。
“局長,你這……”謝長陽有些不滿的開口。
“讓你的人把邢鷹也放出來吧,今天……到此爲止了。”何漢青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並將謝長陽還沒出口的話給瞪了回去。
“放人!”陰晴不定的看看場中邢鷹,謝長陽咬牙命令圍住的大隊散開。
沒有再去看何漢青謝長陽,王長青在包圍圈散開的剎那快步向着裡面跑去,於雲亮他們向何漢青告罪一聲,也跟着跑了進去。
“局長,爲什麼妥協。”謝長陽小聲詢問,眉宇間帶着濃濃不甘。
緩緩吐出口氣,何漢青道:“不妥協有什麼辦法,如果所料不差,衝過來的肯定是來血鷹會的殺手部隊,真要鬥起來我們很難討到好處。何況現在七點了,難不成你還想在這市中心來場火拼槍戰?如果真給媒體抖出去,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可我們這麼放他離開,主席那邊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找麻煩的。”
“要是不放,委員長他們就會找麻煩,而且血鷹會那羣瘋子也會把我們當做發泄口。邢鷹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誰碰誰受傷。先忍忍吧,邢鷹既然已經逃亡,血鷹會也會遭到創傷,他們這個勢力集團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上,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倒塌。到時候……我們再去討債!”
“邢先生(鷹哥),沒事吧。”跑到邢鷹身邊,王長青於雲亮等難掩焦急的詢問。
臉上擠出絲笑容,邢鷹道:“沒事,死不了。王總、於老大,謝謝各位了。”
於雲亮連連擺手:“我們來晚了,讓邢先生受傷,是我們辦事不利啊。”
王長青揮手打斷想認錯的孫風東他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這裡。在路上我已經聯繫好醫院了,先帶你們去處理下傷口,好好修養下。”
“嗯,好。”邢鷹點點頭,又看了看傅行空,略微猶豫開口道:“師傅,你們……”
傅行空淡淡笑了笑:“這段時間就先待在你身邊吧,當次免費的保鏢。”
謝謝笑笑,也不多說什麼,向特警包圍圈外走去。
師傅?清月隱心以及蕭歷隆等人暗自咧咧嘴,竟然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小子殺招不少啊,竟然有這麼個恐怖的師傅。
各自苦嘆搖頭,也快步跟了上去。
後面的周玲已經從癱軟中恢復過來,雖然雙腿依舊不受控制的輕輕打着哆嗦,但好歹還是能夠走路了。神色複雜的看了看那染滿鮮血的背影,猶豫片刻也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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