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直接開進了學校。唐天讓崔東在車上等着就行了。
唐天、張影和黑白兩兄弟直接來到舞蹈社。唐天等人推門進來,衆人的目光集聚過來。看見唐天的樣子都愣住了。
原本等了一夜電話的刑璐還在生氣呢,可看到此時的唐天,自己彷彿觸電了一樣,傻傻的愣住了。
唐天笑着來到了刑璐的面前,艱難的問道:“丫頭,昨天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你怎麼了?”刑璐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昨天見到的唐天,昨天虎背熊腰的男人,現在變成了一個弱不禁風的骷髏了。
張影扶着唐天在休息區坐下。刑璐急忙找來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唐天,唐天接了過來放在了凳子上。刑璐只是睜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唐天。
“丫頭,”咳咳,唐天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着,使嗓子不像剛纔那麼疼。“丫頭,昨晚找我有什麼事情啊。”唐天看着刑璐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啊,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和國經理是什麼關係。”刑璐看了一眼唐天身邊的張影,有些緊張的問着。
“國標是我的一個朋友。簽約的事情我沒有插手,完全是你有那份實力。”唐天說一句就清咳一下,看的一旁的張影不忍心唐天在說話了。見刑璐還要說話,張影先開口了,“刑璐同學,天今天身體不是很舒服,他以爲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才跑來的。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休息了。”
刑璐沒想到張影在這麼多人面前不給自己的面子,一時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丫頭,好好的幹,別讓我失望了。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我們先回去了。”唐天清咳了幾下,斷斷續續的說着,說完了又不捂着嘴不停的咳嗽着。
刑璐咬着嘴脣點了點頭。唐天苦笑了一下,站起了身。張影讓黑白兩兄弟先扶着唐天,自己轉身來到刑璐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對不起,剛纔我一着急說的話不好聽。你別介意。”刑璐先是愣了一下,轉而笑了笑,“沒事的。”
張影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唐天身邊扶着唐天走出了舞蹈社。
進了車裡,唐天嘆了一口氣,“崔哥,小迪的母親知道了嗎?”
車裡非常安靜,連呼吸聲都能聽見。“知道了,剛纔還鬧着要見顔迪最後一面呢。現在在公司呢。”
“去公司。”唐天靜靜的說了一句,然後*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張影緊緊的握住了唐天的手。
唐天等人剛纔電梯裡出來就聽見哭鬧聲,“你們還我女兒。”
唐天等人進了辦公司,顔迪的母親看見崔東後就指着崔東,一邊哭着一邊質問着:“姓崔的,你還我女兒,我女兒到底是怎麼死的,我要報警。嗚嗚。”多虧顔迪的母親被幾個員工扶住了,說不定顔迪的母親會幹出什麼。
顔迪的母親從外貌上看有六十多歲,實際年齡才四十多一些。這些年爲了這個家操碎了心,女兒終於長大了,還那麼孝順。老人盼的不就是自己的兒女有本事將來嫁個好人家嗎?兒女突然就走了,做家長的能不難受嗎?
唐天從張影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慢慢的走到了顔迪母親的面前。
“噗咚”唐天跪下了。唐天一個連天都不跪的男人,對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母親跪下了。人家的女人有着沒好的前途,爲了自己連最寶貴的生命都失去了。
“阿姨,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小迪。”所有人都看着跪在地上的唐天。
“啪,”一記耳光抽在唐天的臉上。唐天的臉頓時出現五個血印,張影剛想衝上前,身後的崔東抓住了張影的手腕,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了張影一眼。
唐天一動也沒動,只是低着頭。唐天不敢擡頭看顔迪的母親,不敢看那雙含着淚水的眼睛。“我知道我無法彌補我犯下的過錯,也不可能得到您的原諒,您要打要罵儘管對我。我知道小迪是個孝順的孩子,以後您就拿我當你的兒子使喚。您這樣生氣對身體不好,叔叔離不開您的照顧,您要是病倒了叔叔怎麼辦?”
顔迪的母親沒有在鬧,只是哭着說:“小迪從小就命苦,攤上了我們這個家庭。小迪孝順從來沒在我面前說過苦。我聽小迪說過你,我知道你對小迪好。現在小迪走了,你能告訴我小迪是怎麼走的嗎?”
