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笑站在門外,臉色慘白,悽柔的眸子盡是不知所措,她從來都不知道他跟她在一起,會讓他陷入矛盾痛苦的深淵中。
她怎麼做,才能讓他快樂一些呢?
她怎麼做,才能讓他擺脫痛苦呢?
寒笑身子僵在原地,緊緊的咬着下脣,書房裡的聲音再也入不了他的耳。
竣她默默的轉過身,走回臥室,她本不該來書房的,像是習慣的,睜開眼睛看不見他,她就會害怕,會心不安,他的懷抱就像是她的世界,沒有她在身旁,她睡覺也不安穩。
不經意的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讓她更加的不安。
或許吧,她正如楚笑所說,她是邵漠寒的累贅,從開始……到現在,甚至到以後,她都一無是處,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幫不上他的忙。
俳那隱藏在心底的自卑再次將她席捲。
從認識他的那刻開始,那濃濃的自卑都縈繞着她,讓她不安,讓她對他望而卻步。
她開始,怕他,她自己會愛上他,不可否認的,她怕的那一刻,或許她的心早已被他像掠奪她身子的那刻就被擄走。
她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他卻如此的優秀,走到那裡都是焦點奪人眼球,彷彿所有的光環都圍繞他轉,是所有女人爭相追捧的對象。
所以,她一味的抗拒他,抗拒她自己,不讓自己淪陷,可是……她還是淪陷了,甚至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他離開時,思念那不受理智控制的情感意識,終於讓她知道她早已不在何時深深的愛上他。
她盼着他、想着他、念着他。
他卻消失了!
五年後,亞彬卻成了他們之間永遠也跨越不過的鴻溝,她以爲他不在意,他不是真的不在意,他的痛苦都隱藏在心裡,從來都不讓她知道。
而造成他痛苦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她閉了閉眼睛,濃濃的無力感從她的心臟蔓延至全身。
此刻,她真的好恨自己,好恨自己!
都說愛是神聖的,爲何……她愛他,卻是這麼的不容易,處處充滿了障礙。
習慣性的,坐在落地窗前,望着無止盡的黑暗,她再次封閉起自己,或許正如她以前所想的,她是個不祥之人,本該就是獨自一人的,是老天給予的恩賜,她才遇到了他,她已知足了。
邵漠寒出現在臥室,寒笑坐在窗前,讓他意外。
從他身後將她抱住,納進懷裡,俊臉埋進她頸窩。“怎麼又坐這裡?”他輕柔的語調暖了她的心的同時卻也痛了她的心。
他一定很矛盾吧,抱着她,或許他會時常想起她是害死亞彬的兇手吧。
冷焰說過,他與亞彬的兄弟情很深!
“怎麼不說話?”脣輕吮着她的美頸,語調柔的仿若能掐出水來。
“我可以,不愛你嗎?”寒笑從他懷裡轉過身,悽柔的水眸楚楚堪憐,語調卻淡然無波。
邵漠寒的臉微僵,“你說什麼?”
“我可以,不愛你嗎?”她大着膽子再說一次,絲毫不害怕她的話會激怒他,會扯出他的殘暴。
他對她太好,她寧願他對她發脾氣,那樣,她的心裡會好受些,他的痛苦,她也能分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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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着臉不說話,只是看着她,墨黑的眸子如寒冰那般凍人,她知道,他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再說一次!”冰冷無情的語調與剛纔柔情似水的舉動判若兩人。
寒笑噙着淚,小手撫上他英俊的臉龐,痛苦的閉上眼睛,“我可以,不愛你嗎?”如果不愛他,他可以快樂一些,就算是苦了她的心,讓她每天生活在痛苦中,她甘願也不愛他了。
“你愛過嗎?愛若能說不愛就不愛了,那不叫愛!”他抓着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裡,那無情粗魯的動作弄疼了她。
寒笑沒有反抗,只是擡眼看着他,脆弱的淚水早已聚滿眼眶,她卻始終不允許自己落淚。
“告訴我,告訴我,你真的愛過嗎?還是你一直就把我當做排擠你孤獨的附屬品,寒笑,告訴我!是我太寵你,還是我太縱容,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倏地,他抓住她的肩,不顧她的疼痛使勁的搖晃,他的語氣透着冷冽的殘暴,以及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無奈與痛楚。
他以爲,她明白他的心,他以爲她愛他,根本就離不開他,這些以爲在現在變得不確定,愛是說不愛就不愛了嗎?
縱使他有天大的能耐,他卻不可能會控制她的心。
寒笑望着他,說不出一句話。
爲什麼每次當他問,寒笑,你愛我嗎?她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她真的好想將她的心掏出來讓他看看,她的心只爲他跳動。
她的沉默讓他心寒了。
邵漠寒大手撫住她的後頸,“寒笑,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脫開我,你是我的,這輩子註定是我的,我就是下地獄,也帶着你!你休息逃開,也休想不愛!”
他低頭狠狠的吻住她的脣,恣意的掠奪宣示他擁有着她的所有權。
原以爲,內心深處你我皆知的悸動,此刻成了他的一廂情願,她的一句,我可以,不愛你嗎?讓他不再確定,她對他有幾分的愛意,有幾分依賴!
她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他爲她做的還不夠嗎?爲何他依舊化不開她冰冷的心。
說他,無情,真正無情的是她!
到底他要怎麼做,她才能真切的告訴他,寒笑愛邵漠寒,此生此世永不改變!
他不要天,不要地,只要她的心,爲何這般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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