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廳堂的人都愣住了,那陸老爺子的臉色變成了豬肝狀,女兒這話可是把陸家的臉面踩在腳底了,哪有一個女子向男人求親的,她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柳柳詫異了,不禁佩服起陸婉清來,她就不怕如果南宮醒過來,記起從前的一切,而且南宮身上有寒毒,難道她不知道嗎?
“他身上有寒毒?”
柳柳的話落,陸家的二老臉色可就青了,即便眼前的女子再有能耐,他們也不稀憾了,女兒的終生幸福纔要緊啊,寒毒可是不治之症啊,只怕想要個孩子都不能夠,這樣的一輩子要來做什麼。
“我知道,我是大夫,我就是想陪着他,幫他治好寒毒,”陸婉清堅定的開口,眸中是深情厚意,柳柳被感動了,這個女人值得南宮珍惜,她喜歡他,願意陪着他是那麼純粹的,柳柳掉頭望着旁邊的南宮月。
“哥哥,你願意娶她嗎?”
南宮月從婉清開口以後,整個人就呆住了,愣愣的望着柳柳,腦海中總有些什麼,他的眸光柔柔的掃過柳柳的臉,好像望着她便覺得心裡暖暖的,看來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把視線從柳柳的身上移到婉清身上,嗓音輕得如一抹風般輕。
“婉清,我不想連累了你。”
婉清伸出手飛快的捂住南宮月的嘴,搖了搖頭:“能陪着你,是我的心意,只要你願意留着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那樣柔柔的輕輕的怕傷着他的樣子,使得南宮月的心裡起了一抹疼痛,婉清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她救了他啊,他從第一眼睜開看着她的時候,便覺得呆在她身邊寸安心,這樣算不算是一種喜歡呢?想到如果她嫁給別的人,他該多痛呢,便點了頭。
婉清立刻高興的偎到他的懷裡,一廳堂的人都震憾住了,就連大門外走進來的陸婉雲和陸幽塵都看傻了眼,陸婉雲走快一步跑到婉清的身邊,拉開她的身子,氣勢洶洶的開口。
“我不同意,我說過他是我的,”陸婉雲霸道的開口,拉過南宮月的身子。
最後走進來的陸幽塵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提醒妹妹們,有外人在着,自家姐妹這樣成什麼體統,那陸老爺子臉色青黑一片,再也管不得眼前的女人有多大的背景了,重垂的一拍桌子,盛寒的發怒:“住口,陸婉清,你忘了答應我要嫁到風家去的事了。”
婉清一震,回首望向身側的南宮月,心裡被填得滿滿的,她自從穿到古代來還從沒想要過什麼,現在她不會放手的。
“我不會放手的,如果你們敢阻止我,我就離開陸家。”
陸婉清的話不亞於濤天的巨浪,陸家二老的臉色難看起來,陸老爺子急急的站起身來,怒吼:“你個不孝女,竟敢如此大逆不道,看我不讓人打斷你的腿,”說完朝外面叫了一聲:“來啊,把大小姐帶到後院去。”
“誰敢,”一向溫柔的陸婉清忽然發威了,臉色冷下來,周身的寒氣,譏諷的掃了一下從外面進來的家丁,就這幾個人還想困住她,做夢去吧:“爹爹,最好別逼我動手。”
陸老爺子的身子重重的跌倒身後的椅子上,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家長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的對待,一張老臉由青變白,再變紅,喘着粗氣,一旁的陸夫人立刻喘過茶水來伺候着老爺子喝了兩口,回身埋怨婉清:“婉表,你怎麼這樣呢,你爹快被你氣死了。”
陸婉清冷哼,並不爲所動,如果自己一軟下來,只怕一生的幸福便要葬送這些可惡的古人手裡了,她是不會軟弱的。
一直站在大廳裡沒有說話的柳柳這時候拍了拍手,竟然鼓起掌來,冷魅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響起:“好樣的,這才配解上我哥哥,看來我不想答應都不行了。”
婉清聽到柳柳的話,放下手裡的架勢,笑盎了眼:“謝謝,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
婉清的話一完,陸婉雲憤怒了,朝着柳柳大吼:“這女人是誰啊?憑什麼她說的就有用啊。”
柳柳臉色陡的冷了下來,眸子冰寒,周身罩上一層霜凍,脣角浮起譏諷,這大概就是陸家的二小姐吧,一個刁蠻任性的女人,該好好管教纔是,清絕的聲音響起。
“日影,她這話有問題嗎?”
大廳之上,衆人還沒搞清楚柳柳這話是什麼意思,日影的身形已欺過,只聽到廳堂之上清脆的兩聲響,啪啪,陸婉雲被甩了兩記耳光,在最初的呆愣之下,咋的一聲大哭起來,日影沉聲喝止。
“住口,你還沒有資格問我們主子。”
陸婉雲嚇得立刻住了口,陸老爺子和陸幽塵可就受不住了,人家當他們的面打了他們陸家的女兒,怎麼說,他們陸家也是江南的五大世家之一,這女人什麼背景還不知道呢,一看她的如此行徑,倒有些土匪的意味,也許她們有錢,但陸家不缺錢,陸老爺子掉頭望向自個的兒子,陸幽塵站了出來,恕視着日影。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陸家傷人,陸婉清是陸家的人,只要我們不同意讓她嫁,她就不能嫁。”
陸幽塵的話音一落,柳柳的臉色暗沉下去,眼眸揚起肆意飛揚的寒氣,在陸家的正廳裡流轉,只見她笑得就像一個千年的狐狸,帶着玩味卻有着深入骨子的寒意,饒是陸老爺子見多識廣,還是被她的氣魄震住了,呆呆的望着,但見柳柳身形一閃,疚如閃電,快如輕風,香風在廳堂流過,一把冰涼的軟劍巳架在陸幽塵的脖子上,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冰冷至極。
“我倒想看看絕了陸家的後會是什麼場景?”
此言一出,陸家誰也不敢動一下,這女人太可怕了,所有人的臉色暗了下去,膽顫若驚,就連陸幽塵也感受到寒意,就算他全力以赴,只怕在這個女人手裡也過不了十足,更不要說剛纔輕敵了,這女人究竟是誰?
一直靜立在旁邊來做聲的婉清,總不至於希望殺了自已的兄長,趕緊開口:“請別傷害我哥哥。”
柳柳掉頭掃了婉清一眼,如果哥哥真的娶婉清,總不至於讓她回不了孃家,手腕一抖,軟劍快如銀蛇的束到腰間,她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好吧,看在婉清的面子上,就饒了他一命吧,不過接下來我不希望有人再阻止婉清嫁給我哥哥,否則就不是一劍斃命的事了。”
如此的狂妄,如此的邪魅,天地間只有她一人的霸道,寒意從陸家人頭上竄起來,雖然想反抗,可是卻無力再說一個字,包括陸婉雲,連動一下都不敢,只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長得和晚風好像啊,難道她是晚風的親人,一想到這,心裡懊惱至極,怎麼就沒好好奉承她呢,可現在都這樣了。
“謝謝,”婉清輕聲的開口,看着廳上目瞪口呆的爹孃和哥哥,前者眼裡還帶着深深的恐懼,現在是不管這女人什麼來歷,他們都不敢再開口反對了,要是惹毛了她們,只怕陸家真的要遭到大難,可是想到平白無故的把女兒送給來歷不明的人,心裡又不甘心,因此臉色難看的呆怔着。
柳柳掃視了一眼大家,搖了一下頭:“沒事,他們是你的爹孃,我不會爲難他們的。”
聽聽這話,其他人差點沒抽過去,劍都架到人家脖子上了,竟然說沒爲難,難道真殺了才叫爲難,正在這時,大廳門外響起一個細碎的腳步聲,一道俏麗的影子走進來,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到柳柳的臉上,暗自猜測着,這女人是誰啊,爲什麼樓思靜那個女人非要讓她想辦法留下她啊。
“爹爹,娘,家裡來客人了,怎麼沒招待客人呢。”
羅相思的話音一落,日影立刻沉聲拒絕:“不用了。”
“可是既然都來了,陸家總不至於連客人都不招待吧,”羅相思說完掉頭望向陸婉清:“妹妹,讓客人留下來吧。”
柳柳望着羅相思,這女人一看就是個不安好心的,不知她要把自已留下來所爲何事,不過她確實有事和婉清說,雖然她想嫁給南宮,這是好事,可是總要讓她瞭解他的過去,如果她確實不介意,才能讓他們在一起,不過她不會說出哥哥對自已的感情的,這一切都過去了。
“好,我正好想和婉清說說話兒,”柳柳拉過陸婉清的手,掃了一眼羅相思:“婉清,這位是誰?”
陸婉清望了一眼羅相思,輕聲的開口:“她是我嫂子羅相思?”婉清的話一完,柳柳點了一下頭,本來沒在意,可想了一下,卻意外的再看了羅相思一眼,因爲這個女人她聽舞陽說過,好像是雲錦書的表妹,沒想到竟然嫁到陸家來了,看來陸家在五大世家的地位並不高,要不然人家不要的女人,陸家爲什麼要呢?柳柳想了一遍,沒說什麼,只朝羅相思點了一下頭。
站在她身後的日影聽說主子想留下來,輕聲喚了一句:“主子。”
“好了,”臉色沉凝下來,日影和趙玖便大氣也不敢出,退後一步,羅相思奇怪的望了這女人一眼,好霸道強勢的女人啊,這些手下個個像朗偉岸,卻極怕她,看來是個狠角色,真不知道樓思靜和這個女人有什麼關係。
陸婉清聽到柳柳有話和她說,便拉着她的手:“走吧,去我的後院。”說完也不去看廳上黑青着臉的爹孃,領着幾個人回自己的院子去裡。
遠遠的只聽到陸老爺子的無力的聲音響起來:“她們究竟什麼來頭啊,竟然到陸家來耀武揚威的,幽塵,立刻去查查這些人的來歷。”
柳柳脣角抿出一抹冷笑,查她的底細,只怕他們再強大的能力也不知道,只有她想讓人知道些纔會知道。
一行人進了婉清的院子,便覺得熱鬧極了,院子裡貓狗成羣,到處亂跑,一看到有人進來,早歡快的圍着人轉來轉去的,柳柳笑着望向婉清,她還真不像尋常人家的大小姐,尋常人家的小姐可是極不喜歡這些東西的,怎麼說都嫌醃極。
“你還養貓狗?”
婉清身後的小丫頭立刻揚着開口:“不是養的,是小姐從外面撿回來的,醫治好了,便養着,”小丫頭說完,察覺出自已失禮了,平時和小姐說慣了,人家可是客人,趕緊垂下頭退到後面去。
柳柳對婉清的個性又喜歡了一些,她想和婉清單獨說說話,便吩咐哥哥和幕星在院子裡轉轉,她和婉清兩個人走進花廳,分主歡位置坐了。
柳柳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截了當的開口:“婉清,你願意嫁給南宮我很高興,可是你知道他的過去嗎?”
“過去?”婉清倒茶的手停了一下,她知道他的心裡一定藏着一個深愛的女人,可是她不想剝奪了那個人的位置,因爲愛過的並不可能永遠的消失掉,但她想把自已添進他的心裡去,端了茶遞到柳柳的手裡,在她的一側坐下來。
雖然眼前的女人狂妄霸道,但是她卻極喜歡她,很有魄力,不拖泥帶水的,其實有時候這是最好的的決方式。
“我不在乎他的過去,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也許他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也許他曾做過不好的事情,也許他是個惡徒,但現在他是空白的,我只想把自己添進去,成爲那個能讓他感到幸福的人,過去的事有什麼意義呢?”
