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陣兒,那青年才平靜下來,臉上慘白,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文風半蹲下身子,看了看他,輕聲說道:“怎麼樣,說還是不說?”
冷血這時也走了過來,手裡的軟劍還刷刷掛響,如蛇信兒一樣閃着寒光,那青年看到,嚇得一激靈。“大,大哥,別殺我!”他無力地說道。
文風聞言露出一抹笑容,輕聲回道:“行,只要你老實地回答,我就不殺你!”
“哦!”那青年連連點頭。
“杜學志在哪裡,這可是我問的最後一遍,你好好想想。”文風淡淡地問道。
那青年哪裡還敢撒謊,這時候當然是保命要緊,他立刻回答:“志哥在西貢半島的一個海濱別墅裡。”
“哦,離這裡多遠,有多少人在那裡?”文風又問道。
“離這裡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因爲那裡是我們的地盤,所以,只有幾個貼身保鏢跟着志哥。”那青年回道。
文風聽完,站起身子,說道:“起來,帶我們去那裡!”
“啊!”那青年聞言一驚,急問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放心,我只是去和你們志老大談談,省得他老是騷擾我。”文風淡淡地說道。說完,他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跑車。
“快起來,難道想要我扶你嗎?”冷血抖動了下軟劍,冷冷說道。
那青年又嚇了一激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冷血壓着他上了車,然後自己去開車,銀色的跑車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急弛出了這條小街道,留下了兩輛黑色轎車,和一地血腥,夜風平靜地颳着,似乎才已經習慣這樣的情景。
午夜的香港島依然繁華熱鬧,路上的車雖然比白天少的多,但是仍然是穿梭不停,路兩邊的門店和樓宇裡也是燈火閃爍,熱鬧非凡,不愧爲不夜城的稱號。半個小時後,車開出了香港島,進入了九龍半島,這裡同樣的香港最繁華的區域。
文風坐在後座,望着窗外的夜景,不住地感嘆着香港的繁華程度。前面的冷血在那青年的指點下,快速地急馳着。那青年倒沒敢有異動,乖乖地坐在副駕駛上。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車進入了西貢半島,這裡的多是村莊,繁華程度大大減小。車流慢慢少起來,跑車頓時閃出一道銀色的光華,像着西貢海急馳而去。又過了半小時,他們抵達了那個海邊別墅。
只見這是一座通體潔白的歐式建築,古樸典雅,在蔚藍的大海面前,顯得很有韻味。遠處不遠是起伏跌宕的山巒。在夜裡,深藍色的西貢海,像個熟睡的貴夫人,發出均勻而誘惑的呼吸,海浪輕輕地拍打着沙灘,晚風習習,在這樣的沙灘上漫步,是種莫大的享受。
冷血把車遠遠地停下,三個人就下了車,慢慢地接近這坐花園式的海邊別墅,這昨別墅沒有圍牆,只有一圈造型精美的白色護攔,有個小巧的游泳池,旁邊放着涼椅和涼棚,在周遍還種植着美麗的花卉。這是坐兩層的小樓,此時樓下燈火通明,樓上只柔和地放出微弱的光線來。
文風他們走到這幢別墅前面,繞過護攔,來到了門前,門緊閉着。文風看了那青年一眼,說道:“去叫門,別甩花樣,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我絕對不敢!”那青年心裡仍然有着強烈的畏懼,但經過一路的恢復,神態已經正常。他走上前去,按了兩下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門倏地開了,露出一個穿着黑背心的平頭,邊開門,邊打着呵欠,嘴裡不滿地說着:“誰啊,半夜三更不睡覺,瞎敲什麼?”
“D,睜開你的狗眼,是我!”青年人壓抑夠了,正愁沒地方發泄呢。
平頭這纔看清楚外面的人,連忙說道:“是成哥啊,您怎麼這麼晚了纔過來,那事辦好了?”
“恩,累死了,先讓我進去!”那青年嚷嚷道,身後有人逼着,他當然着急了。
“好!”平頭把門打開,又看了看文風和冷血,疑惑地問道:“成哥,這兩位兄弟是誰,怎麼沒見過?”
