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不在蔚藍,就連天空中的白雲也染上了幾分陰霾,本是收穫季節的金秋,爲何現在會變得這樣失落。沒有了果實累累,只有傷痕累累。
倚靠着校內梧桐,偷偷擦乾眼角的淚水,到底是什麼會讓自己這樣傷心?胡靈深呼吸吐出心中的不快,現在的她可真是猶如一隻被人了刺的刺蝟,渾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
“也許,真的是我錯了。”胡靈低着腦袋,她不想讓段譽爲她擔心,更不要段譽因爲她而處處處於尷尬的地步,越是拼命的想要自己的哥哥不爲自己擔心,然而對自己的傷害卻是越深。
做人,還是隱藏好,將自己完全封閉,不讓人知曉自己內心所想,長大,學會長大?胡靈不禁覺得可笑起來,眼角再次溼潤了,看着快要下雨的天空,望着那霧濛濛的教學樓,鏡子,爲何偏要找到鏡子不可!我是學生,不是爲別人工作的工具,學生就應該好好的讀書,不應該去管那麼多與自己不相干的事!
失神的回到教室,胡靈坐回自己那個略有一些灰塵的椅子,雙手放在課桌上,翻動着那許久不曾翻開過的課本,所有的字體猶如蝌蚪一般在眼前飄動着,卻怎麼也不能讀進自己腦中,轉化爲自己的東西。
“靈兒,你怎麼了,好像心情不好,難道是南宮暖鈺那小子惹你生氣了?”彭馗小心翼翼的移動到胡靈身邊,雙手抓住兩本書擋住自己的臉,剩下兩隻眼睛瞧着外面的胡靈一臉悲傷的神色。從胡靈臉上看到悲傷,那可是天大的奇聞,儘管彭馗與原來的胡靈相處過一段時間,也與現在的胡靈相處過,但是兩人都給他堅強不屈的感覺,現在胡靈這個樣子,還真是有點失常。
“彭馗表哥,你爲什麼姓彭呢?”胡靈雙眼停留在彭馗身上,打量着時刻防備着的彭馗。
胡靈所說的這個問題頓時將彭馗雷住了,猛地將書摔在桌子上,用對白癡說話的口氣說道“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我不姓彭姓什麼,因爲我爸爸姓彭,所以我姓彭!”
“那你爸爸爲什麼姓彭呢?”胡靈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臉頰,雙眼中的悲傷神色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漠然,好像這個問題非問不可似的。
“因爲我爺爺姓彭,所以我爸爸姓彭!”
“那你爺爺爲什麼姓彭?”
“因爲我爺爺的爸爸姓彭!因爲我爺爺的爸爸的爸爸姓彭所以我爺爺的爸爸姓彭!”
彭馗差點被胡靈的問題氣暈過去,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不對,不是不知道,好像是要耍自己!
正當彭馗準備痛喝胡靈一頓時,卻發現胡靈低下頭去,冷聲說道“爲什麼我姓胡,我的爸爸卻姓慕容!”
“那個因爲這名字是你在學校中的假名!”彭馗悄悄移動到胡靈身邊,反手擋住自己的嘴巴,湊到胡靈耳前
說道“你身爲黑道老大慕容霸羽的女兒,不能用真實的姓名,黑道的,怎麼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要隱藏,要低調。難道你想每天都有人圍着你轉悠,找你單挑,或者是被那些看熱鬧的人圍住,問東問西嗎?”
胡靈斜視了彭馗一眼,眼中的寒氣一泄而出,猶如千年寒冰出世一般射向彭馗的雙眼,低聲說道“爲什麼南宮暖鈺身爲白道老大南宮錦然的兒子卻能光明正大的用他自己的真名,別騙我了,告訴我,我以前的身份是不是叫蝶戀花!”最後三個字胡靈不禁加重了口氣,連聲音也拖長了一截。
彭馗不禁全身一顫,他知道胡靈的記憶已經封印,不可能想起以前的記憶,但是現在胡靈卻能準確的說出她自己的身份,這不得不讓彭馗頭痛起來,爲了不讓胡靈,連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蝶戀花哪可能是你這樣的大嬸,身材又不好,反應又遲鈍,腦袋瓜子裡面一天到晚不知道在些什麼,蝶戀花可是你表哥我的夢中,她擁有火爆的身材,完美的S型,一頭白色的長髮相當飄逸,加上她的眼睛,會放電的噢,對你這樣眨一下,是男人全會暈厥,當然,除掉男瞎子。她還擁有天使般的面孔,哇喔!一個字來形容,簡直是太漂亮了!”
“口水”胡靈擦着從彭馗口中飛灑而出的口水,看着彭馗那一臉陶醉,滿是滑稽表情的面孔,胡靈臉上的青筋冒出,對着彭馗的下巴一腳踹去,迅速站起身來朝外走去,“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白癡樣的表情,你就準備着自己的棺材,自己躺進去吧!”