婉清嘆息,她喜歡的是現在的他,並不是過去的他,即便知道了過去有什麼意義呢,臉上掛着溫柔的笑,柳柳被她吸引了,這女人溫潤得就像一汪大海,足可以容納百川,所以她是配得上哥哥的。
“好,那我們不提過去,談談現在,”柳柳輕啜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很香,也許是因爲心情好的原因,連茶都分外的香,她沒想到,兒子找到了,連哥哥都沒有死,阻在她心頭的大石頭總算去掉了,怎不令她開心呢。
“好,我聽着,”婉清點頭,她知道這個女人背景絕不如看到的那般簡單,但她的背景有什麼關來呢,即便南宮一無所有,她也喜歡他,寧願帶他去世外桃源安逸的生活着。
“如果論起身份,南宮沒有配不上你們陸家的話,他是當朝的國舅爺,這樣你明白了嗎?”柳柳的話音一落,婉清猛的擡頭,震憾得太大了,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是當朝的國母,那個可以在金鸞殿上斬了二品大員的皇后,那麼又有誰會放在她的眼裡呢,所以陸家剛剛真的好險,如果不是因爲自已,只怕哥哥早一命歸西了,手心裡便是汗,急急的站起身來。
“婉清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以後別見外了,”柳柳伸手拉起婉清,擡頭掃視着花廳的擺設,忽然牆上的一首詩吸引了她的視線,那詩竟是大中十二年韓琮的《駱谷晚望》。
秦川如畫渭如絲,去國還家一望時。
公子王孫莫來好,嶺花多是斷腸枝。
這首詩柳柳在生病的時候,媽媽在她病牀前反夏誦讀的一首詩,但這絕對不是古代人的詩,爲什麼婉清竟然有這麼一首詩呢,柳柳的眼神驚疑不定,還帶着深深的吸氣聲,歡眸一眨不眨的緊盯着那首詩,婉清見皇后娘娘好半響沒有說話,奇怪的擡頭盯着牆壁上的那首詩,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隨手寫下來的,娘娘見笑了。”
柳柳聽了一下子激動的抓住婉清的手:“這麼說你來自於千年後的二十一世紀?”
婉清一聽,那眸子裡的浮動並不比柳柳少多少,此時再也顧不得她的身份了,有的只是那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心口撲通撲通的跳起來,反握過柳柳的手,用力的點頭:“難道皇后娘也是?”
柳柳亦點頭,只一瞬間,兩個女人噌的站起了身,擁抱到一起,在屋子裡跳起來,這時候沒有身份的隔閡,有的只是鄉情的親暱,能在千年之後的地方相遇,這實在是一種緣份,兩個人覺得親暱萬分,心裡增生出一種姐妹一樣深厚的情節來,柳柳拉着婉清的手急急的坐下來。
“說說,你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我三年前穿過來的,那皇后娘娘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我穿過來十多年了,”柳柳感概道,她穿過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子,對現代的很多事情都淡泊了,也不知道父母好不好,特然好想知道二十一世紀的情況,立刻望着婉清:“把那裡的情況說些給我聽聽吧。”
“好,”兩個女人在花廳裡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廊檐下候着的陸家的小丫頭和柳柳帶來的人面面相覷,這屋子裡的兩個人談得可真熱切,時不時的冒出一句電視機啥的,那是啥東西,而且很多話都聽不懂,一頭霧水,像白癡一樣的望着。
柳柳和婉清在花廳裡聊了半天,早已是極喜歡婉清的了,對於婉清的經歷也是心疼的,她是個苦命的女子,遭遇到男友和好友的背叛,本來是不相信愛情的,可是看到南宮月那雙純明得如嬰兒似的眼睛,她就生出很多的心疼,只想竭盡全力的保護他,讓他開心一點,因爲他總是那般的飄渺,讓人覺得心疼。
“謝謝你婉清,我把哥哥交到你手上了,”柳柳在心裡嘆息,有時候愛得多深,都不如懷着一份憐惜,哥哥需要的就是一個保護着心疼他的女人。
婉清被柳柳的話弄得很不好意思,這好像是自己向人家求來的,不過活在現代杜會裡的女性,這一點並沒有什麼可恥的,柳柳掉頭朝外面叫了一聲:“日影,去把我哥哥叫來。”
“是,娘娘,公子一直在外面候着呢?”
花廳裡的兩個女人聽得一愣,尤其是婉清,臉色紅得像個蝦子,那他不是把自己說的話都聽進耳朵裡去了,侷促不安的站起身,手腳都不知道往那擺放了,說是一回事,可是聽到又一回事,女人的臉皮終究有些薄,柳柳拉她坐下來。
“沒事的,”朝外面吩咐:“讓他進來吧。”
“是,主子,”日影應了一聲,便朝着南宮月做了個請的動作,南宮月點了一下頭,拉着幕星走了進來,像長的身影緩緩的跨進廳裡,翩然逸靜,那張像美得如神抵的臉上波瀾不驚,脣角卻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掃視了一眼廳上的兩個女人。
柳柳立刻站起身拉過哥哥,輕快的開口:“哥哥,我答應你娶婉清了。”
“柳兒,”南宮月伸出手摟過柳柳的身子,心裡覺得柔軟異常,腦海裡輕輕的想着,他一定很愛很愛這個妹妹,光是想到她,心裡便暖洋洋的:“謝謝你。”
柳柳一怔,她好像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難道哥哥失憶好了,擔心的開口:“哥哥,你?”
南宮月已經放開了她的身子,純明的眸子就像碧波一樣清透,不帶一點雜念,脣角挽出一抹笑:“是叫柳兒吧,我總覺得應該叫這個名字。”
婉清就那麼癡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每一個動靜,每一句話,都那麼優雅,那麼淡然,那麼從容,深深的吸引着她,呆望着他臉上暖人的笑意,心忽然有一些震憾,南宮對所有人都淡漠,誰也靠近不了他的身邊,自己之所以能靠近他,是因爲他一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自己,他從傷痛中像賴着自已,即便他願意娶自己,這其中愛的成份又有多少呢,自己只是在賭罷了,時間就像一沙點,會積少成多,總有一天他會喜歡自己的,但是他的眼神那麼溫柔的落在皇后娘娘的身上,難道他心裡愛着的那個女人其實是自己的妹妹,婉清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樣纔可以解釋他爲什麼在湖水裡,雖然身上被劃了很多的地方,但卻不像是與人打鬥的痕跡。
也許這些已經成爲秘密了,她又何若揭開他心裡的疤痕呢,那會有多痛呢?
婉清正在胡思亂想,身子已經被南宮月摟進懷中,他輕聲的詢問她:“婉清,這樣沒有記憶,沒有財富的我,你還要嗎?”
婉清擡頭,他的眸子是真摯的,這樣清明的他,說出來的話是沒有雜念
的,他不知比那些男人好了多少倍,難道真的要自己選擇一個古人從一而終嗎?還不如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婉清用力的點頭。
“嗯,”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個的妹妹是當朝的國母,竟然說自己沒有財富,婉清笑得雲談風清,其實他們就是什麼都不要啊,不如找一座山頭隱居起來更好,這想法一生,便在心裡落下了根。
花廳裡一片溫馨,柳柳心滿意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現在是她最開心的時候了,哥哥沒有死,自己也算對得起姑姑了。
忽然外面響起了說話聲:“稟小姐,老爺準備了晚膳,請客人到正廳去用膳呢?”
“好,我們過去吧,”柳柳點了一下頭,不想讓婉清爲難,自己真心的接受她了,當然不能過份的爲難陸家。
婉清感激的笑了一下,不管怎麼樣,陸家家長也養了她三年,她自然不想讓陸家爲難:“嗯,我們過去吧,”
婉清在前面領路,領着人往陸府的正廳而去。
幕星跟着柳柳的身後,小手兒緊抓着她的手,小臉上很滿足,看到孃親沒事他就放心了,可是父皇怎麼樣了?一想到這個幕星拉了拉柳柳的手,柳柳望向他,見他不肯說,便蹲下身子,幕星俯着她的耳朵小聲的嘀咕:“父皇沒事吧。”
“沒事,”柳柳模了模兒子的頭,沒想到這小子現在學會關心人了,總算有點進步了。
幕星聽到父皇也沒事,便乖巧的跟着母后的身後往陸家的正廳走去。
正廳裡擺好了一桌膳席,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香味充斥着整個廳堂,長相娟秀的丫頭分立在兩邊,陸家的大家長陸老爺子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一看到柳柳他們走進來,臉色和緩一些,卻終是笑不出來,至於陸幽塵因爲先前受制於柳柳,臉色更是難看,一個大男人被女人眨眼制服了,這讓他怎麼心平氣和的。
陸家的女人們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招呼着柳柳等人坐了下來,在陸老爺子的一聲開動中,大家準備用膳。
燈火搖曳,金鼎裡的香味四下飄散,南宮月細長的眉峰一蹙,看到柳柳正要吃菜,冷聲喝住。
“不要吃,這菜裡有毒?”
一言發,陸家的人嚇了一跳,手中的筷子都掉到地上去了,而陸婉清的臉色都白了,因爲她是知道自己身邊的是什麼人,那可是當朝的皇后娘娘,這毒是從何處來的,如果一言不慎,只怕陸家將有滅頂之災啊,而且她也發現這菜裡確實有毒。
柳柳臉色未變,放下筷子,哥哥以前的醫術很高明,即便失憶了,直覺還是有的,他說有毒,那一定有毒?
一旁坐着的陸幽塵聽到南宮月的話,臉色黑沉下來,他根本不相信這菜裡有什麼毒,因爲他們還沒有鄙卑到一言不和就向人下毒的地步。
“胡說什麼,怎麼會有毒,”陸幽塵冷斥過後,還特意的吃了一口菜,婉清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柳柳冷掃了膳桌上的人一眼,只見陸家的人明顯臉色坦蕩很多,只有羅相思的眼神有些散,好像很害怕,如果是陸家的人下毒。他們自己就不會吃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柳周身染上怒意,冰寒罩住臉龐,緩緩的站起身來,陸婉清的指尖一片冰涼,這毒害皇后娘娘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
可是還沒等到陸婉清說什麼,一直坐在正位的陸老爺子臉色陡的慘白,脣清紫一片,往旁邊倒了下去。
他竟然中毒了,柳柳看到眼前的狀況,很顯然的這毒不是陸家人下的,接着陸幽塵也中毒了,如果是他們家下毒的,斷不可能自己吃的,不過羅相思一定是心中有數的,柳柳清絕冷厲的聲音響起。
“日影,給我把這個女人拿下來。”
“是,主子,”日影一聲應,羅相思便被一把寶劍架住了,劍鋒冰涼,殺氣頓起,她只唬得臉色慘白,此時廳裡都亂套了,誰也不理她,婉清和南宮月圍到陸老爺子的身邊去了,查看老爺子中了什麼毒,陸幽塵因爲只吃了一口,中毒較輕一些,不過也懶得理羅相思的事情。
柳柳優雅的走到羅相思的面前,明明是一臉的笑意,卻帶給人壓抑的殺機,她伸出手來,那手纖細如蔥,細嫩修長,如玉般無暇,有誰會知,這手殺人於無形,只見那手腕一翻,羅相思的下頜被緊緊的鎖着,呼吸都困難了,瞳孔不斷的收縮,恐懼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究竟是誰,爲什麼樓思靜那個女人要殺她。
“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我?”羅相思想搖頭,但是下頜得疼痛提醒她,只要她說錯一個字,只怕這個女人就會殺了她,爲了樓思靜那個惡女人,她何苦把命丟了,看這個女人如此厲害,說不定可以藉着她的手把樓思靜那個女人除掉,要不然自己總是受制於她,羅相思主意一定,立刻惶恐的開口。
“是樓思靜那個女人讓我下毒的。”
此言一出,陸老爺子憤怒的冷哼:“孽障,真是陸家的敗類。”
柳柳也不理他的怒氣,鬆開了手,示意她頭前帶路,柳柳領着日影和趙玖跟着羅相思的身後往後院行來,一跟上花朵錦簇,景色秀麗,柳柳也無暇去觀賞,樓思靜這個毒女人,竟然跑到夜闌城來了,還躲到五大世家的陸家來,真不知道她爲什麼選上羅相思這個女人。
羅相思住的院子思院,樓思靜得意的斜臥在室內的軟榻上,悠閒的把玩着手裡的長劍,想到可以毒殺到那個女人爲兒子報仇,心裡不由得痛快很多,那毒無色無味,相信不會那麼快被人發現的,樓思靜的脣角掛着猙獰的笑,照着劍光,整張臉就像鍍了嗜血的戾氣。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時候,房門被人踢了開來,她擡頭,只見一個翩遷的白色身影走了進來,神態從容淡定,眸光清冷睿智,脣角浮着一抹不屑,這個女人不是宮裡的那位,還有何人,她周身上下沒有一點中毒的跡像,相反此時整個人狠厲異常,樓思靜的身形一閃,落到屋子的一角,暴戾的望向最後面的女人羅相思,陰森森的笑。
“羅相思,你這個蠢女人,竟然敢把人領到這裡來,你忘了自個給公主下藥的事了?”
