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以孫偉爲首,迅疾地向文風衝來,尤其當頭的孫偉,碩大的拳頭,已經距離文風的臉不到一尺了。文風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骨節畢露,還有幾道小小的疤痕,橫在手背上。雖然還只是學生,但也可以看出孫偉的驍勇。
文風都感覺到他的拳風,在拳頭就要挨在臉上時,文風動了,身子一個巧妙的側旋,孫偉的拳頭就掄了空,他的身體整個向前撲去。只見文風迅速跟上,一腳狠狠地跺在孫偉屁股上,‘撲通’,孫偉倒在了地板上。而這邊,板寸的拳頭也到了,另外兩個人一個要揪文風的衣服,一個擡腳要揣文風。說時遲那時快,文風回頭伸出左手,快速地擋住板寸的拳頭,用力一攥,右手揮拳擊向想揪他衣服那人的腦袋。“哎呀”,板寸和那人同時叫喊出聲,文風閃開這二人,雙手堪堪脫住那第三人揣向他的腿,用力一掀,只見這人倒飛出去,一下子砸在好幾個人身上,把他們都碰倒在地,頓時,場面出現一陣混亂。
文風豈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斜眼一看,後面的孫偉已經站起身來,而對面的人羣還正在混亂中,於是,他如電一般,衝進剛要站起的那些人,拳頭和腿並用,他出拳的速度飛快,而且很準,每次都是擊向那些人的頭部,以文風的力道,足以把那些人打的昏暈半天;而他每次出腳,也是力量超大,被跺中的人,如被電擊一樣,硬是彈出兩三米,偏偏又砸在別人身上,就又倒下幾個。就這樣來回幾個回合,文風就擊倒了十幾個人,那些人有的在地上抱頭想疼,有的則直接昏了過去。其實,他們雖然人多,但犯了人多的大忌,因爲在這麼小的範圍,而且要攻擊的對象是一個,這麼多人根本施展不開,還往往會束縛了別人。文風也看出了這點,才雷霆出擊的。他知道雖然自己實力不弱,但要擺平這麼多人,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除非以快以狠打亂,亂中摸魚。有時候,逞兇鬥狠也要動腦筋的。
文風微微一看場面,估摸才過了十幾分鍾,就打倒了孫偉他們一半多人。而剩下的一半及孫偉本人,都楞在了當場:天啊,這還是學生嗎。
文風看看他們,對沒來得及反應的孫偉說:“還打嗎?”
孫偉醒過勁兒來,一咬牙,恨恨地說道:“媽的,打,怎麼不打,打不過你也要累死你。”說着,他又衝了上去。剩下的人也衝過來,此刻,板寸已經昏迷了,被一拳擊在了頭上......
結果可想而知,不過,這一回合,文風還是付出了代價,被板凳砸在背上兩下,被孫偉一拳打中嘴角,現在,正淌出着血絲。而孫偉則被幾記重拳擊中頭部,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其他人和先前那批人差不多。
天台上,站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文風,他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淡淡地說:“好久沒中彩了,今天還算痛快,小子,能打中我的臉一拳,近幾個月來,你是第一個。”這話是對不遠處躺着的孫偉說的。
孫偉躺在地上,想起來,而腦部傳來的昏暈卻叫他有心無力,“靠,這小子真狠,每次都打腦袋。”他心想着,卻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畢竟還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文風慢慢地走過去,半蹲下身,盯着孫偉看了看,說道:“不回答,別裝死,我可沒那麼厲害。放心,你的兄弟們只是暫時昏倒而已,一會就醒過來了。”
孫偉聽了,睜開眼睛,驚喜地問道:“真的,他們沒事?”
“靠,我還騙你不成,我自己打的,難道沒把握嗎?”文風篤定地說道。顯然,他看出孫偉很擔心他的兄弟們。
“怎樣,來履行約定吧,我可沒超時限有。”文風用溫和的語氣說,“不過,如果你不講信用,我也沒辦法,也不爲難你們。”
“什麼話,我孫偉是那種人嗎,我說的出做的到!”孫偉中了文風的激將。
“呵呵,好!我早就聽說孫偉是個頂天立地的硬漢,今天一見,果然了得。”說着,伸出手把孫偉用力拽起來,“小子,你該減肥了,好重。”文風開玩笑地說道。
孫偉撇撇眼,說:“靠,我可是標準身材!”
“呵呵,是是,標準的色狼型的。”文風想起孫偉的那個缺點,打趣道。
“呵呵...”孫偉得意地笑了,看來對自己的缺點他倒挺滿意,不過,這笑聲裡含帶着爽快和真誠。少年人,一旦敞開心扉,接受了對方,就會真心實意的對待的。
文風伸出手,孫偉也伸出手,兩人握在一起,文風認真地說:“兄弟,跟我一起闖天下吧,雖然現在還很渺茫,我相信,總有一天咱們會做到!”
