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島菜子被他抱在懷裡,後面又是數不清的粉絲,臉不由地羞紅了,還幸好這是家名牌專賣店,店裡的客人雖然不少,但都是上層階級。上面的人看到下面的情景,都自動地閃開了。文風抱着她,直跑到了電梯處,打開電梯,趕緊走進去,按下了到最高層的鍵。
“把我放下來吧。”鬆島菜子小聲說道。
文風輕輕地把她放下來,柔聲問道:“你沒事吧,會不會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
“恩,沒事,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這幾年沒怎麼單獨出來過,所以就沒再遇到過。你呢,還好嗎?”鬆島菜子梳理一下頭髮,擡頭問道。
“我啊,當然有事了,現在心裡還嚇得,撲通撲通直跳着。那些人雖然沒惡意,但那架勢卻像要吃人一樣。我這樣文弱的人,能不害怕呢。”文風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狡黠。
“撲哧!”鬆島菜子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笑着說道:“你還文弱?真有趣?”
“那當然了,再厲害的人面對這些人,也會束手無策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口。”文風這次的表情很認真。
“真的嗎?”鬆島菜子被他表情所惑,不由地靠近了他。
文風待她伸出手來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懷裡一帶,然後摟住了她的腰,柔聲問道:“說吧,你想怎麼補償我?”
“我,這事情能怎麼補償啊。”鬆島菜子有些侷促,臉又紅了起來,看着文風的眼睛,她內心的無力感,再度加深了。
“昨天晚上,我還沒有吻夠,所以,很想...”文風說着,輕輕地吻了下去,鬆島菜子直覺得自己一陣眩暈。在這輕柔的吻裡,她不由自主地迴應起來。這一時刻,她似乎忘記了地點,忘記了自我,忘記所有的事情。
電梯上升,又不住地降落了,來來回回,時間在這一吻裡,靜靜地踱過。過了好久好久,電梯終於停了下來,門輕輕地滑開了,外面露出一條走廊來,沒有人。鬆島菜子依偎在文風懷抱,臉上泛着紅潤。文風摟着她往外走去,走到外面,文風輕輕地放開她,然後拉起她的手,就往走廊的盡頭快步走去。
“咱們要去哪裡?”鬆島菜子醒過神兒來,疑惑地問道。
“下面的人應該還沒走,走吧,陪我去看看銀座的風景吧。”文風笑着回道。
到了走廊盡頭,是一條通向樓頂的臺階,兩人走了上去,打開小門,迎面吹來一陣涼爽的風,文風關上小門,便拉着鬆島菜子走到了正面的樓頂護牆前,低頭看向下面的街道,只見這座樓的門前,仍然堵滿了人,大多是少男少女們,他們嘴裡喊着什麼,但是由於樓頂是十層上,所以,有些聽不清楚。
但是,文風能猜出下面的人在喊什麼,他回頭看向鬆島菜子,伸手輕輕颳了她的鼻子一下,笑着說道:“你的影響力簡直難以想象,這些人那麼喜歡你,應該很恨我了。”
“爲什麼?”鬆島菜子看看下面的情況,並沒有感到驚訝,文風的話,卻令她疑惑了。
“記得,你說過,已經習慣了我的懷抱,那麼,或許,我也已經習慣了我的懷抱裡有你。”文風對着她伸出了手。
鬆島菜子猶豫了一會兒,眼神略有些複雜,但最後還是過去了。文風把她溫柔地摟進懷裡,才說道:“我把你們日本人心裡,最純情的玉女,最美麗的天后,都抱到自己懷裡來了,而且享受那世間最動人的吻,最甜美的脣,你說,他們會不會恨我?”
“也許吧,過段時間就好了,他們能夠理解的。我也不會叫喜歡我的人失望,我會唱出最動聽的歌,演出最優秀的影片的。”鬆島菜子靜靜地回答着,她和文風之間,似乎都默認了對方的關係,儘管這關係裡,還有着不爲人知的東西。
“立在海邊/遙望着遠天/蔚藍的海,碧藍的天/構成了海天一色/
波浪不斷地拍擊着/思緒,時重時輕/恰如戀愛的感覺/叫人時而憂鬱,時而歡喜/
此刻,喜歡一些淡雅的色彩/喜歡獨自沉靜/眼裡的世界幻化漂移/想到了過往,以及未來/
若片段般溫柔呈現/城市,村莊,山水/草原,牧羣,美麗的姑娘/和風細雨,彩虹掛在天籟/
而我自己,則在/一個月色繚繞的小橋上/攜着伊的手/幸福地笑着/《海市蜃樓》”
文風聽完她的話,望了望遠處,低聲讀出了一首詩,“菜子,那不遠的地方就是大海,如果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座橋,連接彼此心靈的橋,我希望我看到的景色,是真實的,不要像空幻的海市蜃樓一樣。即使它是空幻的畫面,我也就把它變爲現實。我會用我真摯的感情去歷練它,去感染它。我也希望,它能夠向我敞開一切,讓我看清那美麗景色裡的田園,白雲藍天太飄渺,太遙遠,我更喜歡青草綠地,喜歡悠悠的歌曲,喜歡那唱着山歌的姑娘。”
“城市,村莊,山水/草原,牧羣,美麗的姑娘/和風細雨,彩虹掛在天籟/......”鬆島菜子輕聲低喃起來,這次她用的是漢語,她的漢語確實有些生硬,但很好聽。讀着讀着,她的眸子慢慢地溼潤了,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滑落了。
“菜子,我知道你心裡有苦處,你說出來吧,我會幫你!”文風正過身來,撫着她的雙肩說道。
鬆島菜子卻只是哭着,頭頂上的天也漸漸陰鬱了,要下雨的樣子。文風看看天色,隱隱地有些着急,他拉起鬆島菜子,想往樓下走。誰知鬆島菜子,卻一下子把他推開了,向另一面跑去。
“菜子,你幹什麼?”文風大驚,趕緊快步追上,一把拉住她,緊緊地摟進懷裡,柔聲說着:“傻丫頭,你這是要幹什麼,你瘋了嗎?”
