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3.11日黑道血戰的開局讓人們熱血沸騰、緊張不已話,那3.18的這一晚卻讓人措手不及,甚至茫然無措,他讓所有關注這幕大戲的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而歷時也將永遠記住這一天,這個真正動‘亂’的起始點,這個黑道格局的轉折點,這個華夏政界的風暴點!這個……悲歌奏響的悲慼點!
只是……這場超出所有人預料,又無法控制的‘亂’局,直到開幕之後的前期,人們依舊沒能察覺。或許是察覺了,但卻不甚相信風暴來得如此迅速,來的如此狂猛,來的讓人……只能徒呼奈何。
晚凌晨零點,在持續了七天的沉寂後,血鷹會西部戰區終於做出了調動,早已經部署已久的兩萬部衆分成三十股箭頭向着獨龍防區堂口緩慢而有力的壓了上去。
雖然其他各大戰區同樣‘精’彩無比,但相較於已經看了七天的血戰,他們更願意看些新鮮刺‘激’,況且他們實在是好奇邢鷹究竟要幹什麼,爲何沉寂了七天才開始動身。
相較於他們的疑‘惑’和期待,唐旭堯等人卻陷入久久的沉思。
“邢鷹究竟想幹什麼?”暫時將繁忙的政務放下,唐旭堯在辦公室裡再次召見了孫風華和劉燁華。
“情況有點不對勁兒,邢鷹這股勢頭明顯是想要開戰,從今晚他的部下調動情況來看,很可能是要打大仗。由此可以推斷,這七天他很可能是在謀劃準備着什麼,我看……今晚會有大變動。”孫風華沉‘吟’道。
劉燁華輕輕吐出口氣,蹙眉道:“這傢伙天生就是個不老實的人,要想讓他放任獨龍‘門’發展,對他長遠利益絕對不利。只是我總覺着這裡面有些古怪,如果他想打擊獨龍‘門’的話,在邢鷹回國之前那段時間,就不會收兵不戰,偃旗息鼓,而是協同黑血盟徹底重創獨龍‘門’。可你說他不想動獨龍‘門’,想要聽憑獨龍黑血兩強相鬥的話,就不應該選在這個時間去刺‘激’獨龍‘門’,況且我們之間還有特殊的預定。對了,主席,是不是孔令明在其中使詐?”
“這個可能‘性’不大。”唐旭堯緩緩搖頭:“孔令明雖然‘陰’險了點,但說話辦事卻講求誠信。既然我們三方已經達成了協議,那就會嚴格履行。而且他也不敢做第一個違反協議的人,否則後果他承受不起。”
“要不,我們問問安‘插’在血鷹會裡面的線人?”孫風華稍稍壓低聲音對唐旭堯道。
“問了,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指揮官,只是按照命令行事,在這件事上邢鷹並沒有透漏分毫,而且當初召開戰前動員會議的時候,刻意迴避了對於獨龍‘門’方面的所有話題,並且嚴令其他人不得過問,就連顏傲晴等軍師都不曾知曉。”
劉燁華挑了挑眉頭,道:“會不會是他故意這麼說的,血鷹會這些內鬼反抗程度可不是一般的‘激’烈。”
“這點不用懷疑,情報沒有問題,撒謊的後果他承受不起,而且我也詢問了其他兩個,所說一般無二。我只是……”唐旭堯臉‘色’有些凝重,他擔任國家最高掌權者,能力究竟如何任何人都不會有絲毫懷疑。而且能夠穩坐主席之職,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維繫國家穩定,其敏銳的政治嗅覺和‘陰’謀預知能力更是能讓對手感到寒意。
這一次,他頭次有了那種事態超出控制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種難言的煩躁,再加上長期的疲勞,讓他脾氣有些暴躁,只是被他強行壓下來罷了。
“只是什麼?”劉燁華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向唐旭堯。
緩緩搖了搖頭,唐旭堯輕輕吐出口氣:“沒什麼,邢鷹有了大計劃這點不用懷疑了,只不過他可能預料到自己社團裡還有內鬼,爲了避免意外出現,向所有人隱藏了消息。我們在這裡猜是猜不到什麼有用東西,今天叫你們來是讓你們把自己手中‘精’英情報人員撒到整個前線,務必要將血鷹會全面監視起來。這件事不會簡單,說不定可能影響到我們大計,希望你們不要再保留什麼。我的意思,你們明白?”