青年頭目正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文風向前走了幾步,貼近平頭說道:“我就是你們老大要整的人!”說完,他猛地擡起腳來,衝着平頭就是一腳。
平頭’啊‘一聲,身子倒跌進屋裡,文風趕緊闖了進去,冷血也上前一拽那個青年頭目,一把把他拽進了屋子裡。
“草,你幹什麼,成哥,這是怎麼回事?’倒在地上的平頭大吃一驚。
“不幹什麼,要你的命!”文風說着,衝着他的腦袋就是一腳,沒等平頭反應過來,已經狠狠地幾腳下去,平頭疼得直接昏死過去。
“誰,幹什麼呢?”這時,從客廳旁邊的房間裡涌出三個人來,都是些紋着身的小青年。他們走出來站定,看看地上昏死過去的人,又擡頭看看文風他們,最後目光落在了青年頭目身上,其中一人詫異地問道:“成哥,這是怎麼回事?”
“這還看不出來嗎,是你們這位成哥帶着我們來的。”文風看了他們一眼,直接回道。
“草,成哥被挾持了,是敵人!”三人中的另一人醒悟過來。他的手急急地摸向了腰後面。另兩個人聞言,也是同樣的動作。
文風見狀心裡一凜,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不好,他們有槍!”想到此,文風回頭急切地說道;“冷血,拿下他們,別叫他們掏出槍來。”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影快速地晃過,隨之一道銀色的光芒閃現,那光芒上下晃動着,變幻極快。不一會兒,就聽‘當,當,當’三聲脆響,三把黑色的手槍掉在了地方,‘啊,啊,啊!”三聲痛呼也跟着響起,只見三人左手捂着右手腕,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鮮紅的血,從他們的指縫流了出來。冷血已經退到一邊,軟劍快速地插回了腰間。
兩人身後的青年頭目成哥,更是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慢慢地眼睛裡,再次出現了恐懼,他看看那三個保鏢,再看看冷血的腰間,露出不置信的神色。
文風向前走了兩步,彎腰撿起了那三把槍,扔給冷血一把,自己別在腰後一把,手裡提着一把。晃悠着指向那三人其中一個,淡淡地問道:“杜學志是不是在上面?”
“草你D,我不知道,有種就開槍打死老子!”那人態度很強硬。
文風一笑,右手提槍,直接頂在了他的腦袋上,然後說道:“看來你很想死,那就如你所願!”說完,就聽“啪!”一聲犀利的脆響,在客廳裡驟然響起,只見那人腦袋上出現了一個血洞,身體倒下的同時,一道血箭也急速地噴射了出來。他睜大着眼睛,神色依然還是剛纔的強硬,眼神裡卻露出強烈的不置信。
“好了,該你們兩個了,我再問一遍,杜學志在不在樓上?”文風拿着槍走向另外兩人。
“大哥,您別殺我們,別殺我們,他在,就在樓上。”那兩人嚇得跪倒在地,哀求着回道。
“冷血,壓着他上去!”文風回頭說了聲。
等冷血壓着青年頭目上去後,文風看了看地上的兩人,淡淡說道:“你們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今天不該出現在這裡,更不應該做杜學志的保鏢!”
‘啪!’‘啪’!兩聲脆響再次凌厲地響起,嘶鳴着,如警報一般,在這別墅的客廳裡盤旋。那兩人轟然倒地,胳膊上的紋身依然張牙舞着。
“殺人,有的時候真的很無奈!”文風輕輕說了一句話,把槍頂在先前昏倒的保鏢頭上,‘啪!’又是一槍,那人的身子抽搐兩下,就再也不動了,頓時,鮮紅的血留在地板上,到處都是,和這潔白的屋子,構成了鮮辣的比例。
文風收回槍,邁步上了樓。進入走廊,只見裡面的一個大臥室的門,正敞開着,可以看到冷血的背影,文風走了過去。走進屋裡,冷血回頭說道:“風哥,這傢伙聽到槍聲,大概是想出去看是怎麼回事,我一上樓就碰到了他,就把他又弄回了屋裡。”
文風點點頭,往裡面看去,只見一張大牀前面跌坐着兩個人,身體暴露着,裹着薄薄的單子。左邊是一個體態豐盈的漂亮女子,一頭捲髮,此刻眼睛裡正露出驚恐,雙手緊捏着身上的單子,她正是在國際展覽中心和杜學志在一塊兒的女人。右邊的是個臉上白白胖胖的,小眼睛的青年男子,不用說,這正是小青幫的幫主杜學志。不過,此刻他的眼睛裡再沒有傲氣,而是緊張,極度的緊張。
“你,你想幹什麼,告訴你,你今天敢動我,保證你出不了西貢!”杜學志仍然顧做強硬地說道,不過,他連連發顫的身子卻說明了他心裡的恐慌。
文風慢慢地走到了他面前,低下身子,臉上浮現出無比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你,不是很想教訓我嗎?現在,我親自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