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龍之與孫平這次又交談了好一會兒才離開。爲了讓孫平信以爲真,聶龍之這幾天有意與疏遠韓陌楓。但是在電話中卻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後者,韓陌楓在電話中直誇聶龍之做的好。掛斷電話之後,看着一旁目光正盯着自己的林然等人,幽幽而笑。
等到晚上,林然、李白以及劉冬三人都聚集到了韓陌楓的住處。劉冬不是第一次到這裡,卻是第一次進去。裡面的環境不怎麼樣,但是東西卻不少。大廳靠窗子的地方整齊的擺放着爵士鼓。爵士鼓是爵士樂隊中十分重要的一種無音高打擊樂器,它通常由一個腳踏的低音大鼓(又稱“底鼓”)、一個軍鼓、二個以上嗵嗵鼓、一個或兩個吊鑔和一個帶踏板的踩鑔等部分組成……當然有的時候演奏的需要會增設一些如牛鈴、木魚、沙錘、三角鐵、吊鐘,不管增設多少器件,都是由一人演奏鼓手用鼓錘擊打各部件使其發聲。爵士樂中常用的鼓錘有兩種,一種是木製的鼓棒,另外一種是由鋼絲製成的鋼絲刷。在樂隊中鼓手掌握着樂曲的速度和節奏等重要環節,尤其是在爵士樂中,鼓手特別需要與其他樂手保持良好的合作狀態,比如切奏時鼓手的乾淨利落就在其中起着很大的決定作用。另外在爵士樂中,鼓音色的控制、力度的控制以及速度的控制都是體現鼓手技巧的重要因素。別人或許不知道這些,但是劉冬知道的卻不少,所以當他看到大廳內擺放着爵士鼓之後,表情怪異的看着韓陌楓。
韓陌楓對此報以一笑,道:“不用那麼驚訝的看着我,只不過是爲了加深對力度的掌控以及反應速度的協調才學的爵士鼓而已。”
他這麼解釋還不如不解釋,有人會爲了這種事而刻意去學習爵士鼓嗎?林然等人瞪大着眼睛,不但沒有釋懷,反而覺得更加怪異了。見他們仍然是這種表情,韓陌楓只能再次苦笑,知道自己解釋再多也沒用。
不過很快,他便感覺自己的沉默也是沒用的。等林然等人又逛到那個被他用來當書房的臥室時,看到那些自學教材,一個個啞然。每人拿着一種教材晃到韓陌楓面前,道:“那麼這麼多外語是幹什麼的呢?德語,法語,英語,甚至還有日語?”
“只是爲了方便演唱罷了,我曾經加入過一個樂隊。樂隊裡的人,基本都會三種以上語言。”韓陌楓很是隨意的說道。在他看來,這的確不是什麼值得傳揚的事情,因爲樂隊裡的人都跟他一樣。
劉冬等人嚥了咽口水,而後連珠炮似的發問,想要發掘在韓陌楓身上還有什麼秘密。
“陌楓,你說你曾經加入過一個樂隊,你哪來這麼多時間?”林然不解的問道。以韓陌楓的身手,那可不是隨便就能練成的,肯定是下了苦功。早上要習武,白天要上課,晚上同樣要習武,哪來的時間去學外語跟爵士鼓?
韓陌楓微微一笑,道:“外語可以在白天學,爵士鼓也可以在音樂教室練習。樂隊的演出只要在週末去就足夠了。”
“那你的功課還那麼好?”李白追問道。
“我可沒說過自己功課好,上課的時間,基本都在幹別的事情去了。你們當我是神嗎?”韓陌楓理所當然的說道。三人頓時默然,在看到韓陌楓樣樣都做的很好的時候,他們下意識的認爲韓陌楓的功課肯定也很好。可事實上完全相反,除了語文跟英語,韓陌楓的功課可以說是一塌糊塗。
“先別說這個了,陌楓。我們可是來你這裡學武的。”李白直接說道。在別人面前,他們稱韓陌楓楓哥,可私下裡還是喊他的名字。而且這麼喊也令韓陌楓更自然一些,不然一口一聲楓哥,喊的他直彆扭。
說到學武,韓陌楓將東西收拾一番。李白跟劉冬二人可以說是菜鳥級的,一切都得從頭教。教他二人很簡單,從扎馬步開始,王虎這幾天也不適合跟韓陌楓走的太近,不然的話就有三隻菜鳥了。林然則不同,從上次就看出來了,林然的武功底子不弱。應該是受過正統武學教導的人,但是步法不怎麼樣。韓陌楓教的就是‘幻影步’。
出乎韓陌楓意料的是,林然很有武學天份。二人在小庭院一個教一個學,整整一晚上都沒停。初次教導別人的韓陌楓是覺得非常新鮮,林然則是第一次主動想要學武。越是與韓陌楓接觸,林然越是覺得韓陌楓武功深不可測,同時也越覺得能傷韓陌楓的那個人可怕。韓陌楓同樣不敢懈怠,內勁的修煉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效果的,即便擁有靈神之體,仍然需要每天刻苦的修煉。
一連過去四天,四天的時間,林然等人把仁義盟的勢力範圍摸索的一清二楚。總共有4家KTV,8家檯球室以及3家網吧。其中以4家KTV出的保護費最多,佔了其中的七成。看守這裡的人也是最多的,別看他們只是些學生,可打起架來一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主。有了詳細的消息,韓陌楓的底氣也更加足了起來。給聶龍之打個電話過去,尋問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聶龍之此時正跟孫平在一起,一看是韓陌楓打來的電話。他也不避諱,接通之後,冷冰冰的說道:“別沒事就打老子的電話,老子受夠你了。草!”說着‘啪’的一聲便把電話掛斷。電話那頭的韓陌楓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機,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號碼了。
