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茫茫海域,海風呼嘯,一輪小油輪隨風飄泊在茫茫大海之中。船上還亮着明燈,一條人影迎風而
立,呼嘯無情的海風吹亂此人一頭飄逸的長髮。[]
當風而立,豐含笑眉頭緊瑣,似乎有着解不開的心事。船又向前行了一陣,豐含笑依然沒有動,似乎被定
在了那船頭。船艙中慢慢走出一人,正是小刀,見豐含笑悠然矗立在船頭,他暗自一嘆,走過去說道:“公
子,船要在黎明的時候才能靠岸,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在裡面休息一下吧。”
豐含笑被打斷思路,回過神來,看着黝黑的夜空道:“前面究竟是什麼樣子,你我什麼也看不到,如果這
茫茫海域的前方正有一頭巨鯨在等待着咱們,或者又有什麼旋渦,你說我們生還的機會又有多大?”
小刀一愣,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
豐含笑點頭說道:“不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是什麼樣子,但人們總是在爲自己的理想而奔波着,
就算不會實現,但也無悔。我們追求的到底又是什麼?又能否實現?”
小刀徹底迷惘,他曾經也想過自己戎馬一生,到底追求的是什麼,難道在黑道上拼殺是一輩子的事嗎?他
有些茫然,有些猶豫,但最終想了想,又覺得如果自己不是過着這樣的生活,便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去做,自己
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江湖飯不好吃,但除了這碗飯,他又實在找不到別的。但此時經由豐含笑如此一問,
面對他最崇拜的公子,他再次在內心仔細的想了想這個問題,但沒有得到答案,他迷惑了。
豐含笑看出他的迷茫,微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多想的,走一步算一步,如果你的人生都已經在你腦
海中形成了一種規定的的生活方式,那人活着又有什麼意思?人爲什麼活着,不是爲了單純的生存,那是因爲
還有許多我們還不知道的事情將會在我們的生命中發生,人們是在追求着那種還不知道的刺激。這就比如一場
遊戲,如果你知道了結局,玩起來又有什麼意思?”
小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突然又聽豐含笑說道:“如這麼走下去我也知道很精彩,但我已經不想走的太
久,這條道,我已經快要走完了。”
小刀最近就已經從他的口中知道了一些東西,現在聽他比較明確的說出來,仍然心中吃驚,慌忙道:“公
子,如果沒有了你,我們這麼多兄弟又怎麼辦?”
豐含笑轉過身來,仔細的盯着他道:“沒有了我,小刀門依然會存在,有你和左手兩人在,小刀門絕對不
會有任何事情,這幾年來,我已經在暗中調查過門中兄弟,就你兩人是我最放心的,至於五拳皇這幾個,忠心
是有,但絕對不會永遠效忠,現在他們之所以如此忠心,那是因爲還沒有比跟着我們更好的路,何況他們是我
們一手調教出來的,就算借他們一個膽子,也沒幾個敢背叛。但是你要記住,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對待任何
一個門中兄弟,今後有左手還有這五人在,你會將小刀門領導好的。”
“公子,我”小刀大急,忙要說什麼,卻見豐含笑將手一擺,阻止道:“你什麼也不用說,當初我爲什
麼叫它爲小刀門?那就是因爲我早知道自己不會永遠走這條路,它始終會是你的,至於左手,他不會和你爭,
他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只要活的精彩,他的人生就夠了,何況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絕對不會對你不服,這個
你大可放心。”
小刀點頭道:“左手和我情同手足,這個絕對不會,可是公子你大可不必退出,如果你厭倦了這種生活,
大可不理會門中之事,有我和左手在,絕對不會讓門中有事,而你仍然是我們的公子,門中也絕對不會出現什
麼不快的事。”
豐含笑一笑,說道:“現在我只是這麼說,你放心,在我離開之前,亞洲這些對我們不利的勢力我都會先
去會會他們,到時候也不會有什麼別的爲難的事留給你做。凌鳳還有個月就出來了,我想在這段時間內將我
該做的事情都做完。”
小刀聽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從私下來說,豐含笑離開也是他希望的,因爲自己的姐姐到時候真的復活,
她會很需要豐含笑在身邊,而且自己也不願意自己的姐姐天天過着擔心丈夫的生活,自己已經夠讓姐姐擔心,
一個女人爲兩個男人擔心受怕,實在活的太累。
此事就此決定,兩人都不再說這個話題,轉過身去,看着腳下海水在輪船的劃分下向兩邊讓開,豐含笑淡
淡的道:“這次在日本將會發生很多事情,萬一到時候我不能回來,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她們,叫她們不要等
了。”說到這裡他停了停,語氣有些傷心的道:“如果凌鳳醒來,你就說我三年前已經隨她去了,這樣她會好
過一點。”
小刀斷然道:“這樣她會更加難受,只怕到時候她也不會苟且偷生,你的女人太多,只怕到時候她們分散
各處,我也分身乏術,幫不了你,所以還是你自己去照顧吧!”