樓思靜的話音一落,柳柳的臉色難看異常,沒想到羅相思這個女人竟然敢給堂堂公主下藥,舞陽現在怎麼樣了?心抽的一窒,手中卻未停,纖細的手指一揮擊向羅相思的後背,只聽得一聲悶哼,這個女人倒到地上去,掙扎着想站起來,柳柳哪裡給她這個時間,玉腳一擡便死死的踩住了這個女人的後背,擡頭沉聲的吩咐日影和趙玖。
“把樓思靜這個女人給我拿下。”
“是,主子,”日影和趙玖,身形一移,竄進屋子裡,兩把長劍已經出鞘,快如疾風,歷如銀蛇,夾着雷霆之怒風嘯雲涌的向樓思靜捲過去,樓思靜一看眼前的狀況,那裡敢大意,就算一對一,她都未必打得過日影,何況是二對一,今日必敗無疑,臉色難看,青幽幽的望着柳柳。
“你好狠的心啊,如果不是你的計謀,玉樓不會死。”
柳柳銳利的眼眸一掃,脣角浮起一些嘲弄:“樓思靜,你事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已錯在什麼地方,真是可憐的女人,你錯在愛上了鳳羅,如果當初你不進宮,這所有的一切,怎麼會發生,還有你樓家爲什麼會那麼快定罪,是因爲鳳羅把所有的證據送到了兵部,你以爲那個男人對你有愛意嗎?不管是你還是玉接,只是他手裡的一枚棋子罷了。”
柳柳的話一落,樓思靜身子一怔,心神懼神,眼睛赤紅,顯然不相信柳柳的話:“你胡說,你胡說。”
就在她晃神的空檔,日影和趙玖的劍已經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冷冷的望着她,樓思靜仰天長笑,悽慘無比,急怒攻心,一抹血竟從脣角溢出來,可是眼神卻銳利的緊盯着柳柳。
“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
即便鳳羅不愛她,他不會卑鄙到害樓家一百多口人命的,這一切都是眼前女人的詭計。
柳柳臉色冰寒,頭上的金線流蘇映襯得她雙眸如犀剛無比,脣角化開一抹笑意,一點溫度都沒有:“你認爲我把得着騙你嗎?說吧,鳳羅最有可能藏身在什麼地方?”
柳柳望向樓思靜,雖然鳳羅不愛她,但是他們相處了很多年,應該知道那男人最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樓思靜肆狂的笑起來,眼淚都滴落下來,這歡是真的絕望到徹骨,那個男人不但把自己和兒子當成棋子,還滅了樓家的一百多口人,自已真是做了什麼孽啊,就是九泉之下見到樓家的列祖列宗還有臉面嗎?她是該下十八層地獄接受練獄之苦的,撲通一聲跌跪到地上,柳柳本來還想審問她,但看到她神智渙散,而她心急舞陽到底怎麼樣了?掉頭望向身後的日影。
“日影你留下來看住這個女人,趙玖陪我去雲府看看公主怎麼樣了?”
“是,主子,”日影和趙玖同時領命,柳柳一踢腳下臉色慘白的羅相思,吩咐趙玖把這個女人帶上,自己真奔前廳而去,前廳裡,婉清和南宮月己經查出他們中了什麼毒,這時候南宮月多年行醫的天賦顯下出來,驚人的歷害,很快配製出解藥,救了陸老爺子和陸幽塵,陸家的人一下子對眼前飄逸的男人改觀了,覺得他和女兒還真般配,都對醫學有一份狂熱,女兒的眼光沒有錯。
柳柳閃身進了廳堂,急急的拉起南宮月。
“哥哥,跟我出去一趟,晚了就來不及了。”
婉清看皇后娘娘急成這樣,知道必然出了什麼事情,立刻關心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再擡頭便見到羅相思把頭散發的被帶了進來,陸家的人臉色交了又變,一起望向柳柳,柳柳沉聲冷冽的開口。
“這個女人竟然敢向當朝的公主下手。”
此言一出,陸家衆人頭頂上立刻飛過一羣黑烏鴉,都快抽氣了,那幕星一聽到柳柳的話,大眼睛閃爍不定,心急起來,拉着柳柳的手:“姑姑中毒了嗎?那我們快去。”
南宮月和婉清立刻隨着柳柳的身後往外走去,而呆立在陸家正廳的陸老爺子除了抽氣外,還想到一個問題,剛纔這小孩子叫公主,姑姑,竟然叫公主姑姑,天哪,陸家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臉色慘白的開口。
“完了,完了,原來這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天哪。”
“爹,這可怎麼辦?”陸幽塵臉色同樣難看異常,沒想到一得罪竟然得罪了當朝最強勢的皇后娘娘,陸幽塵想到先前娘娘的刀鋒架在自個的脖子上,到現在他的脖子上還浮起絲絲冷氣,好險哪,頂撞當朝皇后,就算她殺了自已,也沒地方說理了,心中後怕不已,眼下羅相思身爲陸家的媳婦,竟然去毒害公主,只怕陸家是逃不過惡運了,一家人七倒八歪的癱到大廳裡。
雲府門前,威嚴雄偉,馬車停下來,從馬車上下來一行人。
那守門的下人,擡眼掃了一下,立刻看到滿頭散發的羅相思,唬了一跳,慌張的開口問:“表小姐,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羅相思聳拉着腦袋,此時她的腦子裡只有害怕,再沒有往日的心思了,因爲眼下她的命保得住保不住都是兩回事了。
柳柳往雲府走去,那下人不知道這些人是誰,竟然對錶小姐如此無禮,趕緊擋住前面,柳柳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掉頭望向身後的幾個侍衛,沉聲吩咐:“給我打,重重的打,這些沒頭沒臉的東西,平時不知是怎樣對待公主的。”
那些像衛得了柳柳的命令,手早癢了,立刻揮拳而上,眨眼間把大門口的下人打得死去活來的,一路像爬着進雲府去稟報,而街邊的人一看到雲府門前的熱鬧,不時指指點點的。
柳柳此時心急舞陽的安慰,急急的往裡闖去,一直跟着那些下人的身後往裡,路上但凡有人詢問一聲,便被打得落花流水,鬼哭狼嚎的,到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一直闖進後院去,而後面的東挎院裡,雲錦書已經得了下人的稟報,竟然有一幫人敢直接闖進雲家來,還大打出手,立刻火冒三丈,伸出手握了一下牀榻上的舞陽一下,起身往外走去。
舞陽的屋子裡正有大夫在診治,老夫人坐在一邊望着,心裡是懊惱的後悔,她後悔的不是對公主不好,而且害怕雲家遭受到什麼不測,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眼前的這個女人,要不然一定會給雲家惹來禍事的。
雲錦書剛出了寢室的門,立在屋檐下,還沒下臺階,便有一堆人從院門外走了進來,領養的女子。
一身素衫,卻雅麗絕色,盈盈立於門前,飄逸得好似踏塵而來的仙子,然周身罩着殺氣,脣角浮起天寒地凍的薄冰,黑瞳中是無邊的深淵,閃爍着驚濤駭浪,只一眼便唬得他周身無力,好容易才吐出一個字來。
“皇后娘娘。”
就在他愣神的空檔,柳柳的人已經走到他了的身邊,一揚手一記響亮的耳光甩了下去,隨之是深惡痛絕:“可惡的東西,做了什麼好事?”
那寢室之內的老夫人一聽到屋外兒子的喚聲,早肝膽俱焚,心急如火,天哪,皇后竟然真的來了,她可是聽說過皇后娘娘的事的,那主子絕對不是個好惹的角色,眼下公主睡在牀上,可怎麼辦啊?急得在寢室內團團的轉起來,柳柳己經走進來,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那羅相思一見到老夫人的面,像看到了一絲曙光。委屈的叫了起來:“姑母,救我。”
這種時候,老夫人哪裡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飛快的跪了下來磕首:“民婦見過皇后娘娘。”
柳柳冷掃了一眼,像沒看到這個女人,她可以從這女人的眼梢間看出一抹強勢和精明,舞陽那樣單純的個性怎麼禁得了這女人的算計,難怪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京,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爲,敢公然和皇室的人做對。
而在寢室內的大牀榻上躺着一個瘦弱的女人,臉頰凹凸進去,下巴尖尖的,整個人陷入了昏送,牀榻邊還跪着一個年老的大夫,大氣也不敢出,柳柳的呼吸越來越重,眼睛溼潤了,心口上下的起伏,很疼,一種劇烈的痛楚漫延到四肢,這個不遠千里爲了所愛嫁到江南的女子,還是她的那個表妹嗎?她爲什麼不回京呢?
“舞陽,舞陽,皇嫂來看你了。”
一言出,牀榻土本來昏送的人忽然靈動起來,睜開大眼睛,喘着氣望着柳柳,嘴脣動了幾下,說不出一向完整的話來,柳柳見她有話要說,伏下身子貼着她的嘴,只聽到她輕喃的開口:“皇嫂,你可來了,”眼裡像落下一滴淚來,那般晶瑩,痛徹心菲,爲那已逝的愛情,爲她不遠千里的追求,爲她的委曲求全卻沒得到相應的厚待,那纖細的睫毛再歡蓋住了她傷痛的眼睛,柳柳掉頭望向一邊的南宮月。
“哥哥,立刻過來看看她中的什麼毒?”
“好,”南宮月點了一下頭,飛快的走到牀榻前,執起那纖細的手臂,白晰的肌膚上血管分明。
柳柳回身望向門口那不知所措的人,幽幽的笑了,寒意從脣角一點一滴的分散開來,直到整張臉都是冰凍狠歷:“雲錦書,這就是你當初的誓言嗎?你把一個皇室的公主當成什麼了?”
柳柳朝門外叫了一聲:“紅袖,”紅袖應聲走了進來。恭敬的抱拳:“主子,”
柳柳陰森森的命令:“通知七星樓的人,立刻開始着手斷了雲家和羅家的一切供應,我只有一個要求,讓他們絕無翻身之地。”
蕩氣迴腸,冷寒至極的話,尤如冰天雪地裡的霜凍,一句話把雲家多少年的付出都打入谷底,扔進萬千的驚濤之中,雲錦書臉色慘白,身形直打晃,癱倒門邊的椅子上,而一直跪着的雲老夫人此時雙瞳赤紅,像遭到了一記重擊,七星樓,天下第一樓,竟是皇后的產業,這江南的所有的壟斷都在第一樓手裡,即便這個女人不動用官府,她們也絕無活活了,這都是她做的孽啊,立刻用力的磕頭。
“求皇后娘娘饒了雲家吧,求皇后娘娘饒了我兒吧,都是老身的錯,老身願意一死謝罪。”
柳柳慢慢的走到老夫人的身邊,冷魅陰寒至極的開口。
“本宮從來不給人第二歡機會,公主嫁到你們府上,本來應該感恩戴德,你們竟然敢大逆不道,就是抄家滅族也不爲過,”說完緩緩的站起身來,那老夫人癱到一邊去,好半天反應過來,飛身撲向房內的雕花屏風,直摔得滿養是血,屏風碎成一片,發出巨大的響聲,雲錦書飛身撲了過來。
“娘,娘,你這是幹什麼?”