孫平一看聶龍之像是要吃人的模樣,狀似隨意的問道:“聶兄,誰的電話啊,讓你這麼生氣。”其實他已經猜到打電話的是韓陌楓,這麼問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哪裡想的到聶龍之也是做做樣子,而且樣子做的比他還好。一臉怒容的說道:“嗎的,就是那個狗日的韓陌楓。他以爲老子還跟他呢。叫老子回去開會,我開他嗎。”
“聶兄,剛纔咱們說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宣揚出去,不然的話,咱們兩可都完了。”孫平叮囑道。
“孫大哥,儘管放心。以後十三中就是您的天下。”說着,聶龍之朗聲大笑起來。孫平也露出一股陰險的笑容。
等孫平離去後,聶龍之再次撥通韓陌楓的電話。在電話裡說道:“楓哥,孫平這小子已經中計了。今天晚上在學校東門的一家飯館裡,他會約鄒勇跟你見面。”
電話那頭的韓陌楓露出一聲輕笑,道:“龍之,做的好。從明天開始,就再也沒有仁義盟了。”
電話掛斷後,韓陌楓翻開手機,查找裡面的電話號碼,在鄒勇這個名字上停了下來,同時手指一按,將電話撥了過去。沒過多久,電話撥通。
鄒勇此時正在外面打檯球,突然手機響起,拿起一看,見是個陌生人的電話。想也沒想便將它掛斷,與對面的青年說道:“小生,你他嗎是不是動了球了?怎麼才這麼幾秒鐘的時間你就只有一球了?”
對面那青年很無辜的說道:“勇哥,我本來就只有一球好不好?”
鄒勇剛要再說話,電話又響起,還是那個電話。嗎的,鄒勇暗暗咒罵一聲,將電話接通,“你他嗎有什麼事趕緊說。”
電話那頭先是傳來一聲男子的輕笑,而後纔回道:“鄒勇先生,看來你就快死了尚不自知,對此我非常的同情。”
“你他嗎是誰啊,少在老子面前危言聳聽。”鄒勇咒罵一句,作勢又要掛斷電話。不過電話那頭的人又說道:“難道鄒先生不知道你的好兄弟孫平最近幾天跟青龍幫的聶龍之走的太近了嗎?”
聞言,原本要掛斷電話的鄒勇心中一怔。他當然知道孫平這幾天跟聶龍之走的很近,自己明明警告過他別搭理聶龍之那個人,可他就是不聽。反而二人每天都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密謀着什麼。
正如林然所知的那樣,鄒勇心胸狹窄,而且生性多疑。當孫平說要收服青龍幫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不對勁。因此暗中派人跟蹤孫平,在得知孫平這幾天一直與聶龍之接觸之後,心中便生出不好的感覺。聶龍之言明只肯投到孫平的手下,而孫平又對自己的警告不放在心上。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要造反嗎?只不過他念及兄弟多年的感情,又沒有實際的證據,因此纔沒有發難。但是這事情就像跟刺似的卡在叫喉嚨,令他極爲憋悶。因此纔到檯球室放鬆放鬆心情。
現在又接到莫名電話提醒自己孫平跟聶龍之走的太近。鄒勇沉默了好一會兒,穩了穩煩悶的心緒,道:“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說出來,我怎麼能相信你的話。我看你還是別白費心機,想要挑撥我兄弟間的感情。”
打電話的人正是韓陌楓,聽完鄒勇的話,在心中暗暗稱讚一句。鄒勇能做大仁義盟,看來也不是偶然的,這人還有點頭腦。他呵呵一笑,道:“我是韓陌楓。”
“你就是韓陌楓?”鄒勇先是一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而後仰頭大笑,道:“這就能說的通了嘛。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的詭計,你讓聶龍之假意投到阿平的手下,然後引起我的猜忌。現在又打來電話想引起我兄弟間的內戰,而你就做那漁翁。”
聽完,韓陌楓笑了,鄒勇這個人並不傻嘛。可是猜到又能怎樣,他自己真的會相信嗎?
電話那頭,韓陌楓搖頭感嘆道:“鄒勇先生的事故講的很精彩,都可以拿去出書了。如果我真要這麼做的話,你認爲我會告訴你我是誰嗎?或者說,你真的認爲聶龍之是會久居人下的人嗎?如果你真這麼以爲的話,那就算我自討沒趣好了。”話一說完,也不等鄒勇說話,這回輪到韓陌楓‘啪’的一聲將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