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縣東山,桑子傑和張鋒手持狙擊槍趴在岩石的後面,宋文雨、王愛國、郎奇和宋輝四杆AK47也架好了,其他六名弟兄分散在四周,手持手槍警戒。
雨天的傍晚夜色很快就籠罩了東山和前面的一片海灘,這裡空曠開闊,對面五百米外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遠處若隱若現的燈火就是遼東長山羣島了。
大家全都溼透了,幾乎是泡在雨水裡。眼睛緊緊盯着兩百米處沙灘邊緣的那輛箱車。步兵雷就放在卡車油箱的上面,遙控器抓在桑子傑的手中,一切準備就緒,單等魚兒上鉤了……
老舍利盯着手中的跟蹤器,嘆口氣道:“還好,停在海邊了,估計在等船,風雨交加,船隻無法靠岸,哈哈,天助我也!快開,還有辦個小時的車程了!”
“一個小時能到就神了,老大!你看的是直線距離,雨大路滑,你不想我們翻車吧?”司機抱怨道。老舍利身手就是一個大脖留,罵道:“小癟犢子,翻車大家死,你給我精神點!又要快又要穩!”
“那你來開吧!”司機嘟囔着,老舍利沒理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候再撥……”他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撥打昆巴大叔幾個人的手機了,還是關機,看來他們凶多吉少了。
“怎麼樣啊?還是聯繫不上嗎?”後面一個女的焦急地問道。這是昆燕,昆巴唯一的女兒,他的掌上明珠,聽說老爸出事了,昆燕就非要跟來救她老爸,白狐大姐也攔不住她。
老舍利嘆口氣道:“別急,姑娘,昆巴大叔吉人自有天相,他沒事,我們到了就明白了。”坐在昆燕身旁的是老猞猁的兒子小猞猁,小猞猁只有十八歲,昆燕比他大三歲,可是他義無反顧地愛上了昆燕,昆燕卻不愛理他,昆燕的心氣很高,她可不想一輩子呆在鬼門關的山洞裡。
小猞猁勸道:“燕子,昆巴大叔不會有事的,大叔是我師傅,還有我的兩個師兄跟着他,他們那麼高的武功,不是誰都可以傷害得了的。”
昆燕扭頭看着窗外,什麼也看不見,黑漆漆的夜幕,車窗上掛着厚厚的雨簾。
“夥計們,都打起精神,前面就是大海了,我們沿着海岸線向南,準備戰鬥!”老猞猁發出了指令,車裡面響起了一陣拉槍栓的聲音。
暴雨中的大海波濤洶涌,海浪一浪高過一浪地拍打着海岸。麪包車在崎嶇的砂石路面顛簸着,大家都屏住呼吸,握緊手中的各式槍械,眼睛瞪得溜圓。
東山亂石崗,桑子傑身手摸了一把臉,把右眼緊貼在狙擊槍瞄準鏡的皮護圈裡,從夜視儀瞄準鏡中看出去,世界是一片亮綠的景象。
“來了,大家準備!”他看到從北面的雨霧中駛來一輛麪包車,其他人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都看到了車燈的亮光。
桑子傑說道:“宋輝、郎奇負責打車,打廢它,別讓它跑了!其他人對着人打,他們沒有掩體,我們原地射殺他們!卡車一爆炸就開火!”
麪包車在距離卡車五十米的距離停下了,老猞猁看着前面停在沙灘上的卡車,說道:“關掉車燈!有點不對頭啊,全體下車!”
十二個人小心翼翼下來,涼絲絲的雨打在身上竟然沒有感覺。“老爸!”昆燕不顧一切向前跑去。“回來!”老猞猁喊道,可是昆燕根本理理睬他,小猞猁也跟着跑過去。
老猞猁四下看看,右邊一片黑魆魆的怪石林立,讓一輩子在深山老林裡面和野獸打交道的他倒吸一口冷氣!“你們四個,那邊過去搜索下,看看石林後面有沒有人!你們三個跟我來,掩護他們兩個,剩下兩個守在這裡,不關發生什麼事,保住我們的車子!”
老猞猁及時發出指令,端着五六式衝鋒槍,帶着三個手下呈扇面向前面跑去。
桑子傑看得真切,一共十二個人,兩個先跑向卡車,後面跟上來三個,另有四個人直奔這邊的石林跑來,還有兩個留在麪包車前,他們清一色的衝鋒槍在手。桑子傑輕聲道:“我和鋒哥負責沙灘上的五個,郎奇宋輝還是打車,連同車邊的兩個都幹掉,宇哥和大果子和其他弟兄幹掉過來的四個,等卡車爆炸就開火!”
桑子傑將左手大拇指壓在遙控器的起爆按鈕上,眼睛還是頂在瞄準鏡上。他分明看到跑在最前面的竟是個姑娘,單手拎着衝鋒槍,一頭的長髮在雨中飄散,矯健的身姿讓他想起了曾經在西北馬幫結識的幫主女兒馬羚,那是個山中的女神。
那姑娘已經跑到車前,撲向駕駛樓,可是裡面空無一人。昆燕絕望地大叫道:“爸!爸!你在哪裡啊!”她擡手就是一梭子打向大海!
“撻撻撻撻撻!”後面的小猞猁撲上去從後面抱住她,兩個人滾倒在沙灘上,昆燕手中的衝鋒槍還在噴射着,子彈四下亂飛!
“別開槍!胡鬧!”老猞猁帶人跑過來。兩個人拉開了後車廂,叫道:“空的!”
桑子傑的手指按下了,“轟!”一聲爆響,沙灘上一團火光爆開,車旁的幾個人全部被炸飛了!奶奶的,老五給的這顆步兵雷這麼厲害!也許是因爲放在油箱上的爆炸加大了爆炸的殺傷力。
槍聲立刻驟響!幾乎已經快跑到石林前面的四個傢伙被打成了篩子,麪包車旁的兩個人也應聲倒地,沙灘上兩個掙扎着爬起來的身影被桑子傑和張鋒一槍一個擊中。
隨着麪包車被打爆,戰鬥結束了。桑子傑站起來,一身的雨水滴落下來,他一擺手道:“打掃戰場,把屍體都集中到沙灘上!查看有沒有活口!”
不一會兒,十二具屍體都被拖到燃燒着的卡車旁,擺成一排。桑子傑在那個長髮的女孩面前蹲下身,女孩的身上多處被彈片擊中,脖子上一個血洞在流血。
女孩的臉色蒼白,眼睛微睜,她還沒死!被雨水直接擊到臉上,她咳了兩聲,嘴角掛出一道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