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
比賽的熱潮很快過去,蘇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總喜歡圍着藍熙轉。
和她接觸一段時間,藍熙發現,其實蘇茜也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兩個人挺合得來的。
“哇,你坐蓮花回去嗎?好羨慕!”
放學時,蘇茜一臉驚訝地看着接藍熙來的私家車。
寶藍色的蓮花,映襯着天空的蔚藍,閃耀地如同一顆最華貴的寶石。
但是,如果這種待遇可以轉嫁,她一點都不要這種羨慕。
“你要不也一起坐坐?”
“以後吧,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坐!”
就這樣,兩個女生在校門口分別了——
晚上,飯桌邊。
喬家的飯菜依然那麼豐盛,每個人開動了手中的筷子,空氣開始凝滯再停滯。
其實不說話更好,藍熙也沒有什麼可和喬家的人說的。
方氏存心擺着張臉給她看,喬顏玉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
喬赦這個一家之長脫線一般吃得超香,對周遭一切毫無感應。
藍貝兒兒因爲害怕方氏,所以一直躲在屋子裡吃,平時是見不到她的。
藍熙靜靜地嚼着嘴裡的東西,餐桌邊的人也都沒有一個人說話的。
慢慢地,她感覺到旁邊投過來一種怨毒的目光。
當她轉過頭去看喬顏玉的時候,只見喬顏玉挑起眼白,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藍熙也冷冷地瞪回了她。
“爸爸,還有半個月就要訂婚了,我現在好緊張哦!”
藍熙知道,喬顏玉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雖然藍熙一點沒有在她的面前提起比賽的事情,但喬顏玉一臉自然地彷彿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呵呵,你這個孩子,有什麼好緊張的,讓你的藍熙妹妹做你伴娘怎麼樣……”喬赦寵溺地笑着。
她默默地吃着,不動聲色,從表情上看不出她是受傷的,她不會再給喬顏玉任何打擊詆譭自己的機會。
可是,她又是那樣自卑地維護自以爲的驕傲。
想起千伍黎,她的胸口又開始絞着疼,這樣的感覺逐漸如一股急浪,席捲了她的所有想法。
整個人像被突然抽空了,卻依然咬牙堅持正坐着。
臉上,是那淡淡的,似不在意的微笑。
“這是個好主意,藍熙妹妹,我也覺得你很適合做伴娘,要不要考慮一下?”喬顏玉笑臉盈盈,順着喬赦的話說下去。
“如果你很迫切地希望,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藍熙聳了聳肩膀。
“現在光是想到馬上要從少女變成少婦了,有一點緊張。訂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一直陪着我哦!”
臉上依然是笑,飯桌下握着藍熙的那雙手暗暗用力。
藍熙只感覺到手心裡一絲疼痛,有熱熱的**流了下來。
她看着喬顏玉,就那樣直直地看着。
“是呢,結婚是女孩子一輩子的事情,喬姐姐一定要在之前好好保重,我會每天祈禱,希望不要出差錯。”
她輕輕地嚼完嘴裡的東西之後,巧妙地把手從喬顏玉的手中抽了出來,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
喬顏玉一開始聽不出藍熙在說什麼,後看到茹媽向她使眼色,頓了頓反應過來。
“親愛的藍妹妹,你又是嫉妒我吧。嫉妒我的家境,現在又嫉妒我未來的老公,你以爲我看不出來是個笨蛋嗎?”
藍熙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我這麼想的?”
藍熙指的是“笨蛋”這兩個字。
喬顏玉又是一怔,自知說不過藍熙,隨即擺出委屈的嘴臉,向方氏討饒撒嬌,“媽媽——”
方氏盯了喬赦一會兒,見喬赦一點反應也沒有,便佯裝教訓喬顏玉道:“你也真是的,和這個不要臉的——”
說時慢,那時快。
方氏的嘴皮子纔剛剛開始動,她後面更惡毒的話還在喉嚨口裡沒有發出來呢,就見眼邊一條白色的光亮直向她飛來。
“姓方的,你沒有資格說我。”
方氏剛回過神來,只看到她的頭髮裡插着一根銀筷,離她的頭皮僅有幾釐米之差。
這是藍熙給她的警告。
“你……你……”眼神愣愣地凝視銀筷的方氏已經震驚地說不出完整的話。
連剛纔還悠悠着的喬赦也閃了閃狡猾的眸子,埋頭吃飯沒有說話。
“你竟敢這樣對我媽媽!這裡是我家,我們現在不歡迎你了,你快點滾出去!”
喬顏玉怒不可遏,從來都是被人公主對待的她不能接受任何人違揹她的意思,瞪大了眼睛對藍熙拼命地喊着。
“我怎麼了?你想說我寄人籬下應該對你俯首稱臣嗎?不要忘記這個家原先是我媽媽入住的,到底誰是主誰是客,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既然撕破了臉皮,藍熙也落下了狠話。
對付方氏和喬顏玉這種人,說再多好話也沒有用,還不如醜話說在前頭,給對方也提個醒。
僵局一直等到喬言俊的到來纔有所改觀。
藍熙一看到他就想起上次在醫院的事,自然也不是很痛快。
“Hi,不好意思,來晚了。”喬言俊說着在藍熙身邊坐下,“藍藍,才若干天不見,你就瘦了。”
喬言俊當着衆人的面,自說自話地摸上她的臉,眸中染上一絲擔憂,似乎坐在旁邊的其他人都是擺設。
“喬言俊!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們的敵人!”喬顏玉忽地站了起來,走到喬言俊面前。
用手指着藍熙,彷彿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藍藍纔不是敵人。藍藍對我最好了,是不是?”喬言俊眼睛眯成一條縫對藍熙道。
“你大白天在做春夢嗎?”藍熙依然對他很冷。
這個傢伙太火星……她要和他保持距離。
對於藍熙的冷淡對應,喬言俊置若罔聞,他撓了撓自己禍國傾城的臉,兀自道:“做春夢,你是說這種嗎?”
只見喬言俊的臉迅速逼向藍熙。
什麼?他要做什麼?藍熙驚愕地看到喬言俊那張放大的臉,瞪大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