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圍上來的速度很快,而文風的速度更快,他在對方的頭目大喊之時,身子已然動了起來。鋼刀勢大力沉地砸在其中一人,剛舉起來的刀上。那人吃力不住,連連後退。文風上去就又是一腳,那人的身體斜着倒飛了出去,正砸上後面兩人身上。
而在這時,有三把刀從不同方向,衝着文風呼嘯而來。文風沒有遲疑,甩手一刀,衝着右邊一人砍去,兩刀相撞,片刻即分。文風緊接着又是一刀,狠狠地砍在那人刀上,那個人反應慢了一些,忍不住後退了兩步。文風沒繼續追他,左邊一人的刀已經砍了過來,文風向前兩步,閃開了。而他後面那把刀一計落空,又舉起砍了過來。
文風沒有回頭,直接把刀擲了出去,扔向左邊那人,左邊那人趕緊舉刀去格擋。在他把刀格在一邊時,突然他覺得自己握刀的手腕被人攥住了,接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被猛地一拽。就在這同時,他的後背上傳來了一陣巨大,而他手裡的刀,也被面前的人奪了過去。
文風把刀奪過去,並且用這個人擋了後面那人手裡的刀。他快速地舉起刀,幾乎沒有停頓,就照着那人的臉砍去。隨着一陣淒厲的叫聲喊起,面前的雙手捂臉,身子亂跳起來。他的同伴不得以,又怕傷了他,只得躲避。
結果其中一人,一不注意,被這人撞了一個趔趄,他正搖晃間,只覺得肚子上一陣巨痛傳來。他的眼前出現一個淡漠而帥氣的面孔,接着,他又覺得肚子裡被什麼東西反着割過似的。他忍不住叫了起來,然後身子暴跌,倒在地上,猛烈地抽搐幾下,就一動不動了。文風在撥出刀的同時,已然再度擡起,刀狠狠地落在了,仍然疼地跳個不停的人脖子上,一道血箭射出,他臉上扭曲一下,眼神裡便出現了輕鬆的神情,倒在了地上。
圍上來的十來個人,在十幾分鍾過後,只剩下了三個人,他們提着刀,眼神裡露出了猶豫,露出了恐慌,身子慢慢後退着。文風微微一笑,擡起刀,朝他們身後,那帶頭的青年,舉了起來,一個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該你了,別再叫你的手下送死了!”
“D,你究竟是什麼,難道是藤原家的幫手?”對方的帶頭青年,爲眼前的情景所震,心下也大驚,同時,也猶疑了起來。
“抱歉,我聽不懂你的鳥語,請不要在廢話,你們這些人一起上吧!”文風毫不客氣地回道。手裡的刀朝着對方的十幾個人,劃了個半圓的弧度。
“八噶,你難道不知道,惹上我們吉川會的後果,你帶着我們幫會要的人,是走不出東京的,我勸你還是快些交出來,那樣,我可以不計較眼前的事情。”那青年頭目被文風的身手所攝,何況他看到跑車那邊,還有兩個一直沒有動的人。
“你是個很羅嗦的,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幾個今天誰也別想走,無論你們是日本的什麼幫會,遇到我活該你們倒黴,這件事情我管定了,菜子,把這句話翻譯給他們!”文風沒有回頭,臉上的表情也很淡漠。
鬆島菜子臉色蒼白,但很堅強,此刻仍然鎮定,她已經停住歌聲,此時,她看到文風沒有出什麼事情,心裡也逐漸定了下來。聽到文風的話,她稍稍整理下情緒,便翻譯了過去。
對方的青年頭領一聽,臉色大變,他恨恨地看了文風幾眼,手一揮,他身邊的幾個人就提刀涌了上來。而他自己沒動,他的身旁還有兩人沒動。他們三個人的手,已經悄悄地摸向了腰間。趁着涌過去的人擋住了文風的視線,這三人赫然拿出了三把手槍,衝着文風舉了起來,那帶頭的青年用日語喊了幾句,那涌過去的幾人趕緊閃到了兩旁。
“小子,你的身手再高,也快不過我們手裡的槍吧,既然你不聽勸,不好意思了,今夜這裡就是你的埋骨之地!哈哈!”對方的青年頭目說着,狂笑了起來。
跑車旁的兩女見狀臉色大變,兩人幾乎同時喊道:“文風,小心!快閃開!”身子也想動,要跑過來。
兩女正要對,卻被兩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胳膊。冷血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兩位放心,風哥沒事的,一起盡在掌控之中!”