“喂喂喂,大嬸大嬸,脾氣還真是不該,不過,應該找南宮商量了,她是怎麼知道她是蝶戀花的,真傷腦筋。我似乎是太噁心了,嘔我的夢中怎麼會是白髮魔女,雷神電母,至少也應該像個普通人才對。”彭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轉身去找南宮暖鈺了。
走在走廊上,胡靈的臉色完全沒有剛纔輕鬆的神色,悲傷與凝重的表情同時出現在眼中,她也是剛剛結合曉夜曾經所說的,與那一連串的破綻結合在一起,通過彭馗的反應,胡靈確定了那個蝶戀花是自己。而段譽也在無意中提起過原來的自己,看來原來的自己真的是很重要,並且不會惹段譽傷心,怎麼才能找出原來的自己?
胡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着校內那些陰暗角落中飄動着的,與現在的人無兩樣的“人”,胡靈就全身發冷,自己能看到那些鬼魂,道術,怎樣又才能找回自己的道術呢?
“嗖”一聲輕微的響動聲從胡靈身前的梧桐大樹上傳出,胡靈不禁擡起頭來看向與自己差不多高的梧桐樹樹尖,這裡是七樓,與那高大的梧桐樹一樣高,不過剛纔的那樹葉與樹葉的撞碰聲,並不是那樣的簡單。
以胡靈的聽力,自然知道那並非風所颳起樹葉所發出的聲音,而是有人在樹葉上摩擦而起的聲音,看似想同的聲音實際上卻
又相差很大,如果不是胡靈的聽力特別的好,也不可能發現這麼細微之處的聲音。
“誰?”胡靈望向梧桐樹左右,回覆着自己的只有那樹葉摩擦而起的聲音,剛纔的聲音並未響起。
“難道真的是我聽錯了嗎?”胡靈觀察一會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告訴着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這裡是七樓而不是一樓,七樓之上又怎麼會有人在梧桐樹上走動,並且發出聲音呢?也許只是一隻小鳥在樹葉上擦出了一點聲音吧。
儘量讓自己保持着無所謂,胡靈開懷大笑着,伸出手去撫摸着梧桐樹的樹葉,看着上面的條紋,只覺得手腕一痛,收回手來看時,瞳孔緊縮,那雪白的手臂上竟然出現鮮紅的血液,一條細長的口子從手背拉向手腕處,鮮血直往外冒。
“嗯!”胡靈駭然的向後連退了幾步,心臟幾乎快要蹦出喉嚨口,從最終跳出來了,一股寒意自腳下升起,每根汗毛都豎起來了,之所以剛纔沒有發現人,是因爲那人就在自己腦袋上面,吊在牆壁上,全身輕飄飄的,怒視着自己。頭髮散披下來,藍色的雙眼散發出陣陣冰冷之氣,全身的氣息似曾相識。
“你你是鬼?”胡靈差點暈了過去,見過女鬼的她對鬼沒有一點懼怕之意了,一般普通的鬼魂是不會傷害人的,加上現在是白天,就算沒有太陽鬼魂也不應該在明亮處走動。眼前的這鬼,不僅會自動攻擊人,還會在白天出來走動,難道是一隻道行高深的鬼?
胡靈恨不得現在就咬舌自盡了,爲什麼從自己睡覺醒來後就會發生這麼多的事,那天只是與段譽和南宮暖鈺去爬山,後面的事就不知道,只知道醒來後就在教室中,所有的一切都不記得了,腦中輕輕的,很舒服。自那以後自己的厄運就開始了,高中的時候一個曉夜就讓自己睡了整整四個月左右,大學的時候又遇到鬼,還遇到那個差點殺了自己的曉夜,這運氣,真是比踩到還背!
那人冷冷的看着胡靈,身體從牆壁上飄蕩而下,穩穩的站在地面,左手處握着一把白色的劍,一身黑色的衣服,凌亂的頭髮彷彿幾輩子沒洗一般,伸出右手指着胡靈的鼻子說道“跟我走!”
“憑憑什麼!你又是什麼鬼啊,我好像沒做什麼虧心事,你們找我幹什麼,我又沒惹你們。”胡靈雙手抱住圓圓的柱子,一副打死我都不去的樣子。
“不去就算了,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當你後悔之時,就在湖面上的孤島找我,不過,你不去,就只有兩個月後才能找我了,哈哈”黑衣人大笑着,手中的白劍出鞘,右手輕擡握住劍柄,猛然割下自己的頭髮,灑在空中說道“遊戲開始了,胡靈,有本事就來抓住我,否則你們學校將成爲真正的靈異學校,每一起事件的發生都會留下一絲黑色的頭髮,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如果你現在不能抓到我,那麼就等着這個學校裡的人一個個死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