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之行,這一次與上一次明顯不同,心情大相徑庭,上一次去時是輕鬆快樂,而這一次,則有些沉重複雜。一路上,文風和張建偉很少說話,偶爾張建偉問兩句,他纔回答幾句。因爲開的是市政府的車,前面有司機,他們談的也不太深入。路途就在這種寧靜的氛圍中,慢慢縮短着。張建偉也理解文風此刻的心境,畢竟這次將要面對的人,是手掌國家安全的最高層,而且此行,說不定就會整個改變了文風的人生命運,遇到這種情況,誰又能泰然處之呢。
三個小時後,車開進了北京,過了一會兒,就開到了一個巍峨的大樓前,樓很高,也很氣派,門口站着背上扛槍的武警,守衛森嚴。門兩邊,有國家安全委員會,及國家安全事務總局的豎牌,進出的人不多,人擡眼看去,一種肅穆感油然而生。
張建偉拿出證件,把門的武警接過,細看了看,然後遞還給他,直身打了個敬禮。張建偉微笑着點點頭,帶着文風就步入了這幢大樓。走過大廳,走到一個電梯似的門前,張建偉把手印在門邊牆上,一個透明的測試儀上了,只見他的五個手指透明的出現在模塊上,過了一小會兒,那儀器‘滴滴’兩聲,顯示出‘驗證通過’的字樣,電梯也隨之開了。張建偉回頭對文風說道:“再過五分鐘,就到地方了!”說着,兩人走了進去。
過了幾分鐘,電梯停了下來。門開後,是一條走廊,門口立着兩個身穿黑色衣服,白襯衣,打着領帶的青年。這兩人身子站的筆直,一副很乾練的樣子,文風一看,就知道兩人身手不凡。這兩人看見張建偉他們走了出來,打量了下文風,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張副局長,咱們局長正在辦公室等你呢。”
“哦,我這就過去,有勞兩位兄弟了。”張建偉很客氣地回道。
那兩人便往頭裡帶路,沒一會兒,就來到一個房間前,其中一人敲了下門,然後把門推開,他自己先進去通報了。又一會兒,他從房間裡出來,看着張建偉說道:“張副局長,請進吧!”張建偉點了點頭,給文風打個眼色,兩人就進去了。那個青年則從外面把門關上,沒有進來。
這個房間很大,裝飾地也很氣派,一個大辦公桌裡,正身坐了一個人,白襯衣,神色領帶,頭髮黝黑,古銅色肌膚,面容威嚴,看上去五十左右的年紀。他看見到張建偉進來,臉上浮現一絲笑意,站起來,伸出手說道:“建偉啊,你來拉,這位就是李文風吧?”
“是的,局長。”張建偉趕緊過去和他握了握手,回完,張建偉轉頭看向文風說道:“這是我們安全局的陳剛局長,文風快打招呼!”
“哦,陳局長您好,我是李文風!”文風臉色如常,很平靜地伸出手去,陳剛倒沒那種氣勢凌人的架子,也微笑着和文風互握了兩下。然後說道:“文風,到了這裡別拘謹,我應該不像你想象的那麼架子大吧?”
“是的,陳局長比我想象的和氣。”文風臉上也浮現出了微笑。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陳剛爽朗地笑了起來。
張建偉看了看文風,眼神裡帶着深意,過了會兒,他面向陳剛說道:“局長,那您和文風談吧,我先出去了。”陳剛聞言點點頭。張建偉便退了出去,陳剛看着他的身影說道:“這是我最得力的部下,老馬退下去了,他就會全面接管河北分局。”
“文風,坐吧。”陳剛收回目光,指了指辦公桌前的軟椅。文風坐下後,陳剛又接着說道:“你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想必老馬和建偉他們已經把前面的事情,告訴你了吧?”
文風點點頭,回道:“是的,昨天馬伯伯和張叔,把我叫過去,談了一下。”
陳剛聞言用一種讚賞的目光看着文風,說道:“年輕人,你很有勇氣,難怪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就能統一一個地級市的黑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關注着你,你果然沒叫我失望,做的很好,這點上,也證明了建偉的識人能力。
尤其是剿滅那幫匿藏在A市,達兩年之久的日本人,雖然他們還沒有做出什麼威脅地方和國家利益的事情,但這幫人來意絕對不善,由你借報復刺殺之仇的理由,做掉他們,這件事情,無形之中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也免去了許多無必要的麻煩。你做的很好!”
