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夙帶着蕭燃到了一家布料店,掌櫃笑呵呵的迎了上來,這讓寒夙笑呵呵的點點頭,沒有前幾家那麼勢利,見到蕭燃身上的破爛衣服就低眼看人,寒夙笑着說:就我這位兄弟,麻煩掌櫃的給做一身衣服,布料不用太好,哎對了,你喜歡什麼樣的顏色。蕭燃唯唯諾諾的說:那個,白色就行了吧。
寒夙嘆了一口氣,看來是前幾家店的態度和語氣有點嚇到了他,同時也納悶,自己就長的那麼善良嗎,老是拿這個小孩子沒辦法。掌櫃的應了一聲,笑嘻嘻的說:公子這邊請,給您量一下尺寸,我們這邊還可以送貨上門,呆會公子把地址寫下,明天做好會給您送到府上。寒夙點了點頭,蕭燃還是有點拘束,動作有點僵硬,掌櫃一會就量好了尺寸,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耐煩,量好尺寸後,寒夙寫好了地址就帶着蕭燃出門,過門檻時,蕭燃不小心絆了一下,摔倒在地,撞了下剛要進門的客人,寒夙正要出聲調戲幾句,就看到那位女客正揮手拍着身上的衣服,蕭燃連忙起身,說了句,對不起。
就走到了寒夙旁邊,寒夙也沒有再說話,拉着蕭燃正要走,那女客厲聲大喊道:哪裡來的乞丐,走路不長眼嗎,真是,衣服都碰髒了。蕭燃也不敢說話,寒夙回頭說道:對不起這位姑娘,剛纔是絆倒了,不是故意冒犯,請姑娘見諒。
說完就要拉着蕭燃走,女客大罵道:竟然還敢回嘴,現在城裡什麼人都能進來了嗎,一個窮酸書生帶着一個乞丐,咱們刀山城現在是走下坡路了嗎?倉州在紫嵐大陸的最南邊,是整個大陸最廣闊的疆域,在加上盛產鐵礦,城鎮裡隨處可見打鐵鑄刀劍的地方,民風不似涼州,凡事能讓就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裡的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態勢,但是有着城鎮鐵律,也少有人敢惹事。
蕭燃左手食指勾着右手中指,緊緊的勾着,青筋都露了出來,猛然鬆開,正要出聲,寒夙拉着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向着客棧的方向走去,蕭燃一聲不吭的跟着寒夙回到了客棧,寒夙摸了摸蕭燃的頭,蕭燃伸手拍掉了放在頭上的手,輕聲道:會長不高的。寒夙說,你不是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嗎,還信這個。蕭燃雙手托住頭,認真的說:我娘說了,沒有人會爲我彎腰,我也不需要,所以我要長的很高。
寒夙看了眼蕭燃,輕聲笑着說:我還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怎麼會一個人跑出來。蕭燃回頭做了個鬼臉,就躺倒了牀上,沒有說話。過了一會,蕭燃坐起來,問寒夙爲什麼在大街上爲什麼拉住他說話。寒夙想了想,拿起一杯茶,緩緩的說,沒有必要,畢竟是咱們先撞到了人家,被人罵幾句也是應該的。蕭燃跑下牀,瞪着大眼睛:我只是蹭到了一下,那女的說話也太難聽了吧,再說了,你爲什麼要護着我呀。
寒夙想要摸蕭燃的頭,只是手伸到一半,就縮了回來,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我說了,我做你的老大,那有老大不護着小弟的道理,就像阿爹和我說,有時候事他會護着我,沒有老子不護着兒子的道理,一樣的。其實寒夙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我拿你當我的兒子,但是不敢說出來,心裡還是暗喜。蕭燃嘀咕了句真好,不知是覺的被寒夙護着真好,還是覺的寒夙的阿爹真好。寒夙繼續開口說:被人挖苦幾句算什麼,總比有人拿着刀,在心裡一刀一刀的刻下恥辱兩個字來的狠
蕭燃表情有點凝重。這個男人身上肯定發生了很多故事,寒夙繼續道:過去的有些事可以忘,但有些一輩子不會忘,除非能夠把心裡的血痕一點一點的消除掉。這時候寒夙有點明白自己爲什麼要來這裡了,以前只是覺的不會再回到最北邊的那座城,也不想在家裡繼續種莊稼,就來這裡走走看看,看看趙大爺生活過的地方。有很多時候,不是很明白爲什麼要去做一件事。只是心裡想去做,就去做了,但是這個時候往往是隨心的,心裡還記得那份恥辱,尊嚴被人狠狠踐踏在腳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既然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就要站在山頂之上,不再是做山下的螻蟻。蕭燃笑着說:說說嘛,誰惹你了,以後我替你殺了他。
寒夙拍了下蕭燃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還動不動的就殺人,你先把你自己顧好就可以了。蕭燃意外的沒有回嘴,只是嘿嘿的笑着。搖頭晃腦的說:少年心,年少事,不知緣起,所爲何事。寒夙笑罵道:什麼所爲何事,要不是你搶我的大馬,又怎麼會遇到你。蕭燃罵罵咧咧的不再搭理他,又躺到牀上,寒夙只聽到了隻言片語,什麼王八蛋,什麼小心眼。一笑置之,也不和他計較。第二天一大早掌櫃的就把衣服送了過來。蕭燃穿上了衣服,一聲白衣,風度翩翩,看的寒夙都想要給自己在做一身了,只能調侃一句:總會有了人樣了。蕭燃哼了一聲:你就是嫉妒我長的帥,你也給你做一身,以後咱兩就是白衣雙俠,縱橫天下,多霸氣。
寒夙苦笑不得,白衣雙俠,就兩人這小體格,來一個狀漢就能把兩人打到,還雙俠,白衣雙弱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