“恩,風哥,既然我輸了,以後我就跟你,絕無二心!”孫偉堅定地回答。
“你沒輸,我也沒贏,一切纔剛開始,天下靠一個人闖是不行的,要靠兄弟們!”文風把眼睛轉向倒在地方,或者已經站起的一些人。
“孫偉,咱們去看看兄弟們吧。”
“好。”
過了又十幾分,天台上的人都站起來了,儘管有的頭還暈,但經過文風的按摩後,好了許多。此刻,他們看着站在他們面前的兩個人,而看着文風的目光,有懼怕的,有驚訝的,但更多的是仰慕。
高亮和胖逢兩個人,剛纔見文風神勇,趁亂跑了,這也正好叫孫偉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可以共福祿但不能共患難。文風心想,這兩人了也好,不然,以孫偉講義氣的性格,他們兩個早晚會弄出事來,孫偉做的一些壞事,也應該是這兩人攛掇的。
看着眼前的三十個人,孫偉清清嗓子,郎聲說道:“弟兄們,剛纔我和風哥的約定你們都見了,結果我們輸了,我輸得心服口服,我們雖然是學生,不是黑道,但我們也要講信義,所以,我決定以後跟風哥了。”“咱們都不是什麼好學生,在學校裡玩玩可以,但總有一天是要出去混的。你們可要想清楚了,現在,給你們五分鐘時間,自己考慮清楚,以後要做好孩子的,可以走,以後打算跟着風哥混的,就留下!?”
頓時,場面上一片寂靜,過了一小會兒,板寸說話了:“偉哥,你到哪,我到哪!”他晃身站在了孫偉旁邊。
見他說話了,下面的人也開始表態,結果三十個人一個沒走,都選擇留下。
“好,既然大家選擇留下,那我們以後就都聽風哥的。風哥就是我們的老大!”孫偉見兄弟們都沒走,心裡有些激動。
文風微笑地看着,心裡也暫暫稱許,看來這些人都很講信義的,可共事。以後發展起來了,這樣的人才是骨幹。
“風哥,你說兩句吧。”孫偉轉頭對文風說。
文風點點頭,依次看看這些人,說道:“兄弟們,以後你們就是我文風的兄弟。既然大家選擇了我,我就會把大家帶上一條富足的路,雖然這條路不是坦途,但只要我們有信心,一起去打拼,我相信我們會做到的。但有一點,我希望我們大家能同甘共苦,誰若出賣兄弟,我決不姑息!!!”說最後這句的時候,他的神色一凜,一股龐大的氣勢呼嘯而出,不同與以往的溫和不容抗拒,這次是純粹的陰柔,甚至叫人窒息。
場上的三十幾人,頓時感到生出一種由心的敬畏,他們生出一種感覺,即使冒犯誰,也不能冒犯眼前這位。
這種感覺片刻即逝,文風又變回了那張溫和的笑臉,接着說道:“大家別緊張,這麼着吧,今天有緣走到一起,出去慶祝一下,我做東,就去學校旁邊的飯店吧。”
那三十人怔怔地看看文風,心想,這和剛纔是一個人嗎。這時孫偉說道:“還傻着做什麼,沒聽見風哥說請客嗎?”
這些人醒過勁兒來,歡呼起來。文風率先走了下去,孫偉他們也跟着走了下去。
板寸悄悄地貼在孫偉耳邊問道:“偉哥,這就是統一四所高中的那個李文風嗎?”
“是的,我不是告訴你了嘛。”孫偉詫異地看看他,“怎麼了?”
板寸一摸腦袋,笑道:“呵呵,是挺厲害的,打的我腦袋現在還暈呢。對了,他不是號稱轉學天才嗎,學習尖子。”
“是啊。那又怎麼了?”孫偉弄不清他在想什麼,看他神秘的樣子,禁不住又問道:“媽的,羅羅嗦嗦的,有什麼話,你倒快說啊。”
“偉哥,是這樣,聽說他還會寫情詩,我想叫他幫我寫一首,”說到這兒,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想給小紅。”
“靠,這麼點事啊。”孫偉也一拍自己腦袋,暗道:“我怎麼沒想起來,是啊,風哥可是A市有名的少年詩人啊,呵呵,看來自己有福了,以後追女孩,可以來點文雅的了...”
他正美好的憧憬着,旁邊的板寸猛地一碰他,“幹什麼,板寸?”被人打斷,他有些慍怒。
“風哥喊你了,叫你跟上去。”板寸回答。
“哦,你怎麼不早說。”孫偉趕緊快步追了上去。
板寸習慣性地摸摸自己的頭,喃喃道:“這不剛叫就說了嗎,還晚啊。真是的。”說完,一晃頭,他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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