“陳局長過獎了,我那時只是覺得他們對我的威脅很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跑出來背後捅刀子,所以才下決心除掉他們的。純屬爲了我的個人利益。”文風淡淡地回答。
“哈哈!好,年輕人勝不驕敗不餒,這樣很好。”陳剛聞言笑了起來,笑聲落下,他的臉色突然一整,看着文風問道:“這次叫你來北京,你應該懷着很大疑問吧?”
“恩!”文風輕點了點頭。
“文風,我就直說了吧。這次是想叫你爲國家辦一件事,或者說去完成一件任務,這件任務有一定的風險,難度也很大,所以我們要挑選一個有毅力,有潛質的年輕人去做。經過仔細挑選,我們選擇了你。你好好想想,看答應,還是不答應?”陳剛說着,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意味。
此時的文風面色平靜,他聽了陳剛的話,遲疑都沒遲疑,就從容地回道:“我應該是別無選擇的吧,所以我只能答應!”
“哈哈!”陳剛聞言不由地笑了,他越來越覺得面前這個少年不簡單,“的確,你沒得選擇,不過,爲我們辦事,你所得到的利益也會很大,你不想聽聽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好,您講吧,還有一點,你們爲什麼要選擇道上的人?”文風平靜地反問一句。
陳剛沒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來,走到了落地窗前,看了會外面,才轉過身來,只見他的面色凝重起來,又沉吟了會,才慢慢地說道:“這件事情算是安全局的機密了,只有少數的高層知道,所以,你聽了這件事情之後,必須保密,除你幫會內,最可以信任的兄弟外,別人誰也不能泄露。”說完,他看向了文風。
文風點點頭,回道:“您放心吧,這點我明白!”
“好,那我就說了。這事情要從前幾年講起,1997,和1999香港澳門相繼迴歸後,體制未變,按照承諾,依然是一國兩制,兩地的政府機關擁有絕對的自制權,國家派駐軍隊,以維護主權。不過,他們的任命也要經過中央首可,所以,在政治上他們是完全歸屬於國家,經過這兩年的磨合,也逐漸和國家融爲一體,畢竟是血脈相連的。
但是有一點,由於兩地的警署及安全機構,都不是由國家安全局直接掌管的,屬於半下屬,半合作的關係。礙於條例,咱們也不便於對他們的安全事務過多插手。這就產生了一點弊端。儘管政府機構,完全歸屬於中央,但香港的黑道勢力卻依然猖獗,十分混亂。這兩地太過發達,龍蛇混雜,各國勢力都有攙雜,兩地政府,也是束手無策。這點,你應該有所耳聞。
而這些黑道勢力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控制,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咱們這邊又不能直接去打擊,所以經過商議以後,決定派些有能力的人過去,打進他們內部,予以分化兼併,再看準時機,把他們都控制起來,這就是‘以黑制黑,統一港澳’的策略。
在你之前,也相繼派了安全系統的人過去,都失敗了。所以,我們再選擇人上,不再草率,決定直接從黑道選擇人選,而這個人必須有頭腦,夠狠辣,而且有恆心,有毅力。最終我們選擇了你,你弱冠之年就獨自統一一個市,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蹟。文風,我說的這些,你明白了吧?”
文風仔細地聽着,因爲事前早有應對的準備,所以心裡只是感到微微地驚訝。但臉上一點沒變,見陳剛問他了,便回道:“我聽明白了。”
“很好,你剛纔也明確表示答應了。你放心,我們會給予你一些權利,並全力配合你的,你並不是去孤軍作戰,你的背後,是國家安全局的支持,所以,你放手去做吧,不要有顧忌!”陳剛果斷地說道。
“那麼,陳局長,我想問再問一個事情?”文風看着他,說的有些遲緩。
陳剛一擺手,走回了座位,說道:“文風,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從現在開始,咱們也就不是外人了,你是不是想問,你去做這件事情,你,或者你的天地盟能得到什麼實惠?”文風點了點頭,平靜地看着他。
“我喜歡你這樣直接的人,有付出,就應該有收穫嘛,互惠互利,平等交易,你冒着風險去爲我們辦事,我們當然會給你相應的好處,這點上,我們是從不吝嗇的。你聽着,我說的或許是你意想不到的,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陳剛說的很正式,也很嚴肅。
文風聞言,露出期待的神色。
就見陳剛看了他一會兒,才沉聲說道:“安全局會幫助你,一統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