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石開不敢浪費一分一秒,決定今天起程坐最快的一班飛機去hb省。
但他們下飛機再轉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舟車勞頓了一天,東方情早已不堪疲勞的襲擊,輕輕的偎依在石開的懷中睡着了。
很多年了,石開無時無刻不盼着回來的這一天,此刻,他不想睡,更不會累,心中是有激動和興奮。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東方情“嚶”的一聲微微甦醒,看着心如止水般的石開道:“到哪裡了”說一說到此處,心中大感後悔,如今石開雙目失明,又如何能看到外面的景象更加不知是在什麼地方。
當下,他微微一伸頭,靠近司機問到:“司機先生,請問還有多遠啊”
“快了。夜路不好走,我放慢了速度。在過一個小時就可以到了。”司機不禁點燃了一根菸提神,長時間的駕駛使他相當的疲勞。
但是沒有辦法,這是和時間在競爭,多爭取一秒,而白雪等人就多一份安全。
東方情微微的點了點頭,心中很清楚,司機嘴中所說的“快到”,只不過大概位置,要想真的進入神農架,只有徒步而行。
如今故地重遊,已經感慨頗多,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和石開曾在這裡相識的一些往事,有感而嘆道:“時間過的好快啊,再來這裡一是相隔七年。”
“是啊。”石開心中也是感嘆,離開師父也有四年之久了,不知他老人家一切安好否
不知不覺中,時間悄然而逝,伴隨着一陣冰涼的山風,汽車終於停了下來。
“到了。”司機終於呼出了一口濁氣。
東方情輕輕應了一聲,連忙付錢。隨後扶着石開悄然下車,看着四周黑鴉鴉的一片,心中不禁害怕。
隨着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
“冷嗎”石開輕聲的問着,他深知道神農架的氣候,因爲海拔的問題,越往高處走就會越冷,而且大霧瀰漫,不可視物,而現在只是個開始。
東方情雙手緊緊合拾了一下衣服,振作精神道:“還好。”
“不要勉強,冷的話就告訴我。”石開關心的說着。
東方情默默的點着頭,雙手自覺的挽住石開的手臂道:“我們現在怎麼辦這裡什麼也看不到,我有點害怕。”
“別怕有我。”石開輕輕的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現在雙目失明,只能依靠東方情這眼睛來辨別方向。
可是正值深夜,到處一片漆黑,就連東方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兩人就這樣一直沿着小路而上,越往上走,道路越是崎嶇,而氣溫也是越來越底。
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石開有一種預感,感覺越來越近了,不知不覺中,道路也漸漸熟悉起來,在他腦中已經刻畫了一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地圖,一旦進入神農架深處,就算不用眼睛,他也能辨別方向。
東方情開始冷的受不了了,雙手抓着石開的手臂也發起了抖。
石開心中一秉,當下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頭道:“路還很遠,小心點。快進入原始森林了,有野獸出沒,不要離開我。”
東方情凍的嘴脣發紫,不住點頭,不禁穿好了石開遞過來的衣服。
這樣的天氣對石開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從小就在這裡的長大的他,甚至比在這樣季節更冷的時間洗冷水澡,體制早已大異於常人的他從小就不畏懼嚴寒,衣服也只不過是象徵性的飾物而已。
石開說的不錯,進入原始森林後,常有野獸出沒,雖然是夜晚,但是那種野獸的嚎叫聲音已嚇的東方情肝膽俱烈,抓住石開的手不由的緊了緊了幾份。
石開本就是這森林中一員,凡是走過之處,野獸退舍三尺,就連吼叫聲也逐漸轉變成低鳴之聲,似乎見到了森林最恐怖的人一樣。
有的小動物,一見石開身影,更是嚇的掉頭猛跑,尤其是狼。當年石開和狼羣決戰的印象只怕永遠都不然讓他們忘記那種恐懼。
“它們好象很怕你。”就連東方情也看出來了,緊緊的跟着石開。
又如何不怕了,石開幾乎用十年的時間拿着這些大小動物當“陪練”,雖然不至於傷他們性命,那是早就被折磨的一聞到石開身的上的氣息就會發抖的地步。
也多虧了這些野獸,纔有今天的石開。
“是霧。”東方情輕輕用手扇了扇,只覺白氣凝聚不散,似有似無,前方一片朦朧,雖有點滴星光灑下,但也是難明前路。
“嗯。我知道了。”石開默默的點了點頭。身知自己已經進入了神農架的核心無人區。
“怎麼辦”東方情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曾在這裡迷路的景象。
要走出這“霧林陣”,當下之靠石開一人而已。
當下,石開一把抱出東方情的細腰,毫不讓她有細想的時間,直接飛身而上,熟門熟路的躍去,速度之開,已不是四年前可比擬的了。