崔東快步走了過來,扶着顔迪的母親,“趙姐,咱們進屋去說吧。小天你也起來吧。”張影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唐天。
崔東的辦公室裡只有顔迪的母親和崔東唐天。崔東沒讓張影進來,張影的身份實在是一個炸彈。顔迪母親要是看出了什麼,事情就難辦了。
崔東將事情的經過和顔迪的母親說了一遍,顔迪的母親只是在哭,最後也剩下抽蓄了。“小迪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無論她做什麼都有自己的理由。阿姨不怪你,小迪這麼做一定有這麼做的原因。”
唐天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點頭。如果顔迪的母親大罵自己一頓,自己還能舒服點,還能好過一些。
唐天等人將顔迪的母親送進了電梯,唐天終於暈倒了。
一夜沒閤眼,早上起來又水米未進,就算是真正的鐵人也會暈倒。
一直到晚上唐天才醒了過來,張影和坤菲餵了一些稀粥後,唐天又閉上了眼睛睡着了。在夢中唐天夢見了顔迪,顔迪的笑還是那麼清純,還是那麼漂亮。唐天夢見自己第一次見到顔迪時的情節,接着夢到了買糖葫蘆,在咖啡廳裡。
第二天清早,唐天聽見有人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唐天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兩個人,一個張影,另一個坤菲。倆人都有了黑眼圈。
唐天知道昨晚他倆有一夜沒睡,連着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連黑眼圈都有了。唐天艱難的咧嘴笑了笑,乾澀的嘴脣裂開了,唐天用舌頭舔了舔嘴脣,鹹鹹的。張影端過來水杯,用勺子喂着唐天喝了幾口水。
唐天感覺自己毫無力氣,掙扎着要起來。張影和坤菲扶着唐天坐了起來,把枕頭墊在唐天的背後。
“先喝點粥吧,今天穿的衣服菲菲剛纔都取來了,時間還來的及。”張影一邊說着話,一邊認真的吹着湯匙裡的稀粥。張影知道唐天今天一定要出席顔迪的葬禮,只要讓坤菲取來了衣服,買了一些稀粥回來。
還有什麼話好說呢?一個女人爲了所愛的男人有什麼不能付出呢?
唐天喝了點稀粥感覺身體有些了力量。在張影和坤菲的服侍下,洗頭,刮鬍子,換衣服。除了給人一種身體虛弱的樣子外,還是那麼的帥氣。
在顔迪的靈位旁,唐天低着頭站着,誰也不知道唐天在想什麼。
一上午,所有的事情都辦完了,唐天親手把顔迪的骨灰裝進了純金的骨灰盒裡。唐天把一百萬支票遞給顔迪母親時,顔迪的母親看都不看支票一眼。“孩子,我知道你有本事。小迪沒看錯人,這錢我不要,我也不能要你的錢,我要了你的錢就代表着小迪做錯了。”
一上午都沒有哭的唐天差點沒哭出來,唐天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將顔迪母親送走後,唐天讓崔東在市區找個好地方買了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送給顔迪的母親。顔迪父親生活需要品和花銷都算在公司的賬上。唐天顔迪的下半生生活唐天全都負責了。
唐天親手捧着顔迪的骨灰,從殯儀館一直走後了富貴別墅。路上警察親自開路,所到之處行人紛紛讓道。唐天身後浩浩蕩蕩跟着一千多人,統一的披麻戴孝。中國傳統最大的孝道禮節,親爹親媽死了也就是這樣。
此事新聞上沒有提到一點,有哪家報社敢跟市長和天龍幫作對?
唐天在家安頓好,把小弟都遣散了。唐天、張影、坤菲、小貓、洪偉、韓冰、戰宇、鄭華、強子、李剛還有黑白兩兄弟,一條長長的車隊來到了天龍酒店。
天龍酒店被警察圍的水泄不通。在酒店的門前有三個男人在和門外的警察嚷嚷着。其中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吵的最歡。
“那人叫耗子,以前是周家的人,現在在南區有幾個場子,有一百多人。聽說暗中和黑龍幫有關係。看樣子應該是想出來,黃局長下令只許進不許出。”小貓在唐天的耳邊小聲的解釋着。
這時有個警察跑到唐天的面前,討好的笑着,“天哥你來了,我就叫人把他們都轟進去。”唐天認識這個人,現在是刑警隊的大隊長張宇,有不少大案都是唐天幫他抓的人,三十出頭就當上了大隊長。唐天很看不起這個人,不只是作風上。大多原因是因爲名字的緣故。好名都讓狗起了。
唐天沒說話,只是拿過來他手中的膠皮棍,把手背在身後,擋住了棍子。慢慢的向酒店的大門走去。
“你們先下去吧。“張宇對阻攔耗子等人的警察吩咐着。
幾個小警察轉身看到是張宇和唐天等人,沒說什麼就閃開了。上次他們都見過唐天等人,當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
耗子賊眉鼠眼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唐天,笑呵呵的向唐天走來,準備拍拍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