烖月國正殿之上,有個小小的身影,正神氣活現的揚着小下巴,端莊的坐在那個對他而言,明顯大得過了頭的龍椅之上,笑呵呵的接受着百官朝拜。
垂着的簾子之後,坐着端木齊,原本還擔心這個小東西會因爲受不了這樣的場面而大哭大鬧,萬萬沒有想到,他小小年紀,卻是半點也不怯場,絲毫也沒有感到半點小孩子應該流露出來的驚慌與失措。
曦兒出宮,留下年紀小小的太子監國,這也不失爲一種震住場面的做法,而且這個三歲多的小太子,眉眼間的確是貴氣十足,走近一看,還不能發現,他小小的身軀彷彿蘊藏着無限的能量,此時的眼神裡還皆是認真。
不愧是端木家的孩子,氣勢上完全不輸給任何人。
此時的司清瑤一行人,再度被困到一個強大的五行陣法裡,已有一個時辰之久,卻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
五行陣看似柔和,實則是在與人打心理戰術。
它將五人困在其中,四周靜得沒有一絲聲音,擡頭,看不到天空,只是一團漆黑,入眼所見,也是霧氣迷濛,這樣,無法辯認方向,只有被動的原地坐着,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佈陣之人,還真是有幾下子,越挫越勇的竟然能夠布出如此詭異的陣法。”
努爾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絲疲倦,持久戰打下來,最吃虧的除了身體,還有心智,也會跟着一塊兒慢慢的失去信念。
司清瑤只是沉靜的坐着,此陣如何破解,其實她心裡已有數了。
只是有一點她弄不明白,這個陣法從如何佈陣再到如何解,全部在她的腦海裡清清楚楚的,彷彿她參與到了其中一樣,而關雪此前的反應讓她知道,這個陣法,關雪並不熟悉,因此,連關雪也發出了感慨此陣之奇妙。
她所學的東西,全緣自於關雪。
關雪不知道的陣法,自己卻如此的熟悉,這是不是能夠說明,佈陣之人與自己是有些淵緣的?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佈陣之人在哪裡。
或許這只是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又或者,冥冥之中還有其它安排也不一定。
“難道此陣真會將咱們五人永遠困在其中,永遠無法出去?”
端木哲首先敗下陣來,濃霧之中,他看了看靜坐原地的司清瑤一眼,
“清瑤,是我們連累了你。”
此時,他只有自責,如果早些察覺到這些,帶着她趁早離開,就不會被困於此了。
佈陣之人,他當然能夠猜得出來,一定是端木曦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清瑤也在這裡?
如果知道,他還布出這樣的陣法,是要拋棄清瑤嗎?
“沒事,死不了人的。”司清瑤出聲安撫他的情緒,“這是一場持久戰,如果我們自己先認輸了,那麼佈陣之人的目的便達到了。”
“說得對,目前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一切等能出了此陣再說。”
努爾的信心重新又點燃起來,心裡自然是有盤算的,等到出去之後,他絕對不會再與這三王爺有何牽聯,借兵一事,當然就此作廢了。
“清瑤,你是否已看出破陣關鍵所在?”關雪看着氣定神閒的司清瑤,不知道這個丫頭腦袋裡在打什麼主意,但從她那自信的眼神,不難看出她應該早已洞悉了一切。
“嗯。”
司清瑤點頭,一直被困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況且,她想見佈陣之人,也得等出得了此陣再說。
五行而立,找到支點,再配以正確的出陣步伐,便能夠全身而退。
腦海裡所涌現出來的那些,在她漸漸走出迷霧之後越來越清晰,她也越來越肯定,這個佈陣之人說不定與她有着某種緊密的聯繫。
其它四人亦趕緊順着她的步伐走了出來,與此同時,努爾的兵隊趕到了此處,與夏如塵的人馬廝殺起來。
“將軍,你的人趕來了,真是及時。”
端木辰赫舒了口氣。
努爾的脣角有抹詭異的笑容,現在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把司清瑤這個奇女子帶回西齊國去,至於這三王爺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去面對吧,讓他們烖月國內鬧得不可開交,這對於西齊國,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誰都不會甘願這天下有幾個人平分,誰都想在這亂世成就一番大業,一統天下。
因此,在他的人馬到達他身邊之際,他一個眼神扔過去:“活抓那個女人,其它一概不管。”
所有人聽令之後,朝着司清瑤所站的方向猛攻了過去,端木哲怒喝一聲:“努爾你到底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夏如塵的手下們見到這批人馬不與自己打鬥了,自然也就騰出了空檔來對付端木哲與端木辰赫以及關雪,場面一時之間混亂異常。
開打之前夏如塵交待過,若是發現司清瑤,一定不能傷害她,要將她安然無恙的帶到這邊來。
現在這樣的情形,根本無人識得,這五人之中到底有沒有司清瑤的存在。
利用人多的優勢,努爾沒有費太多氣力便奔至司清瑤的身側,牢牢的抓緊了她的手腕,他力大如牛,手掌如鐵一般,緊緊的鉗制住了她。
此前與她交戰過,知道她的武功底子,雖然高過自己,但是他現在有這麼多手下在此,個個都非等閒之輩,要將她強行帶走,應該不會太過困難。
“司姑娘,我並不想傷害你,只要你跟我走,沒有其它目的。”
他嘴上說着軟話,手上的力道絲毫也不敢放鬆。
他的手掌牢固的就像手銬,死死的纏住了她,假如是手銬還好,有鑰匙便能打開,心下一沉:“你是想讓我剁掉你的手掌麼?”
話音一落,司清瑤眼裡眸光一冷,原本被他握住的手掌陡然散發出驚人的熱量,使得努爾不得已趕緊鬆開了她:“司姑娘,你別動怒!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