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秋月種長那個可恥的叛徒又開始巴結新來的那個中國人”一個方形的閣間裡,一個長髮扎辮的年輕人,跪坐在一個四十多歲的清瘦男人面前,帶着怒意道。
“哦……”清瘦男人眼皮都沒擡,淡淡地發出了一聲,像是聽到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一般。
“他如今越來越放肆了,在這麼下去,越來越多的人將受到他的蠱‘惑’”
年輕人眉頭一擰,又道。
“哦……”清瘦男人仍舊漠不關心地嗯了一聲。
“父親必須給秋月家一個教訓”年輕人向前搶跪了兩步,擡頭請求道。
“哦……”清瘦男人現在跟像是沒有再聽一般。
“父親”年輕人急道。
那清瘦男人輕輕睜開眼睛,望着年輕人,道:“你想怎麼樣呢?”
“殺掉秋月種長,以本家的孩子作爲秋月家的子嗣,確保我們立‘花’家在江東日本人中的領導地位”年輕人雙手扶在‘腿’臂上,有力地說道。
清瘦男人嘆了一口氣,又閉上了眼睛,彷彿入定了一般。
“懇請父親大人下令”年輕人一鞠到底,頭低地板。
“請大人下令”方閣外,幾名立‘花’家的覺醒武士拜倒,鏗鏘道。
清瘦男人面無表情,神‘色’卻越來越冷,翕然,他一立起身,唰地‘抽’出一旁刀架上武士刀,刀光寒閃,年輕人的辮子隨之而落
“再有敢說要殺秋月種長的,斬首”
“父親”年輕人堅毅的面孔,絲毫不畏懼死亡,死諫道。
清瘦男人手持長刀,冰冷道:“次郎,我以爲會懂,但我等了很久,你還是不懂我很失望”
“父親?”年輕人擡起頭,臉‘色’愧疚。
清瘦男人持着刀,走過年輕人的身邊,來到閣外幾名武士跟前,悵然道:“我若贏了,秋月種長不過是個小丑;但我若輸了,秋月種長則可以救江東千千萬萬個日本人的命”
“我要殺他,豈會等到你們今天來進言”
“出去”
年輕人猛然一顫,抵着頭退出方閣。
清瘦男人歸刀入鞘,佇立在方閣窗前,滿臉的哀傷,低語道:“一郎,你若還活着,我又豈會如此的‘操’心……”
忽然天空上一閃,像是什麼被‘波’及了一下,接着樓下出來一聲喝斥之音,叱聲之末,卻戛然而止,猶如被突然卡住了脖子,泯了下去。
“大人,大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驚呼聲,打斷了清瘦男人的沉思,男人眉頭皺起,微微一怒,斥責道:“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大人,有強敵來襲”來人在閣‘門’外緊迫萬分地說道。
“我知道了,下去”清瘦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芒,轉身走入暗間。
要找到立‘花’家的駐地並不難,作爲江東地面上第一大勢力,十個日本人中十個都知道,其中不乏能夠說上幾句中國話的人。
楚雲升沒費多少力氣便找到這裡,不管如何,他都要拿到那個什麼“神用”,走海路,雖然也有兩條路可選,其中一條便是從極北的地方,穿越白令海峽,不過他不敢肯定那裡是不是已經結了冰,畢竟還有幾十公里的海路,就算結了冰,下面會有什麼海怪更是不得而知,因此如果有能夠安然渡海的“神用”,總可有備無患。
