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逃離A市
踢門的人,是同父異母的哥哥,紀凱。
他二十歲,比紀清時年長三歲,成績一塌糊塗,大學沒畢業,便自動退學,靠着父親鋪路打點,做起生意來。
紀凱冷笑着,快步走向紀清時,用着命令的口氣:“臭丫頭,跟我出去一趟。”
紀清時退後幾步,她知道,紀凱一直在打她的主意:“我不會跟你走。”
她還知道,紀凱最近在做一單大生意,而他不止一次,想把紀清時當做禮物,送給大客戶。
“不走也得走,可由不得你。”紀凱道,一把抓過紀清時,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將紀清時扛在肩上。
紀凱的個子很高,一米八的個頭,要將瘦弱的紀清時扛起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他嘴角噙起勝利的笑,走出房間。
紀清時在空氣中不停揮舞着手腳,全是徒勞。
她好害怕,平日裡對她漠不關心的父親,此時在外地。可是,虎毒不食子,父親在的話,起碼會阻止紀凱。
很快,紀清時被紀凱丟在了一家酒店的客房裡,她還被紀凱灌下整整一瓶酒。
紀清時躺在牀上,漸漸失去力氣,酒裡面,一定有什麼東西。
她還記得紀凱臨走之前,丟下一句話:“我爹媽養你十年,這是你唯一的價值,好好的,伺候我的大客戶。”
她好想哭,她好想媽媽。
媽媽,爲什麼,當初不帶清時走?
媽媽……
忽然,紀清時欣喜的攤開掌心,原來,還握着那把蒙古小獵刀。
還好,紀凱沒有發現。
……
陌生的男人醉醺醺的走了進來,他看着紀清時,不懷好意的笑着。
紀清時也就是在這一天,第一次用這把刀傷人。
她用這把蒙古小獵刀,狠狠的割破那個,想要侵犯她的,男人的喉嚨。男人從牀上滾到地上,血花四濺,牀單上有,地上有,男人的衣服上有。
紀清時還是把蒙古刀緊緊的攥在手心裡,一刻也不敢大意。
滿面油光的老男人,望着紀清時手中攥緊的小刀,憤恨極了,臉部的肌肉,擰成了麻花。但疼痛不允許他思考和發怒,他跪在地上,痛苦艱難的直起身子來。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喉嚨,左手按下客房服務的按鈕。
紀清時跑向衛生間,反鎖門。
她躲在衛生間裡,爭取逃跑的時間。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她要是被抓住了,要是回到了那個家,準沒命。
衛生間的窗戶,並沒有焊上防盜窗。
她光着腳,爬出了窗戶,小心翼翼的,沿着狹窄的建築的邊沿,一步一步挪移。
隔壁,竟然是空房間。
好,進去躲一躲也好。
她翻身進入房間,看到一張大牀。
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覺得好累,真的好累。
她強撐着因爲酒精和藥物作用而疲勞的身體,來到了牀前,趴在了柔軟的牀被裡。
而……
疲勞的感覺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由內而外的躁動。
火、熱——火熱,衝擊着她的小腹,胸口。
好熱……天,那瓶酒裡,究竟放了什麼東西?
酒味,濃烈的酒味。
紀清時躺在牀上,微眯着雙眼,走過來的,是一個男人。
她已經被躁動控制,視線模糊,重影交織。
她根本……看不清男人的模樣。
正想說話,卻見那男人壓了過來。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她喘不過氣來。
“你是誰?”男人的聲音沙啞,明顯帶着醉意的調笑。
“我……”
男人不等紀清時把話說完,霸道的吻,狠狠印上她柔軟的脣。他的左手,揉搓着她的耳垂,細緻的、揉搓着。
像是點燃了引線的炸彈,她渾身顫慄。手中的蒙古小獵刀,緩緩滑落在地……
痛。
還是痛。
渾身像是散架一樣,她輕輕推開他。啊,好在,沒有弄醒他。
窗簾沒拉開,她也不敢開燈,生怕吵醒他。
她下牀,翻看昨晚穿的睡衣,已經碎成幾片。
她只好將他的衣服、鞋子穿上,撿起地上的蒙古小獵刀,匆忙離開。至於這個男人是誰,長得什麼模樣,她根本來不及看清。
她得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僅僅是這座城市,而是,這個國家。
十七歲的她終於,走向自由。
離開A市,原本就是計劃之內的事情。
或者說,她早就在父親外地的時候,就盤算着離開A市。
然而,紀凱是意外,遇到的那個男人也是意外。
但是幸好,一切已經進入了計劃。
一個月前,她在學校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
電話里人說,他認識她的母親。
她覺得奇怪,於是,那人說了許多關於母親的事情,並說他是母親師兄,她可以叫他師叔。
師叔說可以提供給她離開A市去法國的機票,她會獲得全新的生活。
這纔是紀清時最需要的。
師叔說,想清楚了,可以去某酒店拿機票。
現在,她找到了師叔說的酒店。
她同酒店前臺的男人說了自己的名字,男人爲她接通了電話。
她接過電話,第一句便是:“師叔,我是清時,我想,我考慮清楚了。”
師叔又同酒店前臺的男人聊了一會電話,酒店前臺的男人態度友好的遞給她一張機票,並且附上打車的錢。
她攥緊機票,像是在握着自己未來的命運。
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紀清時坐在飛往法國的飛機上,她疲憊的閉上雙眼。與其擔憂着,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倒不如安心的睡上一覺。
下了飛機,有些凜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新鮮的,卻有些刺骨的空氣。
這時候已是深夜,燈火通明的感覺,讓她有些百感交集。
異國他鄉,新的生活,一切就像是一個夢。
來接她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國字臉,戴墨鏡,穿着黑色西裝,皮鞋鋥亮的男人。
男人只說了一句話:“是紀小姐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又點點頭。紀小姐……她是紀小姐嗎?
男人便帶她上了一黑色的小車,她坐在後座,男人開車。
期間,兩個人沒說一句話。
車窗掛着深色窗簾,紀清時看不到窗外風景,只得眯着眼睛,或是繞着手指打發時間。只記得車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才停下來。
車門開了。
她擡頭,便見車門外站着兩排黑西裝的男人。
她的心,猛然一緊。
師叔,究竟是什麼來頭?
她下車。
所有的男人彎腰,畢恭畢敬道:“紀小姐。”
A市。
酒店。
昏睡的男人,一地衣服的碎片。
男人,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凌亂的被子,裹着沒穿衣服的身子,若隱若現的身段,不禁讓人浮想翩翩。
忽然,手機響了。
不停響着一首歌,WAITFORYOU。
“什麼?破產了!”男人頓時從牀上坐起來。
“是,周家破產了。”手機那頭的聲音平靜極了。
男人將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
手機頓時變成幾份,散落在地上。
男人隨即覺得自己有些失控,下牀,彎腰,撿手機。
忽然覺得不對勁。
地上,是女人的衣服,撕破了衣服。
而他的衣服呢?
他赤腳走在毛毯上,找着自己的衣服。
竟然,衣服、鞋子全都不見了。
而牀單上,赫然一灘紅色血跡。
昨晚……
他有些頭疼……--66聽有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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