他擡養望向那高高在上,尊嘗無比的女人,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同情,沒有一絲的憐憫,這個女人可真狠,黑瞳中閃過的不是同情,而是深深的不屑,輕聲的開口:“在本宮這裡不需要找同情二字,你們根本不配,她就算再死幾次也勉補不了公主所受到的傷害。”
“紅袖,立刻通知下去。”
“是,主子,”紅袖端莊的走出去,雲錦書把着自己的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心絕望到透頂了,自己努力了多少年被這個女人眨眼毀了,可是這一切是誰的錯呢,都是自個兒的錯啊,當年自已找進皇宮的時候,這個女人是真心的把舞陽嫁給他的,可是最終自己愧對了舞陽啊,一切都是母親的從中做梗啊,使得他們連個孩子都沒有,也許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雲錦書傷痛的把着雲老夫人,癡望着牀榻上的舞陽,但願舞陽沒事啊。
南宮月己經爲舞陽診過脈了,把她的手放好,回身望向柳柳,輕聲開口:“她確實是被下藥了,是一種慢性毒藥,這毒沒事,只是她長期的營養不良,可能要調理一陣子纔會恢復。”
南宮月的話音一落,柳柳冷笑,一個公主竟然會營養不良,爲什麼會營養不良啊,難道堂堂五大世家竟然連吃東西都沒有了,這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舞陽在雲家過得不如意,柳柳瞪向一邊的羅衣,沉聲:“羅衣,好你個丫頭,主子如此狀態,爲什麼不派人送信進京。”
羅衣早就知道皇后娘娘的歷害之處,慌恐的跪了下來:“娘娘饒命,是公主不讓奴婢派人進京,公主她說,他們總會被她感動的,可是這對老夫人根本沒用,她一直不接受公主,故意刁難公主,駙馬爺一直遵從着老夫人的話,公主在府裡活得不開心,什麼事都一個人認了。”
羅衣說着便哭了起來,柳柳鼻子酸酸的,心裡抽疼起來,誰會想到單純的舞陽會爲了心愛的男人犧牲這麼大啊,這個男人從這一刻開始再也配不上她了,不要也罷,掉頭望向牀榻上的舞陽。
南宮月和婉清已經開始爲她施針排毒,她瘦弱的小臉蛋上蒼白一片,那樣嬌小的身子裡究竟藏了怎樣的堅韌啊,可是這個男人竟然不知道珍惜。
雲錦書癡癡聽着羅衣的話,腦子轟的一聲響,他一直在外面打理生意,以爲娘和舞陽處得還算可以,雖然有時候會針鋒相對,但卻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地步了,雲錦書心裡很痛,爲了舞陽的付出,她一個公主,不遠千里的嫁到雲家來,還記得上次她要回京時,娘都沒讓他陪她回京,那時候他們之間就有傷痕了吧,只是他一直沒在意。
柳柳瞧不也不瞧雲錦書一眼,雙眸柔和的落在舞陽的身上,南宮月給她施了針,毒氣被拔掉,她的脣色紅潤一些,只是臉色仍日那麼蒼白,瘦弱。
“趙玖,把公主抱上外面的馬車,帶走。”
雲錦書一聽到柳柳的話,大驚,飛快的站起身擋住柳柳的去路,慌恐的開口:“你把她帶到那裡去。”
“你說呢?你還有資格問要把她帶到那裡去,難道當真要看到她死在你們雲府不成,”咄咄逼人的一句話,震得雲錦書倒退兩步,無力的扶住身後的屏風架子,上面的玻璃已經碎了,空蕩蕩的搖晃着。
一直跪着的羅相思,眼看着皇后娘娘走了出去,心裡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柳柳背後竟像長了一雙眼睛似的,一揚手,腿邊的短劍出手,迴旋了幾圈,劃破了羅相思的脖子,殺一個人就像殺一隻雞一樣簡單,雲錦書望着眼前的一切,仰天悽慘的大笑,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啊,只見寢室內,血跡斑斑,表妹被殺了,孃親昏了,公主走了,這家不成家,心蝕骨的悔恨着如果自己強勢一點,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柳柳也不看發瘋的雲錦書,領着一行人出了寢室,往前面走去,一路上那些下人膽顫心驚,個個縮在角落裡,哪裡敢多說一句話啊。
幕星跟在母后的身邊,緊張的問:“姑姑沒事吧。”
“沒事了,幕星不要擔心,”柳柳安把幕星,幕星點了點頭,小臉上滿之心疼。
誰知那雲府的門前竟然黑壓壓的圍了一圈人,爲首的是一箇中年的漢子,方臉闊嘴,腰肥體寬,虎着一張臉領着一大幫的人圍住了雲府,一看到柳柳他們走出來,那胖漢子的身旁一個小丫頭跳起來指着柳柳開口。
“老爺,就是他們抓了小姐?就是他們抓了小姐。”
柳柳一聽這小丫頭的話,便明白眼前的是什麼人了,原來是羅家的老爺啊,五大世家最首的羅家,冷笑一聲,臉色陰驁於無過去,只見那羅老爺沒想到這抓了女兒的人竟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嬌娘,可週身散發出來的狠勁,卻讓人心驚膽顫,因此不敢大意,指着柳柳問。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抓了我女兒,快把我女兒交出來。”
“殺了,”清絕的話響起,那羅老爺臉如豬肝色,身子搖晃了幾下,身後的人趕緊扶住他的身子緊張的叫起來:“老爺,老爺,你當心點啊。”
羅老爺狠狠的甩開那扶住他的下人,歪着嘴用手中的大刀指着柳柳,還沒等他說話,柳柳身後的趙玖抱着公主疾身過去,狠狠的甩了他一記耳光,打得他眼發花,好不容易纔站定,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這女人太可怕了,只見趙玖回身落到柳柳的身邊,大聲的喝斥:“大膽,竟然敢對我們主子不敬,找死。”
柳柳點了一下頭,趙玖退到她身後去,只見她緩緩的拾級而下,一身素雅的衣衫在陽光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金線流蘇隨着她的走動,顫悠悠的燭人眼目,只見她眼神清絕,脣角浮起一抹笑,笑意料峭。
“別說殺了你女兒,就算現在殺了你,甚至滅了你們羅家,也沒人敢說一句話,羅相思竟然敢給公主下藥,這是欺君滅族之罪,你竟然敢在此大言不慚,放肆。”
那羅老爺子一聽到柳柳的話,臉色慘白,身子直往後退,那些羅家的下人也被震住了,一言不敢發,就在這時候,遠遠圍着的人羣讓了開來,走出一隊官兵來,這些人看來是被羅老爺子叫來的,想抓住柳柳她們,誰知道眼下竟然生出這種事來,那些官兵走過來,見羅老爺子臉色慘白,奇怪的打着招呼,趙玖一手抱着公主,一手拿出自已的令牌,那爲首的人立刻大駭,跪了下來。
“下官罪該萬死,不知統領大人駕到。”
隨着那個人身後,跪了一地的人,趙玖沉聲開口:“起來,把羅家的人全部下到大牢裡,等候處置。”
“是,下官這就去辦,”那領頭的人一揮手,立刻有人過來把羅家的人全都抓走了,羅老爺子這下徹底決望了,真是養了一個禍害的女兒啊,把羅家的人都害苦了,難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柳柳也不去看他們,回身上了門前的馬車,趙玖也把舞陽放在馬車上,幕星和紅袖也上了馬車,趙玖和南宮月他們騎馬,柳柳掀起車簾望向旁邊的南宮月和婉清。
“你們先回陸府去吧,讓日影把抓住的那個女人帶過來,到烈焰樓找我們,”說完放下車簾。
“嗯,”南宮月和婉清點了一下頭,回身往陸府而去。
柳柳吩咐駕車的往烈焰樓,烈焰樓是一家酒樓,七星樓旗下的產業,門楣上加了七星標誌,舞陽的毒被解了,現在需要靜養,她把她安置七星樓,等樓思靜的事情處理完了,他們便回京。
烈焰樓一到,紅袖便下了馬車安排一切,那掌櫃的很快便隨着紅袖的身後迎了出來,滿臉的小心,恭敬的請了柳柳下車,請進後樓。
烈焰樓是一幢三層的建築小樓,一樓是廳堂,普通客人喝酒吃飯的地方,二樓是雅間,三樓纔是住宿的地方,但後面卻有一幢獨立幽靜的小院,只有一道幽徑穿越過去,中間有一道小門隔開,這裡是平素主子來住的地方,掌櫃的親自把柳柳他們送到後院去。
亭臺樓閣,詫紫千紅的花草,色彩斑讕的蝴蝶翩翩起舞,好一個美麗的所在,柳柳點了一下頭揮手讓掌櫃的退下去,掌櫃的並沒有退下去,而是恭敬的稟報。
“稟主子,阿豹在前樓的雅間裡候着主子,主子要見他嗎?”
柳柳眸底火花一跳,直覺上阿豹一定給他們帶來了好消息,清絕的開口:“把他帶過來吧。”
“是,”掌櫃的退了下去,柳柳吩咐一直抱着公主的趙玖,把公主放到屋子裡的牀榻上,掉頭關照羅衣:“好生照顧你們家主子,要什麼,和前樓的掌櫃的說了,如果你主子有什麼差錯,小心你的皮。”
“是,奴婢一定照顧好主子。”羅衣既心驚,又爲主子心疼,連連的點頭,跟着趙統領的身後一直往裡走去,柳柳便領着紅袖和幕星往花廳而去,幾個偉衛守在院子裡。
阿豹很快過來了,整個人瘦弱了一大圈,柳柳關心的詢問。
“阿鬆老人怎麼樣了?”
阿豹因爲柳柳的這句話,眼睛竟然紅了,靜立了半響纔出聲:“是鳳羅那個混蛋派人殺了我師傅,生怕我師傅知道血滴子的下落,我是不會放過他的,這兩三個月的時間,我一路追查,竟然查到他們就在夜闌,招兵買馬,組建了一個地下王宮,本來屬下也想和那些人一樣進入地下王宮的,可那些人太精明瞭,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把屬下給甩了,但屬下知道那座地下王宮就在夜闌城和鳳眠城交界的靈山上,可是人一下子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座地下王宮究竟在哪個方位?”
阿豹的話音一落,柳柳的眼睛晶亮起來,沒想到竟然有鳳羅的下落,只要有他的消息,剩下的她會想辦法的,脣角浮起柔和的笑:“阿豹,你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一定會除去那惡賊,替你師傅報仇的。”
“是,主子。”阿豹點了一下頭,這歡他算是辦了一點事情。
“下去吧,我有點累了,等我休息一會兒,再來想辦法,怎麼對付鳳羅?”柳柳疲倦的歪斜在軟榻上,這連日來的奔波,確實是太累了。
阿豹退了出去,幕星見孃親很累的樣子,乖巧的湊過小身子,用軟軟的小手給孃親按摩,甜甜的說着話兒:“母后,你閉上眼睛,幕星給你揉揉。”
“好,還是我們家幕星知道疼人,”柳柳點頭,接過兒子的小身子,多少日子沒見,認真的看着兒子的,這小傢伙倒沒瘦,可見即便在外面還是混得風生水響的,柳柳笑起來來。
“兒子,你混得可不賴啊,讓母后擔心死了,結果卻賴上人家了,還找到舅舅了,母后謝謝你,”柳柳溫柔的開口,哥哥若是真的死了,就會一直成爲她心頭的一塊巨石,但他現在沒死,這真是太好了,呼出一口氣,老天還是厚待她的,感謝老天爺吧,一向不信命的她,此時滿心都是感激。
“母后,”幕星偎在柳柳的懷裡,心裡甜蜜蜜的,母后不但沒有怪罪他,還誇他呢,他心裡好開心喔,大眼睛眯成了一個彎牙狀,越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了,站在一邊的紅袖笑望着這母子兩人。
正在屋子裡一片溫馨時,門外響起了侍衛的聲音:“主子,日影大人回來了。”
柳柳一聽,日影回來了,她倒要好好收拾樓思靜那個女人,可惡的東西,竟然敢連同羅相思那個賤人殘害公主的性命,真是把她千刀萬剮也不爲過,放開幕星的身子,示意紅袖把太子帶下去安置好了,挑兩個人保護着太子的安慰。
“是,主子,”紅袖點頭,這裡是七星樓的地方,樓裡弟兄很多,就是一個尋常的夥計都是有功夫的,紅袖把幕星帶了出去,走到門前,奇怪的望着穿身而過的日影,一向清冷的日影此時苦着一張臉,他的身後也沒有樓思靜的影子,難道是被那個女人跑了,紅袖皺眉,卻不說話,走了出去。
柳柳坐直身子,掃了日影一眼,見他的身後並沒有樓思靜的影子,再看這傢伙聳拉着腦袋,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心裡便有些瞭然,樓思靜那個女人能在宮中多年不露出把柄,一定是有些心計的,日影不是她的對手也是人之常情,倒把不着如此怒苦,柳柳正想着,那日影嚎的一聲跪下來。
“屬下該死,有負皇后娘娘的重託,罪該萬死,”一言完了,一揚手手裡多了一把寶劍往脖子上抹去,柳柳冷沉下臉,真想由着這傢伙去,但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一探手拿起身邊高几上的茶蓋,疾射出去,把日影的寶劍打偏了半公分,隨之是森寒的話響起。
“滾出去吧,惹得我心煩,一個大男人,做錯了事要想辦法補救,自殺是懦夫的行爲。”
日影一怔,愣然的呆了一下,撿起地上的寶劍,沉聲開口:“屬下一定會追回那個女人的,”說完站起身急急的往外走,柳柳怕他單獨行動,再遭到別人的算計,淡淡的出聲:“不許擅自行動,本宮己得到消息,鳳羅就在衣闌城,那樓思靜一定也有這消息,去找鳳羅了,所以你別心急了,等候分派任齊吧。”
“是。”日影停了一下,應聲走出去,其實他知道皇后娘娘是怕他單獨去遇險,心裡暖洋洋的。
屋子裡靜悄悄的,風吹起一角的窗簾,金色的陽光穿透那半敞開的窗櫺照射進來,灑在室內的雕花紅木大牀上,一個俏麗清雅的女子安靜的睡在牀榻上,琉璃屏風折射出的暗芒掩蓋着她的半邊身子,忽明忽暗的,那被陽光照射過的肌膚白晰晶瑩,像一塊上等的古玉,爪子形的小臉蛋上,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璀璨明珠一樣的眼睛,挺翹的小鼻子下面是一張粉嫩鮮紅的小嘴,不時的蹙了一下,這無意識的動作,讓走進屋子裡的男人,心撲通撲通的跳了好幾下,高大的身軀慢慢的移到牀榻邊,脫了長靴捱到她的身邊,把她的身子摟進懷裡,只聽到牀上的小女人安心的樓着他精壯的腰,還嘟嚷了一句。
“你來了,”偎進他的懷中,取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繼續心安理得的睡起來。
那走進屋子裡的男人正是當今的皇上,鳳邪,馬不停蹄的趕到夜闡城,找到了陸府,正巧碰土南宮月他們,便知道柳柳回烈焰樓來了,沒想到南宮月竟然沒有死,他心裡很高興,這樣柳柳便可以放開心結了,而且南宮月也失去了記憶,這樣他就不會記起與鳳家的恩恩怨恕的了,他會活得很開心的,鳳邪想着低下頭望着偎在自已懷裡的女人。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是偷溜出宮的一個人,竟然理所當然的溜進他的懷裡,不過對於她無意識的便知道自己,心卻是狂喜的,這說明她從心裡到外面都是接納着他的,他怎麼能不高興呢,不過那兩個陪着她一起出宮的傢伙就別想有好果子吃,鳳邪的眼神閃過危險的氣息,歪靠在她的養頂上休息起來,因爲他也累了,一連多少天的趕路,連個覺都沒睡得踏實,直到見到她,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好在兒子和她全沒有事,他心裡的石頭落地了。
一覺睡醒了,夜色深沉下來,涼風從窗外吹進來,柳柳睜開眼,擡頭望向那睜着好看的雙眸望着自已的男人,涼薄的脣正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自己,柳柳想起自已偷偷離宮的事,便覺得理虧,垂下頭。
“皇上,你也出宮了。”
“嗯,朕看不到你們就不放心,能不出宮嗎?”鳳邪的臉忽明忽暗的冷哼着,看她難得一歡侷促不安起來,眸中越發的浮起挪諭,柳柳的眼裡閃過亮光,笑意盎然的伸出手摟過他的脖子。
“邪,我的邪生氣了嗎?”