但他沒來得及進去,只見昏暗的天空中,一團雲霧之間,突兀地鑽出一艘近乎透明,又似是水晶打造般的晶瑩剔透的立方體,緩慢地自旋着,從高空逐漸變大緩緩降臨下來,地下的火光反‘射’在它水晶般的表面,顯得十分得高貴、神秘而又純淨。
立‘花’家的覺醒武士們紛紛退聚在一起,擡頭仰望,臉龐上‘露’出對未知的不安與‘騷’動,漸漸惶恐,以至於幾個普通人臉上竟怪異地浮現出神聖般的敬畏。
楚雲升眉頭一皺,感覺到一股似是而不是的類似神域的‘精’神‘操’縱‘波’動,身形萎頓,隱入樓牆後面的小道中。
“什麼東西”
一個心智堅定的覺醒武士‘抽’出長刀,劈向天空,吼道。
他話音剛起,便見自旋的水晶立方體四個豎面上,如漩渦黑‘洞’般形成四個小‘門’,晶光一閃,四個人影各出一‘門’,如天神臨世般,飄揚而下,一股莫名的恢弘聖潔音樂空靈回‘蕩’
四浮人影,一人在前,三人在後,身上穿着剔透聖潔、無處不彰顯出尊貴氣息、猶如水晶神衣般的肅穆天衣,手捧懸浮的光芒,只看一眼,便能叫人生出匍匐之心。
“跪下”
漂浮在最前面的水晶衣人,潔光恢動,一股威嚴,不可抗拒的氣勢散佈開來,立‘花’家的武士們頓時如‘潮’水般的紛紛跪下,就連拔刀的那名武士也垂下頭,跪拜在雪地上。
“‘私’盜聖物者,不赦”
“賜死”
水晶衣人漂浮上前,伸出手捧的光芒,道道神光從天而落,形成四柱光暈,旋繞在自旋立方體四周。
第一排跪倒在地上的覺醒武士忽然起身,‘抽’出武士刀,側身兩步,面無表情地揮刀斬下,第二排覺醒武士的人頭隨着噴血滾落白雪之地。
接着,第三排,殺第四排,殺……殺,殺,殺
從立‘花’家駐地大樓中衝出無數的覺醒者、非覺醒者,全部紛紛跪倒在地下,仍由第一排的武士,一排排地砍殺。
片刻之間,大樓前,已然是血流成河,不論男‘女’、不論老少、不論覺醒,全都引頸待戮,嗆命當場。
熱乎乎的鮮血融化冰雪,汩汩流淌,蜿蜿蜒蜒如視網膜神經一樣蔓延地面,其中一支甚至流到楚雲升的腳下
最後一道身影衝出大樓,滿臉的憤怒與悲愴,一手捧着如同水晶衣人一般的光芒體,一手揮舞着鋒刀,衝向肅穆、高貴、光芒的水晶衣人。
“背叛的奴隸”
“罪不容恕”
一道聖潔的光芒從光柱中漂浮飛去,輕輕擊中揮舞鋒刀的最後人影,那人頓時猶如撞到一堵銅牆鐵壁上,左手上的光芒體潔光四‘射’,卻依然幫助不了他被重重地擊飛出去,眼眶迸裂,口中更是血流如蓬
那男人一頭栽衝滾地,在雪地上犁出一道深溝,血痕撒了一路,最終撞停在一面樓身牆下,但楞是要緊了牙齒,哼都沒哼出一聲。
“賜死”
水晶衣人淡漠而又威嚴地空明道。
已經殺光所有人的第一排武士,紛紛舉起血刀,神‘色’冷漠地一步步圍上他們曾敬愛、追隨的家主大人
那男人大笑一聲,神‘色’一變,肅然變冷,吐出口中髒血,破空斬開一道半月形火焰刀光,身形藉助反衝之力,懸空踏着牆壁,企圖飛影遁走。
兩名第一排武士分爲兩截劈開,肢解摔飛,其他人卻像是絲毫不懼死亡般地追擊上去,緊‘逼’不捨
四名水晶衣人卻並不看他一眼,領先一人騰出一手,那逃遁中的男人手中的那懸較大的光芒體頓時升空飛起,脫離他的控制,飄然飛向水晶衣人。
蓬
這時,那男人眼看就要出了街道,卻像是撞上一堵無形的牆壁,直接被反彈回來,撞擊在追殺他的第一排武士的刀鋒上。
“嚯”
