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春桃這個線索,很快查到了近段時間與她有過來往的人。
是個老宮女了,抓她來的時候語氣異常生硬:“春桃是自殺,你們抓我來做什麼?”
待到看清楚司清瑤冷咧的眼神之後,又很快定下心來:“司姑娘,不知道您無緣無故的將我請到這裡來,是爲何故?”
“春桃死了,死得好冤哪,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司清瑤起身,脣角掛着一抹淺笑,一步一步的朝着這個叫王媽的女人走近,
“她死時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有什麼冤屈,其慘狀無法用言語形容。你說她是不是還有什麼話不能說也不能言,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們所有人,她心裡的苦與難處啊?”
王媽被她一陣風的閃到自己跟前給嚇住,愣了半晌,搖頭:“司姑娘,老奴真的不明白您在說什麼,老奴只是個粗使奴婢,也沒學識,有話您能不能直說啊。”
司清瑤見狀,知道這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淡淡看了她一眼,朝身後兩名心腹丫環使了個眼色,突然,屋內的燭火忽明忽暗起來,隨着一陣陰風沒入,燭火完全熄滅。
屋內的人此時好像全部都消失了一般,王媽有些錯愕的起來,睜眼,突然一團白影從自己眼前飄過,緊接着,一個圓瞪着雙眼臉色慘白慘白的人影就這樣站在了她的跟前,死死的看着她,嘴裡還發出悽迷的輕喚:“王媽。”
“啊!春桃你不要嚇我!少在這兒裝神弄鬼了,我不會怕的!”
王媽認得,這身衣裳,不正是春桃麼?
想到她說的那些話立刻雙腿就有些發軟,可是她能怎麼辦,想了想轉身準備跑出去。
春桃的鬼魂卻在一瞬之間就飄到了她的跟前,堵在了門口:“王媽,地府好冷呢,我一個人好害怕,你這是要跑到哪裡去呢?陪陪我不行嗎?”
“春桃啊,你想開點,趕緊走吧,你娘拿了銀子能夠治病了,你九泉之下安息吧,不要怨我王媽,我只是個下人,聽令行事。”
王媽害怕的閉上眼睛,不敢去看眼前這張慘白的容顏。
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冰冷,定是那春桃的手,竟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王媽嚇得面無人色,失聲尖叫起來:“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也得去找那賢妃娘娘,與我無關哪,與我無關哪!”
接着,殿內又恢復了一陣亮膛,燭火重新燃起。
王媽看見,眼前這個春桃,慢慢的抹去臉上厚厚的麪粉,露出一張傾城絕代的臉來,赫然正是司清瑤!
“你,你!”
她只能說出這幾個字,再也無反擊的能力,方纔受到極端的驚嚇之後,她已經將一切都給說了出來,這下全完了,賢妃娘娘怪罪下來,她活不了,而這個司姑娘,也不會放過她。
“你是受賢妃的指使,找到春桃讓她去推我兒子落水,再刻意轉嫁給永和宮的人,對不對?”司清瑤伸手,看似親切的將王媽的手給執起,“當初,你是用這隻手拿的銀子,交到春桃的手上的吧?可憐的小宮女爲了家裡重病的母親,迫於無奈只能答應你的要求,當她聽了你們的建議推小錦兒下水之後,你再度出面去威脅她,讓她自盡一了百了,這樣就能死無對證,誰也查不到你們主子頭上去。”
咔嚓!
王媽的手被折斷,刺耳的叫聲在鳳儀宮響遏行雲。
“你好狠的心哪,司姑娘!”
待她大叫過後,咬牙切齒的衝司清瑤說道。
“這還只是小菜,你沒見識過的多着呢,我是在替春桃不值啊,這要白白就枉送了性命,假如不對你進行嚴懲,讓人家都認爲我是好欺負的,誰都可以爬到我頭上來作威作福,那今後在這宮裡,我將如何立足呢?”司清瑤笑得一臉邪惡,內心裡有一種疑惑,怎麼她做起這種事來,這麼駕輕就熟?
小錦兒說過,她以前可是強盜頭子。
怪不得,她能眼睛都不眨的就將王媽的手給折斷。
“我是賢妃娘娘的人,她可是未來的皇后,現在呼聲最高,你若是開罪了賢妃娘娘,將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勸姑娘還是三思而後行,您畢竟現在連個妃號也不曾有,只是有着皇上對你的格外恩寵。”王媽痛得已經麻木了,顧不上這會兒右手似乎已經沒有感覺了,眼裡的驚駭越發的明顯,“如果您真的識時務者爲俊傑,我一定在賢妃娘娘跟前多說您的好話,您只需要與賢妃娘娘同一戰線,宮裡不會有人敢對你們母子下手的。”
“哦,我司清瑤還不需要朝宮裡哪個妃子靠攏來護我母子二人周全,不過王媽你還真是有心,我該怎麼感謝你呢?”司清瑤笑得越發燦然,神情嫵媚之極,令萬物都爲之失色,這抹明豔襲人之中又自帶着一抹天真與嬌俏。
下一刻,王媽又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她的左手也在一瞬之間被司清瑤無情的折斷。
“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這筆賬,我會跟她算的,讓她在宮裡做好準備,張大眼睛看着,我司清瑤要怎麼跟她賢妃好好的較量一場。”
司清瑤揮了揮衣袖,命人將王媽拖出去,扔到流宇殿的門口。
做完這些,她雲淡風輕的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在兩名心腹丫環的注視這下,心情大好的準備去與周公會面。
端木曦這時又急急的衝了過來,一把摟過她:“清瑤,小錦兒白天落水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將此事告訴我?”
“那個小傢伙在陸地上玩得膩了,所以去水裡試試,沒有什麼事,你看他現在不是生龍活虎的嗎?”司清瑤反而出聲安撫他,他現在的事情,已經夠多夠讓人煩心的了,她不想再增加他的任何負擔,更何況,這些事情她完全能夠獨自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