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頹廢的靠在身後的牆上,頹廢的低頭看着腳下的地面。
黎言衝到手術門口,一把推開手術的大門,門被撞到後面的牆壁上,不斷的搖晃。
刺鼻的藥水中夾雜着濃厚的血腥味道,不斷的嗆入黎言的鼻孔。
她站在門口,像木雕一樣,一動也不動,彷彿心尖繫了一根繩索,走一步,牽扯一下,牽得整個心臟陣陣發痛。
“黎小姐,去看看當家吧,我在給當家做手術的時候,聽見他在喊你的名字”陸予懷對着面前一動不動的黎言開口,像是在鼓勵她一樣。
黎言此刻只覺得耳朵裡一片嗡嗡聲,她屏住呼吸,只能聽見自己的心怦怦地在劇烈的跳動,似乎要震碎般的疼痛,讓她緊緊地閉住雙眼。
牀上的男人靜靜的閉着眼,黑色的碎髮垂落在眉間,他安詳地躺在那裡,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俊俏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痛苦,只是有些蒼白。
男人整個後背被繃帶纏繞着,看不到一點多餘的皮膚,右手肩膀不斷有暗紅的血液參透出來,觸目驚心。
他只是太累了,只是在休息。黎言一直不斷的安慰自己。
“你夢到我了嗎?”黎言來到牀邊,緩緩附身,再他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
伸出冰冷的左手慢慢靠近男人有些消瘦的臉頰,仔細地,溫柔地勾畫着他臉頰的輪廓,然後輕輕的在他的雙脣印下一個吻。
下一時間,她快速地從旁邊桌子上面放着的手術盤裡,取出一把尖細的剪刀,伸出自己的左手手掌,毫不猶豫的就戳進去,血液像一條紅色的小溪順着手心不斷的往下流淌。
“黎小姐,你...”陸予懷不得不承認,他是希望她這樣做的,但是他又害怕她這樣做,因爲當家失血太多,若是她一個人輸血,那恐怕她也會活不成的,他的內心一直在煎熬,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想有人來告訴他。
黎言將自己掌心的血液吸入自己的口中,然後附身渡給躺在牀上的男人,就這樣,不間斷的,一次又一次。直到牀上的男人臉頰出現微微的血色,她才停止。
看着牀上的牧燼天嘴角還殘留着自己的血跡,整個人如同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吸血鬼,邪魅放肆,危險誘惑。
“黎小姐,你怎麼樣了”陸予懷看到她清醒着,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跑過來攙扶她有些搖晃的身體。
“噓,我沒事,這是我的小秘密,不要告訴他”她伸出一根手指豎在自己的雙脣中間,對着陸予懷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陸予懷看着她,對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漏出一個雨過天晴,燦爛的微笑。
黎言輕輕的關上手術室的門,將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支撐在門框上,對着面前錯愕的四個男人開口“他沒事了,很快就會醒過來,洛林,斯傲,能和你們聊幾句嗎?”
說完,不看任何人,起身先朝着大廳的沙發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