兩女回頭,冷血面帶自信,難得地對她們笑了笑。兩女正在疑惑,文風的聲音卻響起了。
文風淡淡地看着對面的三個人,三把槍,嘴角浮現了久違的溫和笑意,他平靜地說道:“我勸你們還是放下手裡的槍,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很不喜歡被人用槍指着。以前用槍指着我的人,現在都已經不能說話,不能動了。還有,我的耐心很有限,我手下的耐心也很有限,懂我這句話的意思嗎?菜子,給他們翻譯過去。”
兩女聽到文風的話,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着他英挺的背影,心裡也安定不少。鬆島菜子輕聲把話翻譯了過去。
對方的青年頭目,聽了卻大笑起來,好象是聽到了極度好笑的事情,他看着文風說道:“靠,還真有不自量力的人,小子,那好吧,我就叫你看看,不自量力是什麼結果。”說着,他的神色陡然一冷,沉聲再道:“開槍,做了這小子!”
“啪,啪,啪!”他的話剛落下,就聽三聲很輕微的響聲,響了起來。在雨聲裡顯得更小了。而對面兩女聽到他的話,臉色大變了,跑了過來,想去拉文風,鬆島菜子則很快地擋在了文風身前,她閉上了美麗的眸子。
過了好一會兒,鬆島菜子只覺得一隻手在輕輕撫摸她的頭髮,那動作是那麼熟悉,那麼貼切,她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回頭看去,呈現在她眸子裡的正是那熟悉的面容,和熟悉的笑意。
頓時她的心裡一喜,撲進了文風懷裡,哭着輕呼道:“你沒事就好,剛纔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文風扔掉另一隻手裡的刀,輕輕地摟住了她,柔聲說道:“傻丫頭,要對我有信心知道嗎,無論何時,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要對我有信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絕對會做到的,因爲,那是對我喜歡的女人的承諾!!!”
“鳳姐,謝謝你!”文風轉頭對身旁的徐玉鳳又柔聲說了句。徐玉鳳沒有說話,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無聲勝有聲,在血雨腥風裡,在淒冷的黑夜裡,溫情在悄悄地傳遞着,溫暖了相愛之人的心。
過了一會兒,文風輕輕地對身後的人說道:“冷血,把這些蒼蠅全部解決掉,只剩下帶頭的那人!”
冷血和追命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身後,追命手裡還提着一把輕輕冒着熱氣的手槍,那槍頭上,安裝着消音器。只見對方那拿槍的三人,手裡的槍都掉在了地上,三個人都握着手腕,疼得哼哼着,臉疼得扭曲起來。
冷血沒有回話,直接走向了對方那十來個提着砍刀的人。那些人早已被眼前的情景所驚呆,他們也是經歷過不少數次黑道撕殺的人,只是今晚是別人殺他們,而且對方的身手實在太高,己方這麼多人,卻如同被玩在股掌。而對手的狠辣,又讓他們從心底感到了恐懼。所以,見冷血面色冷冷地走過來,這些人都忍不住後退起來。
離那些人還有四五米的時候,一道細細的,而且很耀眼的光芒出現了,猶如清冷的閃電降落到了人間。那道閃電快速地連閃起來,隨着一聲聲慘叫,那些人不斷地倒在地上。連舉刀的時間都沒有,最後三個人大駭,丟掉刀,向來路跑去。就見那道閃電,似乎更加迅疾,在一個黑影連躍之間,三聲短促的痛呼過後,又是三聲‘通通通!’
半蹲在地上捂着手的三人,早已驚駭交加,他們的同伴,幾乎在肉眼看不清的情況下,被人悉數斬殺,雖然是在黑暗的雨裡,但這速度和身手也太過驚人了。當他們看到冷血面無表情的向他們走來時,身子都顫抖起來。冷血的表情冷,太冷了,而他手裡的軟劍,微微動顫着,那耀眼的光芒如幻化一樣,釋放着無盡的冷,森冷,尤其是在這樣的夜裡,更成了恐懼之源。
青年頭目身邊的兩人更是驚懼,他們哆嗦着,身子不住後退,顧不得手的疼痛,連連乞求起來:“別殺我們,別殺我們,這些都是副會長指使的,我們也不想做的!”
“八噶,你們兩個混蛋,不想活了是不是。”那青年頭目雖然也驚恐,但聽到兩個手下的話,忍不住喝斥起來。
文風看到了他們的表情,低聲問了鬆島菜子幾句。問完後,文風鬆開懷裡的鬆島菜子和徐玉鳳,走了過去。冷血見他走過來,便停在那三人身邊,不動了,手裡的劍卻仍然,森冷地抖動着,如同毒蛇的信兒。
那三人見文風走來,自然是更加駭懼。文風臉上帶着淡淡的笑,那笑意,在此時,在他們眼裡,卻無異於勾魂的號角,比別的一切,都更爲可怕,更叫人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