經過一陣飛速跳躍,石開終於進入了原始森林的核心區域,當下才鬆開東方情的細腰,不禁流下一滴眼淚,心中激動的喊着: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這無人區內確實別有洞天,一般人很難過的了前面的層層障礙,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到這裡,而這裡恰恰是石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小屋,篝火、參天大樹依然都是那麼的清晰,東方情可以感覺到火光給帶來的陣陣溫暖,她有不禁驚呼這裡天地萬物的神奇。
“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嗎”東方情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開心的問着。曾經在她腦中有過無數次的幻想,幻想石開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如今一見確實大出他的意料,雖然一切看起來都很簡陋,但是這裡有這一份外面無法比擬的寧靜,就連猛獸都不敢靠近此處,可見石開的師父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石開側耳傾聽,並無感覺有人的氣息,但聞屋中篝火閃動之聲,可見師父應該再附近,想到這裡不禁大叫一聲:“師父”
良久,無人回答
東方情心中一陣奇怪,不由的跟在石開後面走進了小屋。
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好象從未有改變,石開用手輕輕的撫摩着屋中每一件物品,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激動,開心的哭了出來,口中並喃喃的念着“師父”二字。
突然,石開只覺得隱約有破空之聲傳來,不禁心中一動,一把將東方情推到了一邊。
“啪”一滴飛酒乾脆利落的擊中石開的腦門。
其酒力道非凡,石開身形不穩,直接被擊中倒地,可是卻絲毫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
這一切讓太熟悉了,熟悉的石開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從前的一切。
東方情一見石開倒地,心裡一急,連忙起身去扶他。
可是石開並沒有起來,只是如癡如醉的大笑起來,最後拼命的喊了聲:“師父”
東方情大驚,連忙轉頭張望,可並不見人影,也不知道石開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擊中,突然倒地的。
看着石開狂笑不已,東方情心中不禁有點害怕起來,一切來的太快,完全沒有絲毫讓她考慮的機會。
此刻,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臭小子,捨得回來了”
這聲音對石開來說實在在熟悉不過,當下興奮的挺身而起,不顧東方情的好奇,直接向門外衝去。
東方情連忙跟出,雖然聽到了一道聲音,但是並沒有見到其發聲者,當下奇怪的問道:“爲什麼看不到人。”
“馬上就到。”石開可以感覺的到師父那輕微的腳步聲,速度和以前相比,又有了大的長進,看來師父功力已到了無可猜測的地步了。
當下石開也只有心中感嘆,要是這三年陪伴於師父左右,只怕自己的功力早飛躍了好幾個層次,可是他無法原諒自己,一直沒敢回來。
“師父。”石開捧手於嘴,大喊了一聲。
剎那間,一道人影飛出,頓時如狂風大做,樹葉沙沙作響。
東方情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待她完全看清楚的時候,只見一個年約五十出頭,滿頭白髮的人出現在她面前。
乍月看上去確有復古的味道,只見他上手負後,腰間別着一個很大的葫蘆,氣定神閒的打量着東方情良久。
直到看的東方情不好意思,垂頭爲止。
“師父。”石開輕輕的喚了一聲,心中不禁感動。
“死小子,知道死回來了啊”師父沒有好氣的說着,最後指了指東方情道:“這女娃娃是誰”
女娃娃東方情心中不禁抹了一把冷汗,這還是破天荒的有人這樣稱呼自己,看石開的師父最多和父親的年齡差不多,也沒有必要稱呼的這麼“難聽”吧
石開頓時感窘迫,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道:“我朋友。”
“朋友媳婦兒”師父迷着雙眼,拿起身邊隨身攜帶的酒葫蘆,連口了兩口,一抹嘴邊酒漬。
媳婦兒東方情更是尷尬一笑,好象這個詞語她只在書本上看到過,生活中還有人這樣稱呼嗎一想到這裡不禁全身打了個哆嗦,振作了一下精神,隨即有一想,媳婦兒也不錯啊,其實是石開的老婆,一想到這裡心中又竊喜起來。
少頃,便對石開的師父微笑點頭問了聲好。
師父只是有意無意的答應着,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道:“臭小子,誰允許你私自帶人來了”
說到這裡,就連話語也狠了幾分。
石開嚇的全身一軟,連忙跪地認錯道:“師父息怒。徒兒有苦衷。”
“說”師父毫不客氣的說着。
東方情都有點看不過眼了,現在什麼社會了,哪還有這麼霸權的師父,平時見石開睥睨天下的氣勢,到了師父面前卻消失全無。心中更加難受起來。
石開不敢擡頭,連忙道:“師父,徒兒瞎了,不知回來的路,只好要我這位朋友代勞。”
