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街有一個女人正朝這邊走過來,臉上罩着一層薄紗,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情,只見她身後緊跟着一個模樣醜陋的小子,一路喋喋不休的說着走了過來。
“小姐,你不是害怕別人認出你嗎?怎麼又把那個面具拿掉了?”
“我害怕進宮,我又不害怕外面的人,即便人家知道我是柳二小姐又怎麼了?何況我還戴着一層薄紗呢,誰又看得見我的臉,我戴着那個人皮面具,人家都知道我是七夜,個個嚇得跟什麼似的,那才累呢?”
柳柳一邊說一邊走進茶館裡,掉頭打量了周圍一下,找了一處靠邊的角落坐下來,招手示意小二上壺好茶過來。
樓上的鳳邪一臉意欲深藏的冷酷,想着樓下蒙着臉的女子,按理說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該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有一個女人大咧咧的跑到茶館裡喝茶的,不過她的行爲倒是讓人敬佩。
鳳邪邊品茶邊欣賞街上的風光,在自已的管轄下,京城更繁榮茂盛,比父皇在世時勝了一個頂峰,心情不由舒暢起來。
樓下的柳柳邊喝茶邊望着茶館裡行行色色的人,聽到他們在不斷的議論自已離家出走的事,得意的冷哼,鳳邪,你就讓天下人笑你吧,說不定你真的有隱疾呢?面紗下的容顏閃過得意,脣角露出一抹甜膩的笑。
“我們走吧,”翠兒看着小姐的狡詐的眸子,知道她心裡一定很得意,可是老爺現在一定在到處找她呢,她卻一點都不以爲意,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她在這裡,一定會把她帶回去的。
“嗯,行”柳柳點頭同意,站起身,幾乎在同一時間,樓上的雅間門打開了,鳳邪從裡面氣定神閒的走出來,身後緊跟着他的兩個手下和小玩子。
鳳邪優雅的從樓上走下來,狹長的鳳眸閃過桀傲冰寒,身着一襲白色的錦袍,腰束蟒玉帶,懸一塊碧綠的玉佩,仿若謫仙降世,卻在眼角處點一抹妖邪。
柳柳走到樓梯口,不意有人從上面下來,迎頭撞上一軀寬闊的胸膛,好硬的肌肉啊,柳柳退後兩步站定,伸手揉了揉腦袋,擡頭望過去。
瞬間望進千年的深潭中,如江水般波濤暗涌,卻令人看不清摸不透。
這張臉狂妄邪魅,天哪,驚呼聲出口,棱角分明的臉上,細長的眉峰斜飛入鬢,桃花眼眸閃着璀璨的光芒,周身籠罩着尊貴的氣息,柳柳只覺得耳邊一鬆,面紗已滑落了一邊,趕緊戴好,低垂下頭。
他是皇帝鳳邪,一個美到爆的皇帝,集權貴於一身的黃金單身漢,難怪那麼多女人想嫁給他呢,不但俊帥而且帶着邪味十足的冷酷。
現在的他比二十歲時更有魅力了,錦銳的薄脣懶散的撇起,隨意的動作充斥着迷人的韻味。
柳柳飛快的退後一步,這男人能把諾大的一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可不是吃素的,自已還是趕緊退吧:“對不起,公子,”身子一移往外走去。
卻不知背後的一雙眼眸閃過鄙夷,脣角擒着冷魅的笑,這女人竟敢在他面前演戲,人長得醜,心機倒是頗深。
不過要想在我鳳邪面前玩花招,只有自找死路,眸子瞬間染起殺機,錦袍下緊握成拳的雙手恨不得掐上她的脖子,竟然敢叫他鳳邪成爲別人的笑柄。
不過死好像便宜她了,鳳邪忽然間笑了,天地爲之變色,空氣一下子放鬆開來,她要玩他就陪陪她,最近好像太無聊了,痞痞的想着。
他是一隻貓,要先亨受玩弄老鼠的樂趣,最後再狠狠的滅了她。
鳳邪沉聲開口下命令:“月影去跟着剛纔的兩個女人,日影,立刻去柳丞相府,讓柳丞相把柳二小組接回丞相府去。”
“是的,爺,”兩個手下雖然詫異,卻不敢開口,只恭敬的領命出去辦事。
小玩子望了皇上一眼,請示:“他們都走了,我們怎麼辦?”
“結帳回宮,”鳳邪拋下一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那輕快的步伐,顯露出他的心情很好,小玩子鬆了一口氣,結了帳飛快的追着皇上的身後回宮去了。
柳柳在街上逛了一圈,等到她察覺出不對勁時,已經晚了,她老爹正領着一大幫人阻住她呢,柳柳馬上想到鳳邪那個可惡男人通知了她爹,剛纔面紗滑落下來,讓他見到了她的樣子。
鳳邪,你個狗皇帝,枉費長得人模狗樣的了,柳柳先罵了幾句,擡頭一臉訕笑的望着自個的老爹。
柳丞相冷冷的盯住女兒:“柳柳,你太過份了,還想往哪跑,當心我打斷你的腿,連爹孃的話都不聽了,竟然還敢離家出走。”
“如果不是你做得那麼絕,我會離家出走嗎?”柳柳理直氣壯的開口,完全不把她爹的怒氣看在眼裡,沒事人似的揮着手。
大街上很多人在交頭結耳的議論,柳丞相當然不想家醜外揚,手一揮示意家丁把小姐請回去。
柳柳根本不甩那些家丁,自顧走在前面往柳府而去,若不是不想讓爹孃知道她會武功,這些家丁早收拾了,翠兒膽顫心驚的跟在小姐身後回府,老爺已經掃過她幾次了,不會是想拿她開刀吧,不要啊,老爺,不關我的事啊,是小姐要離家出走的,我也很累啊。
翠兒在心裡腹緋了一遍,面如死灰的回丞相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