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言,你現在還能動嗎?”澈低頭詢問懷裡的夕言,他知道她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心裡一定很害怕,但是他們必須自救,不然恐怕更危險。夕言嘗試着動了動,但是由於藥力作用她根本就用不上力。於是她愧疚的低下頭,肩膀顫抖着。澈知道她哭了,於是溫柔的爲她拭去臉上的淚珠,“沒有關係,你是女生當然不能像我一樣強壯,可以抵抗藥力,你也不會連累我,因爲是我願意的。”他懂她的顧慮,所以說出來讓她不要再有負擔。“夕言,你相信我嗎?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哭了,因爲我心疼。”將夕言緊緊擁在懷裡他發自肺腑的說。
“啪啪啪啪”在空曠的倉庫裡忽然想起了幾聲鼓掌的聲音,接着就是一聲猖狂得大笑“哈哈哈哈,你們真不愧是富家子,天真的可以,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談情說愛。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小王不屑的嘲諷,這就是那些富人,他們從來就不懂窮人的苦。
“你去把那女的拉過來。”隨手指了身邊的一個小弟,小王命令道。那個人猥褻的看看小王,朝着夕言走來,這種富家小姐,他們以前連見都沒有見過,小王喜歡也有情可原。只是他還沒有接近夕言就被葉澈一拳打暈了。“媽的,還是個練家子。兄弟們給我上,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怎樣雙拳敵我們三十幾雙手。”
接着就是一羣人一哄而上,澈雖然經過魔鬼式的訓練,但因爲要保護夕言所以投鼠忌器,受了很重的傷,到最後更是因爲要保護夕言用左臂擋了一棍。“咔吧”清脆的斷裂聲響起,澈的左臂斷了,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痛苦表情,只是那滿頭的冷汗泄露了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
“澈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痛?”夕言雙手顫抖的不敢碰他的手臂,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很痛。“夕言不用擔心,我沒事!”澈揚起虛弱的笑容安慰道。
“怎麼可能不疼,你騙我。嗚嗚嗚”這樣顯而易見的事他還要在她面前硬撐,她是很感動的。但感動之餘剩下的就是心酸,他是爲了保護她才受得傷,而她非旦幫不上忙甚至還拖他後腿。她真是恨透了自己,如果現在換作是她的任何一個姐姐在這,都不會讓他受傷。
她正黯然傷神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撫上她那皺起的眉頭,淡淡的溫柔熨染開來,“夕言,皺眉不適合你。”他忍着巨痛,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那麼受傷就適合你嗎?澈,我不是瓷娃娃禁不起碰撞要讓人護在手心裡。”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裡,夕言哽咽着說道。
“你們說夠了沒有?識相的就把你們的家庭住址告訴我。”小王冷冷的聽着他們的對話,沒有感動,他的心早就麻木了,談情說愛是富人的權利,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奢求的。
“你想要我家的地址?”夕言忽然平靜了,但因爲剛纔哭過所以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卻顯得異常性感。不知爲什麼此時的她就像午夜盛開的曼珠沙華一樣蠱惑人心,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你……”她的變化小王看在眼中,他實在不敢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一個人可以變化這麼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夕言?”葉澈不確定的問,他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同,自從認識林夕言那天起她就給人一種柔弱、可欺的感覺,而且她也一直都是最好說話的,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來沒有此時此刻的咄咄逼人,分毫不讓,她現在似乎沒有任何畏懼,那樣的底氣十足,自信滿滿。這樣的她更加具有吸引力,如果說平時的夕言像月光一樣柔和,那麼現在的她就像陽光一樣熱烈。
“看來你是不想說啦!那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小王懊惱於自己被林夕言的改變蠱惑,所以現在的臉色極爲難看。