“瞎了”師父眉頭立即擰成了一個“川”字,大袖一拂,一股巨力直接將石開托起,然後一把抓住石開的手腕,探其脈搏,正視其眼,良久才道:“到底怎麼回事”
石開略微一笑,知道師父已然原諒自己,當下把一些事情的經過簡單描述了一下。
聽的師父最後一聲搖頭長嘆,可見他也沒有辦法將讓石開重見光明。
“師父”石開喚了一聲,本想繼續說下去。只見師父打手一揮,連忙阻止道:“有事明天再說,今天你們早點休息。”
話音一落,一陣清風拂過,一切歸於平靜。
只到此顆東方情終於明白什麼叫“來去如風”這四個字,心中更是驚歎師父的功力卻是遠勝石開太多太多。他看着石開古怪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石開喃喃的說着,不知是喜悅,還是失落。
這一夜,東方情實在太累了,見小屋只有一張小牀,不由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石開。
“你先睡吧。”石開默默的說着。
“那你呢”東方情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臉上流露的更多的卻是失望。
“我今晚在樹上睡覺。”石開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讓他在熟悉不過了,加之今夜和師父相見,內心更是古井無波,一心只想如何能在這一個月內使自己變的更強。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身邊所有的人,他不想在留下什麼遺憾。
只見他出門之後,熟練的躍上前方不遠的大樹,直接躺下,合衣而睡。
到是東方情內心卻是無比的失落,無奈之下,只好輕輕掩門
這一夜,她誰的很塌實。在這遠裡城市的喧囂,人類的勾心鬥角,貪婪慾望她從來沒有感受過自己的心是如此的平靜。
東方已漸漸泛白。
石開只覺耳邊一陣清風拂過,連忙翻身下書。
一道聲音傳了過來:“臭小子,給我去晨跑,不準偷懶。”
石開微微一笑,猶如回到了十年前的光景,連忙起步直追而去。
在外面經過四年的磨練,加之和無數的黑榜高手過招,石開的功力較之以前已有了一個大的飛躍。雖然眼睛眼不見,但是絲毫沒有讓他畏懼,反而是越奔越快,憑着敏銳的聽覺和感覺,只跟師父身後。
“臭小子,功力長進了不少啊。”師父依然是雙手負後,動作是說不出的飄逸靈動。
“和師父比還差的遠呢”石開微微笑着。
“少拍我馬屁,這次是不是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了不然,你還會記起我這個老傢伙”師父似乎有責備之意。
石開嚇的全身一冷,不敢分神,腳下不停道:“師父,徒兒真是無時無刻不再想你呢。”
最後石開把這幾年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當說到自己時常瘋狂入魔之時,師父臉色稍有動容,但轉瞬即逝。
其實他早有料到,石開很小的時候就魔性深種,加上成天與野獸爲伴,其獸性也比普通人強很多倍,兩者一結合,加之時受刺激,日子一久必然爆發。當年他要石開剋制心魔,其目的就在於此,怕的就是以後會走上一條罪惡的道路。
如今大禍已經鑄成,想要改變已是不可能的是,但是亡羊補牢,還爲時不晚。
“師父,徒兒自知罪孽深重,愧對於你多來年的教誨。可是如今徒兒尚有一心願未了,肯請師父成全。此事一了,必定回來向師父請罪,那時候要殺要剮,任憑師父處置。”
師父聽的心中一嘆,不禁腳地加勁,道:“練完再說。”比起剛纔的速度竟快了一倍有多。
石開感覺師父氣息已遠,連忙奮力直追而去。畢竟還是有差距,這會任石開如何拼命使勁追趕,都總落後於一大截,而且師父是有意相讓,不然單憑石開現在的能力,連保持距離的能力都沒有。
晨跑過後,石開已是累的滿頭大汗,甚至比以前的訓練都要累。這不是他功力退步了,而是師父加快了速度,如今追趕,確實費力很多,反倒是以前的速度已經奈何不了石開了。
單看師父依然是氣定神閒喝着酒,可見如今功力已入化境。
“小子,比以前有能耐了啊。”師父讚賞的點着頭。
“都是師父教導有方。”石開恭敬的說着。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師父這個人能讓石開如此恭敬。
在他石開的心中,更是把師父當作父親般看待,不論所什麼,他都不會違背師父的意願,哪怕是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良久,石開再次提起那事道:“師父,請你幫徒兒一次。”
如今石開雙目失明,做師父的也只能仰天長嘆,心軟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石開心中一陣激動,不禁向前一步,道:“我想變強,變的更強。但是我沒時間,一個月之內我必須要強。”
“一個月”師父也吃驚起來,放下了正準備喝酒的葫蘆,最後沉思道:“不是不可能,只是會比以前苦很多倍,而且還有有性命之憂。”
“弟子不怕,請師父成全。”石開終於看到了希望,連忙伏地磕頭。
“好跟我過來。一個月之後,我讓你變的更強。”師父雙手負後,一道身影想遠方跑去。
石開立身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