小女兒嬌態十足,她是第一次如此的對着他撒嬌,那眉眼笑如柳絲,盈盈秋水盛滿了黑色的瞳子,脣齒間的低喃細語,一笑一顰,莫不引人入骨,心神俱蕩,哪裡還想着要逗她的事情,他的腦口一熱,周身染過情絲,低下頭捕捉她的脣,一解多日來的相思之苦,輾轉允吸,誘人的氣味一直繚繞在他的鼻端,讓他只想好好愛着她,不管她犯過什麼錯,都能讓他化成繞指柔,這女人真是他的剋星啊,無奈甜蜜的嘆息。
“你就是妖精,我一個人的小妖精。”滿足的輕吟,繼續纏繞在她的脣上,手熾熱的往鎖骨骨去,細膩白晰,滑如絲綢,香如馨花,令人移不開視線,也移不開那柔軟的觸感。
柳柳的脣勾出一抹不經意的笑,看來她又找到一件對付他的法寶了,溫柔的法寶,媚眼盪漾,越發的妖婉,纏纏綿綿,玉指穿過他的發,帶着深深的顫粟,激動,卻在更深一步動作的時候,房門被撞了開來,一個急急的小身子闖了進來。
“父皇,父皇你來了。”幕星撲閃着大眼睛望着牀榻上兩個纏在一起的人,睜大眼睛好奇的觀摩着,隨即大聲的開口:“父皇和母后親親,幕星也要親親,”說完完全不顧父皇黑沉下來的臉色,撲到牀榻上去,一眨眼擠開了父皇的身子,湊上了自己的小嘴巴。
“母后,來,親親。”
兩個大人認命的嘆氣,柳柳低下頭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下,幕星才鬆開手,回身又靠近鳳邪的臉上親了一下,鳳邪一震,倒把先前的惱怒消逝了,心裡是滿心的感動,這小子真是的。
紅袖走進屋子來請命:“主子,晚膳在哪裡用?”
“設在花廳裡吧,”柳柳擺手,站起身來,紅袖便上前伺候着她起來,一番盥洗過後,走出去吩咐門前的候着的烈焰樓的丫頭,把晚膳擺在花廳裡,小丫頭領命下去忙碌。
屋外,月色朦朧,灑下如水的絹紗,清明透亮,輕風和煦,在小園裡緋徊,門前花開,五彩繽紛,一波碧池從花池那邊繞過,落花飄過,澄澈的池水盪漾起輕波,一片空明,把射出月華白的波光,瀲灩動人。
岸邊,跪着兩個挺拔的身影,一動也不動的垂着頭,柳柳立在石階之上,一眼便瞄到那是日影和趙玖,看來是皇上罰了他們,不由得仰高頭不悅染於眼底:“皇上,放了他們吧,算來也是柳兒的不是,他們是個忠心的屬下。”
鳳邪的眸子閃過冷歷,罰也罰了,不過下歡再敢這樣,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懲罰了,再怎麼樣,娘娘離宮也要稟報給他,怎麼能讓娘娘隨便出宮呢?
“都起來吧,下不爲例,再有一次,自行了斷,”夜色下狠歷的話如薄冰一樣掃過兩個男人的脊背,恭身開口:“謝過皇上,皇后娘娘。”說完起身候在一邊,柳柳把着鳳邪掃了一眼廊檐之下的白涵,一起往花廳走去。
花廳裡,小丫養己經設好了桌子,擺了一桌精緻的菜餚,對於皇上和皇后的身份,也只有宮裡的人知道,烈焰樓裡的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不可倒也知道眼前的都是一些大人物,盡心伺候着,不敢怠慢,皇上在上首坐了,柳柳和白涵還有幕星也坐下來,除了紅袖,其她的小丫頭都退了出去。
鳳邪見柳柳的神色有些暗沉,不由得心驚,他只迫切的想見柳兒,對於別的事情還真沒在意。
“怎麼了?”婉性的聲音揚起,自帶着一股威嚴,威嚴中又是一抹隨意慵懶,當然只是針對着柳柳的,若是別人只怕沒這福分。
“舞陽也在這裡,你們五年的時間沒來看過她,都不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柳柳想到她所遭受的苦,心裡便很心疼,舞陽從小兒便喜歡粘着她,她是少數知道她秘密的人,卻從來沒有過一歡出賣她的行爲,她總是唯護着她,粘着她,認爲世間的奇女子當屬她這個表姐,可是她這個表姐當初的成全,卻害了她,心裡阻塞住了。
她以爲只要有愛便可以戰勝一切,卻不知僅僅有愛是不夠的,還要有相對的環境,雲錦書不在她母親身邊的時候,可算是一個響噹噹的漢子,可是一遇到他的母親,一切便走味了,五年的時間,他把舞陽的情全部的磨掉了吧。
“她怎麼了?”鳳邪的筷子停住了,眸子裡是深徹的寒意,幽深得如潭,帶着狂濤洶涌而過,他五年的時間一直沉迷在失去柳兒的痛苦中,再加上當初不同意舞陽嫁得這麼遠,她偏編要嫁,她走得那樣絕決,和一般人家的和逃差不了多少,所以他們怎麼會想起來看看她呢,而且總想着她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再怎麼樣,雲家敢對一個公主不敬嗎?
卻不知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人家看京城一直對公主不聞不問,只當她是個不得寵的公主,所以對她的苛刻卻也多了起來。
“差點丟了一條命,如果我再來遲一點,她就沒命了,那樓思靜竟然躲在夜闌城的陸家,夥同着羅相思來謀害公主,幸好沒事啊,”柳柳嘆息,一想到這事心裡便後怕,幸好她們來了,舞陽纔沒事啊。
“什麼?”鳳邪一臉震怒,手裡的筷子摔了出去,這樓思靜太膽大妄爲了,竟然跑到這裡來害人,還有那個什麼羅相思的,一定要重重的懲治了,而且那雲家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如此對待公主。
“來啊,立刻把所有害公主的人家下獄,滿門抄斬,”聽血的眸子,涼薄狠歷的脣,鳳邪站起身在花廳裡踱步,周身的狂焰,雖然舞陽從以前就很頑劣,但她是自已的妹妹,皇室的公主竟然差點被人害死,這怎不令人震驚。
“皇上別急了,”柳柳忙開口,從門外走進來月影,柳柳揮手讓他先退下去,站起身立於鳳邪的身側,拉他坐下來:“雲家的事業己經被我搞挎了,至於雲錦書,我們應該交給公主來決定,必竟這是她的事情,羅家己經被下到大牢裡去了,羅相思雖然是陸家的媳婦,但陸家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樓思靜在後面搞的鬼,所以陸家就免了吧。”
對於陸家,鳳邪沒言語,因爲他己經查出是陸大小姐救了幕星,再怎麼樣也不能把陸家下到大牢裡吧,而且那陸婉清很可能會嫁給南宮月,到時候可就是皇親國戚,自己這個皇上總不好對他們下狠手吧。
一直坐那裡不動的白涵,明陰高潔的臉上閃過難以置信,一個公主竟然能夠如此的嫺雅,他竟然有一種想見見她的念頭,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女子,卻偏編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楚呢?
“樓思靜那個賤人呢?”鳳邪此時雙手握成拳,整個拳頭都青紫的,面孔冰寒,陰冷冰驁,那個該死的女人,他一定要把她千刀萬剮了,柳柳無奈的搖頭。
“本來抓到她了,不過又被她使用詭計給逃了,不過我知道她去找誰了,她一定去找鳳羅了,”柳柳肯定的開口,這句話倒讓鳳邪和白涵驚覺起來,直盯着柳柳的臉。
“襄王鳳羅,他在哪裡?”異口同聲的急迫,神情內斂的寒意,鳳羅現在就是一枚危險的種子,所以一定要把這個男人除掉,否則天鳳根本不得安寧。
“他在夜闌城和鳳眠城的靈山地下生了一座地下王宮,正到處招兵買馬,但是靈山地界很大,一時根本找不到他在什麼位置,我正在想辦法,”柳柳沉聲,她一時還真想不出辦法,那麼大座靈山,地下王宮到底生在什麼地方呢?
“只要有地方就好,眼下我們不要驚動他,慢慢想出辦擊來,一網打盡,”白涵的眼眸閃過一抹喜悅,只要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就好了,現在先不打草驚蛇,蛇打七寸,只要他們一擊即中就好。
“嗯,”柳柳和鳳邪雖然心急,但也知道眼下不能亂,不能慌,最重要的是不能打草驚蛇,先想辦法,想好辦法,一擊即中方可,柳柳見鳳邪眉眼間滿是憂慮,知道他擔心舞陽,便握了一下他的手。
“都吃點吧,吃完了,我帶你們去看看公主醒過來沒有,她的毒已經解了,應該沒事了。”
結果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就連小幕星都感到壓抑,吃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筷子,乖巧的開口:“母后,我們去看看姑姑吧,姑姑一定醒了。”
“好,”柳柳便站起身往外走,鳳邪和白涵站起身跟着她身後往外走,紅袖牽着幕星的手走出去,吩咐門外的小丫頭把廳裡收拾乾淨。
一行人往小院的西側而去,此時月亮被烏雲遮住了,發出慘淡的光芒,花影綽約,淒涼無比,就好像每個人的心情一樣壓抑着,不知道公主有沒有醒過來,柳柳等一走到門前,那守在門前的侍衛便恭敬的行了禮。
“皇上,皇后娘娘,白大人。”
外面的聲音驚動了裡面的羅衣,羅衣奔了出來,對着主子們行了一禮:“羅衣見過皇上皇后娘娘,白大人。”
“公主怎麼樣了?”柳柳因爲心裡擔憂舞陽的身體,揮了揮手示意羅衣起來,羅衣的眉間舒展了一點,今天幸好皇后娘娘及時趕到了,要不然主子一定沒命了:“公主醒過來了,剛纔吃了一點粥,可能是因爲心情好多了,還沒有睡呢?”