“不要過來!”眼看幾個男人就要靠近她們,夕言冷聲喝止,她的目光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波瀾,這是她從林孝哲那裡學來的,記得六哥曾經說過:“最危險的人往往是那些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別人看不出他們的情緒,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此時葉澈因爲受傷嚴重躺在地上,夕言將他抱在懷裡。看着那幾個向自己走來的人,夕言目露嘲諷,只見她不緊不慢的在身上翻了一下,再擡起手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樣東西。
只見她手裡一個大約十釐米長的銀色的手槍。澈卻是目光一滯,看向夕言的目光透着一絲古怪。“不要過來,否則我開槍了。”
“小姑娘你拿的是啊什麼?玩具搶嗎?”小王不屑的問,他一直都希望能擁有一把名槍,所以這世界的名槍他都認識,而夕言手裡拿的他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是你自己太過孤陋寡聞!這是美國最新研製的,除了一些軍界高層幾乎沒有人知道,這把槍的殺傷力無與倫比,又有紅外線自動瞄準,絕對不會浪費一顆子彈,射程可達萬米。”看出了小王的想法,澈好心的爲他答疑。只是他說的並不是全部,他是有所保留的說。
夕言複雜的看了澈一眼,她可以肯定通過這把槍澈一定會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現在她沒有選擇,而且她也沒有打算瞞他們一輩子。
“小子,你在開玩笑嗎?”小王已經完全被激怒了,澈的話就好像在說他有多麼無知一樣。“把那個女人拉過來。”
剛纔過來的男人又向她們走來,夕言用力的咬緊下脣,絲絲血珠從脣與齒的交接處滲了出來。手輕微的顫動,她狠狠地咬了下脣,扣動扮機。沒有任何聲音,只見向他們走來的男人“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蓋處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下面的地面。夕言強自忍住嘔吐的慾望,澈的手緊緊握住她的給她力量。
夕言對澈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眼裡有着難掩的無助。擡起頭時已經恢復了鎮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裝的有多麼辛苦,她現在多麼希望六哥可以在她身邊,只要有哥哥她就不會害怕。而現在她好怕,心思翻轉之際,她的腦海中一個人的身影一閃而逝,爲什麼他不在?“不要再過來了,你看到了它是真槍。”她有些無奈的說。
“你以爲這樣我就怕了?哈哈小姑娘真是天真。你去把槍搶過來。”小王一腳踢到一個男子身上,示意他去。男子抹了把汗,沒有動。
看着小王更加陰沉的臉夕言忽然笑了,臉上盡是嘲諷:“你在做什麼?用他們的生命和我打賭?你以爲出身富家的我,不會開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不是你想的那麼柔弱,他們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將性命拱手讓出?這把槍一共有三十二顆子彈,你明白它意味什麼嗎?”
“媽的,老子不是被嚇大的,你的手一直在抖,你以爲我不知道!”被她的話徹底激怒,夕言是在挑撥他們的關係,他怎麼會聽不出來。從身後掏出一把黑色手槍,槍口對準夕言。“砰”的一聲,子彈從槍口飛出,夕言絕望的閉上眼睛,如此近的距離她心知躲不過去。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只聽到一聲悶哼自頭頂響起。
夕言不敢置信的看向爲自己擋子彈的葉澈,淚水模糊了雙眼,他怎麼會?“澈,你怎麼樣?”她抱住明顯體力不支的葉澈,放在他背上的手一陣溼熱,她知道那是什麼只是她不敢看。
目光轉向小王等人,是從未有過得凌厲,那種隱忍的憤怒,“不想死的就趕快送他去醫院。”
“到了現在你還敢威脅我!好好好,你勇氣可嘉。”小王怒極反笑,他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柔弱少女一旦爆發會是這麼氣勢逼人。
“膽敢綁架我們,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扯下頸上戴的藍色絲巾捂住葉澈還在流血的背,夕言憤怒的問。
“你們什麼身份?”小王隱約覺得事情可能大條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感覺到了威脅。
“他是葉澈,櫻蘭社團秘書長。”夕言注視着他們的表情,看他們臉色由憤怒變爲駭然,她嘲弄的撇撇嘴“而我姓林,我的父親是林—嘯—虎。”
“這不可能,你騙我!”小王幾近崩潰,林嘯虎是誰?亞歐黑道沒有人不知道,敢惹他就要有死的覺悟,不只是自己死還有親人。
“她說的是真的。”一道邪魅的帶着陰冷的男子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響起,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那倚在門上姿態肆意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