鬆島菜子嚎然大哭,雙拳狠狠地擊打在文風胸口上,嘴裡輕喊着:“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撲進了文風懷裡。
這時,天空裡飄起了雨,綿綿細雨有如漫天的珠簾垂落,被微風輕輕吹拂着,盪漾着。盪漾着人的心兒,把一縷縷陰鬱,把一絲絲憂傷,都拂了進來。文風輕嘆一聲,把鬆島菜子攔腰抱起,向下走去,在半路上遇到了找上來的徐玉鳳和冷血,及追命。
“文風,菜子怎麼了?”徐玉鳳關切地問道。
文風輕搖了搖頭,此時,他懷裡的鬆島菜子卻掙扎着站了起來,勉強一笑,回道:“姐姐,我沒事。”
“哦,那就好,走吧,一下雨,外面的那些人已經散了,冷血他們已經把車直接開到了門前,傍晚了,咱們去找個地方吃飯吧。”徐玉鳳說着,輕輕撫住了她的身子。
幾個人不再說什麼,直接坐電梯下了樓,走到樓下,那些女侍者仍然眼露驚羨地看着他們。這時,一個經理摸樣的女子走了過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走到文風等人面前,她歉意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請這位先生,及鬆島小姐原諒我們的過失,由於我們員工的不守規矩,給兩位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實在抱歉。本來這件衣服,我們店打算做爲補償兩位的禮物,但是這位徐小姐非要結帳,所以,我們..無論如何,請鬆島小姐不要生氣,以後還常常光臨我們專賣店。”
鬆島菜子已經恢復正常,她大方地回道:“這位經理您客氣了,是我給您的店裡造成的困擾纔是,如果有什麼損失,我可以負責賠償。”
“鬆島小姐太見外了,怎麼能叫您賠償呢,那位不懂事的員工,我剛纔已經開除了。還請您務必原諒,在同行面前,多多我們的好話,就行了。”那女人連連作揖,表情有些慌。
文風看着,忍不住笑了笑,像這樣的國際名牌專賣店,都是針對上層人士的,而明星這一塊,也是她們的一大客源。他們又哪裡敢得罪,身爲日本演藝界一姐的鬆島菜子呢,更被提社會上傳說的,鬆島菜子身後隱遁的勢力。
鬆島菜子人很和氣,還要說些什麼。文風拉住了她,笑着用英語說道:“菜子,既然這位經理,都這樣說了,你就別再客套了。還有,經理女士,你很會辦事,這樣吧,這次也讓你們損失了不少生意,由我做主,以後鬆島小姐的所有服飾,包括平時及演出所用的服裝,都由你們這裡負責設計,記住,我要專門爲她設計,定做的。全世界不能有重樣的。”
“先生,您說的是真的嗎?”那位女經理面露喜色,激動地用英語問道。她自然是要翕動不已了,因爲鬆島菜子若是以後都穿她們的服裝,那可不是一個人,一部分金錢的事的,她所帶來的客源,和未來的利益,將是無法估量的。
“當然是真的,這是我的名片,你們兩天後,派人去香港和我聯繫,我會叫人和你們簽定協議,並打過款項來的。”文風從衣服裡掏出了名片,遞了過去。那位女經理,接過看了看,驚喜交加,連連稱謝。
走出專賣店,坐回車上,鬆島菜子看了看文風,輕聲說道:“我不想被人包養,你這麼坐,會破壞你所給我的好感的。”
文風聞言笑了笑,柔聲回道:“記住這不是包養,這也不是投資,這是爲了我所喜愛的青草和綠地!”
鬆島菜子不再說話,啓動了車,飛馳而去,而她的眼角似乎又有什麼,晶瑩流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