“那就好,”大家聽到羅衣的話,心裡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就是白涵也很奇怪自己,竟然擔心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雖然她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想到她堅韌的個性,他就想看一眼,腳步也不停,就直直的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後走了房間。
房間門口擺着百蝶戲嬉的玻璃屏風,轉過屏風便看到牀榻上歪着一個瘦弱的女子,眉尖若顰,臉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那臉帶着悠悠的讓人疼惜的輕愁,怎麼看也沒有一個公主的驕淫,卻有着一抹讓人疼在心尖的柔軟,擡頭突然看到自已的皇兄立於面前,眼裡慢慢的染上氤氳之氣,緩緩的滾落下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下來。
鳳邪早心疼的大步走到牀榻邊,舞陽便撲到鳳邪的懷裡,失聲哭了出來:“皇兄,皇兄,你來了,舞陽太不爭氣了。”
一屋子的人心間都充滿着心酸,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啊,竟然忍受了五年這樣的日子,鳳邪大手把着她的頭,柔聲的勸慰着:“舞陽,到擔心了,皇兄來接你回京了,這裡的一切都當成是一揚惡夢吧。”
“謝謝皇兄,”舞陽點頭,往事不堪回首,曾經的愛戀被一次一次的心痛磨滅着,最終化爲烏有,現在再想起雲錦書來,她的心頭卻只有一種可憐對那個男人的可憐。他被壓抑着失去了一個男人該有的氣魄,原來愛是一把雙刃劍,既可愛人也可傷人,這成長的代階太沉重了,她淺笑,咬着脣溢出血來,掉頭望向旁邊的柳柳,從皇兄的懷裡拉到皇嫂的懷裡。
“皇嫂,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這是一種至死的信任,直覺上她就好像感應到她來了,從小到大的默契,她知道她會來救她的。
“嗯,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把不好的通通忘記吧,你的路還長着呢,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柳柳柔聲安慰她,舞陽搖着頭,現在的她再也不敢談愛了,愛太傷人了,有時候即使委屈求全都不能讓愛昇華,帶來的只有深沉的痛。
“皇嫂,謝謝你。”她的淚流着,心一下下的滴血,這個愛用了她五年的時間,那痛一直留在心底。
幕星看姑姑哭得傷心,心裡也很難過,閃着大眼睛,走過去扯了扯舞陽的長裙,柔聲的開口:“姑姑,你到難過了,幕星看到姑姑哭,也好想哭喔。”
舞陽聽着這樣稚氣的話,低下頭望着幕星,那樣亮如星辰的眸子裡耀着兩簇小火花,晶亮心疼的望着她,心裡竟然奇異的平復下來,五年來她一直想要一個孩子,這麼漂亮的孩子,可是一直沒等到,不是沒等到,而是因爲老夫人不想讓她生下雲家的孩子,所以總是給她下藥,再加上她和雲錦書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所以根本懷不了孕,現在一看到可愛的幕星,就好像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心安定下來。
“你就是幕星嗎?好可愛啊,姑姑是不是很醜,”舞陽想到自已落魄的樣子,不好意思的挾了一下鬢邊的秀髮,幕星立刻搖頭:“姑姑好漂亮啊,怎麼會醜呢,姑姑哭起來也很漂亮呢?”
一句話使得屋子裡的人都笑出聲來,少了那份壓抑,舞陽示意羅衣安排大家坐下來,擡頭卻發現屏風邊一直定定的立着一個男子,這個男人有着陽光一樣璀璨的笑臉,眼神間透露着睿智,不過這又關她什麼事呢,她淡淡的開口。
“這位是?”
柳柳掉頭掃過去,倒忘了白涵,不過這傢伙也真是的,跑公主的寢室裡幹什麼,不過來都來了又能怎麼樣,點了一下頭:“他是白大人。”
“嗯,坐吧,”舞陽點了一下頭,示意白涵坐下來,因爲多了幕星,氣氛熱絡了很多,那小傢伙專門往舞陽的身邊粘,舞陽偏偏又極喜歡他,所以竟忘了很多的傷痛。
夜深了,大家都走出去,準備休息,他們可沒忘了鳳羅的事情,眼下最大的麻煩就是鳳羅和樓思靜,這兩個人不解決了,他們就別想安頓,因爲舞陽喜歡幕星,柳柳便把幕星留下來陪伴姑姑,並加派了幾個人手保護他們的安全,那白涵自願住到舞陽不遠的地方,保護着太子和公主,柳柳放心的同意了,便和鳳邪一起回房間。
一室旖旎,鳳邪定定的望着牀榻邊把捏不前的女人,少了那份淡漠,少了那份冰寒,卻是一個十足的可愛的小女人,帶着女子應有的驕持,嬌柔真懷念那個她喝醉了酒的夜晚上,立刻化身爲小妖魔了,主宰着一切,他還蠻懷念那樣的她呢?大手一伸拉過她,引得她一聲驚呼,卻已跌倒他的懷裡。
看着他狹長的鳳眼迷離起來,混沌一片,帶着深深的情慾,熾熱的纏着她,無處可逃,只能聽任他的大手點燃出一片火熱,還有那氣息誘人的輕呼:“柳兒,柳兒。”
月光破層而出,那水一樣的光華灑落在吉淨如玉的肌膚上,玲瓏有致的曲線看得人血脈賁張,還等什麼呢,狂魅霸道的身軀撲上牀榻上那花朵,一夜的纏綿,直到沉沉的睡去。
早晨,薄霧在小院上像繞,微風飄過,花香陣陣,霧氣散開來,浸染了花草樹木,青鬱蔥綠,一片盎然,遠處的池塘裡不時躍起那鯉魚,因爲河底的氣悶不時的躍過半空,發出響亮的甩水聲,水花四濺,發出叮咚之聲。
院子裡有人不斷的小聲說話,驚擾了屋子裡休息的柳柳,她一向淺眠,被外面的呼聲驚動,便再難睡着,慢慢的探過身子,卻被一個長臂撈進懷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呼聲,掉頭落進一雙深黑的眼瞳中,想起昨夜兩人的纏綿恩愛,不由面色緋紅起來。
“你再睡會兒吧,外面好像出什麼事了?”柳柳低聲,想從鳳邪的懷中滑出來,他的身上肌肉精壯,露出上半身,長髮把散在肩上,誘人至極,看得柳柳口乾舌燥,卻聽到耳畔傳來的聲音:“昨晚,我可是極小心的,不會傷了孩子的。”
“你?”柳柳想怒斥他,卻說不出口,只得悶悶的不作聲,鳳邪已拉過她的身子,動手幫她穿起衣服來,他好像習慣了做這樣的事情,只要不上早朝,一定幫她穿衣服,給她畫眉,這也是人生的一大樂趣。
柳柳任由他的擺佈,只到妥妥當當的收拾好了,才聽到他滿意的點頭:“好了,出去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嗯,”一襲青衫,隨意披散的發,卻韻味十足,如果不是怕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不想讓她出去呢,抿脣輕笑,發現自已現在好像越來越喜歡粘着她了,脣角露出性感的笑,那就把她牢牢鎖在身邊吧。
柳柳站在廊檐下,掃了一眼圍成一圈的人,日影和月影等幾個人,正在說着什麼,聽到珠簾的輕響,掉回頭一看到柳柳的影子,忙恭敬的開口:“主子,烈焰樓前面圍得人山人海,那掌櫃的讓人通知主子,屬下見主子未醒,所以讓他們先過去了。”
“出什麼事了?”柳柳的細眉一挑,眸光便沉了下來,臉色冷冽。
“是那雲家的老夫人和雲錦書,兩個人跪在烈焰樓門前,要見公主,”日影垂首稟報給柳柳,柳柳還未說話,她身邊卻發出一聲冷喝,深沉幽寒:“立刻派兵把這兩個可恥的東西抓起來,竟然還有臉跪到這裡來,他們還當自己有臉了。”
鳳邪着一身織錦的長衫,襯得修長的身段越發的俊挺,面如冠玉,鳳眸微眯,深逮冷刻而霸道,墨一樣的濃黑的長髮隨意的用一根絲帶紮在腰後,卻沒用玉簪束起,別有韻味,英氣逼人,此時周身的冷氣,讓人不敢直視,薄脣緊抿,完美的臉上越發的冷峻,日影等一聽到皇上的聲音,立刻垂首領命。
“是。”
柳柳正想開口阻止,這事到底是舞陽的事情,就算要斷也該舞陽親手把他斷了,這樣才能從此之後了無牽掛的回京,他們不能保護她一輩子,經過這件事,相信她一定可以應付自如了,不過這次沒用得着柳柳開口。
“等等,”舞陽在羅衣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她的身邊跟着小幕星,身後不遠處白涵領着幾個侍衛走了過來。
舞陽的氣色好多了,雖然仍很瘦弱,但是神色卻恢復了不少,那身子還要慢慢的調理呢,一早上羅衣已經把雲老夫人和雲錦書跪在烈焰樓的事情告訴她了,她便趕了過來,好歹夫妻一場,好聚好散吧,其實她能想像出這也是雲老夫人的主意,因爲皇嫂一定會打擊雲家的,那個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怎麼受得了窮家蕩產的絕望,就算雲錦書不願意,她也會逼着他過來吧,這個男人再一次妥協於她的威脅了,這讓她徹底的死心了,舞陽掉過頭望向皇兄和皇嫂。
“皇兄,這件事讓舞陽來解決吧,關於舞陽和雲家的事情就倒此結束吧,雲家的產業沒了,這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處理完這件事情,我想立刻回京。”
柳柳聽到舞陽冷靜的開口。知道她的心態平復了,便點頭依了她,望向白涵:“白涵,你帶領幾個侍衛把公主和太子秘密的送回京吧。”
“好,”白酒報拳領命,可是一想到鳳羅和樓思靜還沒有處理,又不太放心:“可是那鳳羅和樓思靜還沒有下落?”
“這個你放心吧,夜闌城我們有很多人手呢,你只要保護好公主和太子的安全就行了。”柳柳沉聲,只要保護好舞陽和幕星就行了,接下來她們就可以放開手腳的對付鳳羅和樓思靜了,今兒個早上睡意朦朧間,她已經想到一個絕妙的好辦法了。
“好,屬下一定完成使命,”白涵點頭。
因爲舞陽要親自處理這件事,大家便跟着她身後往前面走去,越往前走聲音越大,吵吵嚎嚎,聲音傳得很遠。
只見烈焰樓的大門前,圍得水泄不通,等到舞陽她們一現身,大家自動讓開一道條來,公主的面貌還是有很多人認得的,沒想到公主竟然如此瘦弱,一看到便讓人同情。
雲老夫人一看到舞陽出現,便就着光潔的磚石磕起頭來,連聲的哀求:“公主,你饒過我老婆子吧,這和錦書一點關係也沒有,公主饒過他一次吧。”
圍觀着的人一起望向那緩步而下,拾級走來的公主,如花似玉的一個人,此時纖腰細細不堪一握,真不知道這雲家做的什麼孽,如花似玉的公主竟然不好好珍惜,還娶了什麼小安進府,又讓羅家的女兒給公主下毒,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滅九放已經不錯了,還跑到這烈焰樓前來鬧。
雲錦書擡起頭來,望向舞陽,他是愛她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心悲哀極了,一雙朗朗星目愁苦的望着舞陽,舞陽的心裡很疼,這個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啊,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到頭來抽乾了她的血液,差點還丟了一條性命,現在她心如死水了,再也浮不起一絲兒波瀾,愛是多麼的可怕啊。
“錦書,你再一次屈服於她了嗎?”她柔柔的淺淺的開口,就好像往常的她一樣,雲錦書忽然生出一種絕望的恐懼.一直以爲她會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現在看,她那麼飄沙,好似隨時會離開自己似的,心好痛好痛,可是這一切還有辦法挽回嗎?
