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駒雖然身爲賭王,大小賭局見過不計其數,這樣的顛峰對決也親身經歷過,但是畢竟是年輕時候的事情了。
“這年頭,哪裡有人跟瘋子似的,拿着二三十億,就這麼輕易到推上去呢,何況對方的牌又比他的大。
明知不可爲而爲,難道他真的是同花,就是同花也不行啊,難道會是同花順,他的牌獨缺一張紅桃J,難道會那麼巧就是這張嗎。”
何家駒想着,不禁又看向慕容長空的面容,只見他神色平淡,嘴角揚着淡淡的微笑。
“難道他想玩剛纔的雙簧,嚇走容建成嘛,要知道容建成可不是容志安,這是條狡猾的商界巨鱷,什麼場面沒經歷過,他會輕易放過這個一舉顛覆他和包萬生船運地位的機會嗎。
可是,這個少年又這麼神色自然,從容,莫非他真的是同花順嗎。現在,就要看看容建成的底牌是什麼了,如果真是難得一見的大四條,他就說不定要拼了,畢竟這個機會是千載難逢的,拿到了尖沙咀碼頭,他就會一舉打敗包萬生,而包萬生的股票就會狂跌,從此徹底退出船運爭霸。
現在,就看容建成這個老狐狸了……”何家駒的腦海裡急轉着,最後,他的目光輕輕地落在容建成身上。
而叼着菸斗的老者,已經完全把菸斗放在了桌子上,神情凝重起來,但是,他的眼神裡明顯地露着欣賞的神色,極度欣賞地看着慕容長空,他的臉上隱隱地浮現了一種氣勢,威嚴,不可抗拒的殺伐之氣。
此時的容建成已經從巨大的震驚中,醒過神來,他面無表情地打量着對方,和他桌上的那四張牌,那醒目的紅色直往他的眼睛晃,而那張底牌又那麼嚴實,沉寂地扣在桌子上。
他很想自己能看穿那張牌,現實卻不允許。
他只能仔細地觀察着慕容長空的神色,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大廳裡已經鴉雀無聲,對面青年的臉上還是一副平淡的樣子,那笑容更讓容建成覺得厭惡。
容建成只好又看向慕容長空身後的太子,他沒看冷血,因爲他剛纔已經觀察出來,冷血的表情是一陳不變的,無論廳裡有多大的動靜,他都沒變。
不過,他並不知道,冷血的表情也會變,但那是單獨面對慕容長空,或許有人威脅到自己老大的時候,他的表情,可以說,是圍繞着自己老大轉的。
而李偉明畢竟年輕,修煉不到那種水火不近的程度了,儘管他故做平淡,但眸子不禁流露出了黯然的神色,儘管他極力掩飾,卻仍然被老奸巨滑的容建成敏銳地捕捉到了,見狀,容建成不由地一喜。
但當他看向老對手包萬生時,卻再次陷入了疑惑,包萬生此時還在震驚着,但並沒有慌亂,畢竟他剛纔已經得到了慕容長空故意做的暗示。
容建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時間過去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
他的心裡複雜之極,正如何家駒所想的,他確實不捨得放過這個打敗老對手的機會,但是三十億港幣的資產,說上就上,他也捨不得,畢竟這已經相當於他三分之一的財富。
一時間,他陷入左右爲難的慌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