十幾道刀光儼然轟下,那男人失去了光芒體,眼神厲芒鄒然消失,逐漸歸爲‘迷’惘,順從地跪在地上,刀鋒斬過,人身四分五裂,滾落的人頭,血口一張一合,‘迷’糊不清地吐着:“秋月……”,翕刻,斃命當場
水晶衣人仍然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緩緩轉身,飄然懸飛,一個接着一個飛入自旋的立方體。
剩下的第一排武士‘抽’起長刀,相互砍殺,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楚雲升冷峻冰寒的目光,像是九幽之地迸發出來一般,他不知道爲什麼,這裡死的都是日本人,而他祖宗還是金陵人,遭過鬼子的難,就是死再多的日本人,和他根本沒有半點關係,但那晃眼的鮮血,滾滾的人頭,在他眼裡演變成水晶衣人這些異族冷漠地屠殺人類,如戮豬狗畜生,勾起了他對異族的‘私’恨,永無絕期的恨,無關日本人。
但他仍牢牢地剋制着自己,以六甲符爲殼,屏息住自己所有的氣息,他不會因爲日本人就令自己身犯險境。
剛剛那堵住那男人的那道無形的壁牆像極了神域的空間封鎖,甚至更勝於神域,不但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而水晶衣人的‘精’神控制比起神域更爲‘精’純與浩瀚;此外,自旋立方體還沒顯出它的威力,光是那四道光柱就已經足夠的強烈了。
眼見既要騙過那些水晶衣人,卻不料,就在最後一個水晶人就要飄入自旋立方體的時候,它忽然轉身,目光掃向楚雲升藏身的位置。
“噫?”
“還有人”
楚雲升猛然一凜,身形暴起,古弓已然出現在手上,極光拉開
他一向遵從先發制人的思想,但就在剛纔,一直在“升級”中的古書忽然破開他在物納符中的臨時反鎖,向他索取本體元氣供給,一股突變的元氣‘波’動頓時猝不及防地渲染出去,引起了水晶衣人的警覺。
既然躲不過,他便要先下手爲強
暗中觀察了它們這麼長的時間,楚雲升也已不是第一次面臨廝殺場的新手,很快發現對方的一個弱點,那就是它們移動的速度很慢
這一點極爲重要,緩慢的速度,正適合他目前最強的傷害戰技——嘯雲箭
幾乎只在一瞬之間,他便做好戰鬥策略,這是他無數次生死之戰,千錘百煉出來的能力之一。
但未等他發箭,對方更快、更迅速的“進攻手段”呼吸及至,一股強烈的,如同珉且堪比珉的思維襲擊,頓然而至,破開第四維通道,一擊轟擊在他意念之中
是百分之一秒,還是千分之秒之內,楚雲升不知道,他只感覺自己陡然又被拉入了他在果子樹種子裡進入的那個奇異的地方一次,雖然即刻彈出,但他仍留意到“頭頂”上那陣黑‘色’旋渦,輕蔑地、無視地將水晶衣人發來的‘精’神襲擊絞殺進來,片甲不留,甚至吸爲本源
那名一直威嚴、尊穩、如神人般的水晶衣人,竟踉蹌了一下,搖晃着急飄了幾步,嚴厲的聲音響起:
“‘私’修命源者違禁死罪”
同時已經飄進自旋立體方的領頭水晶衣人的聲音也驚訝的響起:
“渾厚的命源”
而第三個疑‘惑’地聲音也響了起來:
“吾族之人?”
另說一下,本來準備今天補欠的2章,但公司的事情的確脫不開身,今天一連有兩個員工辭職要處理……什麼也不說了,知道對不起大家,但請大家相信,飄火一直在努力和用心,如果不是工作,一天三更也許都能做到。
過了今天就是9月份了,新的一個月,情節也會越來越‘精’彩,拜求一下保底月票