“舞兒,是我的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雲錦書說出這句話時,柳柳最想做的事是衝過去打掉他的大牙,當初已經給他一次機會了,機會不是時時有的,人給一次機會是老天的厚賜了,竟然不知道珍惜。
舞陽沒說什麼,那跪在一旁的雲老夫人一把舞陽的手臂,連聲的哀求着:“舞陽,求求你繞過錦書吧。”
舞陽什麼也沒說,定定的望着老夫人,這個女人一身太強勢了,聽說死去的丈夫也是因爲她的強勢而自殺的,對兒子又是這樣子,眉微微蹙起來,心裡還是有點心疼雲錦書,她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是你一手葬送了錦書和我之間的愛,一切都無可挽回了,”說完輕輕的站起身子,因爲她的身子仍很虛弱,踉蹌了一下,立在一邊的白涵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身子,輕柔的開口:“當心點。”
陽光下,俊男美女那般的登對,這一幕刺激到了雲錦書,他忽然絕決的吼叫起來:“舞陽,是我對不起你了,唯有來世與你賠罪。”
雲錦書的話音一落,一把短劍直直的刺進他的胸口,血噴射出來,他的眼不斷的放大,睜着那立在自已不遠處的瘦弱的身影,伸出手艱難的開口:“舞兒,原諒我。”
舞陽什麼也沒有說,只輕輕的開口:“一切都過去了,找個大夫給他診治一下,送回雲府去吧。”
“是,公主,”有侍衛立刻應聲,正巧門前阿豹在看熱鬧,便走了過去爲雲錦書檢查了一下胸口,並無大礙,這個男人究竟是真心想死,還是最後的一份心計就不得而知了,給他簡單的包紮了傷口,吩咐人送他回去,那雲老夫人是徹頭徹底的絕望了,兒子竟然自殺,這讓她想起丈夫去世的一幕,因爲不滿她的專制,丈夫當着她的面自殺,最終卻搶救不過來而死亡了,那一幕涌上心頭,只聽倒她喔的怪叫了一聲,便昏了過去,不過也沒人理她,等到舞陽走進烈焰樓,人羣便自動散了。
白涵領命把公主和太子殿下秘密送回京城去。
五大世家之首的羅家死了羅相思,其他人被罰到關外去奴隸,雲家也徹底的沒落了,剎下的三大世家中,陸家慢慢的倔起來了,因爲柳柳把江南的鹽運讓給了陸家,以報答他們的女兒救了南宮月和太子的恩賜。
南宮月和婉清的婚事,本來柳柳想大肆辦理一下,誰知嫁清卻不同意,她已經研究出解寒毒的秘方,只想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和南宮月過閒雲野鶴的日子,柳柳便把七星樓的一處產業送給了南宮月和婉清。
“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麼我把明朔中的小島月牙島送給你們吧,我派人把你們送到島上去,”柳柳望着南宮月,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心潮起伏,幸好哥哥忘記了從前,但願他是開心着的,他的一生就交給婉清了,相信只有婉清這樣有包容之心的人才會讓他忘記從前的愁苦。
“謝謝你,柳兒.”他柔聲開口,總想着,自已該何等的心疼這個妹妹啊,因爲一想到她,心便軟得像一塊甜膩的點心,只要想着她是他妹妹,他便開心而滿足的,所以從前他一定很愛這個妹妹。
柳柳搖頭,把他的大手尊重的放進婉清的手裡:“我把他託付給你了,婉清,帶着我的愛一起好好愛他吧。”
婉清用力的點頭,他是上天賜予她的一份禮物,雖然他的心中有一個人,那個人是他的妹妹,但純明的他不知比尋常男子強了多少信,他們會幸福的,老天讓她穿越到這個地方來,也許就是爲了等他。
“我會的,”婉清點頭,執起他的手認真的答應了她,兩個人一起上了馬車,柳柳派了兩個人把他們送上月牙島去,看着馬車漸行漸遠,心竟然像靠岸了一樣,舒展開來,以後他會幸福的,把從前的不幸統統的補回來吧,他那麼渴望溫情,這一切婉清會帶給他的。
鳳邪從柳柳的身側走出來,摟着她的身子,低低的開口:“別難過了,他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嗯”柳柳笑起來,掉頭望向身邊的俊美的男子,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來揚了揚:“看到了嗎?我已經想出辦法對付風羅了,現在立刻讓人着手打招這種東西。”
鳳邪從她的手裡接過圖紙,認真的看了一下,怎麼看怎麼像手推車什麼的,看了半天摸不着頭腦,疑惑的望着她,柳柳接過他手裡的紙,比劃給他“這個球形的東西叫轟天雷,這個手推車後面裝了發射的鐵板,只要兩個人拉着那鐵板,把轟天雷點着了放在這小*平臺上,兩個人同時鬆手,那鐵板便會把轟天雷發射出去,把靈山炸開來,那地下王宮建在地下,上面炸成一片,下面的宮殿必然蹋方,那鳳羅還能躲得住嗎?必然出來,我們派出大批的官兵圍剿他們,一舉遷滅地下王宮的所有匪衆。”
柳柳一說完,鳳邪的眼眸便晶亮起來,就連他身後的日影和月影也眼神晶亮起來,天哪,娘娘的頭腦是什麼做的,做爲她的敵手絕對要小心又小心啊。
“太好了,日影立刻秘密通知夜闌的府衙,把這個東西分發到各家鐵匠輔子,要連夜趕製,越多越好,三日內,我們要攻靈山,另外把府衙的所有人都調集起來。”
“是,”日影垂首領命,柳柳也調頭吩咐一直旁邊的阿約:“你通知這夜闡的所有弟兄們,三日後全部到烈炊焰樓集合,一起前往靈山剿匪。”
“是,主子,”阿豹走了出去辦差事。
所有人分頭行動,這三天的時間漫長而煎熬,不過大家幾乎看到了勝利在望了,心情都很激動,這次一定會一舉拿下鳳羅和樓思靜這兩個賊子的。
三天後的夜晚,月色潔白如霜,灑落在整個山頭,山頭的四周圍阻了大批的官兵和七星樓的弟兄,大家全神貫注的看着那稀薄的林子,月光穿秀林子的間隙,輕風繞過,發了嗚嗚的聲響,在暗夜中魅魅而瘮人。
柳柳一招手,沉聲命令:“開始。”
立刻一整排的手推車拉了出來,上面擺放着的正是轟天雷,這轟天雷柳柳加足了份,所以爆炸力十分的強大,方圓幾十米都不能倖免,樹木土地都會被炸得皮開肉焦,何況是地下的宮殿,只怕定會炸得他們東倒西歪的,只要這轟天雷一響,不想被炸成燒鴨,或者被壓死的,立馬便會出現了。
柳柳的一聲令下,那驚天雷就像流星一樣疾閃出去,頓時間震耳欲聾的聲音傳出來,驚天動地,樹屑飛濺,山層斷裂,石塊崩蹋,很快便有鬼哭狼嚎之聲傳出來,滿山遍野的慘叫聲,那地下傳來的慘烈的聲音不絕於耳,忽然在靈山最正中的石頭上裂開一道縫來,一道石門自動拉了開來,從裡面衝出了不少饒幸逃脫的人來,四處分散着,柳柳掃了一眼身邊的風邪,脣角浮起笑意。
“怎麼樣?這方法不錯吧。”
“就你最精明,”鳳邪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敢大意,雙眸緊盯着出口處,他們抓的是鳳羅,他就不信他不出來。
果然鳳羅瘦弱的身子從山洞裡走出來,他的身影一露面,鳳邪一揮手命令身邊的日影和月影上前把鳳羅拿下,可是還沒等日影有所動靜,卻從林子中一棵大樹後面轉出一個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因爲轟天雷的轟炸,把她身上的衣衫都快炸碎了,頭皮炸得糊焦焦的豎在頭頂上,就像一個雞窩頭,但饒是這樣,柳柳還是一眼看出這女人正是德妃樓思靜,只見她長劍一伸擋住風羅的去路,鳳羅身形一退冷冷的望着她,兩個人對恃着,乘着這時候,鳳邪命令官兵把那些匪衆抓獲起來,一時間喊聲震天,鳳羅擡頭望着包圍住他們的一大批官兵和七星樓的人,脣角浮起一抹狠厲。
“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把這些人領到這裡來。”
他誤以爲是樓思靜把柳柳他們引來的,但是此時的樓思靜已經精力憔悴了,也不去反駁她的話,只定定的望着他,絕決的開口:“鳳羅,你好狠的心,我只想問你一件事,難道我和玉樓真的只是你手裡的一棵棋子嗎?”
鳳羅已經惱羞成怒了,脣角閃過譏諷,冷冷的開口:“你還想妄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沒錯,你就是一棵棋子,還是一棵蠢到透頂的棋子,”他說完眼角掃過四周,心裡苦苦的掙扎着,難道今日真的是他的死期嗎?他不甘心啊,一雙仇恨的眸子越過樓思靜的身子望向那林子後面轉出來的鳳邪和柳柳。
樓思靜再也經受不住打擊,嘴裡腥甜無比,身子踉蹌了一下,血溢出來,苦撐着尖銳的叫起來:“難道把樓家證據送到兵部的真的是你嗎?”
這一次,鳳羅並沒有回她的話,只見眼前青光一閃,一把利劍已沒入了她的胸前,一直往前逼進,下了死心的捅過去,還連帶的轉了一圈,樓思靜睜大眼低下頭望着眼前的男子,往事一幕幕映上腦海,原來由頭到尾她只是一個棋子啊,她是白活了一生啊,到死也無法去見樓家的列祖列宗啊,那一雙眼眸突出來,死不瞑目啊。
鳳羅一抽劍,劍上滴着血,戾氣染上週身,回頭掃視着那林子,尤如孤雁,不知何時那些手下都被盡數殺光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不由得仰天大笑,慘然的開口:“鳳邪,看來我還是敗給你了。”
他的狂笑未斷,一個紅色的影子快如鬼魅的閃過他的身前,白髮飄起,遮住了所有人的眼,只見那幽幽寒光之後,鳳羅跪跌在地上,胸前已經中了一劍,那紅衣妖婉的男子卻是上次救了柳柳的花無幽,他一旋身紅衣如雲的飄散下來,冷冷的望着跪在那裡的鳳羅,冷冷的開口。
“爲什麼要騙我說我是前朝的太子。”
鳳羅嘿嘿的笑了兩下,血從嘴裡冒出來,臉色蒼白恐怖得可怕,他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只是因爲你的骨骼比常人好罷了,那塊玉佩是我娘當年宮亂時撿到的,你這個傻子,”他不屑的罵了一句。
花無幽哪裡禁受得住這番嘲諷,一揚手銀鏈環出手,對着鳳羅的腦袋撞擊了過去,剎時腦漿四裂,白色的紅色的混合在一起,看得人噁心,柳柳趕緊掉頭,不過這一場夥總算勝了,鳳羅和樓思靜這兩個惡賊總算不得好死了。
阿豹本來想親手殺了鳳羅的,沒想到被花無幽先着一手,不過好在師傅的冤魂得以安息了,心裡放下了一顆心。
鳳邪和柳柳越過無數的屍骨走向那紅衣白髮的妖嬈男子,他立於峰顛之上,狂妄妖魅,柳柳記起那一夜,他寧願一死,也要保全住她和皇上,此情只怕永生難還。
“花無幽,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以後怕是再也不能見了,保重,兩位,”那樣狂魅的口氣,再看一眼柳柳清麗脫俗的容顏,在他最自卑的時候遇到了最醜的她,就那麼傻傻的栽了進去,即便她醜,他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是那一瓢是他不能取的。
“保重,”柳柳望着他的身影消逝在密林子裡,忽然一道嬌喝聲響起:“花無幽,你又想往那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竟是黛眉的聲音,柳柳喚了黛眉一聲,黛眉驚喜的走過來:“主子。”
“去找他吧,好好照顧他,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謝謝主子,”黛眉欣喜的點頭,伸出雙臂抱住柳柳,回身順着那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一路追一路叫着,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鳳邪摟着柳柳望着往林子外面走去,只見夜色光華照大地,萬物潤澤,一切還是那麼的美好。
五年後。
華麗奢侈的未央宮裡,一片安靜,太監和宮女們都立在大殿之外候着,探頭探腦的抿脣而笑,皇上來了,他們這些人便被攆出去了,皇上一定又和皇后娘娘纏綿到一起去了,可是很快便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明月掉頭望向一旁的紅袖。
“太子殿下和兩位小公主呢?”
紅袖張望了一圈,確實沒看到太子殿下和兩位雙胞胎的公主,那三個根本就是搗亂精,紅袖的頭頂飛過一羣黑烏鴉,不會吧,張大嘴巴望向一旁的明月,明月立刻冷瞪向伺候太子殿下和公主的太監和宮女。
“說,三個小主子去哪了。”
那幾個太監和宮女唬得撲通一聲跪下來,小聲的開口:“太子殿下和公主進寢宮去了。”
“什麼,”明月和彩霞一臉苦像,這下死定了,皇上一定很火大。
寢宮裡,雕花銅柱支起百蝶穿花的錦帳,絲穗珠綴,淡綠色明柔的薄,此時一個高大的身軀擁着一個嬌小的滿臉紅光的女人,這男人正是本該在上書房裡處理政務的皇上,因爲想起柳兒來,便急急的過來溫存一番。
五年的時間過去了,柳兒少了當年的青澀,卻成熟嫵媚起來,像那熟透了的果實,掐一下汁水都溢出來了,讓他每每情難自禁,五年的時間並沒有沖淡他們的感情,相反的更濃,像那一杯熬紅的酒汁,甘醇香甜。
風邪的脣落到那柔軟的親了千萬遍也不厭倦的櫻脣上,輾轉的吸吮,那脣齒間響起柳兒不滿抗議:“皇上,你該去上書房了。”
“噓,”俊美的臉龐閃過光澤,頭上的金色束冠明晃晃的耀人眼目,脣角勾出誘人的笑意,大手急急的往身下嬌軀的豐胸襲去,只准備探入,忽然聽到一聲嬌俏的聲音響起來。
“哥哥,你說父皇和母后真的在玩親親嗎?”