豐含笑聽了,微微一笑道:“事實難料,雖然有他們幫助,但我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
小刀聽了,內心震驚,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豐含笑如此沒有信心,難道這次日本之行就真的這麼可怕?思索
良久,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得說道:“如果公子都不能全身而退,那子正只怕就只能客死他鄉了。”
豐含笑聽了,嘆氣出聲,顯得是那麼的惆悵無奈。兩人乘的這艘小輪船正是幫會利用關係弄來的,他們如
此深夜趕路,也是想偷渡去日本。現在山口組與小刀門勢同水火,如果知道豐含笑與小刀着兩個小刀門的支柱
同時來到日本,只怕有左翼相助的山口組這次無論如何也會將兩人留在日本了。
豐含笑曾經與山本一夫有過一面之緣,他座下兩大高手便非同一般,加上他自己的勢力深不可策,還有左
翼那些恐怖的人物只怕自己連聽也沒聽說過,他實在很難想象如果自己兩人被這些高手圍困,還能不能活着回
去。
看着前面的夜空,他又想起了白天在上海的事情,自己上午的時間就是與羅琴和陳清萍兩女度過的,本來
決定早上就做費力去日本的,由於發生了那種事,就只好等到晚上。他想起自己走的時候兩女的那種依依不捨
的表情,耳邊還回響着陳清萍說過的話語:“我不要看到你每次都全身是血的出現在我面前,這次你一定要好
好的回來,我們在這裡等你,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啊。”當時自己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她們,無論前面多危險,
關心自己的人實在太多,他實在無法讓她們更擔心自己,如果自己說出來,只怕沒有一個會讓自己離開。
站立許久,小刀見豐含笑似乎想着心事,心知自己也不能將他勸說去船艙休息,搖了搖頭,只得自己一人
轉身向船艙走去。剛走到門口,豐含笑突然回過神來,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你等等。”
小刀將腳收了回來,來到他身邊。
豐含笑嘆氣道:“你遲早也要知道我們這次去是幹什麼的,早點讓你知道,有個心理準備或許要好一
點。”
小刀心中一驚,忙凝神傾聽着。只聽豐含笑繼續說道:“我們這次去雖然有恐怖組織的人幫助,但到時候
誰也幫不了你,只有靠自己才能生存下來,所以即使成功,也是九死一生。”
小刀心中一驚,忙凝神傾聽着。只聽豐含笑繼續說道:“我們這次去雖然有恐怖組織的人幫助,但到時候
誰也幫不了你,只有靠自己才能生存下來,所以即使成功,也是九死一生。”
小刀更是心驚,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豐含笑果然開口道:“你知不知道日本真正掌權的是些什麼人?”
小刀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並不清楚,但聽的多了,也應該知道一點,他們是不是左翼掌權?”
豐含笑點頭道:“不錯,左翼掌權,而他們左翼最神聖的地方便是靖國神社。在靖國神社之中,所供奉的
正是二次大戰中的那些好戰軍事分子,而且左翼很大的權利機構也在那裡,所以靖國神社對他們來說,實在太
重要太神聖。”
小刀駭然道:“難道我們是要去炸燬靖國神社?”
豐含笑點點頭。
海風突然大了起來,呼嘯着席捲大海,小刀只覺得輪船也在搖晃起來,炸燬靖國神社,這是多麼恐怖的事
情,難怪公子竟然在這次也顯得這麼沒有信心。突然他又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奇怪,既然世界恐怖組織都找上了
小刀門,這次來日本辦事,他們也大力支持,似乎就是有着什麼預謀,豐含笑這麼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輪船上只有三人,除了他兩人外就只有一個開輪船的船員,所以豐含笑纔會這麼大膽的將這個驚天消息說
出來。[]
似乎看出了小刀心中的疑惑,豐含笑接着說道:“其實我本來決定單獨行動,前來日本後方做一些動作,
還讓他們有所忌憚,但沒想到組織中也有同樣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也只有與他們合作,要玩就玩大一點,只
要成功,亞洲就沒有什麼勢力可以阻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