唐旭堯難得的嚴厲表情讓兩人身子一正:“主席放心吧,我們知道輕重。”
“嗯,好了,下去吧。”
“主席也注意休息,我們先退下了。”
唐旭堯點點頭,卻忽然又把劉燁華叫住:“燁華,把你公安部暗中培養的那批人調出來,全部調出來!”
心頭微顫,那批人??真要動用那批人??
猶豫了好一會兒,劉燁華小心道:“主席你想……”
“調出來,我有用!”眼中狠芒閃動,既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那就要做最壞的打算,這是自己素來的處事原則。要不然等到情況失控的時候,自己再無半點籌碼,等待自己的將是更加被動的場面。
凌晨一點鐘!血鷹會的四十七股進攻部隊全部進入四川境地,並在*近獨龍‘門’各部堂口之後停了下來,只是沒有想象中的狂攻,反倒是紮寨安營的架勢。且從零點兩刻開始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血鷹會只是這樣“堆”在獨龍各個堂口外面,既不進攻,更沒有包圍。
這又一古怪的情景,讓各勢力的情報人員奇怪的睜大了眼睛,都不明血鷹會這是唱的哪齣戲。
不過越是這樣,人們的好奇心就越重,心情也更是緊張起來,所有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血鷹會身上,生怕突然間來個異變從眼前閃過去,自己又沒能抓住。那可不只是遺憾那麼簡單了,上面的懲罰更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四川正東部開方縣,獨龍‘門’堂口之一。
身爲本區域指揮官且又是獨龍副旗將之一的馬東奎靜靜的站在大院裡,表情凝重的看着鐵柵欄外面那些毫無陣型隨意而坐的血鷹會幫衆們。
馬東奎在獨龍‘門’裡面其實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特殊就特殊在他的脾氣。此人脾氣的暴躁比之古代張飛都要嚴重,簡直是就是個大號的火‘藥’桶,一點就着,甚至不用點,莫名其妙的他就能炸起來,威力還不是一點半點。不過由於他的實力確實強悍,又是追隨蕭歷隆從死囚牢出來的老兄弟,這副旗將也名副其實的掛在頭上。只是他這個火爆脾氣實在不適合統兵作戰,更不適合和“防守”兩字掛邊。在韓佳洛點名將他從北部前線調回來的時候,別說馬東奎自己,就連蕭歷隆都多少有些‘摸’不着頭腦。只是鑑於對韓佳洛的信任,他們也並沒有往深處想。
馬東奎自家人知自家事,對自己這個臭的不能再臭的脾氣也明白,這些天閒着沒事的時候也總在想韓佳洛想要自己做什麼。可現在不用想了,血鷹會莫名其妙的壓上來了。
所有的疑‘惑’和無聊轉瞬被眼前這奇怪現象給吸引過去,倒不是他多麼‘精’明的要去分析血鷹會過來的原因,其實以他的智商也想不出如此高深的問題。他感興趣的是……要打仗了!
他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典型代表,而且對於戰鬥有種超乎尋常的炙熱,要是他馬東奎能夠冷靜點,再稍稍有那麼丁點的腦袋,以他的實力和狂戰‘性’格,說不定能夠成爲整個獨龍‘門’的第一副旗。只是現實沒有如果,他的存在勢必會給社團帶來災難,而時間,就在今晚!
在血鷹會壓上來的第一時間,又驚又喜的他就搬着個凳子,扛着個大刀,坐在大院裡和外面的黃泉堂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韓佳洛嚴令自己不得出戰,說不定他嗷的一嗓子,就能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