一句話惹得風邪滿臉的黑線條,柳柳緋紅着臉推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鳳裙,這男人的慾火太旺了,經常突發奇想的過來找她,看吧,大白天的兒子和女兒躲在牀榻下面逮他們,還逮了個正着。
鳳邪臉色一暗,一種慾求不滿染上週身,朝牀榻下面大吼起來:“鳳幕星,鳳幕凝,鳳幕雲,你們三個給我滾出來。”
牀榻下面響起一陣輕響,鑽出三個小腦袋瓜來,爲首的孩子已成長爲一個俊美誘人的少年,身材修長,面如冠玉,眉眼架上無盡的邪魅之氣,脣角薄起一抹不經意,完全不把鳳邪的話放在眼裡,站在他身邊的鳳幕凝和鳳幕雲,是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姐妹花,望着孃親臉上紅紅的脣印,立刻感興趣的望過去,可是父皇黑沉着臉,她們是不敢要求親親了,不過哥哥長得美美的,倒可以玩親樣,兩雙漂亮的眼睛相視了一下,飛快的朝旁邊的哥哥身上撲去。
“哥哥,哥哥,我們來玩親親。”
“什麼?”小小少年俊美的臉上閃過難以置信,這算不算拿磚頭砸自已的腳,這兩個小惡魔竟然纏上他了,不要啊,頭皮發麻的閃身往外奔去,只聽到寢宮裡父皇得意的話響起來:“幕凝,幕雲,以後哥哥就交給你們玩親親了。”
“不要啊,”幕星慘叫着撒足狂奔,後面跟着兩個頑皮漂亮到透頂的小娃子穿着一模一樣的小裙子緊追着前面的傢伙不放。
“哥哥,哥哥,我們來玩親親吧,哥哥,我們來玩親親吧。”
寢宮內,鳳邪得意的邪魅的狂笑,脣角生出誘人的笑意,總算找到對付那傢伙的辦法了,太好了,回身再次望着柳柳,滿目盎然的情意:“柳兒,這下沒人打擾到我們了。”
“皇上,你該去上書房了,”柳柳無力的輕吟,要是兒子和女兒再回來怎麼辦呢?可惜這傢伙完全不容她反駁,大掌一揮,紗帳落了下來,滿目柔情的望着她,五年了,他們過得一直很幸福,民間也很有盛名,帝皇帝后彼此深情厚意,這讓天鳳的百姓深感開心,柳柳身爲皇后,變更了古代過於殘酷的刑法,減了百姓的雜稅,加強了貿易的發展,內安於民,外治番邦,她製造了轟天雷,炸藥等劇烈的武器,周圍各個小國紛紛降服,天鳳上了一個鼎盛的時期,人人稱頌,當今的皇后仍天下第一後。
“現在朕不需要那麼勞累了,有的是時間陪着我的皇后了,皇后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朕當然要好好的犒勞她了,”說着咬着她的耳垂兒,呼氣聲貼着她的耳邊,吸可她一陣輕悸,身子不由自主的臣服了,鳳邪柔媚的笑了,動作嫺熟的撕掉柳兒身上的束縛,她的衣服已經不知道被撕掉多少件了,這男人也真是的,柳柳正想着,鳳邪看她走神,再咬了一下她身上的敏感點,白嫩的身子頓時薄起一抹紅潮,整個肌膚泛起粉紅色,像一隻剝了殼的雞蛋般鮮嫩,看得人心蕩神移起來,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皇上。”
“叫我邪,我喜歡你這樣叫,”他誘惑着,再咬下去,隨着一聲輕呼,柳柳終於徹底的臣服了,一聲聲嬌誘的輕語出口,更增添了旖旎的癡迷,兩具身體纏綿成一具,是那般的契合,天地在造人的時候,他們本就是一體,現在終於合二爲一了,身心皆歡,偷悅的輕吟飛出來。
“邪……”
“柳兒,柳兒,”一遍遍的低喃,忍時光如流水從指間流過,他也要不夠她啊,心在狂跳,身在激越的狂動,帶給她也帶給自己是無比的清潮,歡愉不斷,一殿的春光。
一日,柳柳正坐在大殿上看着紅袖呈上來的禮物,因爲明天是她的生辰,這次她的生辰,皇上特點批准皇后娘娘可以在後宮擺席宴請好友,柳柳便廣發請貼,凡是素日有些交情的人都請了,朝中的文武百官雖然不在約請之中,但是禮單還是呈上來了,柳柳隨意的看了一眼,正打算放下去,卻被最下面的一個名字吸引住了,南宮月,哥哥南宮月,沒想倒他竟然派人送了禮物過來,柳柳心裡一下子激動起來,不知道他和婉清過得怎麼樣了?
“來,把國舅爺的禮物呈上來,”柳柳急急的揮手示意紅袖翻找出哥哥的禮物。
“哪一個國舅爺啊?”紅獨探頭看了一下,誰都知道皇后娘娘有兩個國舅爺啊,丞相和南宮公子,這次娘娘壽辰,兩個國舅爺好像都送了禮進宮。
“南宮的禮物,”柳柳簡短的開口,至於哥哥柳露,他現在的小日子過得可好了,嫂嫂谷藍很淘氣呢,還給她生了個小外甥,她有啥好擔心的,她想知道南宮的情況。
柳柳的話音一落,紅袖立刻揮手示意明月她們幾個宮女在一堆禮物中翻找南宮國舅爺的禮物,好不容易找到了,遞到娘娘的手裡,只見柳柳臉色凝重的打開了精緻的盒子,那些探過頭的宮女看着盒子,一下子目瞪口呆了,因爲那樣精緻的盒子裡竟然擺放着一樓小小的嫩綠色的竹笛,是的,一個竹製的笛子,所有的宮女心頭薄起疑慮,國舅爺可真是太小氣了,沒事送什麼竹笛進宮啊。
卻只見娘娘柔美的臉上,浮起熱切的笑意,那眼眸裡竟似有淚花在滾動,大家一下子沉寂下來,誰也不敢多言,沒想到國舅爺的竹笛竟然讓娘娘如此激動。
柳柳細心的撫摸着光滑的竹笛,雖然只是一根小小的青竹,卻被他打摸得光滑無比,這一枝竹笛說明他的腦海裡永遠有着他們在雪秀峰上快樂的一面,他想起了從前了嗎?能夠送她竹子,表示他生活得很安心吧,柳柳的脣角露出笑意,婉清那樣一個如水的眸子一定會把他照顧得很好。
“紅袖,把這根竹笛收起來。”
“好,”紅袖點頭,從來沒看過娘娘要求收起過什麼禮物,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竹笛卻深得娘娘的厚愛,看來自己要好好的收起來,要是娘娘哪天要,自己找不到可就麻煩了。
未央宮的大殿上堆滿了禮品,剩下來的柳柳也賴得看,揮手示意明月等把東西收下去,一時間殿裡忙碌起來。
正在這時,小小的俊美的太子殿下走進大殿裡,只見他狹飛的眉,飽滿光潔的額頭,鳳眸微眯,裡面精光窄射,還帶着一抹陰謀詭計,明明滿臉陽光,卻讓人頭皮發麻,那些宮女太監的都退到一邊候着。
柳柳坐在高處,一看到兒子已經出落得一表人材,心頭甚喜,笑望過去。
“幕星,到母后身邊來,有事嗎?”
“謝母后,”幕星彬彬有禮的開口,站起身走到母后的身邊換着母后坐下來,輕聲的開口:“明日是母后的壽辰,兒臣也給母后獻上一件禮物。”
“喔,是什麼呢?”柳柳感興趣的笑望着兒子,摟過兒子的身子,這傢伙裝神弄鬼的幹什麼呢?
幕星不說話,脣角浮起陰笑,心裡冷哼,父皇,咱們就鬥一回,拍了拍手,那大殿外面走進來一溜兒人,爲首的竟是和幕星差不多大的少年鳳心瑰,同樣長得俊魅不凡,身後領着一溜兒的男人,齊刷刷的立在大殿之上,柳柳觸目掃視過去,這些男人各種類型的都有,有柔美型的,有強壯型的,有俊美型的,有豪放型的,個個拿眼盯着柳柳,態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盈盈施了一禮。
“草民等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柳柳揮手,搞不懂這麼些美男到這裡來幹什麼,他們是哪裡來的,掉頭望向神神秘秘的兒子:“這是什麼啊?”
“母后,這是小倌,兒臣看父皇連個弟弟都生不出來,所以兒臣費盡心機找了這麼些小倌,供母后選擇,母后放心吧,這些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層層篩選了出來的,身體強壯,依兒臣的眼光,一定會讓母后一舉得男的。
幕星說完若無其事的望着大殿下面,那些小倌臉色慘白,他們只道有人請他們進宮來表演才藝來了,誰知道竟然是這些事兒,慌忙跪了下來:“皇后娘娘,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起來,你們慌的什麼啊?皇后娘娘還沒說話呢?”幕星怒斥,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傢伙,這還沒玩呢,就慌了,臉色不悅的深黑下去,一旁的柳柳掃視了一圈衆人,倒真的打量起來,嘴裡輕聲的開口。
“謝過兒子了,”這些所謂的小倌,大概就是男妓吧,兒子的膽子可夠大的,看來是和他父皇耗上了,這兩父子可真是鬥個沒完了。
柳柳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大殿外急急的走進來一道明黃的身影,幕星一看到那身影走進來,立刻笑着纏着母后。
“母后,你看這些男人要臉面有臉面,要身材有身材,即是父皇可以比的,父皇從五年前就答應給幕星生個弟弟,到現在也沒生出來,依着幕星看,他是生不出來了,不如母后選一個能幹的小倌給幕星生一個吧。”
幕星已經看到大殿前的那個周身冒火的男人了,明晃晃的金冠映襯得整張臉快着火了,而柳柳卻玩得津津有味的,難得娛樂一次,大家就隨心的玩一次吧,立刻點頭。
“這個主意值得考慮,”她的話音一落,那明黃的身影已急急的跨進來,臉色青黑一片,朝着下首跪着的幾個小倌大聲的命令:“滾出去,慢一點,朕就讓人斬了你們。”
那些個小倌立刻面容失色的衝了出去,幕星從高座上走下來,掃了一眼鳳心魂,不緊不慢的開口:“你這次找的人可真差勁。”
“誰知道他們如此不禁嚇呢,”鳳心魂無奈的聳聳肩,掉頭望向上首,那裡還有人影,皇上早把皇后娘娘押到寢室去了。
幕星伸出手摟過心魂的身子:“走吧,去下盤棋。”
“好,一起,”心魂點頭,剛說完,便聽到大殿門外傳來兩個嬌俏的聲音,兩個人的臉色立刻白了,一掃先前的睿智精明,慌不擇路的掉頭從大殿的側門跑了出去。
“嗯,哥哥呢,”鳳幕雲問身邊的雙胞胎鳳幕凝,兩姐妹掃視了一眼,正準備走進大殿尋找,紅袖趕緊擋住她們,皇上把皇后娘娘擄到寢宮去了,想當然爾,今天誰進去都沒有好果子吃.所以紅抽招呼着明月,幾個人連哄帶騙的把兩個小公主領出未央宮。
第二日,未央宮裡一片喜慶,到處掛滿了紅燈籠,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壽辰,娘娘親自派人送了請貼下去,凡是接到請貼的人自然都過來了,最先進門是柳彎和谷藍,然後是鳳冽和解蘭,公主舞陽雖然是單身而來,但她身後趨步趨隨的白涵可是入了大家的眼,人越來越多了,最後大家一起圍坐到宴席上,笑聲歡語起來,柳柳滿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喜歡的人和喜歡她的人都幸福了,她纔是開心的。
愛要綿遠幽長下去,歡樂纔會開心,鳳邪坐在他的身邊,得意的望着她,昨兒個晚上柳兒可是被他折騰了一夜,讓她下次見小倌,還有鳳幕星這個混蛋,別想他會給他生個弟弟,永遠是妹妹,哼,鳳邪在心裡冷哼,臉上卻堆着笑意,掃視着宴席上的人,心不禁溫暖起來,原來幸福是這麼簡單。
風邪細心的給柳兒扶了可口的香酥雞,誰知柳兒一聞這味兒,皺起了眉,嘔心得想吐。
坐在桌子周圍的女人同時擡頭,眼裡是一抹驚喜:“皇后娘娘不會是有喜了吧。”
話音一落,鳳邪苦皺了一張臉,他又得禁慾多久啊,可是相較於他的苦臉像,大殿上另有三道歡快的聲音吃起來,飛奔到柳柳的身邊。
“母后,這次一定要生個弟弟。”
“不行,這次要生個妹妹,”雙胞胎姐妹認真的抗議。
一時間,笑聲響起,飛出去很遠,幸福從皇宮綿延到天鳳皇朝的每一個角落,愛永遠流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